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约束
“短时间内我不会踏足美食界。”
秋雨直接否了次郎以美食界作为新修炼场所的提议，意志相当坚决。
他可不想找死。
“能告诉我原因吗？”
次郎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姿态豪放。
“我看的出来，你绝不是因为惧怕美食界才会拒绝我的建议。”
“也没什么。”秋雨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然，他不会傻到将事件缘由全盘托出。
思索片刻，秋雨的所有话语汇成一句：“世界对我充满恶意！”
“？？？”
次郎瞬时间一脸问号，这是什么鬼理由？
不，应该说，这叫理由？
“秋雨，我知道很多少年人常常会产生‘自己被世界眷顾’，或者‘自己被世界抛弃’之类的想法。”
次郎就像一位可敬的长辈，他语重心长地告诫着秋雨：
“但那都是年轻人的专利，你已经长大了，你也该长大了。”
“……”
秋雨脸色一黑，要不是顾及双方战斗力差距，他一定会用拳头教次郎做人。
拐着弯说谁是中二病呢？
“我的意思是我最近运气不好！运气不好懂不懂！？”
秋雨冲着次郎嘶声大吼，激动的语气表达着他的不满。
“抱歉抱歉ａ错意了。”次郎呵呵一笑：“跟我说说你的运气，怎么个不好法？以致于你会产生世界在针对你这种想法。”
“即便在美食界也绝对称得上强大的猛兽，被我在人间界遇到了。
而且还是两次。
你说我运气是有多差才会一直碰到这种事情？”
次郎眉头一皱，问道：“美食界猛兽？你在哪里碰到的？”
“就在海上。”
秋雨没有隐瞒，他将自己的遭遇如实说了出来：“第一次是我在海钓的时候遇到了一条黑洞鲸。
第二次就是六天前，你们不是好奇我怎么会受伤吗？
我在取酒的时候遇到了一只三角龙龟，并跟它发生了点小摩擦。”
“黑洞鲸和三角龙龟？”
次郎有些惊讶，一是对这两种美食界声名赫赫的猛兽，二则是对秋雨。
“遇到它们，真亏你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啊！”
“也算不上完好无损。遇到黑洞鲸的那时候，我抢了个先机才将它干掉。
三角龙龟那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当时我差点死在万米之下的深海，成为鱼群而饵食。”
想到捕获三角龙龟的经过，秋雨不免有些唏嘘。
“哦……等会儿！！”
次郎突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惊叫一声。
“那也就是说你把三角龙龟和黑洞鲸都给杀了？”
‘这反应有点大啊！’
秋雨愣了下，说道：“是这样！有什么问……”
“有！而且问题大了！”
次郎拿出两只点穴枪在左右胸膛各点了一下。
瞬时间，次郎由一个不过一米六的瘦小老头，化身成为身高超过三十米壮硕巨人。
巨人?次郎俯身盯着秋雨，瓮声瓮气地说道：“你知道人间界有多少人想要一尝美食界的食材，却终生不其法吗？
你知道有多少美食猎人因为实力不济、无法适应美食界，无缘美食界食材，并对此抱憾终生吗？
现在你不用踏足美食界，就有足足两种在你实力应对范围内的美食界猛兽自己送上门来，你居然说自己食运不济？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这种好事呢！
小子，你这要不是在炫耀，就是在找打！？”
次郎瞪大到篮球大小的双眼散发出浓浓的不善，配合他现在的庞大身躯，威慑力十足。
秋雨被他盯得发毛，双掌下压不断安抚道：“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
况且，次郎你艺高人胆大，当然把这种情况当作好事。
但我不同。我小胳膊小腿的，每来一次我就多一次生命危险，稍有不慎我就真的会死的！”
“你不是美食猎人吗？
既然选择了美食猎人这一行，你应该时刻做好了为探寻、捕获食材而面对危险的准备！”
次郎神情严肃。
“那什么……”秋雨举起手，纠正了一下说道：“美食猎人什么的，我早在一年前就不干了。”
次郎：“……”
这还没完，秋雨接着又低声嘀咕了一句：“再说……我当美食猎人那会儿，也不怎么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意外收获’。”
“没志气的家伙！”
最终，这场没有什么意义的意气之争，在次郎怒其不争的低骂声中落下帷幕。
而对于次郎的评价，秋雨只想说……比起这些有的没的，他更想活久一点。
……
两分钟后，次郎重新恢复成原本的体型。
单看他现在的外表常人绝对无法想象，这个老人会一言不合就变身成为威武霸气的巨人。
而见到次郎终于冷静下来，秋雨送了口气，说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在这种‘一出门就会遇到棘手强敌’的厄运得到有效解决之前，美食界什么的我绝对不会靠近一厘米。
谁知道会不会一进到美食界就被八王盯上？
甚至不用八王，只要我被复数的猛兽盯上就会有性命之忧！”
“……”
秋雨意志坚决，次郎也不好强行胁迫。但是看到仿若惊弓之鸟一样的秋雨，他多少有些遗憾。
不过秋雨并不在乎。
也许在次郎看来，食材主动送上门在这个时代就是食运旺盛的最佳体现。
但是秋雨自己知自己事，系统面板上的世界排斥度真实存在。
只要百分号前的数字一天不归零，靠近美食界都是在找死。
秋雨真的不喜欢食材自己送上门吗？
喜欢。
但他更讨厌的伴随食材而来的致命危险。
要是这份危险是秋雨主动前往捕获食材时遭遇，他不会有什么怨言。
问题是……它不是。
……
“那现在就有点麻烦了。”
次郎眉头紧蹙，他说道：“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算是看出来了。
你小子学的东西非常杂，但是意外的每一种都称得上造诣极高。
我都有点想打开你的大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便是你有意不去使用那些技艺，一些刻进本能里的东西还是给你的实力带来了极大的增幅。
高超的剑术让你能够用强化后的肉掌轻易切开猛兽坚硬的躯壳。
食义的精通使你能用最小的能量消耗、最简洁的动作使出最强的招数。
还有就是你的感知，显然你有专门锻炼过这方面的能力。
有好几次，一些来自视觉死角的攻击，你在大脑反应之前就闪避了过去，甚至你本人都不自知。
那不是一句天赋异禀可以解释的。
你的实力超过人间界的生物有点多了。在这里你得不到真正的锻炼。”
“听到你这样夸我，老实说我有点高兴。只是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那确实挺麻烦的。”
秋雨拧着眉头。从把彻底掌控美食细胞提上日程开始，他就是奔着一劳永逸去的。
作为一条新时代的咸鱼，持久战永远不可能存在于秋雨的行事选项里。
只不过现在这个‘一劳’的过程貌似要推迟到世界排斥度清零的时候。
“既然你不想去美食界，那就只能留在继续捕食了。
这样做也能一点一点掌控美食细胞的力量。
但效率肯定会差很多，消耗的时间也会几何倍数增长。”
秋雨也倍感无奈。
按照这种发展，他有一段时间不能咸鱼了。
“要不……”
秋雨犹豫了一下说道：“暂时先搁置着？
等什么时候我的运气回升，我们再去美食界？”
次郎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不担心自己睡着睡着就与世长辞，我没有意见。”
秋雨尴尬地笑了下，道：“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打怪吧。”
“食运啊……”次郎轻声呢喃着。
突然，一个地方自然浮现在次郎记忆中。
“如果你想提升食运，我建议去美食神社拜一拜，兴许你的食运就好起来了。”
美食神社：供奉着美食神阿卡西亚和他人生全套菜单的地方。堪称食运汇聚之地。
“没必要。”
还是那句话，秋雨自己人知自己事，他倒霉的根源在于来自世界的排斥。
食运差只是这种排斥表现出来的外在形式。
这些话秋雨肯定不会直白地告诉次郎。他想了一下，说道：
“我的食运不用多久就能好转，现在去美食神社实属多此一举。”
次郎打量着秋雨，目光中透露着审视。
“你怎么知道？可别告诉我，你还会占卜？”
秋雨摇了摇头，说道：“占卜什么的我不懂。不过我有自己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希望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我可不想有一天醒来看到你的尸体。”
也许是被严肃的氛围感染，亦或是单纯感受到次郎话语中真情实感。
秋雨收敛了脸上的随意，少有的露出了正色。
次郎抬起头，望向右侧森林数个若隐若现的庞大身影。
“有鉴于现下情况，我要给你多加几道约束。
第一，你只能用纯粹身躯力量战斗。任何涉及到能量的招数，你都不能再用。
第二，从现在开始，你每次交战的猛兽不能低于五头。
第三，只要不是中招必死的攻击你都必须正面迎击，不能闪避。”
秋雨微微皱眉，却也没有明显的反对意见，三个约束条件还在他接受范围之内。
“后两点我都没问题。就是这个涉及能量的招数我有点疑问。
利用食欲能量强化身体，这种算是身体的力量，还是能量运用的能力？”
“这你随便，我不做要求。”次郎说道。
“那就算它能量那边的吧！”秋雨站起身走到右边的森林。
七只外形狰狞的凶恶怪兽进入视线。
它们中有的是三层楼高的暗紫色巨蝎，有的是长着狮、虎、豹三个头的巨蛇，还有全脸八只红目的大虫……
不用鉴定，秋雨仅从它们的压迫感就能断定，这每一只的捕获等级都不会低于90级。
“还真是杀之不尽呐！”
这几天死在秋雨手里的猛兽不会少于100只，但被食物香气吸引而来猛兽却从来没见少过。
“嘭～”
秋雨如同炮弹出膛跳到空中，猛力挥拳打在三头巨蛇的狮头。
被巨力裹挟着，狮头立即向一旁倾倒，连带着巨蛇的身躯也出现些许位移。
耳畔响起凌厉风声，一只两米多粗的触手如同挥出的长鞭抽了过来。
定睛一看，触手的主人是一只长着章鱼脚的大蜘蛛。
秋雨下意识就要闪躲，突然想起约束条件，就又止住了动作。
接着他在空中转了个身，一记鞭腿踢向袭来的触手。
嘭～
伴随一阵气爆，触手往来时的方向倒飞了回去。
秋雨则借助踢飞触手的反作用力落到了地面。
在秋雨即将落地时，鼻间突然闻到一股腥臭。
只见那只三层楼高的巨蝎的蝎尾高高抬起，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发射着毒液。
巨树被毒液擦过，不断滋滋作响冒起阵阵白烟。
当白烟消散，巨树已经不成千疮百孔不成样子。
若是被这毒液命中，秋雨不难想象自己的命运。
刹那间，秋雨心里闪过数种应对方式。
见闻色霸气躲毒液，并一边向巨蝎靠近、肉球果实收拢射来的毒液，压缩成毒液弹反击回去……
若是用刀，秋雨还能刮起刀风卷回毒液，顺便给巨蝎分个尸。
奈何这些都不能用。
仅用身躯力量，秋雨现在能做的选择不多。
凌空向身旁的空气提了一脚，秋雨猛地向左横移了一段距离，离开了毒液机关枪的弹道。
月步，这是纯粹的体技，原理是利用双脚踢击空气产生巨大的反作用力实现空中移动。
而在秋雨月步去往的地方有一只全身长满尖刺的猩猩。
见秋雨靠近，它咆哮一声，身上无数尖刺飞出，组成铺天盖地的尖刺雨刺向秋雨。
这次秋雨没有躲，他全身力量聚集在双拳上，快速出拳嗑飞临身的尖刺。
硬生生在密集的尖刺的雨幕中打出了一条通向刺猩猩的通路。
身形一闪，秋雨瞬间移动到刺猩猩的胸膛前。
他两手掌心上下相对，握紧双拳全力轰击在刺猩猩的心脏位置。
“轰～”
巨大的冲击波在双拳和心口碰撞处轰然爆发。
也就在此时，一个莫得感情的声音在秋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