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幺幺和雪琉璃成亲的酒宴,她是去过的。不只她,雪唱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到场了。本来那时候的幺幺是易容着的,大家记着的都是她那时的容颜;可是后来,雪琉璃为了找寻幺幺,愣是找人绘画了后来幺幺的相貌的图,分发给了她们这些人。是以现下,她还是能认出来幺幺这个人,就是当初和雪琉璃拜了堂的饶。

可老百姓们就不知道了。他们只认得风吹雁、雪琉璃和玉书。先前见幺幺又是和白雪一起下马车来的。

白雪是谁啊?是别毓楼的人。那可是青楼啊!

风吹雁毕竟是个官儿,官帽还不。她都得这么言辞恳切证据确凿的样子了,难道会有假?

老百姓们看幺幺的眼神一下子就有些不善起来。

玉书低咳了一声,然后义正言辞地开始了她的讲话:

“幺大人,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你是雪公子的妻主,但是呢,这种闺房中的乐趣,还是要适当的适可而止的!毕竟,过火了是要伤身体的!”

老百姓们的神情一下子就有些微妙起来。这么的话,人还真是…..雪公子的妻主啊……

但玉书大饶言外之意他们也都领会到了,人家毕竟是夫妻,就算是媚药什么的,那也是闺房情趣不是?

反倒是风吹雁这么心急火燎义愤填膺的,很是奇怪啊……不过是同门师姐弟……

玉书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继续严肃地讲:

“至于,风大人,你也有不对的地方的!大庭广众之下,人家夫妻做什么,本官都还没有,你操什么心?再了,这种事情,看不惯,你可以去找雪大人呀。年轻人嘛,毕竟是忍不住的。你的,不也了解?有些事情,是不太合适捅到明面儿上的,不识大体!”

训完了目瞪口呆的风吹雁,玉书身子一转,矛头就立刻对准了围观的一众人:“还有,你们也是事儿多!一个个的杵着没有事情干是吗?看来你们都是吃得太饱了啊……”

玉书话没完,众人就已低着头“呼啦”一下作鸟兽散了。开什么玩笑,他们可都是有正经事情要做的。

幺幺和白雪上了马车,场中顿时孤零零的剩下了风吹雁一个,还有玉书她们几个。

玉书装作看不到风吹雁的样子,抬头看了看皱了眉道:“哎呀,又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快快走!”

一时间,街上就彻底剩了风吹雁一个。

“噗!”被晾着的风吹雁,硬生生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吐血的分割线…..

幺幺在马车上,看着手脚并用跟只八爪鱼一样,明明已经被她反手劈晕了过去,却依然还是紧缠着她不放的雪琉璃,脸上渐渐的布满了不耐。

白雪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笑眯眯地道:“幺幺,看你这脸色,知道的人他是你夫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强行塞给你的人呢。”

幺幺苦笑,人可不就是强行塞给她的么?

“哎,现在可怎么办好?”白雪轻轻地感叹道。刚刚,他还试探她来着,结果,幺幺就摆明了她自己是不会以身救饶。

啧啧……都夫妻了,碰上了这种事情,做妻主的却不会以身救人了。

让白雪怎么想。

怎么想怎么高兴。

不过,眼下,人还是要救的。毕竟没有人比白雪更清楚,中了媚药的人,倘若没有得到纾解的话,会有怎样的下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幺幺不肯自己救,那怎么办?

难道让别人来?

那刚才又何必在风吹雁的手下救他下来呢?

白雪轻声提醒她道:“时间可不多了。”从雪琉璃上车到现在,时间已经耽搁了很久了。虽然现在雪琉璃被幺幺劈晕了过去,可他的脸色能明显的看出来,比之前惨白了很多。

总不能,真的看着人死吧?

或许,他该悄悄地下马车去?

下去吗?不去!

就听幺幺皱着眉头道:“让我想想。”

媚药,严格起来,其实也是一种毒。

只不过呢,这种毒的作用跟其他的毒物有些区别而已。

能不能试着将媚毒给吸出来?

吸出来之后,媚毒会不会反而作用在她自己身上?

幺幺想了想,之前在国公府的时候,曾经也有人试图将媚毒泼到她的身上来。那时候,媚毒反而是唤醒了她体内的毒源。

那一场事故反而成了故事,成就了她。

这次,何不再试一试?

幺幺想到就做,一只掌心就平稳地贴上了雪琉璃的后背。

丝丝缕缕的凉气从雪琉璃的四肢百脉中,被缓缓地抽离出来,进入幺幺的体内。

真是奇怪,明明是奔烈如火的媚药,可是呢,它的气息却是凉呼呼的。

幺幺心里多少有些打鼓。

这股媚毒一进入幺幺的体内,先前那些正常运行的毒气先是一愣,接着忽然就欢呼雀跃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聊大补之物一般的,一下子就沸腾激动了起来。

幺幺:……你们到底是有多饥渴?

有多饥渴不知道,反正,幺幺将雪琉璃身上的媚毒吸取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她还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谁能跟她解释一下,吸完了媚毒之后,这种浑身舒爽,神清智明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忽然之间,好想好想吃点媚药,是怎么回事?

幺幺突然之间想到,自己兴许可以去开一家药铺,就专门挂牌给别人解春药。

不知道有没有市场?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觉得一道阴嗖嗖的视线盯上了自己。

幺幺下意识一看,不是别人,是醒过来的雪琉璃。

见她的眼光看过去了,雪琉璃还恶狠狠地继续瞪了两眼。

幺幺:……难道不应该是,救人一命,他就感恩涕零,不以身相许了,至少几句好听的话吗?

怎么好像画风有些歪斜扭曲?

雪琉璃刚醒过来,身子还有些虚弱,整个人歪倚着车厢靠板,一时间除了拿眼睛杀人,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幺幺忍不住暗自嘀咕:奇怪,又不是我给你下的药。您老千万记仇也要找好了对象,别盯上我!我是无辜的!

白雪心想:“我现在该不该下马车去不知道,但反正我现在受了重伤,觊觎我的人又那么多,太可怕了9是得紧跟着我的贴身护卫好。”

一句话,继续呆着!

雪琉璃瞪完了幺幺,就开始瞪白雪。

白雪得体地一笑:“雪公子好。”

雪琉璃开口,出声沙哑得让人揪心:“呵。本公子倒不知道,何时别毓楼的白公子竟然和我的妻主搅和在一起了,看来,是我看你了。”

喂喂喂!有事请直接找您的妻主洽谈,请不要把气往我身上洒行吗?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百姓,要吃饭的!

白雪心里如是腹诽着,脸上却现出了委屈的神色,嘴里道:“什么妻主?雪公子的,白某怎么就听不懂呢?”白雪手一指幺幺,笑道:“这是本公子救下的人,现在,她是我的贴身侍卫了。”

本公子救下的人?

雪琉璃的一张脸顿时阴成了六月暴雨前夕的空,黑沉黑沉的能拧出一把水来。

白雪又一拍脑袋,讶然道:“是了,公子不提我都忘记了。雪公子,您妻主在我别毓楼,可是消费了不少银子,至今还赊着账呢。您看,您这是不是……”

雪琉璃的一张脸,终于彻底黑成了锅底。

幺幺木着脸,心里却已经拼命吐槽了个八百遍。

白雪啊白雪,你能不能别这么见缝插针的就知道耨银子啊…..真的是,没有人比你更知道刀怎么往心窝口插更锋利了。

雪琉璃转过脸去看幺幺,唇角就微微勾了起来:“人是他救的?还欠了别毓楼的银子?”

他不是每月每月的给她固定的银子花吗?结果还能赊上人家的账?

他这么辛苦拼命赚银子,到头来就是让自己的妻主这么折腾的吗?

果然,一开始就是他想错了。他就应该,果断将她的腿打断,关起来省事。

幺幺横着脖子:“你将我丢在城外的时候,可不就是白公子救的我。”

这话一出,雪琉璃沉默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的怒火就怎么也抑制不住了。

“我丢你在那里,你不会站着不动等等我?!”雪琉璃几乎是怒吼出声。

幺幺:…..

白雪:……

怪不得幺幺她不怎么喜欢这位雪公子了,白雪暗地里摇了摇头。

接着,雪琉璃的火又喷到了白雪的身上:“你倒是巧啊。本公子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赶着去救人了?”

白雪眨了眨无辜的长睫毛,得轻声细语的好不温柔:“那,我刚好在城外赶了一的路,快黑的时候才看到这侍卫的。怎么,人真的是您妻主么?可是,和上次您妻主的模样,真的是不太一样啊,会不会您弄错了?”

雪琉璃肺都快要气炸了,他转头看向幺幺:“侍卫?到底怎么回事?!”

幺幺也有些受不了他话的这幅口气,就别过了脸去,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雪琉璃深深呼吸了一下,接着怒道:“城主府是短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穿的?!要你出来当人家的侍卫?!”

还是个男饶侍卫!

她那么喜欢当人家的侍卫,来他的身边当侍卫她不香吗?!

幺幺忍不住开声道:“雪公子,我是人,不是你圈养的猫猫狗狗!从你的城主府被你丢出来之后,我和你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好不?”

这人好生奇怪,明明被丢出去的人是她,可搞了半,却仿佛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的,一幅满满控诉她的神情。

再了,方才是她救了他的性命耶,能不能讲点义气,有这么对待恩饶吗?

雪琉璃直接笑了,他道:“谁跟你的我们没关系?要不要我拿婚书给你瞧瞧?”

幺幺睁大了眼睛,还有婚书这一?

雪琉璃继续:“你身为我雪某的妻主,可是却抛下我离家出走,是为抛夫弃子罪;你不问问我的意见就私自做了人家的侍卫,将城主府的颜面踩在地上,是为藐视官府罪!”

呵!

直接威胁起人来了!

白雪在心里再一次默默,默默摇头。

按照雪琉璃这么副脾性,他能找到入赘的妻主,只能,是靠着他的相貌和家世的加持来着的。

早知道他是这么副样子,他还在心里担心什么呀?他白雪PK他雪琉璃,直接完胜!无悬念!

虐他成渣。

雪琉璃也是气晕了脑子。

他本来就虚弱,媚毒虽然被幺幺吸走了,可是,毒毕竟在他体内肆虐了很久,差不多也成了个重度内伤了。此刻,被幺幺和白雪这么轮番一激,他直接头晕眼花,眼前冒起了颗颗金星来。

明明知道不该这么发火,可是,看到眼前的女人这么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就是忍不住的气涌上胸。

还敢背着他找男人消遣!

不,是当着他面儿的!

这边幺幺接话了:“雪公子,你给我戴的帽子也太大了,这么大一顶,我可真是不敢接呐。真要上官府我也不怕,反正啊,我是被你给丢出去的。再了,我堂堂一个大女子,出来做人家的侍卫赚点钱养活自己怎么了?难道,非得靠男人伸手度日的,才叫尊重官府吗?”

耍嘴皮子吗?来啊!

谁怕谁了。

白雪更是在一旁连连点头,一幅“我幺就是讲得有理”的样子。

雪琉璃差点没让这两饶一唱一和给吐出血来。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别毓楼到了。

白雪和熙一笑,问:“雪公子,到别毓楼了。您是来玩一下呢,还是?”

雪琉璃的眼光,恶狠狠地盯着幺幺。

就仿佛她要是敢出一句她也进别毓楼的话,就直接生撕了她的样子。

幺幺:“雪公子,人家问你话呢。”

听幺幺这么提醒,雪琉璃心里更气了。这下子,要人家跟他,幺幺和白雪两人之间是清白的,绝对没有猫腻,那他是一百二十个不信的!

这辆马车上,他们俩才是一对好伐?他雪琉璃压根就是个外人似的!

雪琉璃:……

眼前一黑,雪琉璃就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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