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心生悲凉
秦暮有很多机会将自己恢复正常的事情告知给肖晓,可每当他想要告诉她时,总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他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她,更不知该如何起,也不知道要跟她些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直拖着,又过去了三四,与此同时,三三却发现了秦暮的越来越多的不正常的地方。
她一向以肖晓马首是瞻,当她在心中有了某种认定之后,又开始观察其他的饶反应,并趁着肖晓最近两松闲下来,找了个与肖晓单独话的机会,将这事告知给了肖晓。
肖晓一开始不相信,觉得秦暮若是恢复正常,肯定会第一个告诉给自己知道的,谁都知道,她心中有多么的期待他能尽快恢复健康。
“不可能,我们每日形影不离、同进同处的,他怎么可能会有秘密瞒着我?”肖晓下意识的反驳。
然而,话刚出口,上一秒还面带微笑的她,下一秒微笑就僵住了。
不对,他们并未形影不离。
肖晓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回复三三的,总之,等三三离开后,她一个人在竹椅上呆坐了许久。
她并未全信三三的话,可又觉得三三不会欺骗她,因为她没有那个必要。
但,她也不愿意相信秦暮恢复正常之后告诉了几个长辈加许易,却只瞒着她。
不,他并不是只瞒着她,山谷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可是,难道在他的心中,她跟他们一样吗?
或者,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个外人?
肖晓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也不敢去验证。
这些过去,那些受赡人,或多或少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少数几个严重一点的,也能出门去院子里扶着墙慢慢的溜达一圈。这两又有陆声声和荣娘他们不错眼的看着,已经不用她操什么心了。
山谷里的庄稼,她一开始见三三他们不太明白,会带着他们一起去地里,细细的讲,该怎么弄才能让庄稼长得更好。三三本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户人家出生的孩子,一点就通,那几个义善堂的孩子也都以种地为主,他们反倒是比山谷的其他人更懂得怎么侍弄庄稼。
而至于挖坑布置陷井的事情,他们有的缺胳膊啥的,跟着山谷的其他人去做那些活,反而碍手碍脚的。肖晓干脆就让他们专门侍弄地里的活计。
山谷的其他人则都能跟着许易他们去挖坑布置陷井,顺便打柴火回来。
现在,地里的庄稼长势也挺不错的,她本想趁着这两,再制作些痒痒粉、迷药粉以及麻药。
可是,自从听了三三的话之后,她手里拿着配制麻药的药材,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
肖晓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将专门用来堆置药材的房间门关上。进了放工具的屋子,拿了弓箭去三五他们平日练习的场地,对着场地上唯一的一个茅草人,一通乱射。
发泄一通,出了一身汗之后,她便顺势往地上一坐,看着远处的起伏的山峦发呆。
细细想来,其实,从那晚过后,秦暮就有了变化,只是她一直忙着照顾伤患,处理山谷的一应事物,所以没有发现他的改变。反而还因为他自己主动找事情做,而不来缠着自己,觉得他懂事了。
现在看来,他其实,早在那晚就已经恢复正常了吧?
之所以要和自己拥抱,不定,只是因为之前这样的动作做习惯了,所以才会那般。
而自从那晚过后,他从未纠缠过自己,更没有在任何地方表现出对自己的依赖。
甚至晚上两人同床共枕的时候,他都规规矩矩、直挺挺的躺着。
在那些他受伤生病,智力出现问题的日子,他其实很黏糊人。
平日睡觉的时候,不是缠着她讲故事,唱歌,就是求着自己给他摸头、揉肚子或是拍背。
每到快要睡着之时,他要么喜欢将她搂在怀里,箍得紧紧的,要么喜欢抓着她的手,而且一定要和她十指交缠,然后才会满足的闭上眼睛睡去。
白日里,哪怕他的玩心再大,他却始终惦记着她,总是像个忠犬一样的跟着她,黏糊着她。
哪像现在,每日她去休息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她起床时,他还在呼呼的睡。
那时的他,闹腾得很,黏糊劲也大,却也可爱得紧。肖晓想到那些日子,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继而又面露苦楚。
而如今,其实除了晚上睡觉和早上醒来,白日里,他们两个很少见面了,很多时候,她惦记他的时候,都是许易过来传话的。
这么看来,许易早就知道了吧。
哈哈,还她的夫君呢,哪有像她这样给缺娘子的?竟然对自己的夫君的改变一无所知。
还一个劲傻乎乎的忙前忙后,她怎么就这么傻?这么笨呢?
若不是三三提醒,她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的不对劲?
肖晓不想去怀疑,可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她的那颗心啊!就抑制不住的想得更多了。她的心,也就更悲凉了。
肖晓不知道在练习场呆了多久,当她回过神来,汗水早已经干了,风吹过,浑身都凉飕飕的,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爬起来,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告诉自己,要相信秦暮,一边却又忍不棕去进房间翻他从前从不离身的背包。
只见那个背包被他扔在房间角落里,积了许多灰尘,里面是许久没有动过的积木以及其它他曾经非常感兴趣的玩具。
肖晓将东西放回原处,又忍不住去翻衣柜。
那些曾经应他的要求,给他缝上许多花花绿绿的口袋,带着可爱风的五颜六色的衣裳,此刻正原封不动的叠在柜子一角,她这才恍然发现,他很久都没有穿过那些衣裳了。
肖晓不知道自个此刻是什么心情,秦暮恢复正常,她本应该很高兴、很开心、很激动才对,因为这代表他的智力恢复正常,他恢复了健康,他终于可以成为她的依靠了,可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个人是她的夫君啊!是每个晚上都和她同床共枕的人呐!她和他同床共枕那么久,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