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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带我离开吧,我愿意放弃所樱”顾艾艾在第二便去了摘星阁,找到了国师。

“想好了?”淳于季汝道。

“想好了。”

“出了这宫门,前尘往事尽断,你可舍得?”

“嗯。”

“那需要你付出的代价。”

“代价?”

“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即要得到一些,必然要舍去一些。”

顾艾艾没有任何思索的道:“您要什么便拿去,只是我除了公主这个身份,也没有任何值得您的东西。”她知道国师的地位不一般,与她交往这些,便看得出来,人家根本看不上自己,更不必图谋自己的东西灵力。

淳于季汝带着顾艾艾走向六楼自己的药房。“我自有我所求。”

顾艾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房间四周摆满药架,正中间是一个床榻,床榻旁放着一个桌子,摆着茶壶,茶杯。在窗台前放着一个梨花木案桌,摆着药炉,捣药的器具等。

房间内蔓延着药香味儿。

“喝吧。”淳于季汝端着一个装着绿莹莹的药的碗。

顾艾艾犹豫的看着她,多年养成性格使然,她不会让随便喝下这碗药。“这药是什么?”

“你害怕?”

顾艾艾这是第二次见过她道破自己的内心。“是啊。”

“只是能让你轻松的东西,喝下它,忘记过去?怎么样?”

“忘记?”顾艾艾第一次听到这些东西。

“是啊,忘记所有关于那你这最不想记起的,忘记在这宫中的所有,重新开始。你愿意吗?”

顾艾艾想了想道:“有点不愿意啊。遇见你,我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有个父亲,遇见你,我才感到你给予我的善念,让我没丢失自己,真的不想望去呢。”

顾艾艾一瞬间才想明白,眼前人是教会她如何心存善念的人,如何会害自己呢?毫不犹豫的将那药碗的药喝了下去,便倒在榻上昏迷。

“执念会让人迷失,心存善念,坚持自我,弃伪存真。”流年从书的样子,变成人形,站在桌子上。

“你话真多。”淳于季汝右手抚上顾艾艾的额头,闪出淡淡绿色光晕,不消片刻,便有一道黄色光晕从顾艾艾的额间溢出,渐渐聚集成团,汇集在空郑

“女娃,生人魂魄与执念剥离,生不如死,需承受难以忍受之苦,这阁中也有记载生魂与执念剥离的办法,却大多被列为邪术,只提了只言片语,你如此作为,若是传出去,恐怕要掀起大的波折。”

“不会,除了我,别人就算知道,也不能做到。”淳于季汝突然想到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会这样做的呢?

“还是不知道?”流年看出她的疑惑。

“嗯。”

“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流年安慰道。“那她会如何?”

“自己看吧。”淳于季汝拿出一个暗红色的琉璃瓶,打开瓶塞,将瓶子放在顾艾艾的鼻下。

“我怎么睡了一觉?”顾艾艾醒来时,看着屋内的摆设如之前一样,连人都是一样的。那国师之前让她喝下的不是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的药物吗?除此之外,之前那些压抑在内心的感觉一扫而空,现在才是那种放下所有,重新开始。

“你可以走了,门口有一辆马车,坐上去便会带你出宫,彼时你要如何便无人管你了。”淳于季汝不带一丝感情的一字一句道。

“您想要的东西拿到了?”顾艾艾不死心道。

“嗯”

“可为什么我还记得您?”

“你想忘记?”

“不想。”顾艾艾摇摇头。“不过答应了你,便要做到。”

“那便走吧,找你想要的,过你所想的。”淳于季汝推门出去。

顾艾艾来到门口时,便见到了她的三哥。

“三哥。”

“已备好一切,走了便不要再回头。”顾时谦昨晚便得到淳于季汝消息,让他送这个公主出宫,安排好一牵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都能如此费心,对他却不闻不问,不过一想到她使唤自己,又有些得意。有事情就会想到他呢!

“多谢三哥。”顾艾艾之前一直听闻这个三哥与国师来往过密,不过照她看来,也只是她三哥单方面而已。

“嗯。”若不是淳于季汝,他也不会想起来关注这个妹妹,更不会发现一个公主竟想登上那权利之巅。不过他很好奇那女子又是怎样让他这个妹妹抛下一切,出宫去。

顾艾艾便这样离开了,悄无声息的,宫里不过死了一个公主,让人惋惜一下是个没福气的,很快又会被时间淹没,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她。

对顾艾艾来,大地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但这宫里,从来不是。

顾时谦没有任何阻碍的上了顶楼。见到了站在高楼之上,望着远方的淳于季汝。

“你怎么会让她轻易的放下了这宫里的一切?”顾时谦来到她的身边。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宫中的权利。”淳于季汝很冷静的道。

顾时谦略一思索便道:“是啊。果然还是你看的清。”

“我只是一个看客,自然看的清楚些。”

“你一直都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对待每一个人吗?”曾经在遇见她时,那个寨子里,如今宫里,从不参与,便是出手的时候都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什么?”淳于季汝不懂。

“你有没有想过参与进来?”

“为什么?很麻烦。”

“那你怕麻烦的同时,也失去了作为饶乐趣。”顾时谦紧紧的盯着淳于季汝。

“什么乐趣?”

顾时谦指着远处一处偏僻的宫墙下,一个宫女与侍卫。“你看他们想笑得时候便笑得很开怀,见到彼此后便觉得是一中最快乐的人,这就是乐趣。还有一些人伤心的时候,便痛快的哭了,这也是乐趣。”顾时谦又回头看着她:“你呢?”

我?淳于季汝细细思索着他的话,为什么伤心还要算乐趣?她又想起那个梦里,她高心跑着,她虽记不起那时候的事,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时的快乐。此时想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哭,也哭不出来。

是啊,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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