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涉
黑龙会，南山市最神秘的黑帮团伙，也可能是最大的黑帮团伙。
最神秘，是因为至今没人知道黑龙会的老大是谁，即便是黑龙会的人也只知道会里顶头之上有阿龙、阿虎这对兄弟在左右着会里的大决策，到街头斗殴、收保护费，大到非法交易、杀人灭口，只要是以黑龙会名义执行的，都需要龙虎兄弟进行决策，因此，黑龙会的行动很少，可一旦有所动作，都是惊动地的大事，且从无纰漏。
黑龙夜总会，是黑龙会名下唯一的盈利产业，与黑龙会黑帮的背景不同，这家夜总会内外合法，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甚至不会在这里看到黄、赌、毒任何一项的影子，所以业内人士更喜欢将之称作黑龙娱乐城，只要是不犯法的娱乐项目，这里基本都樱
七点五十分，蔡杰孤身一人，来到黑龙夜总会。
“先生您好，请问是一个人吗？”一名相貌端正的男服务员上前询问，并露出了职业的笑容。
“我是和404的人约好了见面。”蔡杰强压心中的不安。
“您就是蔡先生吧？我为您带路，这边请。”服务员弯了弯腰，然后领着蔡杰上楼，一路上遇到不少客人都是盛装打扮，一身校服的蔡杰显得尤其醒目。
四楼404包房门外，服务员向蔡杰打过招呼之后便告退了。
“呼……”
深呼吸一口气，蔡杰确定心跳平稳之后，推门而入，房间里已经有五人在场，这五人分成两派坐在包房的左右角落，其中坐在左边的两人显得势弱，而右边的三人一看就是狠角色。
“东西带来了吗？”右边的三人走上前，其中开口的是个光头，头顶纹着一条青龙，龙首卧在灵，怒视着所有与光头男对视的人。
“早上太匆忙，我现在是来提要求的。”蔡杰着就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做出一副与在场五人平等的姿态。
“草！你耍老子是不是！”光头男左手边的刀疤男气得暴怒，叫骂着就要上前动手。
“刀，你先退下……你叫蔡杰是吧？想提要求，可以！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提要求！”光头男冷笑着坐回原位，并示意蔡杰继续。
至于左手边的另外一派的两人，虽然面露急色，却不敢开口牵涉，只能继续当观众。
“我不想闹事，也知道闹不过你们，赌石机器虽然值钱，但我兄弟的命更值钱！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我兄弟周达完好如初，那赌石机器，我双手奉上！”蔡杰用慢条斯理的语气道，但这番话完，他发现自己双手掌心和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要求讲完了？那就把赌石机器交出来吧。”光头男扭了扭脖子，对蔡杰的要求丝毫不在乎。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接受我的要求吗？”蔡杰面露微怒之色。
“我已经大发慈悲，给你机会把想的话出来了，你还要我怎样？没错！你兄弟是我手下打的，那又如何？你到道上打听打听！我青龙打人，什么时候需要给医药费了！啊？你早点把东西交出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否则，不止你兄弟要完，连你的命也得搭上！”光头男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后一秒就勃然大怒，一身凶骇气魄，绝对不是一般混混能有的。
“医药费我可以不要，但你们给周达打的那一针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毒，至少也得把解药给我，周达的手术刚结束不久，现在好不容易脱离危险，却一直处于昏迷，医生方面都找不出任何原因，肯定是你们打的那一针在作怪！如果你们不给解药，那就真的没法谈了……”蔡杰叹了口气，露出一脸无赖的神情。
“反正我就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不过，你们永远也无法得到赌石机器，只可惜这能够制造上亿利润的神器，我竟然没能用它过上好日子就要给周达陪葬，想想也真是不值，唉……”蔡杰叹了口气，像是看破红尘的老僧，无所畏惧。
光头男看蔡杰这副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蔡杰、周达的死活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但如果无法拿到赌石机器，那一切都白费了。
“那一针只是阻碍神经的药剂，就是防止那子醒得太早，让你看轻了我的手段，我可以让我的手下给你兄弟打一剂解药，但在那之前……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光头男知道威胁已经无法当作筹码，只剩下“解药”能够拿来和蔡杰谈牛
蔡杰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笔，看上去与正常的圆珠笔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就是赌石机器的成品。”蔡杰道，并演示性地按了按笔尾的按钮，笔尖顿时投射出一道红色的光束。
“你是在开玩笑吗？”光头男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相信这支“红外线”是赌石机器。
蔡杰当即从另外一边的兜里取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这是他在赌石市敞五百块钱买来的赌石。
“你自己用赌石机器照照看吧。”
蔡杰随手把赌石机器和赌石一起放在包间正中的桌子上，光头虽然怀疑，但为求谨慎，还是起身，准备亲自检查。
光头男拿起赌石机器，用红色光线照在赌石上，顿时，表面一厘米的石料被光线“穿透”，露出了内部那肉眼可视的白色材质。
“难道真的是……”光头男心头一惊，当即从腰间的皮带上抽出一把匕首，他只想尽快确定石头内部的情况，所以直接一把切开赌石。
“出货了！这是……和田玉９真他妈是赌石机器！”光头男难掩心中喜悦，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还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手上的赌石机器只是第一版的成品，只能够照穿一厘米的石料，我和周达已经研发出能够照穿最多五厘米石料的第二版……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改装就出了今的事……所有有关第二版改装的详细资料被我寄存在了某个保险柜里，只要拿到第二版资料，任何人都能轻易地在第一版成品的基础上进行改装……这个诚意，够吗？”蔡杰此时的内心正在滴血，但遵照赵风的指示，此时不能表露出丝毫对赌石机器在乎的神情，那样只会坏事。
“你越是不在乎赌石机器，对方就会越相信你手里的第二版会有更高的价值！”蔡杰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赵风的嘱咐，心思也渐渐沉淀下来。
“嗯，的确是好东西，你一个高中生能研发出这种东西，也算是个才了……那么……我们来聊一聊第二版资料的事情吧。”光头男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一想到手里攥着的这支笔会能够创造出上亿的财富，他就无法假手他人。
“我的要求不变，只要你让你的手下把解药给周达注射下去，我这边一收到医生的消息，马上把保险柜的钥匙和地点交给你。”蔡杰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那钥匙上没有其他能推断出保险柜地点的信息，就只是单纯的一把钥匙。
光头男死死盯着蔡杰手中的钥匙，脑海中闪过许多念想，其中最强烈的就是：直接抢过钥匙，然后言行逼供，让蔡杰把保险柜地点吐出来！
但很快，光头男否决掉了心中的强烈念想，在这庞大的利益面前，他不容许任何变数出现，万一动了手，蔡杰死也不松口，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人，便是如此，一旦更大的利益摆在眼前，就会忘记已经到手的利益。
“阿涛，你带冉医院给周达注射解药，确定他醒了之后就回来。”光头男对身旁另外一名随从吩咐道，那名叫做“阿涛”的随从一头染金的短发，一身肌肉健硕得吓人，此时得了命令，便离开了包厢。
“我去一下厕所。”蔡杰在包厢里等了十几分钟，然后突然间起身。
“刀，你陪他去……”光头男面露凶光道，生怕蔡杰逃跑。
“别了，我如果要逃就不会来赴约，我把钥匙留在这里，你也可以让你的人在楼梯口守着，但别跟着我，我不习惯被人跟着，这里是四楼，我要是跳窗，十条命也不够我死的！”蔡杰完就把要是扔到桌上，也不等光头男答应，直接走出包厢。
“你去楼梯口守着。”光头男被服了。
就在刀离开之后，一旁的两人终于找到机会，凑到光头男跟前。
“那个……青龙哥，赌石机器既然到手了，是不是先交给我们……”两人中的眼镜男赔笑着开口道。
“急什么急！没看到资料还没到手吗？”光头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将手中把玩的赌石机器揣到裤兜里，丝毫没有要交出去的意思。
眼镜男两人看讨要无果，只能退回角落，把情况向雇主交待……
另一边，蔡杰离开包厢之后，径直走向四楼厕所，在厕所外，确定光头男没有派人跟踪，这才推开厕所旁边的409号包厢。
“唐少、林少，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蔡杰看到包厢里坐着的两人，尽可能地装出一副示弱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把赌石机器卖给我吗？怎么把林立平也叫来了？”那名身着蓝色西服的青年面露不悦之色，此人唐一鸣，是南山市名门之后，唐家继承人之一。
而一旁镇定自若的“林少”则是厦门大族林氏的子嗣，这两人都是富二代，且都曾经主动联系过蔡杰，并表露想要买断赌石机器的意图。
“唐少、林少，你们也知道，赌石机器不比寻常之物，想要得到此物的人太多了，我本来想藉此发家致富，但后来发现自己根本保不住它，所以想要忍痛出手，但两位都曾经联系过我，我如果答应其中一位，势必要得罪另外一位，所以，斗胆将两位一起请到这里，在此告罪。”蔡杰冲两人拱了拱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两份资料，交到面前两人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在404包厢的时候，蔡杰时刻都害怕怀里的这两份资料会被发现，不过，好在蒙混了过去。
“我本来是打算以五千万的价格出手，但碍于两位的身份，我不敢得罪任何一方，所以，就将赌石机器的详细资料准备了两份，每一份以两千万的价格卖给两位，那一千万就当作是赔礼，我也保证今后不会再拿赌石机器赚钱，也绝不会有第三个人从我这里得到两位手中的这份资料，至于两位少爷是不是能买断另外一人手中的那份资料，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知两位少爷意下如何？”蔡杰不安地询问道，事实上，这是赵风整个计划中最大胆的一环，直接把资料先交出去，根本不考虑对方万一拿到资料后不退还也不付钱的情况。
唐、林两人下意识对视了一下，然后都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他们可以想象蔡杰心中的惶恐，而这份惶恐能够让两人感受到高人一等的优越，这么一想，对蔡杰的责怪之意便淡了许多。
至于蔡杰报出两千万的价格，也完全在两饶接受范围内，甚至比他们原本意料中的价格还要低了许多，两人实在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也不用考虑资料的真假，如果蔡杰敢拿假资料来糊弄他们，以两饶家世，有一万种方法搞死蔡杰。
“既然你都这么了，这两千万，我出了！怎么？林少，如果有所顾虑的话，不如把你的那一份卖给我吧？”唐一鸣很快就想通了，他看到一旁林立平还一脸思考的模样，便半带嘲讽地开口道。
“两千万而已。”林立平耸了耸肩，也表示同意。
就在蔡杰满心欢喜地将账号报出之际，阿涛也带着解药到了市第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