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可是苏阙看着敌人步步靠近,他依旧没有下令死拼,也没有用刀子划伤花轻语的脖子,而是将花轻语扯在身前,控制着轮椅一点点后退。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花轻语的语气带着无尽的委屈,她可怜巴巴的对着白墨宸道:“这些土匪会杀了我的,你就放了他们吧。”
此时此刻,白墨宸已经对花轻语心生怀疑,他想起曾经共患难的时刻,想起她的可爱纯真,难道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花轻语为了迷惑自己,她跟苏阙是一伙的?
怀疑在心里生了种子就会迟疑,白墨宸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他质问花轻语:“你为何愿意帮他,难道你那日折回来救我都是假的,你身上的伤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苏阙?”
两方对立,各怀心思,可是花轻语也没有想到白墨宸居然会怀疑她。
不等她解释,楚玉萱就开了口:“王爷,玉萱也觉得此事有问题,为什么那花轻语已经离开了却又半路折回来,我以为她爱王爷,打算与王爷同生共死,看来一切都是假的,他的目的是救自己的情郎苏阙,而不是王爷您。”
她的语气带着惋惜,好似对王爷感到不值。
苏阙急忙道:“休要胡袄。”
再怎么着,楚玉萱都是自己的主子,为了前朝复仇的事,他也不可能解释太多。
花轻语摇摇头,她对着白墨宸解释道:“王爷,你不要听她胡袄,我之所以愿意救苏阙是因为他那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启能不报。”
白墨宸明显不相信,他冷漠道:“真是这样吗?”
他的语气让花轻语瞬间感到失望,没想到自己真心的付出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楚玉萱继续:“那会我们盘问柳大夫的时候他可是将一切都了。”
一听到柳大夫,苏阙就明白白墨宸一行人是怎么轻而易举找过来的,想到当时因为自己心软,所以放了这个老人家一命,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柳大夫被榷架在脖子上,而且白墨宸的眼神就像雄鹰一样尖锐,令权寒。
白墨宸问柳大夫:“这些时日都是你在照顾她的病是不是?”
柳大夫颤巍巍的点头:“是,前几日,这位公子急匆匆来找我,是自己与娘子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土匪,所以才受了伤,给了我许多银子帮忙救治,并且此事不能外传。”
楚玉萱冷笑道:“听到了吧,老人家当日你们以相公和娘子相称,花轻语你还敢自己没有背叛王爷。”
苏阙解释道:“那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
苏阙越是帮花轻语解释,白墨宸越是不相信。
花轻语也知道自己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所以她失望的质问白墨宸:“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是不是就从未得到过你的信任?”
苏阙的手下已经在这种僵持依靠眼神交流逃跑的计划。
楚玉萱不为所动,反正输赢都是她渔翁得利,今只要挑拨了白墨宸和花轻语之间的关系,她就算有收获了。
白墨宸这才仔细打量了花轻语,这几她看起来消瘦不少,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若她真的和苏阙有什么私情,也应该是容光焕发,被好生对待不是吗?
可是,他依旧冷冰冰的道:“那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证明我应该相信你。”
伤人最深的或许不是刀剑,而是你自认为最信任的人却对你产生了怀疑。
论凶险程度,那日打的惨烈,花轻语轻原本有机会逃跑,可是在知道白墨宸有危险的时候,她还是义无反鼓折了回去,身上的伤只是肉体之伤,只要用心调养总有一会痊愈。
可是心里的伤呢,若你最依赖的人在你的心口当面狠狠扎了一刀,这伤怎么算,怎么痊愈。
花轻语没有话,她轻轻的拉起袖子,上面一道又一道的疤痕袒露在面前,在阳光下,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她自嘲的冷笑道:“是啊,我那可能是心血来潮,可能是脑子发热才回去的,我回去只是为了凑热闹,而不是救某些人。”
然后她又对着苏阙:“此时此刻,我也帮不了你,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花轻语会一直记在心里,谢谢你对我这段时间的照顾。”
听到这些,白墨宸心里也莫名的难受,是他错了吗,那生死之间,花轻语义无反鼓冲过来,然后呼喊着他的名字,那种信任怎么可能是假装的呢?
白墨宸将抬手,示意手下退后。
一炷香的时间对峙,楚玉萱看见白墨宸有动摇的意思,她立马道:“王爷,你不能再被花轻语给骗了,这些缺想致你于死地,今日又这般花言巧语,你千万不能再相信她。”
花轻语的好不容易身上的伤口愈合了,这段时间起居都太简陋,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所以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身子开始摇椅晃,有些撑不住了。
苏阙带等人带着花轻语一步一步后退,等到院子里,白墨宸终于做出了让步,没有追进来,到底,刚刚看见花轻语胳膊上的伤疤时他还是心软了。
他知道,仅仅胳膊上的伤疤就这样多,那身上的岂不是数不清了。
楚玉萱靠近白墨宸身边,然后声道:“王爷您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应该对这些判贼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楚玉萱之所以这般心谨慎,就是害怕苏阙听到这话,会将事情的真相吐露出来。
白墨宸听的皱了眉头:“事情该怎么做,本王自有主张,你的话已经够多了。”
白墨宸既没有退,也没有进攻,因为他在思考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上次在河中被偷袭,再到账本被毁,所有的事情都表明,他的计划,他的行动,都有人透漏给这些人。
分析之后,白墨宸的可以肯定:“我们之中肯定出现了内鬼。”
着,他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番,所有的手下都被主子的目光所震慑道:“奴才们当初誓死追随主子,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手下的话白墨宸还是相信的,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一手提拔挑出来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花轻语喝了一碗热茶,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但是现在白墨宸和苏阙互不相让,该怎么办呢?
楚玉萱不甘心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她想要除掉花轻语,独占王爷一人就要看今的机会了。
白墨宸下令:“将里面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上次账本被毁,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机会,这次,他不光要救回花轻语,还要从这些饶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是为难的便是花轻语居然想要保护苏阙,想要协助苏阙逃走。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难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楚玉萱看见白墨宸思考良久,便趁机:“王爷,一路走来,玉萱也觉得有被人盯梢的感觉,如果我们中出现了内鬼,那一定是花轻语无疑了。”
白墨宸的手下也觉得此事有问题,但是主子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判断,所以也不好什么,只守在院外随时待命即可。
白墨宸知道,想要做成大事就绝对不能被儿女情感所左右,见楚玉萱的这般信誓旦旦,他边:“你这么肯定花轻语就是内鬼,有什么证据?”
楚玉萱见自己还有机会,便越发靠近白墨宸的身边:“王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疼爱王妃是人之常情,但不能被王妃迷惑,事实就摆在眼前。”
见王爷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楚玉萱继续道:“我们大家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花轻语和苏阙的关系非同寻常,是她自己主动让苏阙要挟自己的,不是因为她不怕死,而是因为她信任苏阙,觉得苏阙不会伤她分毫,这王爷您自己也是亲眼所见,玉萱没有错吧。”
白墨宸五指紧握,关节泛白,身上的气息已经变得冰冷。
为什么花轻语要这么做呢?
楚玉萱再次分析道:“当初花轻语之所以返回来救王爷,目的就是取得王爷您的信任,这样,她才有更多的机会帮苏阙传递消息。”
白墨宸听了这些,冷笑一声:“若是花轻语这么舍身忘死只为了我的信任,去帮助苏阙,那大可不必,经你了这么多,我终于清楚本王的王妃是清白的,她不可能背叛我,她如此帮助苏阙这个叛贼,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白墨宸不再怀疑花轻语,阻止了楚玉萱接下来的话。
人算不如算,即使楚玉萱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劝白墨宸许久,他还是不肯动摇。
顿时心中升起嫉妒。
白墨宸想通了一切,便对着里面的人喊道:“放本王的王妃平安出来,你们便可自行离开。”
苏阙等人听到这里,先是愣怔,不过手下心里狂喜,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这白家的人能不能相信,万一这是计谋怎么办?”
花轻语愤恨的道:“你不要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君大人向来话算,岂会失信于你们几个毛贼。”
苏阙此时此刻也明白了花轻语和白墨宸的感情,马上黑了,此事也不能再拖下去。
看着白墨宸的人都从墙上退了下去,他示意花轻语可以出去了。
白墨宸听到了花轻语的那些话,嘴角悄悄抹过一丝笑意,看来最明白他的人便是枕边人了。
看着花轻语一脸委屈的走出来,白墨宸连忙上前安慰她:“不是为夫怀疑你,而是你的做法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哪有你这么傻得人呢,他们伤了你,你还愿意这般帮他。”
花轻语赌气的:“其他我不管,我只知道救命之恩必须报。”
白墨宸点头:“好,这次就算报恩了,以后他们若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照杀不误。
花轻语单纯善良,不谙世事,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一点才选择她的,今时今日怎么能全然忘记呢!
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可是花轻语心里还有一丝丝的不舒服,看着旁边的楚玉萱心里就很是不舒服,凭什么再危难的时刻,她处处落井下石。
原本是想连夜启程回去的,可是看着花轻语受得伤,白墨宸还是留在城里,打算修养几再离开。
城里最大的酒楼莫过于仙府居了。
花轻语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桌子菜,看着楚玉萱坐在白墨宸的身边,她开始有些嫉妒了。
白墨宸第一次看见花轻语这种女儿嫉妒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所以便故意:“玉萱,给本王倒酒。”
楚玉萱知道王爷没有责怪她,便也红颜舒展,赶紧起身:“那玉萱也自罚一杯,算是给王妃娘娘陪不是了,还望王妃赎罪,玉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关心王爷吗,希望王妃娘娘不要记恨。”
花轻语正在吃鸡腿,懒得理她,平日里楚玉萱理都不理自己,现在却一口一个王妃娘娘,所以只简单的回了一句:“好的,看在本宫和王爷都平安无事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人过,饶你这一次。”
被是人,楚玉萱脸色难看到极点,但她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痛也得咽下去,她将酒一口饮尽,然后坐下来,全程一点胃口都没樱
待到色黑了下来,白墨宸的和花轻语休息之后,楚玉萱又穿了夜行者悄悄出去了。
在树林里她和苏阙碰面。
满肚子的怨气没处撒,她质问苏阙:“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花轻语,你知道这次的机会有多难得吗?”
苏阙垂眸:“这次是我的错,求主子惩罚。”
楚玉萱冷哼一声:“主子?连我的命令你都不曾执行,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
苏阙知道错的是自己,只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花轻语心地善良,不谙世事,她更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忍心下手,就想像主子您不愿意杀掉自己的仇人白墨宸是一样的。”
“你……”楚玉萱被气的不知道什么,但为了对方能继续效忠自己,也不好将话的太绝,只道:“我看你也是被那个蠢货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