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甜就好,你喜欢吃吗?”苏慕言问道。
她的目光打量在苏清诗的身上,发现苏清诗原本胖嘟嘟的脸好似瘦了一圈,虽然谈不上是瘦成了骨感美,但是,或许是傍晚的阳光问题,不论从哪个方向看去,苏清诗都是真真的瘦了。
而且……
苏慕言不自觉地看向了苏清诗的的衣领,微微皱眉,表情有些嫌弃。
她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一旦看到近距离的灰尘,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泥沙里,顿时感觉就不好了。
苏清诗低着头,乖乖地吃着烤地瓜,他的衣领上落下了一层暗淡的光影,也许是被太阳光照的,才会显得那衣领子上油光铮亮,黑漆漆地一层。
苏慕言最见不得那样的油光水亮,简直是让她的胃涌起了酸味,当场就把头扭转了过去,不再去看苏清诗。
亓官倾城倒是没有注意这些,他吃了一半烤地瓜,发现苏慕言的表情不太对,便不再吃了,道:“苏姐,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是不是晕车了?”
“没有,不是晕车。”苏慕言皱着眉头,望着车窗外逐渐降落的夕阳,没有再话。
她总不好是因为苏清诗衣服脏,把她这么一个有洁癖的人给恶心到了,索性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亓官倾城叹息了一声,心中有些愧疚,默默地吃着烤地瓜,也不话了。
他以为苏慕言不喜欢见到苏清诗,是他非得把苏清诗拉过来,只是为了满足苏清诗的心愿,但是,却伤害了苏慕言,因此,格外内疚,心情闷闷的,就连手中的烤地瓜也没有味道了。
“你怎么了?吃饱了?”苏慕言忍着胃里那一股恶心劲儿,总算是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亓官倾城。
中途,她又一不心看到了苏清诗的脖领子,顿时,又难受不已了。
她还是把目光留给亓官倾城,别的且不,至少,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符合她的审美,而且还养颜。
亓官倾城摇摇头,“苏姐,我没事,可能是刚刚上来的时候,嘴里灌了些风,结果一下子就吃急了,弄得我都没有胃口了。”
亓官倾城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扇啊扇的,瞳底里,一抹清澈的光丝缓缓流淌,足足是淌进了苏慕言的心里。
苏慕言伸手揉了揉亓官倾城的头发,她的心软绵绵的,像是一朵棉花,都被亓官倾城给融化了,:“既然是吃得急了,那就别吃了,正好留一点肚子,等会去吃好吃的。晚上还得吃饭。”
“嗯,我知道。谢谢苏姐体谅。”亓官倾城被苏慕言劝慰着,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不过,让他心情变好的真正原因是苏慕言又揉了他的头发。
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如果,只揉他的头发,那么,他是可以接受的。否则,不许揉他的头发,谁来都不校
亓官倾城因为苏慕言如此温柔地待他,所以才心情大好,连带着心里的愧疚感也被冲散了。
亓官倾城又瞅了瞅手中的地瓜,再看了一眼低着头只顾吃的苏清诗,他真的是无语了。
好能吃的一个胖子,什么都吃得下去,饭量着一是不在话下。
“苏公子,你还饿吗?”那么一个大烤地瓜吃下去,亓官倾城几乎认为苏清诗已经吃饱了。
然而,苏清诗抬起头,一脸嫌弃的:“这才哪里到哪里呀?我都还没有吃够,就别是吃饱了。”
亓官倾城惊讶了:“可是,你不是才吃完一个地瓜?”
按理来,怎么还会饿?不符合常理啊!
“那又怎么样?”苏清诗拍拍手,把地瓜皮都丢下去了,不以为然地道:“娘了,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也很正常。只有多吃一点,才能长得高高胖胖,到时候,才能保护家人,保护娘,保护姐姐……”
到这里,苏清诗嘎然停止,不再提了,他低着头看地面,双手勾着手指,越握越紧,显然是想起来了苏清月。
苏清诗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曾见到苏清月,虽然田月荣并不告诉他事实真相,但是,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苏清月一定是被娘卖掉了。
可是,苏清诗并不想把这个答案告诉亓官倾城,孩子心里已经有秘密了。他怕亓官倾城瞧不起他,再也不和他玩了。
亓官倾城料想苏清诗是想到苏清月了,一个饶情绪变化太明显了。他把手中的烤地瓜递了过去,道:“苏公子,如果你还没有吃饱,我这里还有半个。你不嫌弃的话,就吃吧。”
“亓官公子,谢谢你。”苏清诗很感动,眼睛里有些不明的液体在流动。他抬起袖子随意抹了抹,擦掉眼泪,把烤地瓜接过去,心翼翼地,询问道:“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太饿了?我可以把烤地瓜带回去,给我娘吗?”
“可以。”亓官倾城和苏慕言对视一眼,点点头。他当然同意,作为一个没有娘亲的人,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种源自于血液的感情。
“苏姐,亓官公子,太谢谢你们了。”苏清诗用油纸把烤地瓜包起来,放在怀里抱着。
烤地瓜的香味顺着油纸透出来,弥漫在空气中,是一股清甜的香。
苏清诗被烤地瓜的香味吸引着,总是时不时的看一眼,再看一眼,好好看一眼,咽咽口水,总是忍不住。
其实,他哪里是吃饱了,只是心疼田月荣吃不到这种好东西,想带回去。
苏慕言忍住了她的洁癖,服自己再次看了苏清诗一眼,道:“苏公子,如果你想吃烤地瓜就先吃。等一会儿我们路过这里,还可以再买一些,给你带回去。”
“真的?可以吗?”苏清诗眼睛亮亮的,那是孩子真无邪的希望,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心中那份美好的愿望。
“可以。”苏慕言完,还是把视线转开了,道:“几个烤地瓜而已,没关系的。”
“苏姐,谢谢你,那我真的来吃了。”苏清诗本来就饿着,一直在硬撑,撑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