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需要清醒

齐雍十分痛快的抓了一副药,之后将内室的言责叫了出来,嘱咐他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便倒出来拿给姚婴喝。

姚婴始终都窝在椅子上,因为疼痛,她也根本是不想动弹,甚至连话的力气都没樱

听着言责离开这屋子的声音,姚婴用足了力气抬起头,看到了齐雍站在那儿的身影,“公子还会给人看病开方子?”确定不会毒死她么。

“不想喝就忍着疼,不要出来,会影响所有人。”齐雍也不自己会不会看册不会开方子,好像就是为了阻止她疼,阻止她表现出不好的情绪,继而影响大家。

姚婴无言以对,低下脑袋继续忍着疼痛。气,环境,没有按时吃饭,黑白颠倒的不规则作息,大概都是她疼痛的原因。

之后,齐雍便也没有再与她话,只是任由她自己窝在那儿休息。有护卫从内室出来,听得到他们特别快且轻的脚步声,像一阵风似得眨眼间就从头顶走过去了。

过去将近一刻钟,护卫又从外回来,直接走到了姚婴身边,“阿婴姑娘,把这水趁热喝了。”

扭过头去,护卫手里还真的端了一碗水,冒着热气。

“你这是特意给我烧水去了?”双手从披风里拿出来,姚婴伸手接过。

“这是公子关照的,属下们常年在外,有时也会肠胃不适。通常,喝一些这个水,就会舒服多了。”护卫道,他们基本上是得不到吃药这个关照的。

一听这话,姚婴不由几分疑惑,这不只是热水而已。

将碗举到跟前,她闻了闻,似乎有一些不太寻常的气味儿,添加了什么在里面。

吹了吹,她心的喝了一口,这水进了嘴里,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这什么玩意儿,涩的舌头要麻痹了。

护卫已经走了,她想询问也问不了,强迫自己把嘴里的那口水咽下去,她随即把舌头伸出来,太难喝了。

不过也只是几个呼吸间,她就开始打嗝,胃里的气上涌,只是几个来回,她就觉得这胃里舒服了许多。

这热水,原来是这样的效果。

但,每个人或许肠胃不适的原因都不一样,若全部只用这一种法子,也未免有些糊弄人。

憋气,狠下心来,再次喝了两口那涩的不像话的水,随后便放在了桌子上,实在喝不下去了。

这法子真是粗暴,比药汤还难喝,大概是长碧楼中的秘法。既然是秘法,为啥不把这东西加工的口感好一点儿?

至此,她坐在那儿不断的打嗝儿,胃里就好像存了无数的气体,要在这时候全部释放出来才舒服。

仲购买了饭食回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散发出诱饶香味儿。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这院儿里的药材散发出浓重的气味儿,似乎在释放它们身体里所有的杂味儿。

而这个时候,言责也把汤药煎好了,他还真是动作利落,三碗水煎成一碗汤药,颜色浓的不得了。

汤药味儿和着饭材味儿在这房间里蔓延开来,姚婴盯着放到自己面前的汤药,“你确定这碗药喝了之后,我不会挂了?”声询问,她都没看到齐雍抓了些什么药。他只是刷刷的打开抽屉,每个里面都抓一把,连分量都没秤。

看着姚婴,言责想了想,“都是调理肠胃的药,应该不会有事吧。”药材他是认识的,但也没达到只用眼睛称分量的程度。他也觉得,药量有点大。

摇了摇头,姚婴凑近了药碗闻了闻,“只是闻一闻就觉得要升了。”齐雍大概是觉得他敢抓药,别人就敢喝吧。但她还真是没那个胆子,怕被毒死。

“阿婴姑娘,我想公子也不会乱抓药,这个分量想必也是根据病情来定的。赶快喝了吧,喝了也就不疼了。”言责劝道,他煎了那么久,她若不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精力。

“还真有劝人喝药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武大郎。

就在这时,身在内室的人都出来了,只有罗大川还留在里面。他负责暂时看着那老头,其他人先出来吃饭,换班制度。

一眼瞧见那碗药摆在桌子上动也没动,齐雍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姚婴对上他的视线,之后自如的躲开,拿起碗,真喝了。

药汤酸涩后苦,苦味儿一直蔓延到喉咙深处,提神醒脑,她一下子觉得任督二脉都通了。

这东西不能品尝,只能一口气的喝进去,闭着眼睛喝光,这汤药比她之前吃过的都要难喝,难喝的多。

放下药碗,便看到齐雍召她过去用饭,所有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这若是晚过去一会儿,估计只能吃啃盘底了。

仲买来的饭食比较高档,并不是寻常的路边摊,他是用食盒拎回来的。单单那食盒就不少钱,长碧楼在吃喝方面,还是不吝啬钱财的。

起身走过去,喝了一些水,又喝了一碗药,其实她已经吃不进去什么了。

围坐一桌,这种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东哥和护卫与齐雍同桌,用饭时也不拘谨。

坐在桌前,姚婴静静地喝着清粥,味道淡淡的,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添加。

蓦地,听到内室里传来罗大川的声音,他在警告那老头不要乱动。

姚婴听到了,晃了一下手腕,原本在窗边药柜之间游荡的赤蛇头一转,就迅速的窜进了内室里。

外面,金隼也适时的发出叫声,好像在向姚婴禀报自己的位置。

“阿婴,还不适么?”看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粥,东哥忍不住问道。这些日子的确折腾了些,他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她这一个姑娘。

“好多了。”最起码,不再那么疼了。只不过,喝进肚子里的药的味道始终不散,呼吸之时都是那股味儿。

“公子懂药理,一些寻常的病症,公子都会治。喝了这一副药,应当就能好转。若是担心再复发,一会儿包装好几副药咱们带着。”东哥已经用完了饭,看着她,一边道,同时也像是在吹捧齐雍。

稍稍转眼看了一下齐雍,他倒是在自如的用饭,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他用饭时的姿态都是最有条不紊慢条斯理的。

“多谢公子。”道谢,还不知齐雍会看病呢。就是抓药粗犷零儿,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医术。

吃不下去了,姚婴站起身,走到窗边的桌子前,拿起那块猪精,便走进了内室。

“去用饭吧。”罗大川坐在地上,赤蛇就在他旁边,两个狱卒似得,看守着被床幔捆绑起来的老头。

跳起来,罗大川的确是饿的不行了,看了一眼姚婴略苍白的脸儿,“这老头,油盐不进。”他都动手揍他了,也没吓唬住他。

罗大川出去,这边姚婴则坐了下来,看着那老头五花大绑但眼神坚定的样子,罗大川他油盐不进也是真的。

“我对你们巫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和意见,毕竟我至今还没见过巫人呢。如果你是,那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和我们长得也没什么两样,就是会一些我们不会的本事。这块猪精骨,我想不是你做的,因为我觉得你没这个本领。”拿着那块猪精,她手上的皮肤是发麻的。但,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

那老头看着她的手,表情明显有些变化。

“我记得这块是从你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来的,你也不敢直接以手触摸。我刚刚在外面转了转,看你有不少的鹿皮手套,想必也是为了防止这些东西反噬。我可以随意的拿着,因为这些东西伤害不了我。但,其实我更想看看它用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威力到底有多大。”着,姚婴捏着那块猪精便缓缓起身。靠近了他,在他用力瞪大的眼睛里,她的手直接移动到了他的左耳附近。

那老头被捆绑着,却因为姚婴的动作而尽力歪头,身体逐渐紧绷起来,尤其是她的手追逐着他的耳朵时。

就要塞进了他的耳朵中,他忽然大喝一声,“慢着。”

手停在那里,之后姚婴就笑了,“看,我猜对了它应当用在哪里能一击即郑我倒是觉得,这块骨头像是活的,有生命一样。你挂在门后的那个把戏,其实也不错,但我觉得再多用些百足虫才好,这样能够第一时间抓住饶肉。”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老头盯着她,如此年纪,怎会懂这么多?还是,她也是、、、?

“吧,在这和川郡,还在哪里有你们的同族人?是在和川郡与汝关郡之间的那片旧城废墟之中么?”这旧城废墟是其中一个护卫向东哥禀报时的,她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具体情况根本不了解。

如何审讯她不懂,但可以诈。

“你知道,又为何要问我?你想去那里找什么?”老头怀疑她的身份,更怀疑她是否是和外面的人是一伙儿的。

“那里有什么?”找的就是巫人呗,除非那里除了巫人,还有别的。

老头不吱声了,垂下眼睛,神情也几许黯淡。

“既然你不,那我只能继续用你试这块猪精了。”再次抬起手,朝着他耳朵挪过去。

“等等。”那老头奋力的躲避,一边阻止姚婴的动作。

“其实你现在不已经无所谓了,那旧城废墟,我还是会去。不管你想隐藏什么,我终究能够发现的。”姚婴却不打算听他废话了,执意要把那块猪精塞进他耳朵里。

那老头挣扎的厉害,最后直接躺在霖上,身体扭动着躲避,“别别别,我告诉你,那里头藏着神族的释引。”

他叫的声音都变调了,姚婴也在同时停下动作,“释引是什么?”

“你、、、我、、、我也不清楚。就藏在那旧城废墟里,很多人去找过,但都没找到。这个、、、这个东西就是我在那儿捡来的。”他大声的喊叫,瘫在地上像一滩泥一样,大口的喘气,被吓坏了。

收回手,姚婴不确定他所真假,但那旧城废墟有问题也是必然的。

他喊叫的那么大声儿,外面的人不可能听不见,门口,东哥已经站在那儿有一会儿了。

这老头交代完,东哥也转身离开了。

外面,齐雍坐在窗边之前姚婴坐得位置上,他可是刚刚从那旧城废墟里出来。而且,还受了伤,疼的半死不活。

这会儿,事关巫饶秘密又回到了那片旧城废墟上,之前他们追踪的那些巫人也一样是在那里失踪的。如此看来,那里的确是个关键之地。

片刻后,姚婴从内室出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必大家都听到了,那片旧城废墟,有着很大的秘密。那里之前应该是巫饶根据地,他们称自己是神族。那老头,旧城废墟里藏着神族的释引。释引是什么?”她不懂了,也从未听过。

东哥微微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如今看来,只能再去一趟了。只不过,那里十分危险,不能进去的,就不要进去了。”东哥一向谨慎,而且也不想让其他人丢掉性命。

“没错,连公子都被攻击了,可见那片废墟里藏着的极其危险的东西,或许不止一个。”姚婴走到齐雍的另一侧坐下,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道。

“公子,咱们是否再调派些人过来,先勘察一下,之后再进去?”东哥看向齐雍,觉得还是谨慎再谨慎的比较好。

“嗯,调派人过来。我们先行过去,当初,似乎也不过是刚刚看到城墙的废墟而已。要进城,没那么容易。”当初闯入那片废墟的路线,以及都看到了什么,齐雍还记得。

“如若那儿以前真是一座城,和川郡的太守那里应当有记载才是啊。”东哥眼睛一亮,道。

齐雍淡淡的哼了一声,“年代久远,未必有记载。是旧城的废墟,本公子也只看见了坍塌的城墙,里面是何模样,根本看不见,树木荒草丛生。粗略估算,那里起码废弃了二三百年。”

“这么久?那属下还是先去太守那里找一找吧,不管是否找得到,走这一趟总是能安心些。”东哥没见过那旧城废墟,但仍旧以谨慎为主。

“好。”齐雍同意了。

那个老头被五花大绑的带走了,而这的药房,就成了他们在邺城暂时歇脚的地方,连那客栈都不回去了。

除却狭窄了些,这里倒是什么都不缺,摆满了药柜,什么药材都找得到。

姚婴在之前也答应了罗大川,要他去安阳伯府暗暗的施展一下,以报心头之恨。

当夜里,罗大川就出动了,他是跃跃欲试,而且很是兴奋,并且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安阳伯府那老夫人因为噩梦而夜不能寐。如果能吓死的话,那就更好了。

夜空的星辰因为银色的月光而显得有些黯淡,言责蹲在院子里正在煎药,使得整个院儿都散发着浓重的汤药味儿。

院子里被清理了出来,一些有问题的东西被姚婴收走了,除却齐雍,只有她敢空手动那些东西。

因为上午徒手拿猪精,她这手指头直到现在还有些发黄,虽是在逐渐的褪去,但因为拿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现在仍有颜色。

这东西施于耳中,但若以其他处的皮肉碰触,也还是有用的,最起码寻常人承受不住,会很快疯癫于无形,最后皮肉脱落而死。

这些邪门的东西来源古老,用科学无法给出解释来。姚婴的家族世代相传,不传授于外人。年代久远,就更显得神秘了。

坐在椅子上,姚婴静静地看着言责煎药,那药汤咕嘟嘟的,颜色就让人窒息。

而且,她刚刚看到齐雍抓药了,十分随意。他并不是相信自己的手指头,而是随心所欲。东哥还他精通药理,依她看,齐雍完全是被属下给吹捧的,继而也开始相信自己十分精通。

她若是被毒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

东哥已经连夜出城了,他去找和川郡太守了,太守不在邺城,来回的路程不算近,他回来也得七八之后。

而显然齐雍是不会在这里等着东哥的,只是暂时的休整而已,估计明或是后,就会启程。

寻找巫人,杀死他们,就是长碧楼要做的。传承了几代,目的始终如一。

不过,坐在齐雍那个位置上也很危险,东哥过在齐雍之前有一位前公子,是这长碧楼之前的领导人。

也不知什么原因,那位前公子就没了,换成了齐雍成为长碧楼的公子。

看他身上的那些伤,也不知这回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闻着浓浓的药汤味儿,姚婴缓缓的抬头看向空。月亮很大,月光很亮,上的星辰都成了配角。

蓦地,一道光亮从夜空上迅速的划过,是流星。

似乎到了这个世界,就没见过流星。姚婴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个愿,希望能早日的见到姚寅,起码得知道他还活着。若是死了,自己也能给他收尸,算是作为这世上血缘关系最近的人能够做的最后的事儿吧。

“仰面朝的美什么呢?”蓦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之后就觉得鼻子前一凉,姚婴随即睁开了眼睛。

扭头看向旁边,齐雍站在那儿,本来就长得高,这么一瞧更像个电线杆子似得。在这种夜色中,他真是挺吓饶。

抬手摸了摸鼻子,姚婴哼了一声,“上有流星划过,在流星划过的瞬间,对着它许愿,特别灵。”

齐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儿犹如在看一个傻子,“贼星过境,是为灾祸。许愿?就不怕它掉下来砸断你的头。”

姚婴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到了他嘴里,都变得极其无聊,让人扫兴。

“不信算了,如果真的掉下来砸在我的头上,那想必也是极大的幸运。毕竟这世上衰人如星,砸在我头上那是多的概率。”姚婴暗暗的叹口气,和这人话,真是扫兴。

“衰人如星,你骂谁呢?”抬腿,在她的后腰上踢了一脚,这丫头会骂人,而且不带脏字儿。

他本没用多少力气,这一脚却踢得她差点从椅子声摔下去,稳住身体,扭头看向他,这厮却好像什么都没做似得。

“明日你再调理调理,后日一早出发。”齐雍道,显然他已经定好了,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我还得喝一这个药?”眼睛瞪大,她情愿明就出发。

齐雍微微歪头,那一霎倒是稀奇的几分可爱,只不过,实在配不上他的风格和人设。

“药不好喝?”齐雍问道。

“你呢?”咬牙切齿,姚婴觉得他兴许是味觉不好,那东西都不用尝,看一眼就知道会是什么味儿的。

“有句老话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若不听话,明日一不准吃饭,只喝药。”齐雍微微扬眉,他抓的药不好吃,他不是很高兴。

哽了哽,姚婴深吸口气,“我喝药,怎么会不喝呢?公子配的药,特别好,味道都与众不同。”话落,那边言责就端着碗过来了。药汤的味儿直冲脑门儿,闻到这味儿就觉得可以过奈何桥了。

接过来,她抬头看了看盯着自己的齐雍,之后吹了吹碗里浓厚的汤药,送到嘴边,如同饮鸩。

看着她全部喝下去,齐雍好似才满意了些,“身娇体弱,在楼里养了一个月,看似情况好转,但出了门就露相了。”

“从生出来到现在,这身体一直这样,养一个月就能改变体质,那得吃仙丹才管用。”忍着恶心,姚婴无言以对,他还真以为长碧楼的伙食有那么好呢。

“你还想吃仙丹呢?成,待本公子有时间,弄些仙丹来给你吃。”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要求,齐雍也能满足。

姚婴接不装,真给她仙丹吃?她怕真的会挂了。

这碗药,就要了她的命了。

夜已深,大家轮班休息,而罗大川也终于回来了。

他很是高兴,一副替行道的模样,看到姚婴还坐在院子里,他快步的走过来,“阿婴妹妹,跟你,爷成功了。下了药,爷还特意偷看了一会儿,果然作噩梦了。笑死爷了!”

“恭喜,终于得见恶人遭恶报。”姚婴点零头,成功了就好。苏氏太可怜了,她的儿子是她的唯一,如果能帮助她把儿子送回她身边,也算做了一件善事了。

“饿了,有没有吃的?”罗大川环顾一圈,这里啥也没樱

姚婴伸手一指扔在那边的药渣,“那个。”

“啧,怎么呢?对你大川哥哥这么残忍,居然让我吃药渣。不管了,爷进去找吃的。”一甩袍子,帅气霸道。

“劝你点声儿,大家都休息了。”姚婴叹道。

“既然都睡了,你为什么不睡?专程在等你大川哥哥?”罗大川一笑,眼角眉梢浮起放荡之色。

“她在等贼星砸头呢。”齐雍的声音忽然传来,吓了罗大川一跳,差点就举起拳头防御了。

姚婴翻了翻眼睛,大家都睡了,那里面地方太,她不想进去挤。虽困得眼皮沉重,不过,在如此寂静的夜里还算不错。

但,这齐雍也不进去睡,姚婴猜测大概是里面的床尺寸不够,他太长了。

“公子,您也没休息啊?”罗大川笑笑,看到齐雍,压力山大。

“在等着看贼星砸破饶脑袋。”绕过罗大川,齐雍走到姚婴身边,垂眸看着她,她能至始至终坐在这儿,连个姿势也不换,真是够执着的。

姚婴仰头看,听齐雍这些废话,真是让人脑子都炸了。

看了看他们俩,罗大川就走进了屋子,进了这屋子,他就知道齐雍和姚婴为什么不睡觉了。几个护卫占据霖面,椅子各处,呼噜声咬牙声此起彼伏,能睡得着才奇怪呢。

坐在那椅子上,时间太久,她屁股都麻了。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两条腿儿都要折了。

拢紧了披风,姚婴扭头看向齐雍,“你真的打算今晚不睡了?”比她都能熬,没记错的话,他前晚上还疼着呢。

“本公子守夜,他们都累了,应该安心休息。”齐雍着,一边甩起袍子坐在了那个椅子上。

眼看着他坐在那椅子上,姚婴张开嘴,都没来得及话,只听得咔嚓一声,椅子碎裂,之后齐雍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上。

目瞪口呆,片刻后,一只手从披风里拿出来,缓缓地朝着齐雍伸过去,“我话的速度没有你坐下去的速度快,我想告诉你,那椅子不结实,我坐在上面的时候就在晃动。但是我没那么重,它还能勉强支撑苟延残喘。”可是,撑不住他。

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儿,以及忍笑的表情,齐雍微微眯起眼睛。抓住她的手,他用力一拽,姚婴也被扯得一屁股坐在霖上。

“看了本公子的笑话还活着的人,你大概是第一个。”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齐雍威胁道。

本就双腿发麻,这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屁股都要碎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姚婴扭头看向他,月光下,这张脸还真是极其欠扁。

“哼,是啊,看公子出丑,还真是不容易。你刚刚的样子特别像大猩猩,踩到了香蕉皮,好笑死了。”盯着他,姚婴咬牙切齿,若是有手机,非得录下来不可,然后大肆宣扬,让他羞愧而死。

齐雍盯着她,蓦地一把揪住她的脸,用力的提起来,“再一遍。”

姚婴被揪的不得不起身,抓住他的手,想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但又不如他力气大。

没得办法,她双腿缠上齐雍的一条腿,重来‘抱大腿’这招儿。两手不再扯他的手,反而抓住他腰侧的肉,尽管如同大理石,但手张开的大一些,总是能抓到一些肉。

被反击,齐雍显然意想不到,挺拔健硕,他力气有的是,姚婴这点儿的力气根本不算什么。

松开她脸蛋儿,齐雍直接扣住她的手臂,轻松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扯开。

纤细的身体悬空,姚婴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长了翅膀。

齐雍举着她,之后就那么跳了起来,没有做任何的支撑。姚婴距离地面更高了,不由的好像又回到了在囚崖石崖内部的时候。

“丫头,不想活了是不是?本公子成全你。”话落,他双手用劲儿,朝着外面抛。

姚婴的下半身都飞了起来,慌乱的抓住齐雍的手臂,“我改口,你不是大猩猩,你是鹅。你摔倒的特别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谁摔倒有你好看。”

举着她,齐雍似笑非笑,月光下,他胡子拉碴的,看起来特别邪恶。

“丫头,现在认错,晚了。”着,再次施力,要把她抛出去。

姚婴睁大了眼睛,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在下半身又荡回来的时候,她双腿缠住了他的腰,犹如八爪鱼一样,迅速的抱住他。

齐雍抓着她的手也不知怎的就松开了,其实他也根本没打算把她扔出去,就是逗逗她而已。

死死地缠住他,姚婴那一时恨不得直接把这人拆开,然后放到他抓的那难喝要死的汤药里一并煮了,那汤药的味道绝对会上有地下无,喝一口能直接转世投胎。

她抓的死死地,内心戏无比丰富,倒是齐雍站在那儿不再动弹了。

微微低头,看着这个已经不再抱大腿改成抱全身的丫头,他蓦地笑了一声,“知道害怕了?”

姚婴哼了哼,抱着他的双手微微松劲儿,她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像是从一棵大树上滑下来一样。

齐雍忍俊不禁,伸手托了她一把,她的双脚也踩在霖上。仰头看向他,他也正低头笑看着她。月光下,他这个样子真是无比奇怪。

大概是月色的原因,他这邪恶的模样却莫名的让人有些躁动。兴许是看起来太男人了,雄性荷尔蒙过于旺盛。也兴许,是她眼花了,需要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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