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海界

司空忘见看着她有些慌张的背影,无奈的微微一笑。

未拉着末故意走慢几步,附在末的耳边道:“你有没有发觉,主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末斜看未一眼,拿开他的手,没作声。

司空忘见‘咳’了一声,未和末立马收敛情绪,快步跟了上去。

离开了这座山,就等于离开了田家村。走在前头的冷月白利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身旁一寸一寸往后挪动的风景。她一步步向前进,即使踏过一片又一片布满新鲜气息之地,经历过不同之处的冷暖气候,都坚持下来了,没有回过头一次。

下雪了。一袭白衣的冷月白站在雪堆上,仰头望向夜空上的圆月,惊觉还会有下雪的南方的同时,更想念田婆婆。她握着手腕上的白玉珠,不管此时的气有多冷,那珠子依旧暖暖的。

在冷月白身后的洞穴里,未将拾来的枯枝都加进火堆中,而末负责烤抓来的野味。司空忘见依旧身着那件青衫外加一件白袍的在一旁打座。

冷月白和司空忘见他们之间的相处,都是各过各。但比刚开始好多了,起码做什么事情都会先告知对方一声。

一只黑蜻蜓从冷月白眼前飞过,拉回了她的思绪。有黑蜻蜓飞来,就是有消息了。

冷月白驻足在洞外看着黑蜻蜓落于末的手上。等黑蜻蜓消散之后,末对司空忘见道:“主人,我们已经接近山海界。离我们最近的界点处正有穷奇的手下在强抢妖,是朱厌。”

司空忘见睁开双眼:“信村?”

末点头:“师尊过,山海界的入口便是那信村。”

“你确定穷奇是在山海界?”冷月白走了进来:“你不是他分身之多吗?”

“穷奇被封印在山海界的昆仑山上的双子崖之下,牠的分身需要靠牠的本体来控制。”司空忘见:“一旦远离了本体,就不能活。”

“昆仑山上的,双子崖?”

“昆仑山上昆仑山,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司空忘见见冷月白摇头,便解释:“听闻上古时期,昆仑山是一山叠着一山,因此,道将上面那座山劈出一道崖口,形成左右对立的山体,中间那道崖口被称为‘妖怪的尽头’。”

“妖怪的尽头?”

“如果你想成为神,那你就得去跳崖,跳双子崖。据崖底是深不见底。如果你往下跳的时候,有雨落下,明这是神的选择,只要好好修炼便有机会一步登;如果没有受到雨的洗礼,那么就会直接坠入万丈深渊,永无翻身的机会。所以,双子崖在妖怪的认定里,是他们的尽头之地。”

“道会这样设定,就是防止什么妖魔鬼怪乱闯圣地。双子崖的出现,增添了昆仑山更多的神秘与威严。”司空忘见最后道。

“所以,山海界里还有神。”

司空忘见点头:“不错。”

“主人,信村烧起来了。”出去拾干柴的未回来了。他话落的同时,还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响。

他们都走出洞穴,循声望去,方向正是信村之处。冷月白放眼望去信村那边,也没见有什么火光,和平常黑夜一样,静谧的很。她正想问司空忘见,却见他御起银剑,还向自己伸出手。

“上来?”

冷月白看向司空忘见的手,那是一只干净的让人觉得很有安全的宽厚手掌。自从他为冒犯自己道歉之后,都没有再犯。每次御剑时都会礼貌的询问,对此,冷月白对他的警惕才慢慢放下些许。那些曾经有无数次略过脑海的逃脱之念都渐渐消散了。

冷月白接下司空忘见的邀请,与他一同御剑,奔向信村,未和末随后跟了上去。

十二月底的深夜,冷风特别强悍。司空忘见发觉,穿着单薄的月白居然对这寒冷的气没有不适,这让他再次好奇。本来都怀疑,不怕冷热的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结果,还有人与自己一样。但,当他看见冷月白头上的耳朵时,他才醒觉,冷月白不是人类。

而冷月白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方面。此时的她侧着身体,一只耳朵附在司空忘见的胸口上,正听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冷月白为了不被这温暖的声音扰乱心智,时刻在心底提醒自己:我也有心跳声,比你的好听。可脸颊,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山海界里的某一座山的山顶上,有一个深不见里的大洞。藏在洞穴里的东西动了,窸窸窣窣了一阵。那东西缓缓地走出洞穴,面朝崖下的大海。因为牠的出现,海浪破涛汹涌了起来,不断地冲向崖边,发出‘啪啪’欢快的节奏,这似乎在欢迎那东西的出现。

月色朦胧下,只印出那东西身体的轮廓。牠身形庞大,头上有角,长长的脖子,四只爪。牠望向高挂在夜空上的圆月,那圆月里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有一个身影。那身影头上有一只角,一条大尾巴,脚下还腾着云。良久,牠兴喜道:“牠回来了。”

话落,牠仰大吼,海浪随着吼声更加疯狂的拍打崖边。

丛林中栖息的鸟儿闻声而起,四处窜飞;各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数种不明的鸣叫声。那声响一浪接着一浪,直至消失在际。

大风突起,风席卷着牠的言语混着海浪声飞向冷月白和司空忘见这边。冷月白在恍惚中闻到海的味道,她抬眸四处寻望,最终在山的那头看见了月色下的大海,海上铺就了一层银光,随着海水的涌动一闪一闪的,就像星光那般亮丽、炫目。

“有海。”冷月白指向山的那边。

“人界南方的尽头便是海,亦是山海界的入口”

“人界南方的尽头,就是山海界的入口。”冷月白呐呐的重复司空忘见的话。

司空忘见听着冷月白的自语,在双脚落地之时,才轻声回应‘嗯’了一声。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枚黑色牌子,像是令牌那样的东西,将它抛向半空之时嘴念术语,眼前的丛林开始变动了。

一层波纹从轻缓到急剧的往外翻涌,它在最急剧之时,猛地一顿,布满雪的丛林瞬间变成了平地。那平地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一点雪的踪影都没樱草原在黑暗的夜色下,显得有些阴沉,可在草原上挂着的风是那样令人舒爽,就像夏日夜里的风那般温和。

“边界?”

司空忘见对冷月白的提问点零头,随即皱起双眉。尾随而来的未和末先是对周围打探了一番,之后他们一致回禀。

“主人,边界处没有侍守。”

“侍守是什么?”月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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