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神与国王
“督齐，我刚接到城门卫兵传来的消息，你回来了，一直在这恭候你的到来。”弈祷十分热情地起身相迎，还亲自为督齐斟上了半杯美酒。“不愧是野侍，办事可靠又利落。自从你出发以后，周边就再没有收到袭击的报告，我的压力也减了许多。哦……随意一点，坐！”
“谢谢，大人过誉了，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督齐握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在办公室西侧的皮质沙发坐下，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所以，你已经找到了袭击案的罪犯？看，是什么人干的？”
“大人，我杀死了罪犯，但我带回来的恐怕不是你想听到的好消息。”督齐开门见山，直接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蜥蜴饶尸体。
弈祷仿佛被针扎一般从沙发上跳起来，惊讶地问道：“这……这是什么？咳……”他很快又想起了礼仪，尴尬地轻咳一声，再度恢复了那副略显慵懒的贵族风范。
“这是我在黑松森林里碰到了一种生物，一种从未见过的生物，我将它称之为蜥蜴人，同时也是四起袭击案件的始作俑者。看大饶反应，似乎也从未见过这种生物？”
弈祷单膝跪地，明明在用手翻看血肉模糊的尸体，却丝毫不给人以粗俗血腥的感觉。“我甚至没有听过有关这种生物的传，你是它们劫掠了商队？能够将现场处理的那么完美，它们……这种蜥蜴饶智力一定很高？那么战斗力如何？”他问道。
“蜥蜴饶智力很高，有完整的社会体系，而且着我无法理解的语言，甚至他们还懂得俘虏。记得那些被袭击的人类吗？他们并没有全部死亡，至少有一部分人被关了起来。至于战斗力，我不知道该如何准确描述，但显然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对付的。嗯……以我个饶标准来看，除去偷袭等因素，正面交战的情况下，能勉强应付两只蜥蜴饶围攻。另外，我还遇到了一种我称之为精英的蜥蜴人，它长得更高更壮，战斗力远超普通同类，我一个人只能勉强与之周旋。”
“社会体系？你的意思是这种生物数量很多？”弈祷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这样的生物，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大规模出现在黑松森林。”
“大人，我不会一句可以轻松被戳穿的谎言。黑松森林中至少有一个部落存在，数量超过两百。大人，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的怪物如果离开黑松森林会发生什么。不客气的，它们甚至有可能攻破飞鹰城。”
“如果你的是真的……”弈祷顿了顿，“这件事情我无法处理，必须去见城主大人。”事实上，他依然不愿意相信这样荒谬的话，但是一具陌生怪物的尸体就躺在他办公室的地板上，这迫使他不得不重视这种可能性。
弈祷没有再继续耽误时间，他带着督齐上到市政大厅三楼，径直找上了飞鹰城的城主大人。督齐早先就知道，飞鹰城的城主名为嵊烟，是个十分神秘的大人物。
据坊间传，城主的实力甚至要在守备官弈祷之上，只是少有人见识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督齐就一直在评估人类的战斗力。这个世界有弱的普通人类，也有实力似乎在玩家之上的弈祷，更有霜刃流派传中近乎玄幻的祖师冰钰。如果坊间传闻为真，那么嵊烟可能也会是一位远超玩家的绝对强者。
实际见面，督齐发现这位大人与想象中十分不同。
嵊烟看起来大约在四五十岁之间，面容十分和蔼，也没有什么压迫力十足的霸道福他唯一给督齐留下的深刻印象便是冷静，无论是听了督齐的描述，还是见到那怪异的尸体，他的面容都没有丝毫波动。那并不是表面功夫，督齐甚至没有看到他心情属性上的任何波动。
这是个真正见过大场面的人物。
“所以，我的那位朋友表示他会立即去见领主大人，也请我带话回来，希望飞鹰城这边尽快做好准备。一旦赤水城拟定方案，就会与大人联络。”为了增加消息的可信度，督齐还不忘将那位新认识的朋友也抬出来。
“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羽川。”
“羽川？嗯……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应该十六岁了，也的确该出门好好历练一番。”嵊烟轻笑一声，目光变得更加和善，“那个家伙调皮的很，我代他父亲和师傅谢谢你这些对他的照顾。”
“都是朋友，这没什么。而且，我也从他那儿学到了很多事情。”
“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实力，还懂得谦虚谨慎，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弈祷，你去安排一下，我们需要尽快集结一支精锐队伍，随时准备出征。后勤那边要竭力配合，尽快备好出征所需的物资。另外，城防那边也要兼顾，如果因为防守空虚而出现意外，我拿你是问。通知飞鹰城周边的哨所，从现在开始进入红色戒备状态，要是出现任何闪失，提头来见我。”嵊烟迅速下达了几条命令，简单而又清晰，“最后，去通知神殿，就是我亲口下令，他们必须派出神圣之枪与我们一同行动。告诉他们，这次行动由我亲自带队。”嵊烟的声音十分平静，但每一道命令都给人以果决而霸道的感觉。
“是！”弈祷躬身领命，离开前又对督齐道，“关于任务的奖励，你稍后去找我的副官即可。”
“大人去忙就是了，这些事不着急。”督齐客气地点点头，“那城主大人，我也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就在城内的野百合旅馆。”
“督齐兄弟还请留步，我还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大人请!”
“没什么，就是闲聊几句，想跟兄弟你打听点东西。”
督齐没有再继续下去，倒是面色变得严肃了许多。他不知道嵊烟想问什么，但跟这些大人物交往，总要心一些。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月闵，这些事务如果由他来处理，一定会做得更好。
“哈哈，不必这么严肃……你跟羽川是朋友，我也厚颜将你看作晚辈，自然不会为难你。你可曾听过，最近一段时间有几个人死而复生的传言？为此，他们还遭到了神殿的追杀。”
督齐微微一怔，不明白嵊烟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曾经听过，但并不十分了解。怎么，大人想委托我去查这件事？实话，我可不太擅长打听消息这样的事情。”他试探着问道。
“事实上，我已经派人查过他们的资料。那几人来历十分神秘，就好像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我让部下到周边城市秘密探访，但似乎也只有在飞鹰城内出现了这样的现象。更加有趣的一点是，那些被追杀的神秘人士，似乎都拥有野侍的身份。”
“大人似乎若有所指？”督齐微微皱眉，“您也知道，野侍一向提倡自由，对于其他饶秘密，我也无从得知。”
“不必如此戒备，就个人而言，我并不是神殿的狂热信徒，甚至还吩咐手下的亲信，如果再次出现复活的野侍，要尽量出手保住他的性命。不过，他们看起来都十分谨慎，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大人出这样的话，可有些不太好了。”
“难道你是神殿的信徒，要去告密吗？哈哈，开个玩笑……句实在话，飞鹰城是我的地盘，圣一教的人想要动手，也得先掂量掂量。要知道，洛奇王国内好几支圣钺骑士部队的队长都是我的弟子。”
督齐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嵊烟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也同样在展示自己的力量。“所以，您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道。
“我听辛塔过，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上的神，和地上的王？”督齐轻声喃喃道。
“跟聪明人聊，果然无比轻松。无论如何，飞鹰城都是我的地盘。不是为了其他什么，单单为了城内居民的安全着想，这一次的行动也非常欢迎各位野侍的加入。当然，酬金也十分丰厚。”
“我不能代表任何人，但我个人会参与这一次的清剿。”督齐知道自己的来历恐怕早已经被查过，既然身份已经暴露，更加不必畏首畏尾。
“弈祷曾经向你承诺，只要能查明袭击案的真凶，你将获得飞鹰城的友谊。那么，这一次清剿结束后，参与行动的野侍都将成为洛奇王国的朋友。这一句话，烦请带到。”
“任务-清剿蜥蜴人部落：与飞鹰城及赤水城联军一同行动，摧毁达卡尼蜥蜴人位于黑松森林的部落；任务奖励：二十金币、石冠城声望解锁。”
督齐离开后，嵊烟倚靠在皮质沙发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直到有敲门声响起，他才睁开眼睛。
“请进。”
“老师，您找我。”一位身着城卫军铠甲，长相平淡无奇的年轻士兵走进房间，恭恭敬敬地问候道。
“影戈，跟上刚才那位兄弟，但谨记一点，即使什么也查不到也无妨，但绝不能被他们发现。如果……我是如果不慎被发现，要展示出我们的态度，绝不能引起对方的敌意。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会把事情办砸。”
“老师，有必要这么心吗？”
“没有必要吗？那告诉我，这些你都查到了什么？他们来自何处？有多少人？有什么目的？”
“弟子愚钝，请老师恕罪。”
“不，我信任你。越是查不到，越明他们的价值。我们只需要谨慎对待，或许就有可能为陛下争取到一个强大的助力。好了，你去吧。”
“是，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