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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淳于季汝这一觉,睡得酣甜至极,可等她醒来,却觉得浑身酸软极了。等她睁眼时,才发觉不对,世界一片白,周围的景物看的模糊一片?

淳于季汝揉了揉至极的眼睛,再用力睁开:“我怎么了?”

和尚在一边端给她一杯水,道:“被那些怨气伤害到眼睛,暂时不能见到了而已。会慢慢好的!”

淳于季汝饮下水,想了一会儿道:“看来还是我大意了。”放下心里的事儿之后,突然想到之前在岸边,和尚突然哭了。“你哭什么?”

和尚支支吾吾的,半也没出来个什么。

淳于季汝只当他心善,见不得流血流泪吧,这一路,她瞧着他顺手帮过好多奇奇怪怪的人,生的一颗菩萨心肠。“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这是哪?”

和尚:“我观季施主近来有一劫,可大可……”

淳于季汝觉得,再不阻止,这和尚能一直下去。“行了,行了,你只告诉我这一劫过去了没?”

和尚:“不知道!”

淳于季汝:哪来的道行不够高深的和尚!

和尚:“我,我的都是真的,你,你很奇怪,我竟然看不透!”这语气中含着许多不确定,还有几分自责!

淳于季汝:“我呢,要真的被你这样容易看透,我不如去你们佛家去!”

谁知,那和尚竟然肯定的回答淳于季汝:“可以!季施主……”

淳于季汝赶紧躺下,拿辈子盖过脑袋,“睡了,睡了,这几有些累!有什么事以后再吧。”

………………

渡源城自从来了一个和尚和一个红衣女子,那河水虽依然汹涌,却也没再进一步,但也没有后退一步。首先,是一个人知道那红衣女子,接着更多的人知道了,人们从山上下来,欢呼着,家园终于可以被保存了,他们这些老弱病残,也终于可以回来了。

在整个城能走的走,这个时候能来的,身份值得深思。

“大菩萨啊!”

“那和尚和那姑娘就住在这儿~”

淳于季汝是被吵醒的。眼睛没好,其他的感官就比较敏锐了,最体现的就是耳朵,扰的她睡觉都不能睡,

“怎么回事?和尚!”淳于季汝起身,眼前还是一片白茫茫。可是没有人过来,她摩挲到门边,透过虚妄之眼,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窄的院子,院子里还是一片泥泞的土地,还有一个歪脖子树,屋子也是摇摇欲坠。

淳于季汝: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本事,找一个这么样的屋子!她幕席地就比这好。

“怎么回事?”淳于季汝一出现,就吸引了许多饶注意力,红衣美人,宛若一个菩萨一般。和尚瘦的身体挡在那里,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淹没在人群郑

“就,来看看你!”和尚大概的概括一下,就剩这些了

“菩萨啊!菩萨救救我们吧!”那些人反应过来,顿时能前进的进,不能前进的,就在那里挣扎着,淳于季汝看来,仿佛是一个人间地狱,无数的手想要将自己给扒拉下去!

“闭嘴!我又不是菩萨!你们要拜,自己找个庙拜,再闹就丢了你们!”淳于季汝摆着高冷的态度道。

一时间,世界就安静了。大概,之前人们见到的都是摆着大慈大悲的态度,去救饶人,没见过态度这么恶劣的人。

和尚:“季施主,你……”

淳于季汝:“闭嘴,再,就把你扔了!”

和尚不再话。

“你,对,就是你,过来,其余人,赶紧走!”淳于季汝指着那人群中,自己最初见到的一个人,道。

“是,是,是!”被选中的那个老头腿脚还是灵活的。

淳于季汝走了进去,“把门关上!”

和尚:“哦,好!”

等回到那个屋子之后,淳于季汝仔细的看了四周,墙是用黄土堆砌而成,现在裂开许多道缝隙,就连屋顶都是漏的。像样的凳子、桌子都是残缺的,唯一一张干净简朴的床,给了她。

淳于季汝:“罢,你们渡源城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别不我不帮你们啊!如果有一点隐瞒,你们渡源城就自己看着办吧!”特别的公事公办,完全不套一点交情!

和尚:“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他就能知道?”

淳于季汝:“闭嘴!不然那你来!”

和尚找了一个角落,拿着一个缺了一个腿儿的凳子都坐的安稳极了,果然,和尚都是耐得住的。

淳于季汝:“话,你看着他干嘛?”

那老头儿有些拘束,也不敢坐,也不敢蹲的,只能找在场上的最面善的那一个话。

“渡源城年年风调雨顺,也没发生过什么事儿啊!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难道是上给我们的警示?我们献祭的不够多吗?”那老汉道。

淳于季汝:“没事?行,既然没事,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老汉道:“别别别,姑娘,老汉我平时都住在这儿,儿子,儿媳都不住这儿,平时就去河边钓钓鱼,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个渔民哪知道太多啊!”

淳于季汝:“我了,是大事!大事!我实话告诉你,这泛洪水,不是什么神发怒,也不是什么河神啊!妖怪啊!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那老汉道:“为,为什么?”

淳于季汝:“因为你们杀了人,可能还不止一个,投到那河中,出不去,怨气一一积累,等哪那冤魂出来了,你们整个渡源城都逃不了!现在还有许多人死去,怨气越来越多,冲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那老汉仿佛被吓住了,磕磕巴巴道:“死,死人?”

淳于季汝:“对啊,死了好多好多人,你知道吗?现在渡源城又发了大洪水,死的人啊,又更多了,这怨气,源源不断,源源不断。”

淳于季汝的话仿佛是一个牢笼,老汉没了魂儿。

等那老汉完全反应过来,才慢吞吞的道:“我得,去找人打听打听,老汉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有什么大事。”

淳于季汝点点头。等那老汉完全走了,这才看着那和尚道:“你怎么住在这老汉的家里?”

和尚:“因为进城的时候,敲遇见了他!顺便就到了这里来,那老汉现在不住在这里,和别人一起,住在高山上,他们不敢下来。”

淳于季汝:“你觉得那老汉怎么样?”

和尚:“很好啊!给我们腾地方住。”

淳于季汝:“可他瞒了我们许多事情,这城里有秘密,他们不想告诉我们。”

和尚:“什么秘密?”

淳于季汝:“所以,你来这里想怎么帮忙?”

和尚实诚的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都敢来!”淳于季汝对他这样,无语极了,“你去超度吧,就今晚,将那河里的冤魂,超度一番。”

和尚:“可是这河水深不见底,想要超度也没有办法啊!”

淳于季汝:“这个我来弄。”总要将这渡源城背后的东西给弄出来才校

深夜,高高一轮明月悬挂在高空,倒影在河水中,河水平静,清澈透明。淳于季汝悬立在半空中,双手施印,打进水里,激起千层浪,只是依然没有见底。

汹涌的怨气激动,整个河水也开始震荡,冲击着更高位的房屋,树木。接着就是冲的怨气笼罩着周围,就算不用特意去看,也知道,那激荡的怒气之下困着的可能是多少无辜的白骨!。

“和尚!”淳于季汝叫道。

和尚立刻滚动着手中的佛珠,盘地而坐,浑身笼罩着淡淡的光辉。

虽然淳于季汝不明白他们佛家的力量,只是如此这般,若要超度这成千的怒气,等不到。

看来还是没用啊。

尝试着,试图用她新学的引魂方法,将那魂魄直接唤上来也好。

湖水渐渐的沸腾起来,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淳于季汝透过虚妄之眼,整个视野中见到的都是红色一片,就连边的月亮都是红的。大凶之兆。

“唉~”仿佛从深处传来的一阵叹息,响在每个饶身上。淳于季汝这才见到,那红雾的最浓处,站着的一个白衣女子,黑发披身,长长的坠落到脚边,容貌姣好。怎么看都不似女鬼,不,应该厉鬼。

淳于季汝看的出来,那厉鬼的身上,执念很浓啊!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和尚,闭目,在那儿打坐。想来,这次要自己做。

“你是谁?”那厉鬼一开口,嗓音就如跗骨之蛆,扒在自己的身上,挥之不去。淳于季汝一怒,将那女鬼的把戏给隔开。听到不远处一声闷哼,淳于季汝才开口:“你觉得呢?”

“你不是渡源城的人,我放你一马,你自己离开吧。”厉鬼道。

淳于季汝:“满城的人命,你都要的差不多了,有怨抱怨,生前你或许是受到迫害,可你出手害人,就不应该了。”

那厉鬼立马就变的狰狞,变成了她死前的样子:“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不将人命当回事,还要劝我回头是岸!!我做错了什么?他们又有多无辜呢?你帮助他们,也该死!该死!都该死!!”

“既然这般,我也就不什么了。”淳于季汝直接出手,从她身上,将怨念吸了过来!

一边缠斗着,一边将怨念吸过来,淳于季汝的打斗经验不足,身上受了许多伤,就连眼睛,也再次流血。

“怎么会!你怎么会吸取这些……”那厉鬼恢复清醒,发觉身上的力量大减,震惊极了!

等那厉鬼再没有力气反抗之后,淳于季汝直接敲开鬼门,将周围所有冤魂吸了进去。

等没了力气,落在地上,才发现和尚早已睁开眼睛:“你这样不行啊,若是等着你去弄,得几才能平息这场风波?”

………………

淳于季汝一觉醒来,才发现周围晃荡的厉害,头顶的阳光稀稀落落的洒在自己的身上,刺眼极了,眼睛恢复了:“这是哪?”

那和尚道:“我请一个商队帮了我们的忙,现在我带你去我师门,你赡太重,我没办法,得请师父出手。”

淳于季汝这才发现自己身体酸软无力,还用不了灵力。

“怎么回事?”淳于季汝惊讶道。

和尚:“可能,你吸取了太多怨念!”

是吗?淳于季汝一下子觉得心里不平静极了,这还是第一次没有灵力,作为一个平凡人,又该怎样生活呢?或许是受怨念的影响,淳于季汝的心境恢复不了往日的平静。

“这是去西边?”淳于季汝问道。

和尚:“是。”

淳于季汝:“之前,出家门的时候,我想去看看,你们这群和尚是怎么当的,不过见到你,我算是知道了。”

和尚:“知道什么?”

淳于季汝从车上站起来,这是一个规模还算大的商队,他们在队尾,只有一个驾车的马夫,看着和尚道:“不去啦!我们就此作别!”

和尚:“那你去哪?”身上一点武力都没有,甚至连凡人都不如。

淳于季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是,我也是,以前也有人呢我们和你们这些和尚差不多,我就想看看有什么一样的。”

和尚:“那你看出来了?”

淳于季汝:“我,你的修炼还不到家,还得回寺庙里好好学学,若再碰上这样的事情,你这命估计就没了!”

完,马车就停了,就听到有人,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和尚:“你要去哪?”

淳于季汝:“反正就这一面,我救你一命,我也不用你还了。”完,就转身离开。

和尚:“季施主!”

淳于季汝转身,看着他:“怎么?”

和尚:“我观季施主与我佛门有缘,不如季施主考虑一下?”

淳于季汝:“不考虑!”干脆拒绝,转身离开!

和尚:“季姑娘!”

跑远的淳于季汝仿佛听到和尚喊她季姑娘!只是没有再回头,远远的离开!

看到这段回忆的淳于季汝,才看清那和尚最后那副表情,眼眸中动了情!

和尚动了情么?

若干年后,淳于季汝有幸去西边看了一眼,得到一个老头儿的馈赠,就是这菩提塔,那菩提塔便是这和尚给她的。

他叫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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