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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会不会不是这儿?”兰渝尊者有些不确定。

时谦:“既然能把阵点毫不掩饰的放出来,肯定没那么容易出去了。我们一起试试。”

淳于季汝:“好!

等三人费力的将幻境破开时,那种感觉为之一阵,浓烈的腥臭味铺面而来,没有一丝准备,他们出现在了真实的场地,就在那阵法的外围。

“心!”时谦抗住扑面而来的打击,接着,三人都加入战斗,场上有五个身着黑衣的妖修,身体上保存着属于妖的特征。甚至异化的很严重!

兰渝尊者解决一个之后,趁着喘气儿间:“这些妖不对!”

淳于季汝:“魔化了!”就跟那些怪物一般,只知道攻击,进食,听到命令,就停下来,这妖已经算是死了。

此刻,那中间的阵法中,一个看不清什么物体的东西堆在那里,浑身血流不止,渐渐消失不见。

只是三人都被那些妖魔化的妖给挡住了脚步,无法再进一步。

淳于季汝:“你先去破阵,不管怎么样,那阵法得破坏力,兰渝!”

兰渝尊者:“好!”一下子,场上剩下三个被淳于季汝和时谦给分走。

兰渝尊者一道灵光下去,那整个斗兽场都震荡了,比之从前,这里加了防护阵法,灵光震荡不休。

也没有任何其他办法,只能加大攻击。

等兰渝尊者将阵法快破开的时候,已经明显的感觉,这就是雷云,气息已经微弱极了。手上的动作继续加大,力气加大。

淳于季汝和时谦联手解决了那三个魔化的妖物之后,顺带着将那阵法一道给破了!

此刻,浑身的力量不再压抑,手中拿着冰蓝的剑龋

淳于季汝:“带他走!”

兰渝迅速将雷云给带走,淳于季汝一剑破开那中心,此刻地面已经出现了巨大的缝隙,甚至可隐约见到那裂缝下的血红色粘稠状东西。

这下面就是他们之前在密室里见到的巨大的桃状的容器了。

淳于季汝手中不停,连砍几剑下去,那原本刻画阵法的地面已经空洞了下去,连带着下面的容器都被毁了。下面甚至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时大人下去了!”兰渝尊者这才发现,时谦都已经不见了。

淳于季汝:“嗯。”

淳于季汝:“我也下去吧!看看是不是熟人!你带雷云先回云脉山巅,到那里,她会帮助你们!”虽然没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兰渝没有拒绝,带着雷云离开。现在留下来,不仅雷云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她在这里,也拖后腿。

淳于季汝则直接从这上面跃了下去,因为容器已经被毁,所以下面洒满了血迹。淳于季汝透过灵气覆体不直接接触那些液体。

下面,淳于季汝和一人已经打得难解难分,而还有一任,就算所有储存的精血没有了,依然没有打扰他的打坐。

此人面色铁青,一副冉暮年的老气,仿佛活不久一般,衣着也是青灰麻布衫,头发黑白参半。

老人就像一个挣扎在生死之间的人,活的很困难。

淳于季汝:“这人…..”

时谦抽空对她道:“杀了他!”

直接杀掉?淳于季汝看了那老人一眼,又看了自己剑一眼,毫不犹豫的将剑对着那饶心脏位置用力。

只是,遇到一抹阻力,剑插偏了。

时谦也趁着和他对打的人注意力分散,将那人解决了。

淳于季汝这边,一击不成,也没了其他机会,那老人醒了,一睁眼,见到淳于季汝,两人对视良久,忽的,淳于季汝手中的剑被反弹回去。淳于季汝被弹出去的身体,被时谦接住。

“他是谁?”淳于季汝觉得,自己一定认识这个人,那眼神她太熟悉了,可是没有任何印象。

时谦道:“咱们一直在找的人!终于出来了。”

那老人从原地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那胸口上的伤也在慢慢复合。“难道不是你一直在找我么?时皇子!”

时谦没什么表情道:“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找你!吴!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那名为吴的,比之时谦的紧张,还是很淡定的,缓缓的站在他们眼前,:“淳于姑娘,又见面了,想来你应该忘记了我,不过没关系,如今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淳于季汝并不答话,整个人入入定了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位老人。

而吴也并不介意淳于季汝不理他,继续道:“想来,时皇子是最了解我的,不是?当初我为国师时,时皇子不是经常来找我请教问题么!”

时谦:“那是当初识人不清!少废话!”完,就缠斗了上去。

那吴仿佛并不打算和时谦争斗,没过几个回合,就被时谦压制在地,依然云淡风轻。只是他越这般,时谦越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没有立即下手杀他,回头下意识见淳于季汝,发现她只站在一边,并没有任何动作。

吴:“不如我们打个赌,你杀不了我!”

时谦:“你以为你是谁?曾经让你逃一命,现在还会让你逃?”

吴:“你知道我的,我最害怕死了,我既然敢出现在这里,你以为会这么容易吗?”

时谦:“只是,你算盘打错了,你遇见了我,就算你再大的本事,也再难逃开!”

吴:“是么!你看她呢?”

若想制止时谦,唯一的弱点就是淳于季汝。只有淳于季汝,吴才能活,这个希望,吴放在了淳于季汝的身上。

淳于季汝这才回过神儿,至于刚刚经历了什么,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吴!你就是想要知道我们家族的人?不遗余力的?为什么呢?”

吴也没想到淳于季汝一开口问的是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很正常吗?人们在没见过老虎,大熊之前,不也会很惊奇,想要知道他们是什么吗?”

淳于季汝遥遥头:“不对。”

吴错愕,“什么?”

淳于季汝:“你嫉妒!你想要争夺机,你想从我们身上谋夺气运,你认为凭什么我们就该长生不久,受道眷顾!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你!你想要活下去!为此,你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这个禁制!对吗?”

吴:“你不是……”

淳于季汝:“我不是失忆了对么!”手中拿着那冰蓝的剑刃,一步一步,靠近吴,低头看着他。时谦一直护在她身边,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是太明白!

吴:……话都被你了,我该怎么呢?

淳于季汝:“所以,你杀了好多人、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里其实还有个阵法,可以将我的气运加诸在你的身上对不对?”

吴脸上的镇定没了,而身边的时谦在知道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手下意识就握住淳于季汝的手,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淳于季汝另一只手拍了拍被握住的手,对时谦道:“我没事。”

“怎么办嗯?就冲这一点,我放了你,我五大家族,会不会一一被你迫害?淳于季汝用这最纯真的表情,着让吴寒毛林立的话。

吴慌了神儿:“你,你不能杀我!你会后悔的!”

淳于季汝:“不如你,为什么?”

吴:“因为,时谦!对,时谦他如果……”

时谦反手一剑将他的心脏给刺穿!那一刻,吴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明明他靠着自己这点算计,有绝对的办法让自己活了下来。不然怎么会苟延残喘至今呢?

淳于季汝:“他……”

时谦:“不管出了什么,我们一起扛!”

淳于季汝:“你上次也是这样!”淳于季汝见吴睁大双眼,木木的道:“我一直也以为这样,之后,你走了!”

时谦板正淳于季汝的身体,道:“这个人活了太久,早就该死,若是放任,那些死去的人呢?”

淳于季汝抬头,对视这时谦的眼睛:“那你呢!”就算往事她不记得也知道,最后是她以拿些记忆为代价,才换回来他的一命!

时谦:“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淳于季汝仿佛失去了力气,身体疲惫极了,浑身的灵力覆体也没了,裙子上粘的红色点点,可这却引动不了她。,仿佛这件大事解决完之后,就没了目标一样。

时谦眼疾手快的将淳于季汝接住。

“怎么了?”时谦担心。

淳于季汝趁着最后一点意识前,手一展开,就现出幽蓝色的火焰!慢慢的飘至那饶身上,顷刻间,吴已化为灰烬!

直到那些都化为灰烬,淳于季汝才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杀了吴,她有很强烈的直觉,一些担心的事情,即将发生!

………………

淳于季汝再一次睁眼时,见到的是一道光在她前面,吸引着她过去。只是脚却沉重极了,挪动不了分毫。

之前也是这样,她记起来阿若的事情,那么这一次,所有记忆都向她涌来?那么时谦呢?他算什么?要离开了吗?

只是,再怎么磨蹭,她不去,那光如影随形自己过来。

一连几日,淳于季汝都在昏睡,可是没有任何征兆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

时谦也终于知道,淳于季汝一直在担心什么了。

等淳于夏染迎着月光出现的那一刻,仿佛宣召着所有事情的结束。他也该走了。

淳于夏染看时谦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问道:“如果早知道,你后悔吗?”

时谦:“后悔什么?只要她能安全,再没有威胁她的,也不枉这费心找回来的时间!”

淳于夏染:“可她未必这样想!”

时谦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淳于季汝的身上,问淳于夏染道:“吴再也没有身还的可能吗?”

淳于夏染:“是。”

时谦:“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淳于夏染:“等她醒过来!”

时谦良久,感叹一声,“还能再看她一眼,我很安心。”

淳于夏染:“我这傻妹妹可未必这样想_!”完,竟是转身离开!这一路可真是看着揪心!再也不想帮他了!以后,等淳于季汝忘记他,他再找一个更好的给他妹妹!!

“这是孟婆汤!”淳于夏染离开前,时谦前面的桌子出现一个朴素的碗儿,碗里盛满了无色的液体。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时谦盯着那孟婆汤看了很久,良久,抱起依然昏睡的淳于季汝道:“你愿意吗?可我是不愿的,好不容易让你记起我,你又忘记了,怎么办?”

淳于季汝:“那为什么你离开的那么坦然?”

时谦将淳于季汝放起来,一眼也不舍得错开:“你醒了!!”

淳于季汝同样睁着澄澈的双眸,道:“醒了!你要走了!”

时谦:“我会一直陪着你!”

谁知,他不还好,一,淳于季汝的眼泪如雨一般,落了下来!“你总是这样……”明明许多话,却不知怎么开口,他们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时谦拥着淳于季汝,双唇轻轻的落在了淳于季汝的额头上:“初见时,我喜欢你那双眼睛,里面有好多星星,我从没见过的光,你活的肆意,世间没有什么能绊住你,所以,吴不能成为阻挡你的那一人,我要你还活的肆意!这就是我的愿望!”

淳于季汝:“你…..”

时谦:“听我,我会回来,你相信我吗?”

淳于季汝不知是安慰,还是安慰,已经不出话来。

时谦:“你走的慢一些,我怕我回来后找不到你,好不好!”

淳于季汝:“好!”怀里的分量渐渐变轻,那一吻仿佛也失了它原有的温度,整个房间里,就眨眼间就只剩下了淳于季汝。

月光洒在淳于季汝的身上,仿佛连哭都失了力气,无声却痛心!

“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能活下来!”淳于季汝泣不成声,“明明,明明我献祭了最珍贵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行!我不要你还给我!”

“因为,心疼你了,所以还给你。”淳于夏染及时出现,安慰的坐在淳于季汝的身边,那一碗孟婆汤没有动过分毫。

“心疼我吗?”淳于季汝抬眼看他。

淳于夏染将她的眼泪一一抹去,“他怎么的?不是还会醒来?”

淳于季汝:“不是骗我的?”

淳于夏染:“万一呢?不要看的运势!”如果不是因为淳于季汝太伤心,淳于夏染也不想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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