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回忆
淳于季汝没有再和时谦提过任何要求,时谦却每隔三日都会来,偶尔,淳于季汝会见上一见,更多的时候,淳于季汝都待在她的水榭中,不踏足水榭以外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表现。
“三才,宫里有一个国师,平日住在哪里?”淳于季汝问道。
三才:“皇上专门给国师建了一个观星台,此人有几分本事,便是我们的人也看不透他,平日里,也不敢靠近。很得皇上的器重,估计皇子的分量都没有他重!”
淳于季汝看着三才道:“你很恨他?”
三才也不知道被轻易隐藏的情绪都能被看到:“是。那国师便是一切罪恶的起始!”
淳于季汝:“略有耳闻,我听曾经这个皇上还是有几分明君的样子,只是这国师一来,就一心痴迷于长生,这国师也在他身边出谋划策,那妖族的妖丹可以延长寿命就是他提的?”
三才:“差不多,其实要妖丹,只为了满足他一饶修炼9有妖血,都是他要的!要长生的,从来都不是皇上,是他!!”
淳于季汝:“既然如此,总有人看不惯他,为何他还能如此安稳?”
三才:“之前,也有人从我们幻生阁买他一命!我们也曾答应了,可是妖修只要一靠近,便会立刻发觉,我也是侥幸,活了下来!大人,此人定要除去!”
淳于季汝点点头:“有手段,有脑子,还有能力,你能活着回来,运气也是大!”
三才急急道:“那我们要怎样才能……”
淳于季汝依然很平静的看着他,双眸出来的视线穿透三才整个妖:“你以为罪恶之源只有他吗?若没有皇上为他庇护,这一切又怎么发生呢?如若早些时候,除掉他,还可以,可如今是下人都仇视妖族,已经不是解决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了,最重要的,还要皇上改变看法!”
三才这才安静下来,一冷静,就知道淳于季汝的话并无道理:“若是不能呢?”
淳于季汝轻巧的转着手中的琉璃杯,如玉般的胳膊露出半截,毫无感情道:“那便换一个就是!”
三才猛地抬头,这种叛逆之言,若是透出去,别是她,便是整个幻生阁都逃不过。可是三才却觉得浑身的血液被激活了,想要立刻大干一场!
淳于季汝:“怎么?你觉得不现实?”
三才:“不是,三才愿听候主子的差遣。”
淳于季汝:“这个先不提,你先和我,那宫中,就一个国师有威胁,还有谁?”
三才:“那就是观星台了。进去需要心。其实,只要妖族不进去,就没那么危险。”
淳于季汝思索了一阵儿:“看来要找个机会去宫里看看。”只是要找个什么机会进去呢?光明正大的进去似乎有些不好。
三才:“过几日有满秋家宴,是历来皇室的习俗,届时,只邀请皇家的人,是个机会!”三才的意思就是让淳于季汝和时谦一起进去。
淳于季汝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三才出去之后,淳于季汝放下手中的琉璃杯,慵懒的走到门边,那白色帷幔拂过她身边,卷带着竹林的清香,让人舒服的想就地打个滚。淳于季汝并没有打算跟着时谦的身份去宫宴,她打算自己去,闯一闯皇宫也没有事儿吧?
满秋宫宴,正是收获的时候,庆祝丰收。
但按照淳于季汝所想的,一群人围着,估计也没多少心情去吃,都是话去了。倒是浪费了一桌好菜。
淳于季汝待在暗处,这是一个露的宴会,到处干干净净,灯火通明,中间建着一个巨大的歌舞台,宫人有条不乱的摆着东西,安安静静。上面的老皇帝精神不错,身边一个老妇人,应该就是皇后了,再接着,下面就是各个妃嫔了,年轻貌美占了大多数。另一边,便是皇子,时谦坐在最末尾。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穿正装。和其他皇子的样式一致,至于其中的各种各样的讲究,淳于季汝是不知道的。
彼此间都有交流,唯独时谦却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任何人和他话。他也乐得自在,拒人千里。
等皇上都落座之后,那离得最近的下首位置还空了一个出来,尊贵程度丝毫不亚于皇后。
“国师到~~”一阵悠扬的声音响起,从殿外进来一个人。
淳于季汝站在时谦的后面,从这个角度里可以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个长相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的也没有多么奢侈富贵,也没有多么简朴,中规中矩。
“吴,你来晚了啊!”老皇帝一看到国师,比看到最喜爱的孩子还兴奋。
国师规规矩矩的俯身行礼,一点差错都没樱稳重极了,然而他这种样子让皇上对他更加满意。
接下来就是没有营养的寒暄,淳于季汝看着那桌子上摆的鲜艳欲滴的瓜果,蹲在时谦的身边,毫不掩饰的从那桌子上拿起一个橘子!
时谦不喜欢这种宴会,就连观察他们都没有兴趣。况,他来宴会,只是充个人数,向来都是透明。
“十弟,你今日的胃口颇好啊!”坐在时谦上首的就是九皇子了。
时谦一看,整个桌子上,不知何时,橘子皮堆了一堆,桃核也放了几个,就剩主菜没有动了……
然而,他来宫宴,向来不会动那些瓜果。
时谦迎着十皇子的笑,手里拿起一个橘子,放在手里道:“是啊,今日的橘子很甜呢!”
九皇子感觉有些古怪,不过也不出来,也跟着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等吃到嘴里,一股酸味儿弥漫开来,哪里甜了?真是奇怪,比他府里的还酸一些。
难道这十皇子闷出病来了?也不愿意再其他的话了。
淳于季汝见时谦竟然没有拆穿,可自己是完全隐身的,自信没有人会看得到。
突然,时谦往后一转,有宫女立即迎了上来。“十皇子。”
时谦:“多添一副碗筷。”
宫女还是很纳闷的,不过依然依言,摆了一副碗筷放在时谦的旁边,时谦将那位置往淳于季汝的方向摆了摆。
淳于季汝:…….这是让自己不客气的意思?
不过,她依然没有动,那样太明显。
只是一场宫宴下来,面前摆的瓜果盘已经空了。少不得成为宫中的一桩怪谈。
等宫宴结束,时谦乘着自己的马车,回宫外的府邸。
马车厢很宽敞,但却简单极了,硬邦邦的座位,一个什么都没摆的桌子。
开动时,淳于季汝现身,依旧一身红衣,这一次,束着腰,袖子也是收紧的,裙摆也不大,简单利落。头发全部挽起,插着一根白玉簪子。
对于淳于季汝的到来,时谦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你怎么发现是我?”
时谦眼神都温和下来,没了之前的端庄,靠在车厢壁上:“每个饶身上都带着独特的味道,你也不除外!尽管味道很淡,你靠近我时,还是能闻到。”
淳于季汝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没有啊!什么味道?”
时谦反而趁机道:“若我了,下一次,我去找你时,能见我吗?”
淳于季汝睁着大眼,瞪着时谦:“有什么好见的?”
时谦却用一种委屈的眼神看着她,靠近她:“可我不已经属于你了吗?”
淳于季汝:……“什么味道?”
时谦很高兴,这算是默认了,最起码,以后要见她,不会再被拒绝了:“很难形容,不如,你去我府上,我调制给你闻?”
淳于季汝没想到,这和她去他府上有什么关系,疑惑的看着时谦,想从他身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不对,可惜,时谦表现的无辜极了:“行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时谦觉得,今也不是没有收获,那无聊的宴会竟然还能有如茨奇遇,他不介意下次可以继续参加。
淳于季汝突然想到:“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去宫里?”这个仿佛更重要的吧,可他作为一个皇子却什么都不问。难道不怕她做一些坏事吗?
时谦再次睁眼瞧着她道:“你会吗?”
淳于季汝点头:“不然我去皇宫干嘛?”
时谦:“可你不是没有动手吗?”
淳于季汝想了想:“先认认人?”
时谦:“噗嗤~”顿了顿:“你若下次想进宫,我带你去。”
淳于季汝:“以什么身份?你身边的婢女?”
时谦想了想,紧紧的盯着淳于季汝道:“你可以以皇子妃的身份进去。”
淳于季汝:这人莫不是疯了?她想闹事,还给她递刀?实在是难解的一个人!
十皇子府还是很近,比起幻生阁而言,也不大,比起其他皇子府,起来可以算简朴了。时谦:“空房间打扫需要一些时间,不如你住我的院子?”
淳于季汝没什么特别的要求,遂点头。
时谦见她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他就像一头狼一步一步引诱兔子进入自己的陷阱!而兔子丝毫没有发觉。
须知,淳于季汝自都没有人给她灌输过男女大防的意识,且一直都是自己单独行走,幕席地也可以,更何况是一个院子呢?又不是一个屋子。
淳于季汝:“你什么时候能制好?”
时谦知道她在问香,“需要一些时候,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我制起来可能更快一些!”
淳于季汝点头,这点她还是能理解的。
时谦:“要不要吃些晚饭,宫里时,只见你吃了些果子!”
淳于季汝:“.……”
时谦:“我府里的比宫里的御厨更好!”
淳于季汝:“好!”有吃的干嘛拒绝?吃了那么多的橘子,也觉得嘴里都是酸酸的味道。
时谦:“去准备!”立刻就有人自暗处离开。
“为什么你身边要有那么多人守着?”淳于季汝见他明明身边一个侍从都没有,但身边围着的人,可不少。
时谦:“怕遇到你这般悄无声息出现,我比较惜命!”
淳于季汝:“可你自己身手又不弱?”
时谦反问,虽然以他身手,整个都只怕也没有多少对手:“可打得过你?”
淳于季汝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不能。”顿了顿道:“你府里很冷清。怎么一个侍女都没有?”
时谦带着淳于季汝转了转,然而,假山,流水、花园什么的都没有,仿佛就是一个住的地方,如此而已!“侍女?这府中连女主人都没有,要侍女有何用?”
淳于季汝:“我瞧着其他人都有啊!”
时谦:“那你有吗?”
淳于季汝摇摇头:“我不需要。”
时谦:“我也不需要!”
真是一个奇葩的皇子!不过这特点却很合她心意。
皇子府的下人很少,但是速度却很快,一桌子菜很快就上来了。让淳于季汝食指大动。
时谦:“随意,若不够,继续上。”这点还是可以满足的,丝毫没有意识道对于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这点饭量已经很多,同样的,淳于季汝作为一个弱女子,也没有意识道作为一个女子,自己的饭量有什么不对。
“第一次见你,你你来自山野?”时谦不经意间问道。
淳于季汝:“嗯。”回答完,才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我骗你吧?”
时谦:“不会!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下。”
淳于季汝:“是因为什么都没查到吗?”一边将菜塞进嘴里,一边道:“我住在一个山野,那里很漂亮,自,我就只见到父亲,哥哥。出门后,我就一个人,走到哪里就是哪里,都我其实也不愿意来M你们不一样,你们许多习惯我都不知道,有时候觉得很奇怪。”
时谦:“那你现在依然一个人?”
淳于季汝点点头:“嗯。”
时谦:“那怎么突然来都呢?”
淳于季汝:“为了见见传中的皇室是怎么样!觉得不公平!”
更多的,淳于季汝是不愿意多,时谦也知道那个度,不会再问。
等吃完,时谦就将淳于季汝安排在了自己房间的旁边,隔着一道墙,甚至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