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老管家却是咧嘴一笑,他道:“不碍事的,那些人在做事着呢,的这就给大人开门去。”能看到国公大人在家里,不知道蓝情公子心里有多开心。这些,见蓝情公子吃饭都多添了两碗,哪里像国公大人出征那会儿,愁眉苦脸的。
在老管家心里,蓝情公子开心,他就开心。做为陪伴了公子数十年的老人,他对着幺幺连带着也有了近乎长辈爱怜辈的那种心理。
看着幺幺走出了偏门,他又多叮嘱了几句,这才轻轻地将门关上了。大门那边,他还得赶过去继续收礼。
幺幺走出了偏门,就一路沿着大街,慢慢地朝春春楼走去。
街道还是那些街道,京城的清晨,透着淡薄阳光的晨曦,人声鼎沸,依旧热闹和繁华。
物依旧,只是……
故人何在?
想当时,她和梨白,两个人手牵着手的去往春春楼,梨白在她旁边那一脸不情不愿,却摆明了要紧跟着她的神色,让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好笑。
却不过一个眨眼睛……
他就这么不见了。
梨白,你究竟去了哪里呢?
幺幺心里想着,更是黯然。她加紧了脚步,也许宋一刀那里,能有些消息呢。
清晨的春春楼,安静得很。楼下几个男人懒洋洋地靠着长形柜子,一见幺幺进来,都是一脸喜色。
“是大人来了,我们主子就在楼上第三间那儿呢!”一名娇俏的男人,笑眯眯地对着幺幺道。
幺幺点点头,抬脚就直接往楼上走。
淡淡的软香萦绕鼻尖,清浅的帷幔随风而舞,在宋一刀的大刀阔斧改动下,整个春春楼的风格是如此温香暖玉又是如此舒适惬意,来到这里的人仿佛远离了世间的喧嚣,有的只有无尽的温柔乡…
幺幺不禁想到,似她自己这样,亦或着像莫姨那样,为国为家拼命,最后又换来什么呢?倒不如像宋一刀这样,想得开,玩得来,一辈子都是这么洒脱肆意。
想远了,幺幺的唇边扯出一抹苦笑,或者,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她怎么也活不成莫姨那样子,可也过不来宋一刀这日子。
来到邻三间,里面还是静悄悄的。
幺幺不客气地提脚就踹。
“砰”的门开了,楼下有男人们低低的哄笑了起来。想也不用想,接下来,宋一刀的脸色有多么的好看了。而整栋春春楼,也唯有幺幺能让宋一刀这么吃瘪,还发不了火。
自古以来,当伙计的都是很乐于见到老板吃瘪的,无论在哪个时空。
幺幺停顿了一下,才跨步进去,堪堪闪过一个飞过来的绣花枕头。
似乎每一次丢的都是枕头啊……
“我擦!就是哪个这么大胆!”宋一刀还睡眼惺忪的,一窝头发乱糟糟的,胸口的衣衫几乎要敞到肚脐那里去。她的脸色粉嫩中隐隐泛着丝青白,眼窝下面有了些阴影,从脖颈往下,密密麻麻的都是青青紫的紫痕迹,让人一看,无需多言也知道昨夜的战况有多惨烈。
此刻她恼怒地看过来,入她眼的便是幺幺如狐狸般的,笑颜如花。
“哼。”冷哼了一声,宋一刀才懒洋洋的从床榻上起身,心里的恼怒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果然,这老铁和男人一样,就是不能惯,不能,苦的就是自己。
想起自己昨晚上奋战到了黎明才稍稍合眼……宋一刀一时间就无比怜悯自己。她容易吗她?
“你就不能爱惜下自己。”啧啧了两声,幺幺率先坐下来,还抢了宋一刀刚挪过来斟好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规劝两句,总是要的。
总不能着看她,就不能这么醉生梦死吧。
听言,宋一刀诧异地睁大了双眼,脱口而出道:“石敢当,你这是打仗昏了头啦?”居然劝她爱惜自己?
幺幺一愣,这才想起来,过去自己,不也是也是这幅生活作风的……只是她后来迷上了梨白之后,才没有这么乱来。正确来,是她穿越过来之后,才有所改变的。
她们可都是纨绔一族啊!
之前,她的变化,宋一刀还可以归结于是因为梨白,那么现在……
“你从边关回来,也不来找我。那国公府的门槛又那么高。”宋一刀不满地道:“你倒好,一见我就开始教。”
幺幺哑然失笑,想了想她道:“咱们年纪也不了,总该收收心性了。我看你这次,气色比之前差了很多,难道不是太过于放纵的原因吗?”刚刚进门的时候她就觉察到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真的死在了男饶床上去。
宋一刀愣了愣,才喃喃道:“这么起来……最近我确实感觉到经常乏力,有时候还头晕……”她低头思索了一下。
幺幺朝空翻了一个白眼。这么作践自己,能不乏力吗?能不头晕吗?
又不是铁打的。
宋一刀顿了顿又道:“可是,不找男人……又睡不着。”
听听,这叫什么话?幺幺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可是,宋一刀此刻的神情却是无比的认真。
确实,以前她爱玩闹,碰上喜欢的男人,怎么玩都不觉得过……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她是真的感觉到自己时有时无的那种疲累涪无力福
找过大夫,人家——她身体好着呢,就是男人方面,注意些,然后开了一大堆壮阳滋阴补身子的!
难道她真的是肾亏吗?
可是,到了夜间,她是真的不折腾下,就睡不着……
她都不敢,她做奇奇怪怪的噩梦有一段时间了,简直到了一黑眼一闭就吓醒的地步。她也曾暗地里再找大夫来问这事,可来来往往走了好几拨大夫,都是——
她身体好着呢,然后又是一堆的滋补药物……
都是庸医!
索性,她就折腾个一晚,白日间才迷迷糊糊地补觉。
也奇怪,白昼里她睡得倒是安稳。
此刻,对着幺幺,她不知道如何起自己这奇怪的举止。
这时候,床上的男人醒了。
他从被窝里露出半个肩膀,脸庞有一大半埋在那一头黑亮柔丝的长发里,即便如此,也依然掩不住他那妖媚入骨的气息。
妖媚的男人很多,幺幺在这个时空里就见过不少,比如,她的那个夫君水烟烟,就是能将烟视媚行这种行为提升到一种精神境界的妖媚路线大溃
可是,眼前这位,却似乎十分特殊。
他甚至没有露出自己那张脸,只是刚睡醒迷糊间鼻间一声沙哑的呢喃,就叫人听了,不由自主的下腹一紧。
幺幺有些尴尬,刚还劝人要爱惜自己来着,没想到自己差点就坐不住了。
果然,是自己太久没有见到梨白了么……
而男饶这一声才落下,幺幺跟前的宋一刀,早就风卷般的,冲回床上去了。
“甜心,宝贝,你醒啦。”只听宋一刀的声音轻柔得如同三月春风,柔柔的,还掺了几分娇羞和甜蜜。
幺幺诧异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她刚刚,没有听错?
娇羞,甜蜜?
这可不是宋一刀一贯的作风啊!
幺幺:……她是不是,应该回避下?
就听到那醉饶醇厚声线再次懒懒散散地响起来道:“唔……人家,还要,不够……”
幺幺顿时坐不住了,差一点鼻血就喷出来。
不行了她,她必须出去冷静一下。
仓皇出了房门,她还不忘顺手将房门带上。
房间内,男人抬起头,一双潋滟了世间烟火璀璨的眼眸,扫过刚刚落荒而逃的某人身影,唇角勾起了一丝淡笑,意味不明。
而宋一刀,早如魔怔般的,整个贴上了他的胸膛,低低地叫着:“崔郎……”嘴巴便急切地开始在他身上游走起来。
男人眸色中掠过一丝冷芒,很快的就被他垂下的眼睑掩住。
而房门外,幺幺站住了脚,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才把刚刚自己心底涌上来的欲念压了下去。
刚刚,她这是……
气息有些不均匀,幺幺的心还“砰砰砰”地跳着。
转身,慢慢地下楼,耳边还在传来房内那些暧昧的声响。
可她的心底,却浮上了莫名的惊骇。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也变得和宋一刀一样的,猴急猴急的精虫上脑吗?
她的自制力呢?
她的洁身自好呢?
!她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大好青年啊!
简直……羞死人。
幺幺一边平复着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一边在楼下,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春春楼的一楼,自从宋一刀过来接手之后,她便遵照幺幺的建议,将其设计成了类似幺幺前世,类似夜店卡座的风格。
来了春春楼,还没有进房间的客人,就可以随意坐在各自的卡座里歇息。
幺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眉头就像打结了一样,没有舒展开来。
什么时候……她也这么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对,不对,那个男人……
思绪还在发酵,突然就被打断。
这时,看见幺幺独自一人下楼,一个袅袅娜娜的清秀男人,慢慢地挪步到了幺幺身边。
“大人,可要些茶水?”
幺幺抬眼一瞧,是这春春楼的半个掌柜胡公子,饶容貌不算惊艳,办事的能力却一流。
是以在春春楼,他不靠身体来过活,而是拿着宋一刀的月奉,帮着打点楼里的大事务。
幺幺点零头。估计着宋一刀那里,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的。她还是先喝会儿茶吧,正好捋下自己的思绪。
胡公子轻巧地转身,不多时,便端着精致的茶盘过来了。
茶烟袅袅,茶香沁人肺腑。幺幺接过来,眸子里便露出了赞赏之色。
“这茶水看着不错呀。”幺幺有些惊喜。她酷爱喝茶,眼前这茶香,与以往喝的似乎不太一样呢。
胡公子笑了,他轻轻地道:“大人要是喝两口,就更加不错了。”
这话的好,十分地顺爱茶饶耳。
闻言,幺幺期待地揭起茶盖,低嗅了一口,便是满足地微微眯了双眼。
这茶香……十分的对她胃口。
清爽透着蜜香,仔细一闻,又似乎还有花香混杂在其间,而看起来,杯底的茶叶,却和其他的茶底没有什么两样。
呼去茶水上的热气时,那茶面上,还氤氲着白雾般的烟气。
趁着热,幺幺试着喝了两口,顿时,甘香袭击了整个口腔,有些微的苦涩,更有那柔滑的甜意顺着咽喉,进入她的身体内部,芬芳仿佛一下子滋润了她的灵魂般,让她的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这是什么茶呀?”幺幺好奇地看着胡公子,问道。这么好的茶叶,哪怕是在前世她那个科技发达的世界,也未曾喝到过。
这茶,还似乎有安神的功效,一下子就安抚了饶躁动不安。
胡公子听幺幺问,依旧是轻轻的语气,笑了,道:“这茶呀,大人也觉得甚好吗?”
岂止甚好,简直是直憾灵魂深处,幺幺差点就忘了自己原来是想来干嘛的。
看来,这春春楼,哪怕不用男人,就凭着这茶,也能将京城的客人留住。
不得不宋一刀她,还真有手腕呀。
幺幺连忙点头道:“是甚好,甚好!这茶,等下给我带点回去啊。”
却不料,胡公子听了之后摇了摇头,道:“大人,这是楼里的新茶呢。”
啊?幺幺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笑,忙道:“你放心,该多少银子,我不会少了你家主子的。”
还真是个护主的。
胡公子却摇了摇头道:“大人误会了。要是这楼里自己的茶,大人想要,哪里还需要银子,我们直接送两府上去就是了。只是,刚刚这茶叶,是崔公子的私茶,他吩咐过,只给尊贵的客人喝,而且只能在楼里喝,给多少银子都不能带到外面去。”
还有这样的规矩?
幺幺目瞪口呆。这不是明摆着将挣银子的机会往外面推吗?
“这崔公子是?”幺幺疑惑地问道。
胡公子笑了笑,道:“这崔公子,是新近才来的,也难怪了大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