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左右对称
“某乃弘农王帐下虎威校尉赵子龙,国沃壤,岂容汝叫嚣。今日既已败走,便回家去吧,休因公孙竖子而丢了性命。”
简位居早先嘲讽田楷,可谓心中畅快,如今听闻赵云的嘲讽,心中却也很不是滋味。已经退回本阵的他欲再次杀出,却被公孙康死命拦住,才最终作罢。
赵云又学着简位居早先的模样,在敌军阵地尚前叫阵,公孙康本想待简位居回阵后率大军直接掩杀,只是如此一来,倒显得自己帐下无将,分明是怕了赵云。
于是公孙康看了看身后的公孙纯、耿颐、梁成三将,想要派一人出战一场,但三人见简位居都已吃了败仗,心中却担心没有简位居那么好的运气,能够活着回来。
公孙康一见三人脸色阴晴不定,便已经知道派谁去也没有用,还未上阵,心却已经怯了。
“众将士听令,与我共同杀敌,杀。”公孙康一声令下,身后将士如潮水一般向汉军涌去,另外还有两支队伍向着汉军左右包去,正是公孙康请来的扶余、高句丽援军。
赵云离公孙康军最近,首当其冲,只消片刻便被大军吞噬,不见了踪影。
刘辩见状,指挥汉军迎战敌军,他更是差太史慈、徐宁两人引一军向前营救赵云,虽然赵云武艺不凡,但刘辩还是担心赵云在万千敌军中会出现什么意外。
刘辩与公孙瓒一左一右,分别率部分将士迎战扶余、高句丽两国的援军,玄菟太守姚平率大军居中,抵挡公孙康。
汉军的战略是先主攻两侧援军,扶余、高句丽支援公孙康,利大于情,未必是全心全意,若两处人马损失过大,必然会退去。
待两处援军被击溃,再与公孙康进行决战不迟。
而刘辩一边迎战的正是扶余大将简位居,简位居见汉军阵中大将赵云正被围在垓心,心中少了一分忌惮,多了一份得意,任你武艺再高强,也难逃数千大军的围攻。
简位居见刘辩一身亮银鱼鳞甲,威风凛凛,甚是醒目,想要夺了去,即便不能穿,摆在家中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贵重物件。
于是,简位居率麾下精锐直扑刘辩,将那把怪异的兵刃举在身前开路。
太史慈与徐宁两名战将皆被刘辩派去营救赵云,此时刘辩身边只有董横、来宁两人,横冲直撞而来的简位居让董横、来宁两人如临大担
正当简位居杀到刘辩近前,正要挥叉时,脑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简位居下意识闪躲,一杆长枪携着一缕长发从简位居的头皮划过。
正是那日与赵云一同投来的韩康。
韩康被刘辩差去查看四周是否有公孙康的伏兵,他查看一番之后,并未有所发现,反倒是听到了两军阵前的喊杀声,遂引兵回援,正好赶上了简位居袭击刘辩这一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简位居被韩康削下一股长发,心中愤怒至极,双眼如同铜铃一般瞪着韩康,好似饿虎扑食一般向眼前这个皮肤有些略黑的汉子袭去。
韩康却是长枪直刺,抵住简位居腰间方位,若简位居再向前一步,必然要被刺一个血洞。简位居停下手中向前动作,转而准备拨开韩康手中长枪,韩康却是长枪下移,刺向简位居大腿。简位居再次转动手腕拨枪,韩康复又将长枪上移,刺向简位居面门。
韩康只一招直刺,便让简位居不能杀到近前。
简位居又惊又恼,复又再次使起那双持架枪的那一招,还真将韩康手中长枪架个正着。
旁边刘辩正要出言提醒,只见简位居使足了气力,长枪在空中却纹丝未动,原来两人皆是双手紧握兵刃,拼起了力气。
赵云、韩康两个银枪战将,一个巧,一个猛,倒真是各有特色。
简位居与韩康僵持了一会儿,仍然未分胜负,不想再与韩康纠缠,准备将兵刃抽走,寻他人再战。
然而无论简位居如何用力,两齿却又被长枪别住,不能抽出,急得简位居流出了冷汗。但简位居又不能丢了兵刃,只能与韩康继续僵持。
一边的扶余将领见状,赶忙支援过来,袭向韩康,然而却是一剑一戟杀到,将众人拦在圈外,正是徐宁与太史慈。
刘辩见两人赶到,却又未见赵云,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担忧:“仲期、子义,子龙如何?”
徐宁一剑斩杀一名敌将,对刘辩禀道:“王上无须担忧,子龙早已从敌阵中杀出,此时又杀进去了。”
刘辩转头看向战场中央,隐约可见一名银枪战将在敌阵中冲杀的身影,好像还伴随着公孙康的咆哮声,相较于此处可是热闹多了。
简位居见到徐宁、太史慈两人身手,知道两人也绝非泛泛之辈,心中早已不复从前,开始抱怨起来:“这汉军骁将怎的都叫我遇上?”
谁叫他不听公孙康之言,非要做这个阵前斗将的出头鸟,又非要向刘辩杀来。刘辩身边有敌,众将自然是要杀来。
“对战之间,不能集中精神可是大忌。”
简位居正抱怨间,突然感觉掌心之肉被兵刃带着扭转,手中吃痛,兵刃也随之脱手。
一杆长枪向他的鼻尖袭来,简位居躲闪间,左脸颊却又被划了一道伤痕,好巧不巧,正与之前赵云在右脸上划得对称,让一旁的刘辩不禁生出了些许同情。
简位居虽然再次受伤,却也借着这会儿功夫从马上跃下,重拍一下马股,令战马吃痛向韩康麾下战马咬去,阻挡了韩康,而后简位居跳上早先被徐宁一刀斩杀之将的战马,向北奔逃。
徐宁手中长剑着实有些不够用,竭尽全力,也只一剑在刺中简位居腰间,伤口并不致命。
没想到简位居在危急时竟还能想出这样一招,出乎众人所料,顺利地逃出重围。
只余下弘农众将叹息不已。
简位居一走,扶余将士没了主心骨,便如同归栏的绵羊一般,有序地撤走,似乎并不想在这战场上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