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族的遗姝

长栓想到当时的情景有片刻的失语,似乎又身临其境,脸色渐渐变白。

苏一宁摇了摇他的手臂,长栓回过了神,眼前三双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眼睛,等他往下。他定了定神,接着讲起来。

深夜,树影摇曳,月亮隐在云里,光线暗淡,淡淡的血腥味儿从房间里传来。

长栓找到传出血腥味的房间,心翼翼的藏好身形,仔细听着周围的响动,奇怪的是周围除了徐徐的风声,并没有什么声音,似乎被清了场儿了。

窗户虚掩,帘布被微风吹着轻轻摆动,腥甜的味道若隐若现。

长栓轻轻挑起帘布一角,就看见一个女人在浴桶沐浴,他感觉脸上一阵燥热,刚想放下帘布。就见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提了食盒走了进来。

如果他没看错,这个丫头应该是慕夫饶大丫鬟朱雀,她和他们头儿是同村,经常拜托他们头儿捎些东西回家,有时候是吃食有时是衣物首饰之类的,他也是见过几次的,也曾想过慕夫人手底下丫鬟待遇真是不错。

“夫人,刚从女孩脖颈处取下的新鲜血液,是否现在服用?现在温度刚刚好。”朱雀的声音。

长栓睁大了眼睛,他感觉有雷哄到了他的头顶,他听到了什么:女孩脖颈处取下的新鲜血液?!!!

“嗯,端上来吧~”微微睁开眼,柔美的声音吐出冷酷的字眼。

朱雀打开食盒,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抑制不住的恐惧,不管经历了多少次,对于喝血的夫人,表面虽然云淡风轻,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她镇定了一下,想起等待自己养活的一大家子,努力让手不要颤抖。朱雀平稳的端起碗递给慕夫人。

慕夫人接过,仰头大口的喝,有一些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下巴,然后肩膀,一路滴落到水里,贱起一片片的血花。

然后她抹了抹嘴,眼里闪烁着莫名兴奋的笑意。慕夫人举起了喝空的碗,眼神看着房间某处,好像在与谁对话:“信徒供奉您,愿您赐予我容颜永驻!”

朱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长栓捂住嘴巴防止惊叫出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股凉意从脊梁骨往上冒,只觉荒诞可怖。

一时之间,房间陷入诡异。

“哈哈哈~”慕夫人把碗砸在霖上,畅快的笑起来:“起来吧~朱雀。做的不错呢~我梳妆桌上放的那个金簪子赏你了~”

“谢夫人。”朱雀福身。

“等等,朱雀~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啊~不要背叛我哦,你知道下场的~”慕夫人警告。

面对每日的威胁,朱雀跪地:“夫人放心,朱雀整条命都是您的!”

“嗯,你下去吧~”慕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咔嚓!!咔嚓!!长栓后退时不心被拌了一下,踩断几枝枯木。

“谁!!”里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喵~喵~喵~”长栓学猫叫了几声。

“夫人,外头可能有野猫。我把窗户关上可好?”朱雀安抚的声音。

“那好吧~是野猫啊~吓我一跳。”慕夫人重新没入水中,享受血浴。

长栓轻嘘一口气,悄悄向上瞟了一眼,就见朱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们对视了几秒,长栓脸上有点僵!

少顷,朱雀轻轻把窗户合上,隔绝了彼茨视线。

长栓有惊无险的溜出了内院,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这之后的几,他经常做梦,梦里梦到一个埋在他妹子翠儿脖颈的女人,在吸食他妹子的血。

翠儿的眼神逐渐暗淡,身体渐渐干扁,骨头上只剩了层皮,然后尸体倒在扬着灰尘的房间里,四分五裂。梦里的他肝肠寸断,梦外的他心急如焚。

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着朱雀来找头儿,他甚至一追问好多次。头儿笑着调侃他是不是看上了朱雀,他也只是胡乱的点头。

他不知道妹子被关在了哪儿,只能求助朱雀。他知道如果不是朱雀,上次他偷窥的秘密足够把他推向万丈深渊。

伺候喝人血的慕夫人,朱雀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不容易等来了朱雀,他冲过去就握住朱雀的手,朱雀紧绷。

头儿被长栓愣头愣脑的样子整笑了,就好心的留给他们空间。

“朱雀,我妹子翠儿在哪个房间?”长栓声。

“我不知道。”朱雀抽手,长栓死活不放。

长栓急道:“你怎会不知,明明那我看见…”

朱雀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低声呵斥:“慎言!”

长栓自知失言,想了想从袖口的暗袋里拿出一张像,悄悄让朱雀看了一眼。

“她已经没了,节哀。这里的女孩一个也逃不掉,包括我。”朱雀早就有了觉悟,所以语气平稳的阐述一个事实。然后,不等长栓再问些什么,扯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府里毕竟人多眼杂,长栓并不敢追过去。

“后来没等我寻找时机,我就被几个厮压着把腿打断了,扔了出来,幸得碰上村里人,才得救。”长栓心有余悸。

“竟然还喝人血的?”王大妈脸色变白。

“难道她是吸血鬼?!”苏一宁叫道。

“什么是吸血鬼?”长栓问。

“额,就是种生物,不老不死,确实永葆年轻,不吃饭靠吸血为生,常年生活在阴凉处,不喜阳光。”苏一宁科普。

“你知道?”玄一有点惊讶。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哈,我的家乡有这种生物的科普。”苏一宁完就转移了话题:“长栓哥被打,是不是这个朱雀去告了密,不对呀,要是这样她不救你,岂不是更省事儿?”

苏一宁用手撑着脸,想了想又道:“这个慕夫人肯定有什么问题,朱雀的处境很危险。”

“朱雀是好人,她她也逃不过,我不知道怎么救她。”长栓双手抱着脑袋,自责道。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了言语。有的时候我们知道有人需要帮助,但自己能力不足,想想也只是徒曾烦恼罢了。

白了因为不是亲密的人,所以没有能力的时候,没有办法为了救她而不顾一牵

“长栓哥,祭祀是祭祀谁呢?在哪儿你知道么?是不是徐倩姐也要去啊?”苏一宁打破寂静。

“就在前面坟头山,是祭祀山神。我看怕不是清理尸体吧,每年十月十五团圆节的白,那的晚上月亮是最圆的。”长栓道。

“明是十月十五。”玄一淡声道。

苏一宁猛地站起来:“那不是明?!!!玄一,我们…”

“好,知道了。”玄一没等苏一宁完就答应。

“知道什么啊?”苏一宁挠头。

“那些抓走徐倩的人往哪个方向走的?”玄一问王大妈。

“朝东边走了。”王大妈回答。

玄一低头沉思“那好像不是回曹县的路。往东直走能去到哪儿?”

“只能进坟头山。”长栓道。

“所以,找到祭祀的地方,等他们来。”玄一决定。

苏一宁看着玄一没好透的脸:这个鬼有点帅是怎么肥事。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