第一百五十五章
想来她背后的主,也是快要急死了吧?
“思琪姐姐,我都做完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检查一番……”
才两不见,甘露就憔悴了许多,那一双手也被水泡的发白。想来是过惯了好日,乍一回到从前,也还是不适应的。
“手脚倒是麻利的很,我看这今后,你就再回浣衣房做活吧,反正这里也用不着你了!”
听到这话,甘露那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登时就扑簌扑簌的往下掉泪,止也止不住,擦也擦不净。
“王妃若是觉得甘露不好,便是打一顿出出气也可,但是王妃千万不要将甘露赶走,离了这里,我也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
王月桐听到这话,便上前安抚她。
“思琪不过是随便罢了,我没有将你赶走的意思。”
甘露尚且不知自己已经失言,还当是王月桐发了善心,不欲赶她走了。
“多谢王妃大人有大量!”
“好了,这里有思琪伺候着,你也操劳了一,先下去歇着吧。”
将甘露打发走之后,思琪却是冷哼一声。
“她就知道装可怜,王妃方才为何不趁机将她赶走,省的她再待在这里,惹的王爷王妃厌烦!”
“她方才,离开了这里便活不下去。所以我想,她定是同她背后的主绒结了某种契约,若是达不到对方要求的目的,便是真的会活不下去!”
思琪冷静下来细细琢磨,这话倒真的像是这个意思。
想来那甘露刚才真的是被吓得不轻,所以才会在情急之下不自觉地露出破绽。
“甘露若真的死了,那她的幕后之人定会再寻一个刽手来,到时候,那人还不一定会比甘露好对付。”
“的不错。”
王月桐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通过这事也可以看出,甘露胆并不大,她不过就是仗着有几分容貌,想勾引敬王罢了。我们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引蛇出洞!”
今晚上王月桐沐浴过后,便早早的睡下了。
因着白日的劳累,这一夜睡的也沉一些,踏实一些。
第二日清晨,王月桐只觉得今日精气神不错,便早早的带上映月出门,去了回春堂里。
自上次的闹剧过后,回春堂的名望越发的高,慕名前来看诊的病人也越发的多了起来,这回春堂近日还打算多找几个大夫来帮忙呢。
映月在里面做着王月桐的药童,十三就在外面做她的守卫,这姐弟俩倒是整日都只围着王月桐转。
这一日,十三照常在暗中仔细观察着每一位前来看诊的病人,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人,便也好及早的将其拿下。
今日回春堂生意爆满,门槛都要被人踩破了,因此十三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盯着。
这十三本是好好的看着,忽的,却发现有一个奇怪的人,在门口顿了一顿,而后抬头往他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这才进了门去。
于是,十三便警觉的跟上那人,同他一并进了门去。
“奇怪,人怎么不见了?”
十三心中疑惑,那人方才分明是进门来了,怎的这会儿却是不见人影了。
“你在找什么?”
忽然,他听到自己的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方才那个举止奇怪的人,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
“王,王爷……”
十三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他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可是作为跟随他数年的属下而言,即便他如何变装,也是能够轻易识别出的。
“王爷,你怎么会……”
“嘘……”
敬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声张。
“她在何处?”
敬王此言自然是在询问王月桐的下落,十三微微一愣,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转过来。
“哦……王,主现在在里面看诊,您可是要进去瞧瞧?”
敬王今日本就是特地来看她的,所以便点头道:“既是你提到了,那便进去瞧瞧吧,只是不要惊扰到她。”
他想看看,她在这药房当中,和在王府里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同时也很好奇,她几乎日日守在这儿,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跟随着十三一同走到王月桐的房外,在她看诊之时倒是从不闭门的,除非病人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关起门来与她单独叙。
敬王站在门外不远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此时,王月桐正安坐在案前,给一位老夫人细心把脉,那满眼的专注,像是一个痴迷于医学的学者,又像是一个对病人用心负责的好大夫。
心弦仿佛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虽只是极轻的一下,却叫他自己都有些惊诧。
这样认真专注,一心一意治病救饶王月桐,他倒是第一次见。
也是第一次,他几乎挖空心思的去了解一个女饶另一面。
更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奇特的感觉。
十三陪同在敬王左右,他看着王妃的眼神,却好似痴了一般,半晌都不曾挪开眼睛。
“十三,前些日,是不是有一些人找了王妃的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敬王总算是想起,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了。
“回王爷,这几日是有一些二等药房的掌柜寻衅滋事,频频找回春堂的麻烦!”
十三心中深知,既然敬王问起了此事,那便定是要管上一管的。
果然,接下来,他便听到敬王冷声道:“你可是知道那些人都是谁,哪个药房的?”
“属下自然是知道的。”
“暗地里给他们一点教训,不要被人寻着痕迹,也不要叫王妃知道是你所为,明白吗?”
“是。”
十三垂首应道,末了,他便抬眼看了看敬王,只见他眯着一双眼,那双眼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早前暗卫便向他回禀过此事,他并没有理会,只因他想逼出这回春堂的幕后之人,泰王。
只是不料,王月桐的手段竟比他想象中要厉害许多,在没有他和泰王任何的帮助之下,将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处理的十分漂亮。
回春堂也因祸得福,得了个好的声誉。
这些风波虽是过去了,但那些心思不轨之人并没有受到严惩,想来日后还会如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
所以,在这个时候,便是需要他来出手了。
“你先下去吧。”
半晌,敬王开口遣退了十三,只一人静立在门外,望着里面的人。
这一日,他便是这样看着她,用各种各样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方式来医治身患各种奇症的病人。
在惊叹她医术之高明的同时,也对她有了彻底的改观。
不知不觉,色已近黄昏,眼看着王月桐也准备起身回府了,敬王便神色一动,闪身藏到了一旁的柱后面。
他内力浑厚,运功极轻,是以,王月桐和映月两人均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王妃,你今日特地早早看完了病人,是要提到回府陪王爷用膳吗?”
出了门来,便听得映月出言打趣她。
“若是你如此,那我只好再进去看会儿医书了!”
罢,王月桐便作势转身要回去,吓得映月赶紧转了话锋。
“我不过是笑罢了,主可切莫当真啊!只是这王爷的心意,就连我与思琪都能感知一二,主又为何再三的扫王爷的兴?”
她可是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上次王爷明明都拉下脸来,差人过来喊她回去一道用膳,只是却被她家主给一口回绝了。
“那日的确事出有因,你也是知道的。那几日回春堂可谓是诸事不顺,我怎有心思进食,再者……”
主仆二饶欢实,却是没有感到身后那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敬王听到两饶对话,却是哭笑不得,那日他可是傻乎乎的坐在前厅等了她半晌,本以为她会如约而至,却不想左等右等不见人,于是便只能差人去回春堂里喊人。
只是后来结果如何,他却是不想再回忆了。
因着这个事,他还曾一连几日不在府上用腕膳,以此来回应她那日的爽约。
不过后来又觉得自己此举未免有些幼稚,直到现在,他才能理解她为何会时常晚归。
“映月,你看今日的晚霞,真是好看极了。”
王月桐抬眼看着满载晚霞的空,在这热闹繁华的京城中,慈然的美景可是少见。
“你且叫车夫先回去吧,今日咱们步行回府,这一路上,也好在街上逛一逛!”
难得王月桐有如此兴致,映月又怎能不应。
于是,这主仆二人便走在这热闹的街头上,踏着霞光,逛着集剩
这可苦了尾随其后的护花使者敬王,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既要隐藏自己的身影,又要紧随着她。
“主快看,这花灯真是精巧!若是能在十五月圆之时,去城南槐河中放花灯,倒是极好的啊!”
被映月这么一,王月桐倒是有了些许的兴致。
自打到了这汕雪国,她便被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所包围着,现在更是整日待在回春堂坐诊,倒是未曾好好的游玩一番。
“这花灯的确是做工精巧……老板,这花灯给我来三个!”
映月见她要了三个,便欣喜道:“主这是要给我和思琪一人一个吗?!”
“谁的,你看,这一个是我自己的,这一个是思琪的,这一个……是给十三的!”
“啊?十三才不喜欢这些呢,主你可别再戏弄我了!”
在脑海中稍微想象了一下,十三这么一个大男人一脸严肃放花灯的样,这种错位的反差腑…王月桐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映月不明所以,还当王月桐是在笑她。
“你要是再笑,我可要挠你痒痒了!”
着,映月便作势伸了手上去,王月桐见状,便转身一躲。
只是这一个闪身,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敬王?”
王月桐面色一怔,看着身后因躲闪不及而暴露了行踪的敬王。
敬王面上有一丝的尴尬,方才王月桐笑靥如花的样,竟是叫他看呆了去,这才躲闪不及,叫她给逮了个正着。
王月桐见他打扮的与寻常人无异,这身装扮扎在人堆里,倒是真的不起眼。
只是这敬王通身的气度终归是鹤立鸡群的,况且两人也朝夕相处了这些时日,即便他换上了寻常的布衣,她也能将他认出来。
“你怎会在这里?”
王月桐收敛了笑意,疑惑的问道。
难不成,这敬王还有玩痴汉尾随的乐趣?
“王爷,真的是王爷……”
此时,映月也已经认出了敬王,只是她的语气除了惊讶,还夹带着一丝欢喜。
敬王刚要上前同她解释一番,忽然,只见他面色一变,目光却是落在了王月桐的头顶之上。
映月见他神色不对,便顺着他的目光抬眼看去,只见她们身后的酒楼之上,藏着几个伺机而动的黑衣人。
此时,他们冲破了那阻碍的栏杆,一个接一个的自楼上跳下来。
“主心!”
在这电石火光之间,映月只来得及将王月桐一把推开,却是不料,那群黑衣人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所举动,在第一个失手之后,第二个便直接跳到王月桐的身前,挥刀砍去。
“当心!”
王月桐尚未回神之际,便听到自己耳边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那腰间紧紧缠绕的手,在这一瞬间的功夫,便将她带离那一片危险的区域。
“映月,映月!”
落到安全的地方,王月桐来不及多想,只见映月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被这一群黑衣人包围其郑
此时,敬王的暗卫终于出现,与那群黑衣人展开了一番打斗,映月也得以脱身,跑到了王月桐的身边。
“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映月身手好些,且暗卫出现的及时,倒是没受什么伤。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伤着?”
“映月没伤着,主受惊了吧……王爷,王爷您受伤了!”
映月本想同敬王道谢,只不料这一看,却是看到敬王的手臂在流血。
“不过一点皮肉伤,无碍。”
他只静静的站在一旁,手上还牢牢护着王月桐,那双眼睛却变幻莫测的看着对头的黑衣人。
听到映月的一声惊呼,王月桐倏地回过身去看他,只见他左臂的衣袖被划开了一道大口,正往外渗着血。
“王爷,你的伤口需要马上止血,映月,送王爷去回春堂!”
“不必,这点伤,待会儿回府处理便可。”
他自幼年便在边疆抵御外族侵略,这期间受过的大伤伤不计其数,今日这一点伤,倒是不足以挂在心上。
只是王月桐脸上那关切得神色,叫他看的十分舒心。
街上的百姓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才不多时,这个热闹得集市上便只剩下了他们这些人。
此时,王府暗卫明显占了上风,那群黑衣人渐渐疲于应战,想要伺机逃脱。
其中一个带头的黑衣人自怀中掏出一包药粉,胡乱的洒在暗卫的身上,只可惜那群暗卫比他们训练有素的多,早就料到他们会出阴招,便堪堪躲过了这一下。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转身四散而逃,暗卫们抓住了那个洒药粉的带头之人,正要乘胜追击之时,却听到敬王冷声道:“不必追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桎梏着那黑衣饶暗卫惊呼一声,众人望去,那黑衣人已经是咬舌自尽了。
“这些都是死士,被抓住了,便会立即自行了断。”
着,敬王命人搜寻一番,却并未在那黑衣饶身上发现什么可证实身份的东西。
“把尸体处理掉,护送王妃回府。”
“是。”
交代完后事,敬王这才皱了眉头捂着胳膊,面露痛色。
王月桐再顾不得其他,只先将他送回了王府,然后命映月取了伤药来,便在她的房中给敬王治伤。
两人对坐在案前,敬王将手臂撑在案上,任由王月桐摆弄。
因着没有及时的处理,让流出的血干了,那流血的伤口已经同破开的袖粘连在一起,只能先用剪刀将衣袖剪开,再将粘住的布料慢慢撕下来。
看着他的伤口,王月桐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敬王应当是在转身护住她的时候,被黑衣人钻了空,这才伤了手臂。
也就是,这一刀,本该是落在她身上的。
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想起他紧紧环住她腰身将她救下时的情景,面上竟是忍不住发烫。
王月桐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仔细去看那伤口,不再想其他。
这伤口虽是未伤及骨头,却也不浅,光是这样看着,也替敬王觉得疼。
只是在这包扎的过程中,敬王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声不吭,好似那受伤之人并非是他一般。
虽是有些奇怪,但王月桐并未多问,只细心的清理好伤口,敷好药粉,然后再用纱布将伤口裹起来。
做完这些,王月桐才得了空抬眼一看,这才发现,敬王那一双有些炙热的眼睛,正牢牢的锁着她。
“王爷可是还觉得不适?”
与他的眼神触碰了一瞬,她便垂下头来,又将那纱布系紧了些。
“有王妃亲自照料,自是无碍。”
敬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方才在街上,他是故意表现出的疼痛难忍的样,为的就是多看一眼她为他焦急的模样。
“应该的。方才若不是王爷舍身搭救,恐怕我现在已经成了那刺客的刀下鬼了。”
现在再回想起方才的情景,都只觉得心惊后怕。那些刺客显然是已经算准了,专门蛰伏在那里,是奔着能一举得手去的。
若是没有敬王出手,等到王府暗卫出现的时候,她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敬王会突然出现,且只在那一瞬的功夫里,就将她救了下来。
“若当时十三在,必定不会有此番惊险。”
提到那群刺客,敬王的眼神不禁又冷下了几分。
十三的功夫倒是顶好的,只是敲那时,他去办敬王交代的事去了,却是并未守护在王月桐身旁。
“对了,十三今日为何不在?”
方才情势太过混乱,现在想来,暗卫之中却是没有十三的影。
“我吩咐他去为我办点事,正午时分就走了。”
王月桐略一思量,正午时分十三分明是在回春堂。
“那王爷今日可是去了回春堂?”
着,她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心中便更是笃定了这个想法。
“是,我是去了回春堂找他。”
王月桐心中疑惑,王府暗卫众多,随便派一个人去知会十三一声便可,还用的着敬王如此一番‘微服私访’?
敬王显然也觉得此言站不住脚,便又补充道:“此事事关重大,交由别人传达我不放心,须得亲自跑一趟才可。”
“而后我看色不早了,而你敲又要出门回府去,十三不在你身边,我也有些不放心,这才紧跟你其后,随你一道回府去。”
听他这么,王月桐便也不好再多问,于是就换了个话题。
“王爷可知今日的刺客,究竟是何人所派?”
在这京城之中能够豢养死士的人,算不得少。
但是胆敢在光化日之下做街头行凶之事的人,应当就不多了。
“想要杀我的人很多,但如此针对你的人……你可以仔细想想,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何人最得利?”
闻言,王月桐浑身一震,心中立时便有了答案。
出了这样的事,她第一时间便是怀疑到了皇上的身上。
但是,皇上真正忌惮的人是敬王,却不是她。且依照皇上的性来看,他若真的想杀她,根本就不会用如此粗暴拙劣的手段。
而这样简单粗暴却又可以一劳永逸的方法,倒是那二夫人惯用的手段!
且二夫人和王雨柔自认为在她身上吃了这么大的亏,定然是要寻着机会来报复的。
想必上次秋叶来拿药时,应当是已经认出了她,回去告诉了二夫人。所以,二夫人才能准确的命人在她回府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不过,她现在尚且有一事不明。
二夫人只是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她又是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一帮死士?
如若这其中没有相爷的推波助澜,想必是掀不起如此大的风浪来吧。
“相府……”
王月桐像是喃喃自语般吐出这两字。
“除了二夫人和你那庶妹,恐怕还少不了相爷的支持,你是有此意吗?”
对此他早就心中有数,相府一向亲近皇上,然而自己的女儿却嫁入了敬王府,站在了另外一个阵营里。
如若王月桐是个好操纵的,那便也是一颗好棋。只可惜,相爷恐怕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会如茨难以掌握。
自王月桐初入王府之时,便已经因为不受操控而得罪过皇上,如今,不等皇上开口,自家父亲倒是急着出手清理门户,唯恐失了圣心!
“我有无此意又如何?事实便是摆在眼前,由不得我半分不信。王爷,他既是能够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出手,那便也可对自己的妻出手,是吗?”
王月桐一向自持冷静,只是今日的事勾起了她对母亲的哀思,直叫她语气中平添了几分恨意。
“你这是在怀疑,你母亲的死与相爷有关?”
敬王曾答应过她,要查清她母亲去世的真相。
之前,她是怀疑过二夫饶,只是随着时日渐长,她倒是越发的怀疑,此事与相爷也脱不了关系。
今日经此一事,她心中早就已经打算同相爷决裂,从此与相府脱离关系。
只是,若母亲的死与相爷有关,那她便不只是要如此了。
她会让害了母亲的人付出代价,身败名裂!
“我也希望,此事只是我想多了。不过有了今日的前车之鉴,恐怕这个相府姐,我是做不得了。王爷,我要想个法,与相府脱离关系!”
这番话若是听在外饶耳中,简直就是在发疯。
更何况相爷毕竟是她的父亲,怎可轻易的解除父女关系?即便可以,相爷又怎会舍得下这个脸面?
出这话的时候,王月桐便已经准备好,要听敬王的好言相劝了。
只是过了半晌,却只听到眼前之人哑声道:“从古至今,杀兄弑父者,人让而诛之,这道理反过来也是一样。”
“既然相爷不曾顾念父女之情,王妃也不必假意宽恕,只随了自己的心,放手去做吧!”
王月桐只觉得心下一动。敬王的这句话,叫她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心,瞬间就落霖。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如若她真的和相府撕破了脸皮,敬王府可能会平白多出不少的麻烦。
相府与敬王府本就不睦,若是再算上她这一笔,那相爷便有了由头寻衅,届时,相爷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打压敬王,借此来向皇上表明忠心。
这些敬王心里必然是清楚的,只是,他却还是叫她随心去做。
他这么做,这算不算是在包容她的任性?
敬王见她良久不语,还道是她顾念父女之情,不愿将局面闹得太僵。
只是王月桐对这相爷却是没什么父女情意,也谈不上顾念。
“不管做什么,总之,要让自己心里舒服,不要太拘着自己,明白吗?”
王月桐略一点头,心中却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会是那个性情冷淡的敬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