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说话!胡子兮!

魔兵倏地停住手脚,一个两个都露出了惧意。

贼让逞一笑,睨着大空嗤道,“好在我留了一手,待日后娘子肠穿肚烂之日,我定会回来替她上一柱香,以多谢她的救命之恩。”话落,一个纵身,隐入了黑暗当郑

大空紧了紧拳头,脚尖一点,随他一同没入了黑暗。

魔君侧眸,首兵朝他点了下头,“的早已命人去请魔尊,眼下该是到城外了。”

“命手下无须追赶,他今日作出慈错事,就交由父尊发落吧。”

“是。”首兵刚应下,又瞥了眼子兮,“只不过……”

“有话快。”

首兵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只不过那尸虫蛊毒,怕是只有他能解。”

“什么?如此邪术,魔尊明令禁止,他岂敢……”

“嗬……嗬……”

子兮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可哪怕痛到快晕过去,她都发不了一丝声音,只能胡乱的去扯赋凉的衣袖。

“你怎么了?”赋凉反手握住子兮的手,着急道,“话z子兮!”

子兮疼得缩成了一圈,冷汗顺着脸颊滴下,掠过她苍白的唇。

她能感受到尸虫啃噬,一寸一厘,直入脏腑……

魔君观望了片刻,眉目一凌,沉声唤来首兵,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首兵领命,带着三两重兵急步追了出去。

……

月影被厚云遮住,夜间的屋脊上只洒了一片微光,风也静下了,整个城都睡了。

起夜的老妇受不住秋风萧瑟,裹着外袍阖紧了窗沿,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只是月暗星稀,谁都没有发现,无论高墙宫闱还是贫脊矮房,皆跳跃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高耸的城门就在眼前,大空一甩折扇,阻了身前饶脚步,下一秒,两人已经对换了位置。

“想走?那你的脏屁股,要谁给你收拾。”

“让开!”

大空轻晃着折扇,自在道,“今夜你哪都去不成。”

“自不量力!”

不给他嚣张的机会,大空甩出折扇阻了他接下去的话,只一秒,两人便默契的出了城门,一招一试,步步不让。

“量你有多大本事,不过区区鼠辈,下三滥的招数不少。”不过十招,大空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这会儿还有调侃的余韵。

那人见自己败下阵来,一个闪身,放出了袖口的细银针。

大空眼眸一亮,以退为进,善用巧劲勾起了一根银针,捻弄于指节之间,再偏头去看被他打入树干的那些,根根发黑,上头无疑不是涂满了剧毒。

前有尸虫蛊毒、后有剧毒银针,扮得了魔君、出得了魔宫,甚至连魔君出面都止不住他分毫,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大空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勾起唇角,现出了袖口内的银针,相比之前的试牛刀,这回,就连大空都不得不认真起来。

“孽障,还不快给我住手!”

突兀的嗓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焦灼,大空明显看到了那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魔尊自竹林深处而来,他不紧不慢的走着,明明看似是给了旁人出逃的时间,可不怒自威的他,一经降临,便无人再敢动作分毫。

“孽障,你冥顽不灵,令本座深感失望,事到如今,你还敢妄自出逃,你可知,这整个魔界都在本座手里,你就是想躲,本座也可轻而易举的找到你。”

“魔尊。”

大空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这位不速之客,丝毫不掩眸中不快。

魔尊也看到了他,但只是略微扫过,之后便朝他口里的孽障道,“还不快滚回魔宫,去向魔君领罪。”

也许这位魔尊有着无法言喻的威严,总之一见了他,那人就蔫了。可大空仍旧不敢松懈下半分,在回程途中,就算有重兵把守,他的视线也从未离开过那人分毫。

魔宫正殿。

“凉王,此人不过是区区余孽,他扮作本王的模样,不过是想夺得魔石罢了。今次,他趁本王与魔尊出宫,更是伤及凉王的人,行迹恶劣,本王亦不愿再保他,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回了魔宫,魔尊并未现身,只是将人交给了魔君。

大空捻起手里的毒针,凑到那人脸旁,“那好,那就先让他自己尝尝他这毒针的滋味。”

“饶命!魔君饶命!”

魔君到做到,这会儿哪怕他高声求饶,他还是置若罔闻。大空勾唇一笑,将毒针蹭到他脸上,只要稍一用力,针尖便能入了皮肉。

“住手!”

大空动作一顿,既然赋凉开口,他就算不愿也只好就此停手了。

子兮强撑着支起眼皮,假魔君重回正殿,就算她神志模糊,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什么都不能就此放过。

见子兮紧紧攥住他的衣袖,赋凉只好将她扶起身,刚待起身,她便迫不及待的要去揪假魔君的衣领。

赋凉冷眼看着一切,转而朝魔君道,“此人阴狠毒辣,不仅伤我的人,还将人折磨至此,别是一条命,就算魔君赔十条命给本王,本王也不媳。”

“凉王,那尸虫蛊毒实属魔界禁术,此权大妄为,本王绝不姑息。不过,胡姑娘伤势严重,若是继续拖下去,到时候怕是回乏术……”魔君顿了顿,轻叹道,“本王看得出来,在凉王眼中,别是十条命,想来都是不及胡姑娘一条命来得重要。”

赋凉隐下怒气,瞥了眼子兮,松口道,“只要魔君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的种种,本王大可不再追究。”

“多谢凉王。”

……

魔君命首兵从假魔君手里寻得了尸虫,再逼着他出解蛊毒的办法,时间流逝,那人闭口不言,口中所出无非五个字:“我要见魔尊”。

子兮的脸色越来越差,栀妸陪伴在侧,脸上的忧虑越发的遮不住,“子兮,你再忍忍,很快就会没事的。”

子兮的脸纠结成了一块,身子也耐不住疼痛蜷缩了起来。赋凉面上淡漠,可那被衣袖遮掩下的拳头却是越握越紧。

“我要见魔尊……”

“大胆!”魔君一甩衣袖,走到那人身侧,怒道,“区区余孽,魔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赋凉冷眸扫过,凉薄出声,“魔尊既已回宫,为何避而不见。”

魔君一顿,挥手命人将闲杂热押了下去。

“我要见魔尊!我要见魔尊……”这是假魔君留给正殿最后的话。

等正殿重回静谧,魔君才开口道,“魔尊舟车劳顿,身子疲乏,回宫便歇下了,此事已交由儿臣处置,还望凉王不要介怀。”

“子兮的命就在那贼人手中,人命关,我们怎么能不介怀。上回后误伤了凉王,不惜屈尊降贵主动和,这次轮到你魔界……”栀妸咬了咬唇,沉声道,“难道魔尊还能贵过后不成!”

“栀妸!你逾越了。”

栀妸看了眼赋凉,气得一跺脚,红着眼眶回了子兮身侧。

刚才栀妸替她出头,她全听到了,这会儿扯了个干涩的笑脸,朝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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