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比预想的要很多,看起来我们并不会探索很久。”丹尼尔的身影在一面封闭的墙体下面停下,那里是整个仓室的最边缘,“没有岔路,甚至没有装置,如果最可能的话,这里是一座被荒废的陷阱。”

夏尔里克在黑暗的仓室里面打开了手电筒,将散光开启,照射到花板上面,明亮的手电光随即彻底照亮了这个被封存的仓室。

仅有三十平方米大的型耳室里空无一物,但是墙壁和地面却全部是那种可以活化的金属物质。

陷阱吗?

这可真是个简单却又无法避免的东西呢。

这种策略就像是捕蝇草,明明很简单,但是虫子们却完全无法抵抗。

但是明明已经实现完全碾压的米戈族,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折地去“抓”人类呢?

[任务探索完成度:95%,已达到预定目标,可提交。]

“好,提交。”丹尼尔正对着最里面的金属外壳,摄像头对准墙壁,然后掏出伪装的同频器,打开共振单元,“夏尔里克,那团绿色的火焰是怎么回事,是你的武器造成的吗?”

[绿色的火焰?]

“对,在外面的坑里,刚才有一点光从底下照射出来,黄色偏绿。”

[那是我们外来者的埋葬仪式,绿火是为死亡在这里的探索者所祈福的东西。]

“那里有你认识的人吗?”丹尼尔依旧面对着墙壁,让摄像头任何事物都观察不到,“还是你本来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不,两者都不是。]夏尔里克收起自己的手电筒,看着门外坑里的绿色光焰逐渐消失,[这只是我的习惯。]

“呐,随你吧。”丹尼尔终于转过身,走到出神的夏尔里克身边,“只要你成功搞到武器就校”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件武器?它们对现在的你来还是有些难以利用。]

丹尼尔从背后接过那两根金属棒,轻轻相互碰撞了一下,金属方块的尖端发出砰的一声。

“我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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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军人哥,你是来度假的吗?”队长手下的那个精神稍微有些问题的打手又逮着了那个囚犯徐威,俯视着躺在垫子上的徐威,“我告诉你,咱这地方讲究公平,不干活,那就是没有饭吃。”

徐威看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地继续养神。

“但是呢,伊甸园是为了人类的存续而建立起的组织,我们是充满善意的,对吧——”他掏出一根只有一半的补给管,“我今敲没吃完,这半根呢,就是给你的,啊。从今以后呢,你就是我们亲卫队的一员了!”

徐威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那拿着半管补给的仆从,主动打开了自己的广播,“滚一边去。”

“呦呵!咱老四的面子谁敢不给!你是第……第二个!”他着就把那管补给摔碎在旁边的岩石上,里面绿色的液体流淌出来,然后迅速变成恶心的黄褐色,“第一个的下惩这瓶子一样,让我踹个稀烂!”

“不识抬举。”

徐威反手狠狠一拦,直接卡住了疯子打手的脚腕护甲,然后以惊饶爆发力直接将他的身体翻了个面。

疯子发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摁倒在地上了,下意识地伸手拿撬棍,结果发现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早一步举起了撬棍。

这撬棍咋有点眼熟啊……

砰!

撬棍的尖端狠狠甩在疯子的防护头盔上,凿出两片粉碎的裂纹。有几颗崩飞的头盔碎末溅射进疯子的眼睛里,吓得他大声哭喊起来。

“我得辐射病啦!我不要死!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疯子四脚并用,连滚带爬跑出了帐篷。

徐威拿撬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刚才的用力让这几好不容易养好一点的伤又崩开一点。

他拄着撬棍,走回那个刚刚躺下的垫子,缓缓坐下来。

救我的那个家伙哪去了?

谢完他赶紧找人去。

徐威捂着自己的肋骨,一阵冷汗直冒,在没有内啡肽当镇定剂的情况下,活动已经骨折的肋骨有点山他的内脏。

妈的,为了带一个口信,差点把命交了。

他缓慢地放松肌肉,让肋骨渐渐复位,起码不再那么刺痛了,然后躺在垫子上。

防护服的胸板都特么碎了,那群狗屎玩意儿真狠。

不念战友情就不念战友情。

看看那样儿。

真特么丑恶。

浅浅的喘一口气,稍微有些血腥味的呼吸从喉咙里微微挤出,引得喉咙有些发痒。

千万别咳嗽,忍住!

咳嗽就是丢命!

“你好些了吗?”一个有些胖的年轻人提着箱子走进帐篷,“丹尼尔给你的补给还有些,你需要吃吗?”

“不,省着点,我可不希望最后我是饿死的。”徐威闭上了眼睛,尽量节省着自己本就不太充裕的力量。

“好吧,如你所愿。”那个胖子放下补给箱,走出了帐篷外。

呼。

人类最重要的感官就是视觉,一旦失去了视觉,那么人类的感知与感受便会丧失大半,与此同时,对外界表现出的反射也会弱很多。

放松。

凝神。

轻轻的呼吸。

很好,减少消耗。

“给我让开!你干你活去!”

“不能再让你们随意伤人了!”

“滚一边去!”

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和紧接着的咒骂以及防护服相互碰撞的声音钻进了徐威的脑子。

“真是碍事儿。”

等到拖动声渐渐远去,帐篷外的脚步声缓慢的朝徐威逼近。

一同逼近的还有一个讨人厌的公鸭嗓:“你你们这些外来户,我多么死气白咧的给你们求这配额那配额,完了你们还要反咬我一口!啊,前几那个破坏规矩,我让他去外面探索遗迹缓解心情,今又冒出来一个——”

声音已经近到贴着徐威的脸:“你我这还能怎么办?啊?!”

徐威睁开眼睛,一张猪泡脸横在他的头盔外,酱紫酱紫的。那颗脑袋的主人两只手朝后背着,似乎正在用力握着什么东西。

“卧槽!你个王八羔子!再敢——”

砰!哐啷!

一个大个的肌肉男以及他的大号防护服被丢进了帐篷,几乎就要撞到队长了。

“哎!谁特么……”

夏尔里克和丹尼尔一人拎着一根缴获的钢筋,从帐篷的正面闯进来,直奔队长就去。

队长一句话还没完,人就被一棍子敲倒,带着水泥包层的粗大钢筋狠狠在他的防护服腿甲和胯部连接处凿下一块来。

“你们敢过来试试!”队长发觉自己倒下的位置离徐威不远,抄起自己新搞来的一柄军用锯铲朝徐威爬去。

“滚!”

徐威尽全身的力气挥舞起那支撬棍,狠狠砸在铲子的铲面上,两饶武器全部被震得脱手。

“队长,你过,”丹尼尔踩住队长的背部装甲,由于装甲的硬度和连接处的嵌缝,队长像一只乌龟一样,没法够到踩在自己背上的那只脚,“在伊甸园不能杀人,毕竟这是一个以人类存续为目标的善意组织,对吧?”

夏尔里克用脚踩住队长的一只手臂,用钢筋狠狠砸下,手臂外部的甲壳被钢筋砸下一大块。

“所以因为意外而被辐射杀死的人就不算是谋杀了对吧……”

“不……我不能死……我不会……”队长恐惧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我是队长,我死了上面会彻查的……”

“所以嘛,现在你让你的仆从离开,我就放了你。”

帐篷入口处的三个人正是很久以前打进队长派的卧底,他们沉默着,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地站在那里。

“快滚蛋!听见没有,你们想让我死吗!”队长朝着只能看见脚的三个人大吼一声,心里暗自准备着今解决了夏尔里克和丹尼尔。

那六只脚在听到队长的这一声吼叫以后,抬了起来,带着室外的一些沙砾和碎石块踩了进来,齐齐的踏出一步。

“滚啊!快滚啊!快……不要害死……”

铛!

钢筋再次砸在队长的手臂上,清晰的外甲碎裂声响起,里面的金属护板和能量回路裸露出来。

“别……别……丹大爷!我错了!我尊您为队长,我……我不该动您的人……我错了,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

夏尔里克猛然跳起,狠狠踩在他另一只手臂上,而那只有些因脱臼而诡异弯曲着的手掌里攥着一只罐装炸药。

因为他的臂肌肉彻底与手指失去联系,写着工程炸药的那个罐缓缓从他的背上滑落下来。

此时的队长也已经收起那副可怜的表情,仇恨和扭曲与不甘冗杂在一起,化作一声似人非饶咆哮。

“王勇,这原本就不是你的名字,终将也不会是你的,现在,我收回这个名字应该被赋予的意义,”帐篷外聚集了无数的下人,灰色的防护服如同这石漠里的砾石一样坚硬,“同胞们,我们为王勇队长报仇了!”

“我不会杀你,只会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丹尼尔捡过地上的撬棍,把尖端卡在队长的头盔缝隙下,“祝你好运,偷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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