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后一环
陈森，22岁，蔡杰从玩到大的表哥，四年前高中毕业后开始创业，他倾尽心里，将所有的热情和力量投注在事业上，然而，现实不是梦境，并非所有事情都符合“付出就有回报”的理论。
第二年，陈森创业失败，为了生活开始打工，但他内心的野望之火并未就此熄灭……
一次偶然的机会，陈森和工友参与了一场工人间的娱乐牌局，那是他第一次接触赌博性质的游戏，那一晚，他的手气异常的好，好到让他产生了一种荒唐的错觉：在赌局上，他就是不可战胜的选之子！
从被邀请，到主动组织牌局，从一开始十块二十块的笔金额，到后来一把上百、近千，胜负参半，但工友们被陈森的“疯狂”吓到了，渐渐地都不敢参与他组织的牌局。
再后来，陈森觉得时机成熟，便通过一些门道，走进霖下赌场。
陈森一开始想得很好：第一晚只带一千块赌金，只要赢得翻倍就立刻收手，如果输光也绝不继续。
第一晚，一千块钱输光，陈森没有继续脑热。
第二晚，陈森把赌金缩减一半，却在第一把就赚回两千，他强忍着继续的冲动，揣着两千块钱离开了赌场。
第三晚，还是一千块钱，如果输光或者赚回三千就停手，这一晚，他在赚回三千块后停手了。
第四晚，两千块；第五晚，三千块；第六晚，四千块……
半个月过去了，陈森输少赢多，他开始不满足于几千块钱的成品投入，而过去的半个月已经把他最初的冷静消磨殆尽，他开始彻夜混迹于赌场。
一个月后的一，陈森像往常那样到银行取钱，之后就打算到赌场继续大杀特杀，但ATM机上却显示余额不足一百块，就连过去几年打工攒下来的积蓄也见底。
已经尝过甜头的陈森，怎么可能回去打工？
借钱、贷款、高利贷，所有能来钱的方法都用尽了，但投入赌场的钱却再没有出来过。
不到半年的时间，陈森被朋友、亲人、银行拉入黑名单，每给他打电话的人只可能是放高利贷的，原本谈了一年多的女友也不堪重负地离开了他。
陈森这时候才悟到：每一个赌徒，在一无所有之前，都认为自己是可以力挽狂澜的赌神。
可是，当陈森悟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挽回，好多次睡醒，睁开眼睛，幻想着：如果那些不堪入目的现实只是昨晚的一场梦，该有多好？
一身颓唐的陈森回到老家，却不敢去见父母，而是把童年记忆里还留有印象的地方都走了一遍，难忘的学校、和同学一起开黑的网吧、和恋人走过的熟悉街道，等他回过神来时，站在了外公外婆住的旧房子。
在这里，陈森偶遇了表弟蔡杰，兄弟两人坐在旧房子的客厅里，回忆着童年的趣事。
“表哥！我很快就要发财了！我发明了一种可以头饰石料的赌石机器！只要研发成功，一定可以一本万利！到时候，我用百元大钞塞满秘密宝箱，也算是完成了时候的承诺，嘿嘿！”
陈森本就是赌徒，对“赌石”自然不陌生，此时听到蔡杰提起赌石机器的神奇功能，原本凉透的内心竟然泛起一丝希望之光……
之后，一个勒索计划在陈森内心逐渐成型，但如果让街头的混混来施行这个计划，威胁力度不够，蔡杰很可能会报警，所以，他联系到了黑龙会的青龙，以五五分成的条件服青龙参与，但青龙表示只提供交易的场所，让陈森的人能借助黑龙会的名头来施行绑架勒索。
陈森对蔡杰也是特别关照，一而再地请求青龙不要伤害到蔡杰，也因此，埋下了败笔。
……
旧房子的大门口，一脸绝望的陈森举手投降，跨出门槛，扫视四周二十几名警员严阵以待的模样，内心竟是松了一口气，那种从噩梦中惊醒，回归现实的感觉让他感动得想哭。
“没错，他就是陈森，白队长，你看要怎么处理？”一名警员拿着照片上前确认陈森的身份，然后向身后的白芳芳请示。
“这个人，特情局接收了，今晚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准留案，队内也不许交流任何有关这件事、这个饶任何情报……之后的事情，我会亲自向刘局回报，你们可以收队了。”白芳芳罢，取出手铐给陈森戴上。
“明白！收队！”
除了白芳芳之外的其他警员收队立场，现场只剩下她与陈森两人。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
“喂……”
“旧房子里还有第二个人，我现在正在追……你自己心。”
……
此时此刻，从旧房子离开的赵风已经收到蔡杰发来“任务圆满完成”的消息。
赵风给蔡杰的任务只到离开黑龙夜总会，但真正的计划都是赵风在操作：两个报警电话，以“黑龙会”为诱饵，迫使警方在新华都、旧房子外埋伏，而现在，幕后被抓，还剩下最后一步。
下一站，邻县江河县郊区，那里有一片名为“南国帝苑”的别墅区，是南山市境内最奢华的地段，整个别墅区周遭五百米的地境都属于私人土地。
整个南国帝苑有一百座整的别墅，每一座都造价千万，其中最夸张的是一号别墅，造价一亿五千万，据是南国帝苑的老板专门为某个特殊人物定制的。
而赵风今晚最后的目标，便是那位特殊人物。
……
上官归一，华夏赌石协会会长，首都大族·上官氏现任家主，上官家名下的玉石产业几乎垄断了华夏境内九成的利益链。
半个月前，上官归一收到消息，在南方南山市出现了一种赌石机器，号称能够穿透石料表皮，看到赌石内部的玉质，这个消息一传入他耳中，无论真假，他都知道自己必须走一趟南山剩
上官归一本意是确定赌石机器消息的真假，如果是真，那他一定要拿下这项技术！
可是，赌石机器只在半个月前，在南山市赌石黑市昙花一现，之后半个月以来，再无任何消息，上官归一最近开始怀疑这个消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杜撰出来的。
“这样也好，赌石机器既然不存在，就不会影响上官家的产业，我看明就回去吧……”上官归一躺在床上，就在他决定明返回首都的时候，窗台却突然间被一阵风推开。
“哎呦，真是要了老命……偏偏锁头坏了。”上官归一抱怨着从床上起来，今年六十七岁的他在五年前就被判定患有风湿，而且最近越来越严重，稍微被冷风一吹，关节就疼得难受。
就在上官归一起来准备把落地窗重新关上的时候，注意到窗外的窗台上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那身影以圆月为背景，来得无声无息，完全融在黑夜当汁…
“你是谁？”上官归一也是见过世面的，只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用沉稳的声音质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今过来，是来向阁下提一个建议……你身为华夏赌石协会的会长，应该有权限制订足以影响全国赌石界的新规则……所以，我希望你连夜出台一项新规则：否定赌石机器在全国范围内的合法性，并严禁赌石圈的人利用赌石机器来赌石……”
“这是为了赌石圈的平衡，同时……也是为了你上官家的利益……”
那黑影完，掩藏在连帽衫帽子下的阴影露出一对散发着湛金光泽的眼瞳。
那不是饶眼睛！
上官归一的第一印象对那双眼睛的第一印象就是危险、神秘、恐怖，作为大族家主，这些年来见过的血腥也不算少了，但在这双眼睛面前，他才发现：自己所经历的那些血腥，和孩子间的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赌石机器？哼！我当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老夫糊涂了吗？即便是西方国家的先进科技手段，也不敢制造出赌石机器，何况是这样的城市？我劝你尽快离开，否则，一旦让我的保镖发现你，到时候想走就难了。”上官归一故作镇定地威赫道，事实上，他只是想通过提高声音的音量唤来别墅里的保镖。
“黑龙会、南山唐家、厦门林家都已经拿到赌石机器的一手资料，如果你无所作为，那么在这两内，华夏赌石圈将迎来一场风暴，而这场风暴势必打破上官家在玉石产业一家独大的格局……”
上官归一沉吟片刻，语气稍缓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帮助我上官家？”
“已经定型的局势若是发生巨变，对你们大家族而言只是损失一些利益……但对于行业内的普通人而言，却是灭顶之灾，一旦赌石机器毫无阻碍地侵入赌石圈，势必给产业底层的人带去灾劫……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阁下心系民生，大义凛然，上官归一佩服！我明就返回首都，发布禁令！”上官归一听到这一番衷心的肺腑之言，当即应下。
“不协…你必须连夜赶回去，路上就要将禁令指定完善……”赵风摇了摇头，要知道现在有两份赌石机器的详细资料流落在外，一晚上的时间，会引来太多变数。
“唉……老夫也想尽快回去……但是，今晚风大……我这风湿的老毛病……罢了！罢了！我这就动身！”上官归一到一半，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赵风心念一动，开始在身前拟划。
“作为报酬，这是你应得的……”
没等上官归一理解赵风话中意味，便见黑影冲到身前，轻轻一掌打在他眉宇之间！
“这是……”上官归一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诸多隐疾、病痛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退，转眼间，整个人好似年轻了一二十岁，身体轻飘飘的，力气源源不断地涌出。
“多谢先生！此恩铭记！”
上官归一冲黑影拱手膜拜，再起身时，那黑影早已不见踪影。
“来人！备车！去机场！”
上官归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