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零五章

“走吧，再晚去夫君该饿了。”林羡鱼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能够这么神速。到是东方白见到林羡鱼之后有点意外又有些惊喜，本来以为中午见不到林羡鱼了呢。“对了，我想打听一个人，大概九年前阵亡的一个士兵，要在哪里才能打听到。”林羡鱼一边摆盘子，一边开口问。“这九年前的，还真不太好找，不过我可以给你找个老兵帮你问问，如果你这士兵还算有点名气，应该能知道。”王总兵有些为难，别说他也刚来没多久，就算来了很久，也未必会知道九年前一个小兵的事。“麻烦王总兵了，是这样的，这人可能有些名气，他是本地人，叫做吴春生，当时别人都称呼他吴大个子，他死的时候，妻子怀孕了，有一个遗腹子，妻子也一直没有改嫁，抚恤金和家产都被吴春生的亲戚给抢占了，应该还算好找。”林羡鱼将金老板给自己的信息，简单的告诉了王总兵。“我到是知道应该有一个人知道，我帮嫂子喊来问问。”到是石灿虽然年轻，但是到底石家根底就在辽东，他反而比王总兵更清楚一些。“那就麻烦石将军了。”林羡鱼笑着说。“对了，娘子，你为什么忽然找这么一个人的消息？”东方白有些好奇的问。林羡鱼才把今天她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不过没有说她女扮男装的事，只说是正好在药铺的时候碰到了狗蛋，听说是烈士之后，所以一时好奇就去看了看。“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也算十分贞烈了。”王总兵叹了一声：“可惜红颜薄命啊。”“吴家娘子能够遇到嫂子，那就未必会薄命了，对嘛？”到是石灿多少知道林羡鱼的底细。“此话怎讲？”王总兵有些好奇，虽然林羡鱼师承李神医的事并不算多少秘密，但是也不是远在辽东的王总兵能够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会有多少人觉得年轻的林羡鱼真的得到了真传。“我娘子可是神医弟子，自然不一样，我家娘子既然没有说吴家娘子会死，那自然不会。”东方白带着几分骄傲说。“只是需要养着，她那个病说重也不重，只是需要好的环境，好的伙食，还需要一些名贵药材养着，而且名贵药材其实并不需要一直有，只需要对症下药先减轻她的症状，然后好好养着，比什么都强，当然不能太操劳，不能干重活。”“本来这么多条件，对于吴家婶子来说也算死路一条，因为她不是那种会愿意无缘无故接受别人救济的人。但是吴家婶子自己读书识字，人品又好，而我们府上又缺一个女先生，正好可以让她做。”林羡鱼给东方白夹了一块排骨：“夫君，我觉得吴家母子很不错，如果他们没有骗我，的确是烈士家属的话，我打算帮帮他们，当然如果他们欺骗了我，那他们再可怜，再有才也不行。”“东方夫人果然心善，之前就听闻东方夫人做了不少善事。”王总兵感慨了一句。“属下见过几位大人，不知道几位大人有什么吩咐？”很快石灿喊的人来了，林羡鱼发现这老兵往那一站就有一股肃杀之气，年纪大约三四十岁。“老田，问你个人，你记得九年前牺牲的人有姓吴的吗？他有一个遗腹子，妻子也没有改嫁，但是抚恤金却被他人领了。”石灿开口直接问。“你是说吴大哥？”老田居然一口就说出来了，还带着些许激动和愧疚。“你认识？”石灿有些意外，本来他以为只是问问看这事，毕竟这种抚恤金被他人领了就跑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多少应该知道的，却没有想到老田居然认识这吴春生。“属下不仅认识，还很后悔，当初没有仔细调查清楚，只凭几句流言蜚语，就相信了吴大嫂想要改嫁的事，没有阻止他人领了他的抚恤金。”“我只是想着既然吴大嫂要改嫁，那就不算吴大哥家的人，而且这是吴大嫂娘家人说的，我们自然都信了，却没有想到，哎。”“后来他们娘两的房子也是我给找的，但是这我最大的努力了，多的我也做不到了。”老田越说越难过，声音都有些更咽：“吴大哥在我刚入伍的时候，就是他带的我，可惜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就算送些银钱去，吴大嫂也不收，后来还是狗蛋长大了一些，我们偷偷给狗蛋塞东西，而吴大嫂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才收了我们些许东西。”“好了，田百夫长，这也不是你的过错，她娘家人亲自来说要改嫁了，大家肯定是要相信的，说起来也是吴家娘子实在是太过刚烈，否则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头。”王总兵感慨了一句。“对了，几位大人忽然问起吴大哥的事，可是吴家母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如果真的有，属下愿意帮忙承担责罚。”老田仿佛想到了什么，十分坚毅的开口。“老田，你别想太多了，是东方大人的夫人，偶然遇到了吴家母子，想帮助他们，但是因为不确定吴春生的身份，所以才来问问的，毕竟东方大人家里不能收留满口谎言的人。”石灿连忙开口解释，免得自己这个得力属下以为自己要为难可怜的母子两。“多谢夫人，夫人真是菩萨心肠。”老田连忙向旁边安静的林羡鱼开口致谢，行了一个大礼。“不用多礼，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而且我还给狗蛋取了一个大名，叫做吴天长，以后就不要狗蛋狗蛋的叫了，以后我还会让狗蛋读书识字。”林羡鱼又拿出了一个猩包：“这是送给你。”“这，夫人愿意帮助吴家母子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能收夫人的赏赐呢？”老田连忙推辞。“这不是银子，是自家做的糖果，快过年了，图个喜庆罢了。”林羡鱼笑着将荷包打开，里面果然是包装的花花绿绿十分喜庆的糖果。“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家娘子特别好这一口。”老田见到是糖果，就高兴的收下了。“对了，田百夫长，这可不是白给的，还需要你陪我家的下人一起去将吴家母子接来，要知道他们未必能相信我的话，但是你出面，肯定能取信他们的。”林羡鱼接着笑盈盈的提了一个要求。“夫人，我愿意。”老田本来就想亲眼看看吴家母子是如何安置的，顺便在吴大哥坟前上一炷香，他总算不用这么内疚了。“红影，那你和田百夫长走一趟，将那对母子接过来吧，对了，之前让人去集市上给他们母子两买几套成衣，现做是来不及了。”林羡鱼开口吩咐红影。红影听了吴家母子两的故事，也是十分触动，不免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小时候遇到林羡鱼这样的贵人，或许她就不会被培训成暗卫，当然暗卫也不错，毕竟吃的好，喝的好，还能够学到本事，总比流浪街头好。林羡鱼回到家里的时候，红影和老田刚刚好将吴家母子接了过来。“夫人。”吴家娘子十分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而吴天长则有些好奇的看着屋里的摆设，然后十分幸福的看着屋子四周摆的炭盆。“夫人，你这里好暖和啊。”吴天长由衷的开口说，他在冬天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是温暖，只见过四面漏风的强和冰冷的寒风。而此刻，吴天长穿着厚厚的棉袄，脸上被炭盆映的红红的，今天还吃了肉，还有这不透风的屋子，吴天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你喜欢就好了。”林羡鱼看着吴天长的样子，心底不由的有些柔软。“夫人，我需要做什么？”反而是吴家娘子，不过片刻之后，就开口问起了自己要做什么。“你要做的，自然是养好身子。”“当然我先给你两个学生，开春了，如果你身体吃的消，再让你教更多的人。”林羡鱼开口说：“对了，契约回头签一下就好了。”“另外你和你其中一个学生住一间房，天长需要住另外一件，毕竟天长也大了，男女有别，没问题吧。”林羡鱼想了想：“红影，你去把张小月叫来。”“当然没问题。”吴家娘子和吴天长没有什么犹豫就将卖身契签了。“夫人，那我要做什么？”吴天长开口问。“你当然是继续跟着你娘读书识字，等明年春天，我考察你合格，我可以教你些医术，当然你对医术不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学别的。”林羡鱼开口说的话，让吴家母子两有些惊讶。“夫人，那我需要教的学生是男子还是女子？”吴家娘子说：“如果是男子的话，超过十岁我就不教了。”“放心吧，你就两个学生，一个叫做张小月，另外一个就是狗蛋。”林羡鱼开口说：“张小月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村子都被土匪给屠了，她唯一的幸存者。”林羡鱼会让吴家娘子和张小月一起住也是有原因的，第一是因为张小月因为外貌的原因，其实并不讨喜，除了红影对她印象不错，可是红影肯定不合适和张小月一起住，毕竟是自己的大丫鬟。第二这张小月和吴家娘子也算同仇敌忾，仇人都是土匪，另外吴家娘子性情刚烈，嫉恶如仇，如果张小月真的是奸细，如果露出什么马脚，相信吴家娘子绝对不可能被张小月说服。第三自然是因为其实真正特别需要读书识字的就是张小月，毕竟她打算培养张小月成为一个合格的有技术的园丁农民，而不仅仅是靠天吃饭，靠经验种地的老农。“这，夫人，您真的太照顾我们了。”吴家娘子有些激动，实际上她就一个学生，自己的儿子，总是要教的，不过卖身契都签了，她也没有矫情到让林羡鱼给自己多一些活，毕竟能不死，谁又想死呢？狗蛋还这么小呢。“夫人。”张小月很块就到了，其实她就在外面，毕竟她还在力所能及的帮忙做一些事情。“以后这位吴家婶子就是你的先生，教你读书识字，还有你不用去做那些琐事了，好好学着，回头我有其他事情要让你做。”林羡鱼开口说。“见过吴先生。”张小月恭恭敬敬的行礼。“不用这样，我其实也是下人。”吴家娘子有些慌，又有些骄傲。“你既然教她，自然当得起一句先生。”林羡鱼开口说了，吴家娘子才受了张小月的大礼。“好了，小月，正好，你带吴先生和吴天长下去，他们今天刚来，带他们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一身衣服，先安置好，以后吴先生就和你住一个屋，也方便你学习，当然还有吴天长一起学，虽然男女有别，但是他毕竟年龄还小，不碍事。”“对了，以后吴先生的药也你负责熬，知道了嘛？”林羡鱼开口吩咐张小月。“是，夫人。”张小月恭敬的应了下来，反而十分高兴，因为吴先生看起来对她似乎很和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长相而改变态度。其实张小月不知道的是，因为林羡鱼提前说了张小月的身世，所以让吴家娘子特别的关心她，怜惜她，怎么会因为外貌而歧视她呢。“吴先生，吴天长，跟我来吧。”张小月又十分和善的对吴家娘子和吴天长说。“叫他狗蛋就行。”吴家娘子开口说。“娘，你别叫我狗蛋狗蛋了，我有大名。”吴天长忍不住开口说。吴家母子安顿下来之后，相比起当初对张小月的态度，众人对于吴家母子的态度那是天壤之别。特别吴天长又机灵又可爱，而且还是烈士之后，嘴巴又甜，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而吴家娘子虽然身体柔弱，但是曾经读书识字，还有一手好绣工，虽然因为身体不好，很久没有绣什么东西，但是却不吝啬指点大家，而且还愿意帮忙读写家书，偶尔还讲讲故事什么的给大家听。甚至因为吴家母子的缘故，大家对于张小月态度都改善了不少，毕竟张小月照顾吴家娘子是真的尽心尽力，虽然说是因为吴家娘子教她读书识字的缘故，但是还是让大家觉得张小月可以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