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V006:原来,撕心裂肺

“少夫人你想做什么,我打电话让逸少爷过来陪你去办。”

吴妈说着就拿起电话,小草一把抢了回来,“吴妈,我就是不想麻烦你们少爷才要你帮忙的嘛。”而且这件事是不能告诉他的,说来接自己出院的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才不要找他。

“坏事我可不敢干,你都知道我这几十年从来没做半点对不起苏家的事。”

“我可没说是坏事,吴妈,我也没让你对不起苏家。”小草笑笑的说。

“那什么事啊,如果是我能做到的,吴妈一定帮你办到。”

小草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完,吴妈连摆手摇头,“少夫人这可不成。”

“怎么就不成了,不就帮我买点东西吗?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小草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不行,逸少爷说了,在他接你出院之前,你只能呆在这里养伤,哪里都不能去。”

吴妈啊吴妈,天下第一忠仆的名号真是非她莫属了。

“哎,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说好听了是关心,说不好听就是半个监狱。吴妈,知道你为难了,就当我没说过好吧,你先回去帮我煮午饭吧,现在就有点饿了,中午煮多两个小菜送来吧,说不定一会你们逸少爷也会来这里吃饭呢。”

小草转着脑子支开吴妈。

在这风口浪尖上,苏辰逸怕小草再出什么事,找了保镖把整个楼层都保护起来了,她现在就是一只受伤的金丝鸟。可这鸟笼她不太喜欢,不管如何也得是幢别墅才好啊,把自己关在医院里算啥事啊。

都十天了,十天没出过门了,如果神经脆弱的人都变成精神病了,可这十天里,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

吴妈走了,小草一阵追命夺魂call

接到电话的人一会儿就聚齐了,守在楼下的保镖看到是前两天来过的朋友,没问太多就放他们几人上去了。

看着带来的那些东西,小草笑颠了。

穿戴好,还在头上套了一个假发,“眼镜借我用用。”小草抢过梅晴天鼻子上的眼镜架到自己脸上,总算完成了大变身,不仔细看还真难认出她来。

小草满意的点点头,这变身不错,如果一会儿混出去了就算是成功。

小草跟在几人身边,不动身色的往楼下走去,洛允默伸手搭在她的身后,明眼人一看就是小情侣一对嘛,那保镖也没太认真的数人数就让他们下去了。

洛允默的车开出两里路,小草看身后没啥动静才大叫了一声“解放。”苏辰逸还真不是个东西,他在外面跟别人女人风花雪月,还找人看着把自己关在医院禁足哪都不能去。

自由是自己争取的,她成功了。

他是她郭小草这辈子都爱不起的男人,小草知道如果自己是聪明人就知道会怎么做。

离开他的身边,走出他的生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成全他心心念念的爱情婚姻,远远的祝福他永远幸福快乐。她就彻底的幸福了。

曾经有一本小说里写过,爱一个人不定要拥有,只要让对方觉的幸福,成全放手也是爱的一种。

爱,她自觉还没沉沦到那一步,可在决定放手的这一刻,她承认,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己为那个自大又冷若冰霜的男人动了心。

她不要成为他的弃妇,成为大家的笑话,就算说离婚她也不能太被动。

苏辰逸果然不在家里,小草收拾了一下自己住进来时带来的行李,一个中号行李箱都没有装满,原来十八年来她可以带在身边的东西竟然是这么少。

这里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住了几个月,总会有些许不舍,可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自然会找到它的女主人。

主动离开是对的,她坚信,不用看他难以启齿的把自己赶走,她也不会突然就变成了一只可怜巴巴无家可归的可怜猫。

听着大门紧紧扣上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因为门卡和钥匙连同一个纸皮袋她刚才摆在餐桌上。

“我走了,只带走一份属于十八岁花季美好的回忆。”

……

“洛,准备好跟我谈一充轰烈烈的恋爱吧。”

风吹来,脸上冰凉冰凉的,用手一摸原来是泪水,自己什么时候哭了。

“只要你愿意,还可以回去。”

洛允默不忍看到她的泪水,他知道虽然只有几个月,她就己经把自己的心丢了。

“不,回不去了,也不能回去。”

水草抹去泪水,倔强的摇头,再回去恐怕就再也没有今天这样的勇气,理直气壮的逃离他的视线了。

“在没被伤到遍体鳞伤之前投进你的怀抱,小子,你不该高呼万岁吗?”小草半开玩笑的问。

洛允默苦笑了一下,再无言语。

……

苏辰逸早上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前几天那个刺伤小草的年轻女人在医院外徘徊。

就因为前几天他跟她说了几句话,媒体就扑风捉影说他出面,帮医院和那女人谈条件并开出了天价赔偿想要私了,更对医院作出了大量不实的抨击信息。

不管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跟她有直接的接触的。

“先生,你等等,我有话想说。”年轻女人精神还有些恍惚,看似还没有从伤痛中解脱出来,她叫住正走上医院大门台阶的苏辰逸。

苏辰逸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转身就走,他可不想多事,今天小草可以出院了,他的心情很好,他是来接小草出院的,他早己叫人趁过年这几天,安排好了两天一晚的豪华游轮出游,希望能给小草解解这十来天的烦闷,有一次小草在看电视的时候无意的说了句‘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这么大的船呢。’说者没心,听者有意,他竟然就那样记往了她所说的每个字,她所想要的,她所希望的。

今天是二月十四号,西方的情人节,她只记得要过旧历年了,可他却刻意安排在了今天接她出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想看到她高兴的微笑的脸,只知道想要这样做,心要他做了,他所以做了,

“有话请跟我的律师谈,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苏辰逸一想到她那天对小草的那一刀,就想把她剥了皮活吞了,当然不会有好脸色给他。

女人跑的很快,到了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脚尖抬的不够高勾在了台阶上,身体就那样生硬的向前扑去。

条件反射,倒过来的身体就在身边,苏辰逸伸手想要去扶他,可手还没有伸到,腹部一痛,热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句话是真的和‘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是你的劫,任谁也帮你挡不了。

年轻女人认定了他就是罪魁祸首,害死她老公的人,让一双儿女没了爸爸的大罪人,只有让他死,死了她才能给爱人一个交待,不能因为那个女人帮他顶了一刀就会放过他,她心里早己定罪的大坏蛋。

“我要的就是你给我老公陪葬。”哈哈哈……女人仰天大笑起来,凄绝痛楚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她疯了,是真疯了,警察把她带回警局接受调查的时候,就发现她不太正常,精神出现分裂了。

突来的家变,沉痛的打击让一个好端端的家散了,好生生的人疯了,现实就是这样的残忍,让跟本事件无关系的两人,也各挨了史上最无辜的一刀。

苏辰逸伸手紧紧按住了腹部的伤口,身体晃动的向后踉跄退去,最后失去重心,嗵一声硬生生的倒在了地板上,倒下后还不忘叮嘱吴妈,‘不能告诉小草,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

原来,真的很痛,她为自己挡的那一刀,原来是这样的钻心痛。

那天她倒下的时候却微笑的告诉他,不要有歉意,这只是意外,是误伤,她把所有的痛都收藏在了微笑后面。

如果不是这一刀,他怎么会深切的体会到这样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原来他己经在不知不觉流敞的时间里,把她的影子深深的印在了心坎上。

‘小草,你说这也叫有福同享,有痛同受吗?’

……

号码没换,电话却一整天都没有响过,以为他发现自己不辞而别了,多少都会打个电话来问一下发生了什么情况。

可是事实却不如想像中的那般。

这样也好,总算一了百了了,不拖泥带水解决事情的这种处事方式,还挺合适彼此。

“你妈就这么愿意看到自己儿子,跟我这个己婚妇女同居。”小草手捧肯德基正啃着鸡腿,不敢相信呢,虽然里面有苏夫人插的那脚,可哪有这样的妈呀,听到自己儿子追到一个己婚妇女,竟然高兴的把空置的一套房子钥匙亲自送了过来,她就不怕自己这个花样美男般的儿子让那女人诱拐跑了。

“我只是洛家抱收养的。”洛允默轻轻一笑,抛给小草一个你懂的眼神。

“洛家又不是没有儿子为什么还要抱你回来养啊。”

“就因为大哥从小多病痛,怕养不大,我妈就去算命,别人告诉她收养一个我这种八字的孩子,大哥就会健康长大长命百岁了。”他轻叹了一声,脸阴沉了不少,连星星般明亮的眼己失去了光泽。

“可平时看你吃好的喝好的,开的也是跑车,你还想怎样。”小草觉得他从小没受过苦,才觉的他不够幸福,他要和自己换个位置试试看,“你小子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她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富爸爸突然从天而降。

“我要的只是家的感觉,要的只是他们把我当成他们真正的儿子对待,我不奢望他们能对我像哥哥那样好,但我想要的只是家里爸妈对孩子的那一份关心和爱。光给一堆钱有什么用?他们没有陪我过一个生日,没有带我去过一次游乐园,没有带我出去吃过一餐饭,没有去参加过一次家长会,没有亲手为我挑过一件礼物,……没有,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别人都羡慕嫉妒我天天有高级小车管接管送,想买什么想吃什么身后就有人跟着结帐,可我最羡慕的就是那些走在马路上一边拉着妈咪的手,一边吃着妈咪给他们买的便宜冰棍的小朋友了。”

洛允默手捧着己经失却温度的咖啡,仰望着窗外繁如星点的街灯。“为了能让大哥调去他向往的那个事业单位,我妈要我一定把你追到手,可她想过我愿不愿意,高不高兴,开不开心吗?”

原来这么多年,他活的是这般的不开心,可在人前却还装出那样的不可一世,富家纨绔,从小到大他该有多累啊。

感情这么多年来,他就以一道保命符被留在洛家,在洛家也没有多少好日子过。

小草庆幸,就算在那些饥不裹腹,四处流浪的日子里,妈咪没有把她扔下不管,就算喝醉了酒,她会对自己大吼,会动手打她的小屁股,可酒醒后妈咪仍那样的疼她,给她买地摊上几块钱一条的楔布裙,让她臭美臭美的跑在街道上跟小朋友炫耀一翻,然后忘了屁股上的疼,五毛钱的绿豆冰,一块钱十条的徐头绳……那都是属于妈妈的幸福回忆。

伸出手,轻轻握紧了他冰凉的手,想用温度把他从痛苦有璇窝里抽离出来。

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吐出莺绕了自己十九年的不快,洛允默就像整个人都松了,终于找到了个可以畅所欲言的人,他相信她,无条件的想信她。

……

病房静的人心都要发慌了,透明的输液软胶管里,冰冷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慢慢流进他的身体,苏辰逸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动了动,才慢慢眼开眼来。

夏夏正殷切关心的守在他的床边,本就很白的脸上,两个哭红的大眼更显失神了。

“逸,你可吓死我了。”

“小草,你不在你的病房里呆着,在这里做什么。”

睡了二十多个钟,刚睁开眼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小草的脸在他眼前晃动,看到她是意外的,好像伤口都己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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