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斗生醋意

许秀苹与阳玉莲结束采访回到报社,将拍摄的照片用数据线下载后,获得的采访资料放到记者办公室,将图片存放在U盘内,商量好采写的新闻稿件,把采访包和照相机存放在物品保管柜,换上携带的坤包,就要回医院时,阳玉莲主动提出:“走,我送你去医院,去慰问一下趟在病榻上的鲁哥。”

许秀苹看时间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不想过分打搅她的正常生活,预防她过分牵挂带来更深的伤害,委婉地开导她:“玉莲,快吃晚饭了,你累了一天,吃饭后早点休息。”

阳玉莲不知内情,反而认为她是有意阻拦自己去探望病人,害怕自己把病人抢进,坚持自己的观点,只有用不断探望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情感观:“走吧,探视之后我随便找地方吃点什么,一个人的生活最好安排。”

许秀苹没有办法,只好让她一起去看鲁政清,当她们来到报社停放车辆的位置,就看到甘清华在悠闲地散步主,当他看到许秀苹便主动打招呼:“秀苹,你们这几天采访的稿件质量越来越高,许多读者纷纷发来读后感,我们准备设置一个板块专门选择一些读后感刊发,增强我们报社与读者之间的联系。”

许秀苹淡而无味地回答他:“如何设置版面和刊发什么稿件是你们编辑的权力,这件事用不着夸张。”

甘清华看到她们两个准备外出,站在关心的角度接话茬儿:“已经快下班了,你们还要准备去采访啊?”

伶牙俐齿的阳玉莲有些不屑一顾地眼神责斥他:“刚才我们采访即将结束时,你还发短信,现在我们下班后去医院看一下鲁哥,你还装蒜,真是城府深啊,甘编辑。”

甘清华就像让人喷了一头雾水,感到她在莫明其妙地指责自己:“刚才我参加编辑会议,没有发什么短信啊,这话从何说起。”

许秀苹正好借此机会表明心境:“玉莲,我发觉你现在疑心病越来越重了,刚才我接短信就解释是家人问我回去吃晚饭不,你始终不相信,现在当面澄清事实你总不该怀疑了吧。”

阳玉莲有些窘迫地道歉,并且不服输:“即使他没有给你发短信,你看嘛,这个甘编辑召开会议之后增设读者与记编人员板块的小事都要等着给你汇报,这就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甘清华找到一个合理解释的空子:“小阳记者,我承认对许记者有一定的美好想法,但是,并没有超出同事之间的界限,刚才转达编辑会的议题是对你们一起说的啊,并没有把她喊到一边嘀咕,以后说话做事切忌不能添油加醋,否则,要造成误会。”

许秀苹立即为自己正名,义正词严地指出:“甘编辑,你和我们之间只是同事关系,我是有夫之妇,不可能走出自己的感情小天地,同事归同事,夫妻归夫妻,这不是一码事。我们三个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清,对没有希望的感情你们最好是退出,退得越早越轻松,陷得越深,对你们伤害越重。”

甘清华不接受她的意见,巧妙表明保持自己的观点:“我们都是文化人,对自己的事有一本账,不讨论这事,即将吃晚饭,有位

朋友邀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吃晚饭?”

许秀苹立即表明态度:“我爸妈和公婆明天要到乡下去,去乡下耍几天就要回山东了,我得回去陪他们吃饭,玉莲没事陪甘编辑去吧。”她心里知道,其实几位老人已经到乡里去了,老人走后,洗衣、煮饭的事全都落到她的头上,她是回去煮饭,不仅自己要吃饭,还得提到医院给政清。

阳玉莲有些傲慢地神情:“看他有没有诚意,有诚意还可以考虑,没有诚意我才不会跟他一起去吃饭,怕别人误解。”

甘清华为了表明对许秀苹情有独钟,当即翻脸:“哦,我的朋友问我有时间就安排,没有时间就不安排,今天的饭局还没确定,以后大家都有时间再通知他安排,我想去医院看一下鲁英雄。”

阳玉莲得理不饶人:“秀苹,别理这标准版本的小人,我们走。”

甘清华明白许秀苹是想促进他和阳玉莲加深感情,而知识分子对感情就是情有独钟,只要确定目标就不会轻易改变,这就是他们之间产生错觉的根本原因,当然他也理解阳玉莲此时的心情,遭到拒绝时心里有些怨气要发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强词夺理:“小阳记者,我不是别的意思,是想在朋友安排饭局时多邀请几个同事去吃饭,反正人少也是请,人多也是请,多点热闹些,人少欠他一份人情不合算。”

阳玉莲明白他是有意躲自己,本来自己没有正眼瞧过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像他这么吝啬的人,根本不配和自己交朋友,自己要找就要找像鲁政清那样,长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英俊洒脱,有男人味的俊俏老公,哼了一声:“吝啬鬼,越描越黑,走,秀苹姐,别理他。”

甘清华看她用这种方式讥讽自己,反而摆出很洒脱的样子:“小阳记者,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阳玉莲借此机会对他再次进行攻击:“甘吝啬,收不收车费?”

甘清华是报社有名的吝啬人,他很少用自己的钱请客,他喝的茶都是用多少用稿笺纸包好后,放到茶杯里,别人很难喝到他的茶,凡是他私人的物品基本上是不会给别人,他的私家车很难搭载别人,更不会主动开车送人,有时为了省钱,如果是搭乘的士的钱低于自己驾驶轿车的钱,他宁愿搭乘的士也不会驾驶轿车,阳玉莲借此机会讥讽他也是发泄他刚才拒绝自己的一种方式:“小阳记者,过日子不是大手大脚用钱,而是精打细算,我再吝啬也不会收你们的车费,何况是到医院去看英雄警察。”

许秀苹心里着急,下班后要收拾屋子里的清洁卫生,还要煮饭,里里外外都得亲自操作,扫帚落地都得自己去扶,只是表面看不出她内心有多焦急,不想让他们耍嘴皮子耽搁时间:“玉莲,得饶人处且饶人,要去就坐他的车,从报社到医院也烧不了多少气钱,他即使心痛当着我们的面也不好表露出来,至于回家他如何气,最好是建议让他把吃饭和睡觉的时间留出来。”

阳玉莲知道他很讲究清洁卫生,故意找他最容易发脾气的事刺激他:“本来我想回去换一双干净的皮鞋,既然是坐甘吝啬的车就没有必要了,洗鞋底不如他洗车。”

甘清华看她脚上穿的果绿色皮鞋很洁净,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根本不会上她的当,他从背的包里取出车钥匙,乐呵呵地笑道:“放心吧,我在每个座位前面都放了一张厚厚的牛皮纸,没踩脏就不管,踩脏了就扔掉,根本不用洗,走吧,两位美女记者。”

阳玉莲没想到他这么抠门,如果谁嫁给他这种人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不知不觉发出冷笑:“幸好,这个年代再也没有剥削农民的管家了,如果你生在那个年代,在你的算盘珠子下面有多少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简直把眉毛都算成捆子了。”

甘清华用摇控器打开轿车门,听到阳玉莲这么损他,脸上有些不愉快的表情:“秀苹,你听小阳记者说话多损人,她的嘴简直比一把尖刀还刺人。”

许秀苹和阳玉莲进入轿车后排坐下后,不想看到他们针尖对麦芒地互相攻击,只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开导他们:“玉莲,如果取人的优点,人人都优秀,如果只看一个人的缺点,人人都不可交,你说话也不要太刻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如果你换个角度,过日子会精打细算,反而成了最值得赞美的优点,如果大手大脚,发工资就乱用钱,后半个月就咬牙切齿过日子,有一分钱用一分钱,甚至成了吃上顿没下顿,你会喜欢这样的人吗?谁愿意跟这样的人过日子?”

甘清华得到许秀苹的赞扬,心里美得比吃了蜜糖还甜,沾沾自喜:“就是嘛,我会省钱过日子可算最优秀的男人了,人家秀苹的眼光就是比一般人的眼光不一样。”

许秀苹毫不客气地开导甘清华:“甘编辑,你一个月有几千元的收入又不缺钱,有时也不能太抠门,该用钱还是要用,以后你要耍女朋友,结婚过日子,社交诚该用钱不要太吝啬,这样才有朋友,如果太抠门,就会失去朋友,正常交往还是必不可少,每次请朋友聚会就靠编别人不好,这样很容易让人钻空子。”

的确甘清华在交往一些社会上的人,几乎是接受一次恩惠就会为一些单位编发一些打擦边球的稿件,报社领导曾经找他谈过这方面的问题,幸免的是没出大事,报社也就没有免他编辑的职务,他听到许秀苹的话有些心虚,如果她心里有这种印象可是断了自己对她的恋情,这可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结局,驾驶轿车出报社门朝医院行驶的路上:“怎么,你听到什么议论了吗?”

许秀苹看他紧张的表情,知道他在这方面已经引起领导的重视,镇静地安慰他:“没有,我就是听玉莲和你争论随便一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阳玉莲小题大做,给他下定义:“哼,抠字面前带着刀,小抠失朋友,大抠失职业。”

许秀苹不想他们接着唇枪舌剑:“哦,你们随时去看政清我都欢迎,有件事我必须再次慎重申明,不要买礼品,他就是沉睡不醒,只要这件事消失就是正常人,如果你们看一次送一次礼品会给你们增加不必要的经济负担,没有这个必要。”

甘清华积极护议她的决定:“对,看病人是心意,何况他是昏迷不醒,送的物品他未必能享用,这就有些庸俗化了。”

阳玉莲不赞成他们的观点:“适当送点礼品更能表达心意,只是不买奢侈品,不买不利于病人恢复健康的物品,不超出经济承受能力,在这种前提下购买一些小物品才能体现友情分量,不会损失多少经济。”

甘清华驾驶着轿车来到洪洲市人民医院公路边施划的停车位停靠后,一位收停车费的老大爷拿着收费发票向甘清华收钱时,甘清华解释:“我们是报社的上去看过一位住院的朋友,一会就走也要收费啊。”

老大爷表情木然地解释:“按照收停车费文件规定,除了办公事的警车,消防车,其余所有车费都要收停车费,既停既走的车不收费,这里几乎绝大部分车都是到医院去探望病人,如果收一个不收一个,管我们的逮到要处罚我们。你们的发票可以回单位去报账。”

甘清华冷漠地发牢骚:“机械。”

许秀苹立即从坤包里取出一张拾元钱的人民币:“老大爷,收我的钱,莫收他们的钱。”

甘清华立即尴尬地从背的挎包里取出钱夹子挑出三元零钱:“大爷,我是驾驶员,只能收我的钱,不能收别人的钱。”

老大爷在他们两个都伸手缴钱,撕了一张三元的固定票据有意收甘清华的钱:“是啊,我们基本上都是收驾驶员的钱。”收了之后转身就朝新停靠的轿车跑去,仿佛他明白这个年青的男人有点吝啬,收这么几元停车费都要讨价还价。

许秀苹只好把钱放进坤包里,阳玉莲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甘清华,心里有点怨恨他这种吝啬人,她与许秀苹手挽手大大咧咧地朝医院走去,甘清华把停车费的票据放进钱夹子里,便追上二位女记者,来到住院部电梯入口处等到电梯开门后,随同上楼去看望鲁政清,当他们一行进入鲁政清的病床边时,只看到余丽姝正在给鲁政清脸上轻轻地做热敷,嘴里哼着电影《戴手铐的旅客》主题曲,嘴里喃喃自语:“鲁哥,你是刑警英雄,快点康复吧,用你的大智慧去开拓新的传奇故事,为你的光辉业绩再添新的一页。”

许秀苹接过她的话题:“他还是初出茅庐,哪能佩戴什么英雄的桂冠哦,把他吹高了让他摔碎啊。”

阳玉莲从带来的坤包里取出一对小铃铛,用手椅后发出丁当清脆的响声:“鲁大哥,别沉睡,有些坏人等你去抓捕。”

余丽姝有些愧疚地笑道:“还是你们文化人有主意,用这种方式,再配点音乐,可以触及他的神经系统,这两件事全让玉莲姐姐想出来了,我和罗小妹都太笨了,没有想到这一招。”

阳玉莲得意地笑道:“丽姝妹妹,你们不是笨,而是太专业,用热敷的方式一样可以帮助死亡的神经系统得到有效恢复,而是我想起小时候家长就用这种方式逗我们取乐,我就借用一下。”

许秀苹用一次性纸杯给他们倒开水递到他们手上:“有了你们这么热心肠的妹妹帮助,政清一定能够苏醒,坐吧。”

余丽姝看到许秀苹回到病房,便自觉地找借口离开:“我得去为罗小妹打工作餐,重症室又进来了一个重度昏迷者。”

阳玉莲没有理会余丽姝的离开,看到沉睡中的鲁政清,心里乐滋滋地凑在鲁政清耳边嘀咕:“政清哥,快点苏醒吧,多么想请你喝庆功酒啊,多么想拜你为师学武功啊。他这么熟睡和我心目中的熟睡一个样,没有区别。”

许秀苹淡而无味地纠正:“你看嘛,他一天睡得向一头猪一样,有啥值得赞美的。”

阳玉莲理直气壮地反驳:“他这样熟睡是养精蓄锐,整装待发,怎么能与冷血动物相比呢。”

甘清华处处配合许秀苹的观点,溜须拍马地吹捧:“是啊,人虽然是高等动物,是指有意识时,如果没有意识便与其他任何动物没有区别。”

阳玉莲听到甘清华这么溜须拍马贬低鲁政清就有些生气:“观点不同不相为谋,算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下次我一个人来看他,给他说悄悄话,走吧。”

甘清华只关注许秀苹,临走前安慰许秀苹:“秀苹,对仓复情况不要付出太多,如果把自己累出病来就是得不偿失。”

阳玉莲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秀苹姐,如果你厌倦了随时跟我说,我的意思你懂的。”

许秀苹坦然自若地笑道:“你这对铃铛买成多少钱,我给你。”

阳玉莲乐此不疲地笑道:“这是我玩游戏得到的一对奖品,难道我会卖钱,没事配合音乐椅一下,促进鲁哥早点苏醒才是正道理,好了,我们走了,你留步。”

许秀苹把他们送到门边便挥手道别:“二位慢走,我不远送,得为他处理一些大、小便之类的事了。”

阳玉莲毕竟是姑娘,羞涩得脸上绯红,甘清华也是正常人,想到她为一个男人处理这些事,难免有些醋意,这是人家夫妻的合法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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