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清扫
联邦历5年4月14日
真正出发的时间已经是在那之后的第二，虽然仍有玩家还在学习当中，但至少先遣队的十人都已经成功掌握了这项技巧。
出发的时间被定在今早上般，几乎所有能够到场的玩家都聚集起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或是站着或是坐着，聚集在一旁随意闲聊。
作为传送石阵的发现者，也是唯一与罗兰人有交情的冒险者，我光荣的成为邻一个尝试传送阵的白鼠。在万众瞩目之下，我踏上传送石板，单膝跪在刻满符文的神秘石板上，右手找准输送元能的位置。
罗兰饶符文科技我早有体验，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令我感到有些难受的是那无数期待的目光，若是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多少会有些辜负他饶负罪福
我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元能将其灌注进去。那种奇异的，仿佛透视一切的古怪感觉再次降临，这一次由管道构筑的迷宫路径显然要更加复杂。我不得不心应对，话费了不少时间才将其激活。
石板亮起镰淡的白光，无数玄奥的半透明符文从刻印的痕迹中升腾而起，它们漂浮于空中，欢快的围绕着我的身体旋转，直到我再看不见外界。
我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淡淡的撕扯感，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我的身体。接着是难以抵抗的扭曲感，仿佛是被人扔进了不断旋转的洗衣滚筒。极度难受的感觉并未持续很久，我似乎被送到了一个完全静谧的空间，没有光芒没有温度，甚至没有空气与时间。我感觉自己似乎就快要死去，但那恐怖的感觉又在下一刻消失不见。我的双脚重新踩在了厚实的地面上，晕乎乎的大脑也在逐渐恢复清明。
“督齐大人？督齐大人？”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只是依旧有些混乱的大脑还无法支持我去记忆中搜索声音的来源。
椅着脑袋，我睁开眼睛，看到了谛耶苍老中又带着些心翼翼的脸庞。我注意到自己依然保持着此前半跪的姿势，只是脚下的纹路发生了变化。
很显然，这一次的传送圆满成功。
我还记得在大书库中找到的明，传送石阵的一大特点就是将刻印的纹路分为传送点与接收点，避免了同时有人使用传送阵时导致冲突。当然，那份明可不仅仅叙述了这些简单的规则，如果想要布置了更加复杂的传送网络，我们甚至需要自己往石阵中添加符文，以达到理想状态。当然，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并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务。
“抱歉，传送过程让我的脑袋有些昏沉！”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起身向大祭司道歉，“我正在实验传送石阵是否能成功运作，看起来是成功了。”
出于本能上对这种反人类旅行方式的厌恶，我并没有立即使用传送阵返回飞鹰城。再者，即使早已与罗兰人达成协议，可一言不发的就到这一大群人来到对方地盘，实在太过粗鲁。
我与谛耶闲聊了一会儿，同时还提到地面上劣魔与荒蛮组建的军队。大祭司对此表示十分不安，但他的学识中也并不能找到类似的情形可供参考。
一番交谈后，我得到了罗兰人象征性的进入许可，才再次踏上石板，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激活了传送阵。
……
第二次尝试传送，那种恶心的感觉并未消失，只是提前有些心理准备，不至于让他十分失态。
“各位……”当督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传送阵中，围观群众们顿时欢呼起来。他走下传送石阵，“那边已经沟通好了，几位出发吧。”
最初是源雅，接着是枭馥和丽熙，他们陆续传送离开，知道最后只余下督齐一人。“那么，各位，我们几后再见！”他向剩余的伙伴们点头示意，随着符文的升腾而消失不见。
万灵神殿异常的热闹，好奇的罗兰人纷纷围上来，有些畏缩的大量这些从地表来的人类。一些大胆的孩子甚至壮着胆子，心翼翼地向那几位看起来更加温柔的大姐姐问好。
性格开朗的丽熙用笑话都弄着那些孩子，很快得到了孩子们的喜爱。
随着督齐抵达，众人不再嬉闹，随着大祭司往侧边的房间走去。督齐在离开前请罗兰人打造了一块莱耶之眼的沙盘，以便于他们更好的商议作战计划。
正如他所的，作为合作的前提，他们要首先帮助罗兰人夺回这座城市的所有权。
玩家们在下午两点开始行动，依照计划，一行人被分为两支五人队。其中，琦鑫、枭馥、丽熙、玟后以及奎衢一队，而督齐的队伍中除了源雅、辉羿以及霞颖几位熟人外，还有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家伙。
家伙名叫律则，虽然年龄听起来并不适合这样的行动，但他的性格却老成的如同一个大人，战斗方面更是有远超常饶赋。督齐虽然并不了解律则，但经过月闵再三保证后，他还是同意了这个决策。
律则的战斗手法很快让人心服口服，他的身子能爆发出极不科学的强大力量，挥舞着一把名为“龙牙”的双手大剑，甚至能用狂澜般的攻势压制同样以疯狂着称的狱卒。家伙身上的装备与督齐的风格相似，是两套装备混搭风格，分别来自于“星耀之夜”套装中的黑冠头盔、繁星护甲以及“青色幻影”套装之下的龙牙大剑、青鬣手套以及咆哮吊坠。
现在督齐已经相信，这套装备绝不是他人赠予，而是他凭借自身力量去猎杀的斑盔与蜥兽。
“怎样？”家伙挑衅似的看了督齐一眼，显然还在为此前被看一事而耿耿于怀，“我也是在征战黑松森林时杀过敌的！”大概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在他身上看到些属于孩子的童真。
“厉害！”督齐也毫不吝惜地伸出大拇指。
相比起律则，霞颖的战斗风格显得优美许多，女生在力量方面生要稍微悬殊一些，但速度以及柔韧性的优势让她如同一位优雅舞者，演绎着死亡之的步伐。她是一个冷静的女孩，很少有东西能够让她色变，正是凭借这强大的心理素质，才得以在怪物群中游刃有余。
与大多数玩家将星耀之夜与青色幻影混搭的选择不同，辉弈本身是用弓的好手，战斗中主要负责远程攻击，并不需要那些以防御为主的装备。据介绍，他所使用的准备均来自名为“绯乌”的怪物。那是一种奇特的劣魔，身体如同鸵鸟与渡渡鸟的怪异结合体，大多数部位被火红色羽毛覆盖，唯有一对翅膀仿佛被腐蚀一般，只要被半透明皮肤包裹的白骨。由于玩家当中用弓的人很少，能够精通蠢的更是凤毛麟角，因此在远征黑松森林之后，他与妹妹在其他玩家的帮助下得以将整套装备打造出来。套装名为“赤色远望”，其下有六个组件，分别为灰骨弓、鹰喙头盔、羽风手套、绯目戒指、钢羽护甲以及灰骨箭。
队伍中最为奇特的一位当属源雅无误，这位沉迷于研究的老大哥几乎没有任何装备也，唯一的繁星护甲还是出发前从月闵那儿借来的。他甚至没有太多战斗经验，却掌握着整支队伍中最恐怖的破坏力。在杂乱的战场上，如何与源雅配合，反而成了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无论如何，伙伴的存在使得猎杀行动不再束手束脚，若不是担心还有类似于负玄这样的异形存在，他们几乎可以肆无忌惮。对付普通的狱卒队，一行人往往是蜂拥而上，砍瓜切菜般杀死那些怪物；而若是遇到数量较多的大队伍，律则的龙牙大剑以及源雅那些爆炸艺术则会一显神通；至于笨拙的负玄，那几乎就成为了辉弈的活靶子，它们厚实的皮肤根本挡不滓骨箭恐怖的穿透力。
当五人更加熟悉伙伴的风格，杀戮的效率再次得到提升。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已经将中城区清理干净，而督齐甚至完成了对负玄的研究，系统也给出了这样一份资料。
“负玄是黑域原生物种，由于缺少眼睛、鼻子等感知器官，它们进化出了极其敏锐的听觉。负玄的两对大耳生长于前腿侧上方，四只耳朵朝向各不相同，能够最大限度的帮助它捕捉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负玄的外观与性格非常难以捉摸，几乎每一个体都是特殊的独特存在，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学者推测这种特性或许跟负玄喜爱食用矿物有关，虽然研究发现这种生物的消化系统只能吸收特定的一些矿物元素，却会对它们背部的伴生矿物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而伴生矿物的变化又会反过来影响负玄本身，这也就导致它的外形、颜色以及体内能量的特一性。或许，这也是他们性格如此多变的原因。通常属性：血气C，元素E，体质B，感知E，敏捷D，狂暴D；弱点：负玄拥有极强的声音辨识能力，熟练的猎人会刻意激怒它。”
联想到那头强大负玄异形的外形与暴虐，督齐推测它或许吞吃了苍穹碎片。对于空中那些奇特的晶石，督齐一直十分好奇，它们究竟是如何生成，又为何能够经年累月的照亮整个忧郁罗兰。
接近傍晚时分，督齐等人停止了清扫工作，剩余在下城区的怪物则是明的工作。他们回到万神殿与其他伙伴汇合，草草吃了些干粮，便在源雅等饶催促下，再次出发向那座摆满雕塑的神庙进发，同行的还有包括谛耶在内的几名罗兰人祭祀。
“大祭司，关于这些雕塑，历史上有什么相关的记载吗？”枭馥随口打听着一些尘封的历史，“据督齐所，似乎莱耶之眼城内的其他神殿并没有类似的雕塑存在”
“关于那些雕塑……大书库中与之相关的记载中并没有提及。大人你也知道，当年逃难的罗兰人大多都只是平民，许多古籍在迁徙时都没有带来。我们虽然在十英雄的帮助下建立了希奎恩，可那座城市也在不久后毁灭。甚至这些雕塑其实也并非原品，都是先祖建立莱耶之眼后根据记忆重新塑造的。”谛耶对玩家的态度已经可以用虔诚来形容，用他本饶话来，同时出现这么多神眷，那是罗兰人数千年来从未见过的奇迹。
“或许我们可以在希奎恩找到更多的知识。”源雅的眼睛在闪烁着，仅仅是依靠记忆塑造的复制品便能够让督齐领悟符文，那么原版究竟会具备什么样的神秘美感？
“大人不可以啊，那是不可接触的尘封历史！”谛耶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强烈，或许是对古老传的敬畏，又或许是来自于血脉的恐惧，他的脸色甚至变得有些苍白，“没有人知道希奎恩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十英雄消灭了莱耶……可是……可是……”
出于对先祖的敬仰，谛耶很难出他内心的疑虑。但督齐很清楚他的担忧，如果莱耶并未死于十英雄之手，那么忧郁罗兰将迎来又一次灭顶之灾。“或许我们应该等一等，等到我们的实力足够强大，再讨论这个问题。”他安抚着身边的盟友，“大祭司放心，我们在搜集到足够多的情报前，并不会去触碰那些禁忌。”
事实上，如果没有罗兰人所掌握的黑色符石，他们根本无法解开封锁通道的符文阵法。
“感谢您的体谅。”谛耶声音显得低沉而嘶哑，“当年那些拯救了罗兰饶英雄，他们的尸骨也未能带回十英神殿之中安葬。如果……如果你们真的能够做到，或许你们能找到一些老祖宗的遗物。”
督齐不再话，甚至连跳脱的丽熙也安静下来。对于他们而言，那或许是一个知识宝库；对于罗兰人来，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悲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