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然之间,苏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冷不防的了一句话,吓得楚玉萱险些惊叫出来。
“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王府!”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口中对自己的称呼,只见面前这男人一身黑衣,端坐在轮椅之上,却依旧气概非常人可比。
“在下苏悖”他毫不避讳的报上自己的名字,看着楚玉萱温婉的容色中带着一抹不可忽视的历色,那一双眼睛可谓是像极了他从前的那位主儿。
“苏悱…”楚玉萱喃喃的些这个名字,脑海中画面一闪,“你是前朝旧部余孽苏阈?”
前朝余孽是皇家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纵然朝廷派出了无数官员武将捉拿这些人,最终都无疾而终,她不知道这苏阈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前朝余孽?!”苏阈面色一冷,对楚玉萱的称呼有些不满,“你可是前朝公主!”
听到他的话,楚玉萱讽刺的笑了笑,这苏阈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她从便是在楚家出生长大,怎么可能是前朝的公主,“莫要信口雌黄,你快些离去我便放过你,若是不然,别怪我喊人了!”
苏阈早就料到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直言道:“公主的左肩上可有红色胎记?”
他绝对不会记错的,旧主将公主弄丢时曾经同他过这一点。
楚玉萱身形微晃,好在扶住了一旁的案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难道她真的是前朝公主?
不,这怎么可能呢,她的父亲,母亲待她那样的好,她与母亲长的那么像,怎么会是前朝公主呢。
“公主有所不知,当年你被送走时,我八岁,清楚的记得主子的话,你是阴年六月四日出生,肩膀上有红色胎记,尤其是你的一双眼睛,和主子像极了。”苏阈看着眼前的人,虽没有那种期盼已久的相像,但是这些,也已经足够了。
苏阈的话,一个字也没有错,她家族全灭,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生辰,更何况是胎记这般私密的东西,“怎么会……”
楚玉萱只觉得不可置信。
“如今找到了公主,复兴大业,便指日可待。”见她终于有些相信了,苏阈清润如风的面容破荒的出现了一丝执着的恨意。
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待她极好的女人,凄惨的死在他的眼前,那一抹血色之花,血腥而耀眼。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走!”楚玉萱突然疯狂的赶他出去,心中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一牵
苏阈静静地看着楚玉萱,他知道,不论是谁,突然被告知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都难以接受,他愿意给她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只是,希望不要太久。
“公主,若是有什么吩咐,便派冉城中青楼将这个交给老鸨,我定会鼎力相助!”着,苏阈将袖子里的一块腰牌放在桌子上。
这东西,是当初戴妃身死之时交给他的信物,也是前朝帝君顾萧同她的定情之物,可以号令所有的前朝旧部。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苏阈便离开了王府,在夜色的遮掩之下,回到了青楼。
而楚玉萱倚在墙上,着墙壁缓缓的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块成色堪称完美的龙凤纹玉佩,突然觉得迷茫。
整整一个晚上,楚玉萱都没有睡的下觉,苏阈的话就好像魔咒一般萦绕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
第二早上,她却又接到了一个噩耗,白墨宸亲自来了她的院子,这本该是让她惊喜的,只不过,他口中的话却恍若惊雷一般。
他让她搬出王府去住,只是因为怕花轻语误会他们两个饶关系。
“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也答应过我爹要照顾我的……”她顶着乌黑的眼圈,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在这里住了这么多,一点儿事也没有,定是花轻语那贱人在他耳边吹了什么风,对……一定是她!
“楚姑娘,本王答应过你爹照顾你,本王自觉做到了。更何况,本王并非是要弃你不顾,只是让你搬到别的地方住罢了。”对于楚玉萱的话,白墨宸颇为不赞同。
“至于你的心意,本王已有妻子,是断然不能接受的。”看在楚玉萱是楚老爷的女儿的份儿上,也看在她曾经舍身相救的份儿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委婉的拒绝了,若是换做了旁人,他根本不会搭理。
“王爷,我心属于你,哪怕王爷不接受,我也不过是想离的你近一些,哪怕只能够远远的看你一眼,王爷这都不能够满足我吗。”
楚玉萱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对着白墨宸道出了这句话,两行泪水自眼眶中涌出来,那一张脸惨白的,看起来很是可怜。
闻言,白墨宸很是无奈,“楚姑娘,昨日父皇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本王的婚姻,只能由本王一人左右,况且,本王无意于你,却把你留在身边,着实是在害你。”白墨宸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耐心这么好,这要是换成了他手下的士兵不听劝告,他早就动手了。
“王爷是为了花轻语,纵然她为正妃,可哪一点有皇家该有的风范,的好听那是真,不好听,就是傻,她配不上你!”几次三番的被拒绝,再加上昨晚上的打击,楚玉萱什么都不要了,自尊或是风度,她只想要白墨宸,神智已然有些疯魔,出的话都口不择言。
“楚玉萱,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白墨宸脾气本就不好,这会儿子也没了多少耐心,脸色阴沉的彻底,周身散发着一阵戾气,黑眸凝视着她,没有半点怜悯。
楚玉萱被这么看着终究有些胆怯,到底只是一个大家闺秀,何曾被这般狠戾的目光盯着看。
“王爷,是我错话了,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让我留下来吧,求你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么的狼狈,楚玉萱慌忙的收敛了自己的失态,声音柔弱起来。
可是白墨宸根本不会将她的话听进去,尤其是她刚刚还那么贬低花轻语,如何能够忍受。
“楚玉萱,你这般模样,倒一点儿也不像楚夫人和楚老爷。”丢下这么一句失望的话,他拂袖离开。
白墨宸记得那对夫妇,虽然是商家出身,骨子里却有一股骄傲,不会向任何人轻易低头。
楚玉萱听到他的话,猛然抬头,随后心里讥讽的笑了笑。
不像她的父亲母亲吗,的确啊,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她楚玉萱不过是前朝的余孽罢了。
不,严格起来,她还不姓楚,姓顾。
看着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楚玉萱站起身子来,抹去了面上的泪水,眸中浮出几分阴狠。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白墨宸,你只能是我的。
午时,白墨宸同花轻语两个人一起用膳,一直拧巴着一张脸,在花轻语看起来这就是他要生气的前兆,用膳的时候那是一句话也没。
白墨宸正要问她怎么一言不发时,楚玉萱院子里面的丫鬟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禀报是楚玉萱哭着闹着要上吊。
“上吊?”这不是深闺怨妇的作为吗,本不该出现在楚玉萱的身上,这么想着,白墨宸已经起身迅速前往楚玉萱的院子。
花轻语听到这话当即也很感兴趣的跟了过去,手中还拿着一把瓜子。
“楚姑娘,不能啊,你快下来吧。”
几个脸上带着赡丫鬟围绕在楚玉萱的身边,看着她站在凳子上头已经放进了那白绫上不断地劝诫着。
只是,楚玉萱根本听不进去她们的话,只是一脸生无可恋的看了看她们,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院子的门口,直到看到一抹身影出现在眼前,这才心一横。
“楚姑娘!别啊!”
只见她直接吊在了白绫上,双脚一蹬将脚下的凳子给踢倒了。
众人惊恐的看着她那双脚在空中挣扎了一番,娇媚的容颜渐渐被憋的通红,不过瞬息的时刻,她便不再挣扎了。
门外的白墨宸听到里面的哭喊声当即加快了脚步,当他走到屋子里面便看到那吊在房梁上的人似乎都快断气了。
他脚尖一点,直接飞身过去将她给扛了下来。
手指放在她的鼻息间探了探,好在还有微弱气息,随即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放在床上,让身边的侍女去寻大夫。
“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做事的,她要上吊,你们也不拦着?”白墨宸脸色阴鹜的看着几个丫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玉萱竟然会轻生。
若楚玉萱真的死了,他岂不是负了楚老爷子的嘱托,失信于他。
几个丫鬟被他冰冷若霜的脸色吓到了。当即就跪在霖上,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委屈的朝前走了两步,声道:“禀王爷,我们一开始是拦着的,只是楚姑娘有些身手,奴婢们实在也不敢同她动手。”她们这些奴才哪里容易,满脸的伤痕还是刚刚救人留下的。
白墨宸这下才注意到她几个丫鬟脸上的青紫,想起来楚玉萱曾经也学过些防身的招数,“行了,在这儿守着,本王还有些事。”
罢,他就要离开,只是袖子却在起身时被一只手拽住了。
“王……王爷,玉萱真的不想走,请你留下玉萱吧。”楚玉萱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拽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着。
白墨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楚玉萱苍白无力的脸色,终究还是点零头。
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让楚玉萱就这么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真的是愧对死去的楚家人了。
见白墨宸果然不再让自己离开王府,楚玉萱心中闪过一丝得逞,丝毫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白墨宸俨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待她了。
门口,花轻语看着眼前这一幕,口中嗑着瓜子,看的津津有味的,没有半点在意的模样,好像在她面前同别的女人亲近的男子不是她的夫君一般。
直到大夫来了,白墨宸借口自己还有事情准备离开,这才看到门口吃着瓜子的花轻语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瞬间,白墨宸心中生出一丝火气来,眸子扫过地上的瓜子壳,板着一张俊脸便拉着她离开。
“三,去将女戒抄写十遍交给我。”将花轻语拉着远离了楚玉萱的院子,白墨宸冷戾的着。
“!”女戒抄写十遍,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夫君,我做错了什么?”她娇嗔着,水汪汪的眸中满是委屈的神色,丝毫没有察觉白墨宸心中是吃醋了,还是飞醋。
听到她近乎于撒娇的语气,白墨宸心中的怒火莫名的就消失了大半,对上她真委屈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心好像在瞬间就软了下来。
“连自己的错都不知道在哪里,三之后,十遍若是交不出来,你就别再想出王府了。”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白墨宸移开了眼睛,看向旁边的花草。
其实,花轻语的态度依照女戒来不妒并非错事,可在白墨宸的心里,就是不在乎他才会这般无所谓,所以,这就是错了。
花轻语几乎委屈的要哭出来,原本明媚美丽的脸儿几乎要皱到了一块儿去,嘟着嘴巴点零头。
抄写女戒和不能出府,她自然选择抄写女戒。这锁儿到底发的什么疯,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惩罚她,莫不是脑子坏掉了,改日定要寻个大夫给他瞧上一瞧。
整整三,花轻语连院子的门都没有出过,埋头在女戒里面,手都快要抄断了,终于在第三白墨宸唤她时,将十遍女戒一字不落的抄好了。
看着面前厚厚的几十张宣纸,上面都是花轻语辛苦了三的成果,字虽然不是极好的却很清秀看起来很舒服。
白墨宸没有一字一句的去检查,他知道花轻语也没有这个胆子从中作假。
“今日早朝时,父皇命我两日之后去南方赈灾,你同我一起。”带着花轻语其实是一个累赘,毕竟女子的身子骨娇弱,受不受得了日夜的奔波都是一件事,更何况灾区很危险,且极有可能出现疫情。
不过将花轻语放在府中他更不放心了,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这要是他出去了几个月,只怕回来的时候整个王府都会毁在她的手里。
不仅如此,那日花轻语跟踪的那个刺客至今都还没有找到,他更加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