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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第三者

尤其男子手里,还拿着一只令人看了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的玲珑花灯。

这就更加给街市中这一双俊俏男女锦上添花了。

果然,就在几句话的功夫,周围的人或好奇慢下脚步或干脆站在一旁回头盯着他们。

人都有从众心理,往这双男女张望的人流一多;自然引来更多的人往这边涌近。

“请姑娘笑纳。”男子见她站着没动,语气温和地又将花灯往她面前递了递。

这一次,姿态更加谦和,态度也更加诚恳了。

尤其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眸静静地凝在她向前不远处,并没有丝毫唐突佳人的意味,就更为他增添几分翩翩风姿。

“姑娘若是不肯接受这只花灯,是不是心里还不肯原谅在下当日的莽撞得罪?”

南宫丽姬身边的丫环已经忍不住轻声道:“小姐?”

少女抿了抿唇,意识到周围的人都朝她好奇张望,又面对着如此殷殷守礼的君子人物;她心头紧了紧,只好朝丫环轻轻颔首:“拿着吧。”

丫环立刻欢天喜地接过玲珑花灯。

南宫丽姬朝男子略略点了点头,疏离又客气道:“多谢公子的花灯。”

“昔日区区小事,谈不上恩怨;我如今已经接受公子的赔礼,那件事就请公子别再放在心上。”

“姑娘大度,在下可期谨遵吩咐。”

谦逊一礼,他就侧身让出道来,从头到尾,他的举动都合乎谦谦君子之礼,就连那澄澄目光都没有丝毫逾越。

只不过,最后那句话,他终于忍不住不动声色将名字透露了出去。

南宫丽姬急着摆脱成为视线焦点的不适,疏离地点点头就匆匆别过;压根没有仔细留心他说了什么。

不过,跟在她身后拿着花灯的丫环却站了站,显然将主子没留意的事情仔细记了下来。

花灯节是春日里极为热闹的节日,为期三天的花灯展,自然也不是区区只摆了一条街市而已。

凤明曦与南宫无殇出门早,这会两人正漫步在人流相对少一些的德胜街。

这条街道与南宫丽姬所在那条不一样,这长长街道当中高高悬挂的花灯,都是由官方出银两所做成的。

如果以花灯制作的精美程度来论,官方银两充足,自然在用料方向更优胜于老百姓自发做的花粉。

但就样式变化多端来说,却是出手民间老百姓之手的花灯更胜一筹。

“这时代的能工巧匠还是挺多的。”

凤明曦是第一次参加类似的古代节日,她一边慢慢地细细欣赏着各式花灯,一边发出落在别人耳里听来有些怪异的感慨。

当然,她身旁的俊美相公,对于她不时冒出来的怪异言论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在他眼里,这些繁花似锦的花灯虽然很美,但它们的美却是固定无灵动无生机的。

再如何好看,也比不上他身旁姑娘的俏美灵动魅人。

倘若这些花灯丑陋一些,就连做陪衬的绿叶,在他眼里都是不够格的。

他的娘子——自然是天下最好最美的。

“小曦,有没有看中哪盏想要的?我们可以买回府里挂在清晖苑。”

男子毫不介怀别人的目光,旁若无人般俯身替凤明曦顺了顺前襟的毛领。

凤明曦心里欢喜:“买回去挂清晖苑?再看看吧。”

有特别合她心意的,买回去也成。

虽说现在已踏入初春,可天气还是冷得紧。

府里可没什么花可赏,买几盏色彩多姿的花灯回去挂着,驱散一下这料峭的气氛也不错。

两人亲昵驻足或慢行细赏的一幕幕,俱伴着这黑夜与蜿若游龙的灯火带着岁月静好的朦胧虚幻美感,一点点逼入不远高处其中一玄衣贵气男子眼里。

宁景宸原本并不打算出游这些挂满花烨灯的街市。

与民同乐——这事还暂时不需要他这个储君出面来做。

趟进这人间烟火气里感受男女两情相悦的美好与浪漫——亦与他无关。

然而,原本不打算出行的他,在听闻属下禀报楚国公携眷出游的消息后;也不知怎的,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这来。

待他回过神,发觉他已索然不远不近地离着人群,站在这高处俯瞰。

宁景宸更没有料到,那一双俊俏的年轻男女会毫不避忌地在人群中上演两心相悦与恩爱。

尤其,南宫无殇低头温柔为她整理衣领的举动,是那样让他刺眼恼火。

偏偏,凤明曦还在他肆无忌惮的亲昵下,微微眯着眼眸,无比欢悦地扬起了饱满的唇角。

宁景宸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眉头一皱,足尖一点,身形已朝下面那双俊俏男女掠了过去。

凤明曦与南宫无殇言笑晏晏悠然漫步于花灯簇簇的街市中,面前却忽然多出一高大身影正正堵住去路。

凤明曦眉梢一挑,眼底诧异之色显然而见。

南宫无殇已在不动声色间将她护在身侧,勾着唇,噙着微凉笑意,眼眸半眯朝着宁景宸直直刺而去:“好狗不挡道。”

对宁景宸,南宫无殇从来就没有客气过。

不过这般直白且含有侮辱性的话,也鲜少出口就是。

毕竟,宁景宸的身份摆在那。

他一向顶多懒得理会这么个人。

但现在不一样,因为宁景宸打扰了他和娘子赏灯游街的兴致。

良辰美景在前,他凭什么要容忍宁景宸?

凤明曦也被这家伙无礼的话吓了一跳,她悄悄留意着宁景宸的神色,还赶紧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南宫无殇衣袖。

宁景宸听闻这话,脸上似乎并无不悦。

凤明曦猜测,大概是这人一向面无表情,就算生气也让人一时半刻很难看出来。

“两位好雅致。”宁景宸缓缓开口,从他没有起伏的声音里,确实看不出他是否生气,“为何不见你们的爱子?”

这话虽看似是对着南宫无殇与凤明曦说的,可他的目光很明显带着几分刻意,微微凝在了凤明曦脸上。

看起来,就像更在乎凤明曦的反应一样。

他唇角微勾,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脚尖略略前移,有意无意又朝着凤明曦近了一小步。

不过这回他再开口,却是对着南宫无殇说话:“爱子——不一定是你的。”

“那些证据——不见得就是真的。而且,我手里也有相应的证据。”

他眼角掠了掠凤明曦,欣赏着对方笑靥刹那泛上怒意,心头莫名觉得畅快了些许:“关键,作为当事人,你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所以再多的证据摆在面前,终究还是缺乏说服力。”

南宫无殇这下是真正被他激怒了。

辱及他的妻子,还觎觑他儿子。

宁景宸——这混蛋!

眸光一闪,南宫无殇错身微微转了方向往宁景宸逼近半步。

几乎同一时间,捏紧拳头直接朝宁景宸腹部捅过去。

没有半分花架子,也没有任何前兆,眨眼功夫就来了扎扎实实一拳。

说揍就揍!

虽然卸了内劲,可光凭一个成年男子能够使出的蛮力,也够宁景宸喝一壶了。

宁景宸猝不及防吃了一拳,连脸上表情都来不及修饰,就直接被揍得皱了下眉头。

“墨墨是我和小曦的儿子,跟太子殿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殿下若是想要儿子,就找你的太子妃生去。”凤明曦虽然惊讶于南宫无殇当街殴打太子,不过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与自己夫君站一边。

夫妻一体,所以她接着南宫无殇的话来挤兑宁景宸,是连一分犹豫与心虚都没有。

“太子妃?”宁景宸对自己吃了一拳同样不放在心上,似乎刚才挨了揍的人压根不是他一样,反而顺着凤明曦的话,扯出一抹浅浅讥讽弧度;眼神深深地在俏脸上凝了凝。

“我的太子妃……呵呵。”

如果没有当年的意外,现在她不是早就成了他的太子妃?

就连墨墨,也肯定会是他儿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女人和儿子都被南宫无殇这个表弟抢了去。

宁景宸勾露着怪异的淡淡笑意,在南宫无殇逐渐变冷的眸光下,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漠然自他们身旁走过——离去。

凤明曦:“……”

所以,宁景宸这厮是干什么来的?

特意跑到他们面前讨打?

“小曦,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别被那混帐坏了心情。”南宫无殇挽着娇妻继续往前,看着仍旧兴致颇高。

凤明曦不动声色掠了掠他袖下微微捏起的拳头。

这家伙,还在生气啊。

她晃了晃他手臂,温声软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轻轻道:“夫君,前面有只西瓜的花灯,我们把那个买回去吧。”

南宫无殇:“……”

这姑娘,暗示他该像西瓜一样——大肚(度)?

虽然她把眼底戏谑的光芒掩饰得不错,可她微勾的唇角——已经十分好意地告诉他,他的姑娘在打趣他。

就拿一只西瓜花灯来打趣他。

娇妻爱子他都有了,宁景宸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么一想,南宫无殇刚刚被宁景宸挑起的满肚子怒火奇异地消了。

他确实值得被宁景宸妒忌!

况且,刚才宁景宸那混帐还被他揍了一拳。

这么算的话,他确实应该大度一些不该再和宁景宸计较的。

罢了,下次再遇宁景宸的话,只要他们的太子殿下识相一些,他还是可以在宁景宸面前保持他的君子之风的。

花灯节最大的特色——就是人多热闹。

同样出现在德胜街赏花灯的,还有已经“未来”了几年的太子妃尚晗烟。

对于这位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未来太子妃来说,只怕是她的生身父母,在她心里都没有对宁景宸这位未婚夫婿来得重要与熟悉。

这种熟悉,不仅体现在对宁景宸的喜好一清二楚。

还在于,宁景宸的举手投足,哪怕是远远瞧着人影;她都能准确清楚地辨别出来,他究竟在做什么。

宁景宸怕是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自己一时心情不爽,然后莫名其妙跑到南宫无殇与凤明曦跟前挑衅的一幕。竟然会被尚晗烟这位未婚妻身边的人眼尖望见。

当然,让人暗中跟踪当朝太子这种事,尚晗烟心里想做;却是不敢行动的。

可在街上无意碰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望见宁景宸的,是暗中跟在尚晗烟身边负责保护安全的护卫。

“小姐,殿下就在前面大约一里处,最大的串串柳树下;正与——楚国公夫妇说话。”

尚晗烟听闻护卫禀报,明显惭了一下,娇美的面庞隐隐透着淡淡意外;不过,并没有在下人面前将心底的不虞流露出来。

可那份意难平,却深深映在了她袖下掩着的素手上。

她前些日子,借着皇后的面子向太子邀约,约他今晚与她一道前来赏花灯;他明明借口有事,推了她的。

但如今,她的人却看到他不仅出现在这里街市,还看到他与凤明曦一道……。

护卫低着头,又低声禀报了几句。

“你做得好,继续留意。”她面上分毫不显内心如何恼火不满,仍旧温柔含笑挥退护卫。

然而,心里已经莫名妒忌起来。

她与太子的婚约已经定了好几年,可对方却到如今还没有意愿与她大婚。

早些年,是借着她年纪小为由,说是要待她及笄之后再谈婚事。

再然后,又拖了一些日子,借口仍旧是她年纪太小,该在父母膝下多尽两年孝道。

可前年,她年龄已经够大了。

按照大裕的习俗,十八九岁的姑娘怎么着也该出嫁了。

她父亲几次明示暗示向太子催婚,得到的仍是雷打不动的——拖字诀。

去年,他似乎对这桩婚事愈加不在意。

甚至隐隐约约,仿佛总会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想要悔婚的意思。

那时候她就想,她为了等着成为他的太子妃那一天,已经准备了数年;付出了无数的青春与努力,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最终止步于“未来太子妃”这几个字呢。

今年,无论如何,今年她一定要想办法与他大婚。

她已经等不下去了。

他不是想要孩子吗?

只要他们大婚,她就可以给他生。不管他想要多少个孩子,都行。

但是,现在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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