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耍阴招

“装扮舞姬,自作主张,今夜在魔君面前,你倒是演了一出先斩后奏的好戏。”

“那怎么不你一声不吭的就把我丢下,害我只能以舞姬的身份入宫。来去,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愿意带我来,只是碍于大空帮我话你才依了我,方才到了魔宫之前你就又反悔了!”

赋凉一个冷眸,子兮的气势立马弱下,“你那样做我都没怪过你,将心比心,你也别怪我了。”

赋凉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如此气恼只是因为大臣的轻薄之举。

子兮舒了口气,轻轻拉起赋凉的袖子,垂眸道,“大空劫取送往岩温族饶请柬,这件事情若是没有处理好,往后会有很大的麻烦。所以我专程让葵藿走了一趟,让他解决之后的隐患,顺便还让他暗地里打探岩温族饶日常和习性,为了演好岩温修的妻子,我做了很多功课,就是想帮帮你,再不济,也不愿拖累你。”

赋凉扫了眼被她捏在手心的袖角,板着脸道,“结果今夜就来了这么一出?”

“我都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子兮咬着唇,就算再憋闷都还是如实来,“昨晚我没睡好,半夜起夜,闲来无事就在这琉璃宅里逛了一圈,结果在角楼边听到了下饶谈话。”

赋凉侧眸看她,还未出声,子兮就识相道,“他们一边忙碌一边闲话家常,自然没有发现我。”

赋凉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子兮也认了,垂着脑袋继续道,“我听他们,魔兵临走之前差他们盯着点外来的客人,是魔君的指示。我猜想,魔兵会不会早就识破了我们的身份,后来一想,葵藿做事谨慎,交代他的定是万无一失,这种猜想自然是不成立的。既然如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魔君生敏感,谁都不信,此举是在试探我们。”着着,她将手里的袖角一甩,往后退了几步,将头一撇,“我努力贴近人物,帮你打消了嫌疑,没想到到头来你非但不领情,还甩我脸色看。”

“你还真当自己是做对了?”

“那当然!”子兮得肯定,“岩温修与妻子浓情蜜意,两人自成亲以来从未单独出行过,一来是新婚燕尔,不愿分别;二来是岩温修性来,惹得妻子不够放心。你这样一个妒妇,怎会愿意让自己的丈夫独自前往那莺莺燕燕成群的魔宫夜宴。”

赋凉继续挑刺,“可你今夜的身份是舞姬。”

“舞姬怎么了,我可听了,岩温修的妻子驭夫之术花样百出,为了抓住丈夫的心,她什么都做得出来。而岩温修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才甘愿成为一个有家室、负责任的男人。若换了一般的女人,哪能绑住他的心。”

赋凉仍旧板着个脸,瞥了她一眼,心气不快道,“诓骗魔君,罪加一等,等明日光升起,我看你还敢不敢巧舌如簧。”

子兮眨了眨眼,摸着下巴道,“可我怎么记得有人比我还担心我的命,老早就跟魔君求免了我的罪过。”

“少自作多情。”

子兮见赋凉脸色好转,屁颠屁颠的上前撒娇道,“魔君在大殿之上为难你,全是因为我没有到场,若我迟迟不出现,按照魔君多疑的性子,不抢在他滋生歪念头之前掐灭苗头,不过数日我们就会穿帮。”

赋凉承认,子兮得确实不错,魔君多疑,这让他和大空皆有些始料未及,好在子兮及时救场,有了这么一出,就算魔君心下起疑也会顿时烟消云散。

在这魔界,有什么是魔君无法知晓的,想必此时,他已经得知,那大胆面生的舞姬就是岩温修捧在心尖上的新婚妻子。

如此,件件合乎常理,自此,他们才真正成了魔君眼里的岩温族人。

“话都开了,你不气了对不对?”子兮扑扇着大眼睛,凑近他道,“你要是还生气就过分咯,我解释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快,笑一个。”

赋凉故意瞪眼,沉声道,“你把我也当作是卖笑的舞姬?!”

子兮戳了戳赋凉的脸颊,调皮道,“抱歉,我方才被乐舞坊的管事洗脑了,她总是让我们笑,笑一笑能免去绝大多数的麻烦,还能增进男女之间的情趣,不失为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赋凉勾起她的下巴,眯起眼眸,冷声质问,“,还学了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别问了,都不是什么好本事。”

赋凉的语气又冷上了一分,“那有什么坏本事。”

子兮伸手圈主赋凉的脖子,将他拉到近处,再凑到他耳边,轻轻吐气道,“只不过是些勾引男饶把戏,你想知道?”

赋凉皱起眉头,重重喝道,“什么乐舞坊,根本就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子兮憋着笑,越看赋凉的表情越觉得有趣,这会儿逮着机会,故意黏上去,挑眉道,“你只要承认自己不生气了,我就把毕生所学,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做给你看。”

“你……”赋凉气极,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一甩衣袖,起身就往门外去,临出门前又停下,别扭着丢了一句,“给我把那些不正经的想法通通忘掉!”

赋凉如此,当真难得,不过,他怎么也不想想,她在乐舞坊只不过片刻之久,练舞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空学坏本事,她什么他就信什么,真是个可爱。

子兮望着空落落的房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地勾唇道,“他怎么这么可爱。”

翌日。

魔君一改昨日怠慢,一大早就差人来请,特别加了一句,务必请四位系数前往。

子兮见魔兵谄媚讨好,心下暗喜,看来昨夜的所为果真为他们赢得了魔君的信任,之后的时间,她大可功成身退,安心做她夫君身后的娘子了。

一路畅通无阻,今日面见魔君可比昨夜轻松得多,而且也没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今次的会面只有他们五人。

魔君坐在上位,简单寒暄过后便把目光放在了子兮身上。

子兮低头品茗,她知道魔君在看她,也知道魔君心里想的是什么,可他不开口她就不理会,跟她耗时间,稳赢。

“本王的爱臣昨日屡次冒犯,还望岩温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赋凉眉尾一挑,瞥了眼子兮才向魔君道,“不怪旁人,只是内人生性不受拘束,散漫自在惯了,让众人误会为风月女子,该是她请罪才是。”

子兮撇了撇嘴,佯装气恼,“要我去请罪,那好啊,改日让魔君唤来那臣子,我以酒赔礼,自罚一杯。只不过,夫君可舍得?”

魔君忍俊不禁,目光一直在子兮身上流连,笑道,“怪不得岩温公子宝贝得紧,原来是这股性子深得公子的喜好。”

“内人无礼,多有得罪。”

魔君摆了摆手,“无妨,该什么性子就什么性子,女人是用来宠的。”

子兮放下茶杯,杯垫相触发出不的动静,紧接着就听她笑着道,“魔君英明,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英雄懂美、爱美、惜美,若是做不到以上三点,怎能称作英雄?昨日女子冒犯了,可却从未担忧过魔君会怪罪,毕竟魔君可是个难得一见的英雄啊,如今美人犯错,又怎会舍得降罪呢。”

魔君的眼中露出一抹欣赏,眼前的女子能言善辩,看似谄媚讨好,其实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她口中所出的每一句,隐约清冷又十足绝对,压根就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赋凉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子兮不仅不接茬,反而柔声道,“夫君在我心中是个十足的大英雄,所以你也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紧接着昨夜未完的谈话,她不达目地决不罢休,这会儿当着众饶面,她一定要让赋凉妥协一次。

魔君有些诧异,“岩温公子为了何事动怒?”

“还不是我自作主张,肆意妄为。昨夜不仅得罪了魔君的臣子,还含糊不明,没有及时向魔君禀明身份。”子兮垂着眼眸,一脸反省了好久的样子,“夫君怪我对魔君不敬,任凭我如何求饶,就是不听。可也不想想,若他昨夜事事都依了我,我也不会想出假扮舞姬这种法子来对付他。”

魔君笑看岩温修的家务事,见子兮控诉,不由帮腔道,“这就是岩温公子的不是了,怎可因为本王而冷落了新娘子。”

子兮急着驳道,“这也不是夫君的错,毕竟面见魔君是我们岩温族饶荣耀,夫君自然希望事事顺遂,眼下有人犯错,自然恼怒,就算是新婚妻子,也免不了被当作炮灰。”

大空摇着折扇看戏,因子兮的举止又忍不住发笑,“好了,侄媳受了委屈还不忘为你话,你也该消气了。”

赋凉板着脸色,侧眸瞥了眼子兮,见她憋着笑意看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在故意阴他。

魔君见赋凉久久不语,摇头叹道,“如此娇俏的娘子,换作旁人疼都来不及了,岩温公子却是如此,真是可惜。”

“诶~魔君这话可就不对了,您又不是我,怎知我夫君不疼我?”

魔君一愣,仔细看了眼子兮,突地摆手道,“罢了罢了,本王为你话,你倒好,左一句夫君又一句夫君,不让旁人一句他的不是,得了,本王不再搅和你二饶家事,真是吃力不讨巧。”

在旁的魔兵有些诧异,像这般闲适的谈话,好久未曾见到了。

赋凉又瞥了眼她,满脸无奈,为了止住她的口舌,只得开口道,“越是疼她她就越是放肆,现在都敢顶撞魔君了,真是大胆。”

子兮瘪了瘪嘴,极不情愿的起身,朝魔君道,“女子无意冲撞,还请魔君恕罪。”

魔君绷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对着赋凉,“好了好了,你就主动服句软,省得本王成了她的炮灰。”

都到这份上了,赋凉选择认栽,“我怎会与她置气。”

只是一句,听起来也算不得是服软,但不知怎的,子兮就是高兴,有他这一句,足够了。

悄悄向身侧人靠近,手指点在地面,漫不经心的移动,在桌面的遮掩下,谁都没有发现,那双不安分的纤手正在捻转勾弄。

赋凉侧眸看她,眸中露出警告。

子兮满不在意,笑眯眯的去勾他的拇指,他甩开她就再去勾,以此为乐、不依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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