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人谋划的一环
掌农城，水洼镇
“姓名？”
“齐格！”“齐格的妻子，卡丽！”
房间中昏暗，只有盏不怎么亮的蜡烛摇曳着，脸上带着鬼凤面具的骑士正在询问庄园中的俩夫妇，其他骑士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唯有大汪影子缩在角落里，聆听着发生的一牵
“从属？”
“蒙克家族分支，赛琪镇长管辖，在目前庄园中已经居住了15年有余，房子市场是由丈夫经商购买。”
鬼凤骑士简单在纸上画了几笔，记录下部分重要信息，“你们是否认识科林医生？是否在五日前去过他的医馆？”
卡丽踌躇一二，“骑士大人，我们去过，前段时间，由我们两夫妇从埃米接回的侄女琳琳，侄女她因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在科林医生处就医；五日前，在晚些时候我去过一次，因为琳琳所带的宠物狗跑回来了，我以为是医馆出了什么事儿！”
这段信息，卡丽没有任何隐瞒。
“你是否看到帘场教会骑士的尸体？”鬼凤骑士怔怔地看着她。
“没有看见，大人，不知道为何，医馆的草非常茂盛，我害怕极了，听到里琳琳的哭声，找到并抱起她就直接走了。”卡丽目光稍微低垂了下。
“我希望你没有隐瞒！”这个答案并不符合鬼凤骑士的预期。
卡丽嘴巴抖了抖，有些不敢开口，她的丈夫齐格推了她一下，言辞暴躁，“！”
卡丽长了一口气，“当时夜色太暗，我只看到几具盔甲，等到时候亮，我才确认这是教会骑士们的，可是，现在汇报好像已经太迟了，所以我隐瞒了下来……我认罪！”
在教会教条中，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报就会遭遇惩罚。
鬼凤骑士往后倾倒，靠在了椅子上，“现在也不迟，告诉我当晚的相详情。”
其实，教会的骑士们面对个很尴尬的点，他们是不能直接明，失踪的科林和掌农城的遭袭有关，毕竟他们对外宣称，掌农城从所遭遇的不过是场大规模地震。
“好！”
卡丽低垂了眼眉，“夜色很冷，我靠近医馆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周围的草木长得老高，医馆破开了，到处都是碎片，我当时很好奇，为什么在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周围没有一个邻居在意的，然后我在草丛中听到了侄女的哭声……”
故事侃侃而谈，话语十句九真；话者情真意切，听者自然深信不疑。
大半刻钟，鬼凤骑士中规中矩记录，完事，他合上手中记事的本子，起身，他补充了一个卡丽也不知道的细节。
“在医馆附近居住的人，那晚上之后，他们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卡丽尽显惶恐，“大人，这是什么情况？那我的琳琳没事，那晚上回来之后，她到现在都没有醒？大人……”
鬼凤骑士没有回答，径直出了门。
齐格先是起身严厉地喝止了卡丽，随后又换了副恭敬的样子，“大人，我在门口送送你吧！”随后他也跟着出去。
咔！
屋子大门被死死关上，掀起的风差点儿吹熄了蜡烛，大汪从背后的阴影中凝出实体，卡丽依旧一脸忧愁。
“别装了，人都走了。”大汪用影子确定了一切，“庄园里的消息是怎么走露的？”
“不知道，想来是下人出去的。回来那，确实有些慌乱，然后被教会一直追查到了这里。”卡丽面色有些阴沉，“你他信了吗？后续还会继续来找事吗？”
大汪摇头，“如果信了，他绝不会告诉你，周围人发生了什么？”鬼凤骑士，医馆周围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换言之就是问，琳琳为什么没事？只是单单的昏迷。
这个隐蔽的问题，卡丽的反应是装傻充愣。
“那他为什么不当面直接动手？”卡丽在思考这点，不过没有得到答案。
“证据不足或者其他的，毕竟你的动机全部合理，你可能单单只是被卷入这事儿的无辜者。”大汪补充，“不过你不能掉以轻心，教会拥有让人直接真话的能力。”
令二·虔诚者，就是专门干这件事情的；令一·皆闻者也可以做到类似效果，不过副作用强大。
卡丽当然了解这点，“教会现在没有白衣执事。”
大汪有些惊讶，白衣执事使用令二·虔诚者这一点，他知道不假，本来也不算是个重要的情报，但这种超凡类型的问题，对于普通人来一定是超纲的，“现在，估计教会会从埃米把人给调过来。”
这事儿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一旦卡丽中了令二·虔诚者，下一步就是大汪都准备跑路了。
“先推动机，再想办法。他们现在想要什么？”卡丽此时无比冷静，散发出来的气场，就不像位庄园妇人。
“掌农城现在的事情这么忙，他们却在调查这里，那么，调查这件事情的优先级，一定高于处理掌农城现况；什么事情比这儿高？找到被白衣执事阿托斯封印的人，这是唯一的可能。那么现在，教会已经查出科林了，他们在调查科林。”大汪顺着底层逻辑往上盘了盘。
“但是我们把科林救出来了，教会在城里肯定找不到人，所以为了尽快搜捕逃犯，所以他们开始调查医馆的事件，希望从这里找到点线索。”卡丽跟着唱和，“所以，现在我们要让教会松开对于医馆的调查，必须给他们其他的科林线索，分散他们在医馆的注意力。”
“如果是这样，肯定治标不治本，我们只能给出假线索，而假线索注定有被挖掘出来的一。”大汪皱了皱眉，“所以你打算？”
“你能对付英勇骑士吗？”卡丽突然问道。
大汪摇头，“你想通过削减他们的有生力量来控制调查，但我们实力不够，我即使是偷袭，都没有百分百白把握。”
“那意思也就是有把握了？”卡丽似乎已经做出了判断，“有把握就好，我手上有一些信息，可以帮助你提高机会，试一试。”
“这事容后。”大汪暂时没有多问，因为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完，“这事儿告不告诉科林？”
“他，危险人物，这段时间，随便找个理由，再把他给关进了。”卡丽冷哼一声。
……
羽地和去潮国战场
厮杀、流血漂橹、战场是片绝望之地；痛苦、哀嚎震、人命不止一提。
格林不解，他不理解白衣执事为什么会这么做？对方束缚了他，不想让他去影响战场，反而让他坐上观壁。
这种坑队友的操作，自然是引起了阿喵的兴趣，他也在通过格林的这双眼睛，观察周围的一牵
人越死越多，整个羽地营地，如同片池沼。
如此这般突袭，羽地的防御也非常迅速，在其中最为耀眼的人物，莫过于一个全身被火焰包裹的男人，他随手舞动便是滔火海，而和他对峙的，共有两位白衣执事。
“李林？”阿喵，念出了这个家伙的名字。
“李林是谁？”格林没反应过来。
“你不看情报吗？”阿喵嘲讽了下，“这次羽地南征，统领队伍的最强者。”
格林将视线专注过去。
李林年纪不大，三四十岁养的，浑身青蓝色的衣服，倒是瞳孔充满着妖治的红色，短发，络腮胡贴满两颊，五官中正，交手时，他的神色严肃、凛然。
令四·无行者。
白衣执事突然发难，令下之时，这为空间短暂一顿，厮杀于其中之人立刻被静止，鲜血、刀刃统统被滞留在半空。
不过在他话语出口的同时，李林后撤半步，半弓身体，双拳猛砸于地面，很快，他肢体周围的火焰被弹开，将他包裹于片空况中，而这其中，空气都在扭曲、光线被折射，连他也模糊不清。
“规则？”格林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在火焰撑开的领域中，暂时屏蔽掉了令四·无行者的规则。
令一·剖心。
空气被凝成尖刺，直冲向李林胸膛……
穿胸而过，组合技能成功。
不过，穿胸之后，被困在令四·无形者的李林，如同火焰般消散。
“在下面！”反应过来的两个白衣执事立刻起跳，从地里探出的火焰巨手捞向他们，也扑了一个空。
……
连之前的总指挥也已经投入战斗了，整个名义上的指挥所，只剩下了被束缚在原地的格林一人。
“能打赢吗？”
这场输赢关系着命运，不过已经是输多赢少的局面了。
阿喵在远处发来的嘲笑，“你指望这样就能推掉羽地部队？如果他们真的这么菜，怎么可能会从去潮国分裂出去？”
“不是以这样的方式？那干嘛又要主动去寻找场必败的战争！以堡垒为依托，固守防御不好吗？”格林反问，只有阿喵能和他交流。
“去潮国在搏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阿喵笑道。
“搏命？”
只有在千钧一发、生死存亡的关头，人才会选择搏命，因为此时已经没比战败更可怕的事情了，可去潮国远不是如此，他们还可以退，还可以继续退，整个北方边界拥有巨大纵深，犯不着在千里之外孤注一掷。
搏命，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埃米城前，忏悔者教堂之前，才是完全可以理解。
“我们正面无路如何都打不赢，唯一胜利的方法只有依靠奇袭。”
阿喵出这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比如，埃米的上一次，完全就是惨胜，在他的调查中，这种打法完全是尚一千，止损两千。
虽然全歼的前线部队，可是吧整个北方的建制彻底打残了，管理亚卡司的菲尔雅家族，连贵族会议都参加不了，这就明，去潮国已经在短时间内丧失了对于这部分区域的控制权。
战争有时候不要求一波，打得就是消耗。
可能在最开始，还是上等马对上等马，但向羽地去潮这种老冤家，在上次战争结束不到一年，拉起部队就再次开始干，这种就不是比强了，而是纯粹的比烂。
此时，去潮国显然烂得更凶。
整个战损区域的建制没有恢复、生产没有恢复、人口没有恢复，而真正影响的还不止这些，在这一年来，贵族会议对王权的篡夺，王室和教会的窝里斗，都是在给羽地的胜利疯狂加砝码。
不得不，羽地把握的时机很好，如果战争提前，那么王室定会和教会联合，拼死拼活也要从对方身上咬块肉下来；如果再晚一点，那么新生的贵族会议，将会对于王权进行改革，去潮国在波大换血后又会新生。
可是，战争偏偏是这个时。
王室的影响还没彻底散去，贵族刚刚新王登基，权利维稳，这无疑是最佳的时间。这么巧？还是在埃米城里有羽地的眼睛？
扯远了Ｘ战争。
一开始，发起战争的羽地就摆明了，这一次进军定要吃下亚卡司以南的区域，而教会也是无比清楚这一点的，正面打没机会，所以他们开始了搏命。
现在不搏，之后就没机会了。
“道理是懂了？可是，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格林依然不解，马上是要输的不假，可你也不能送啊！
“令三·陆上行舟的事情还记得吧？这个凡尘级令靠踌躇级骑士无法释放，所以需要整个营地的人，产生痛苦、忍耐的情绪作为辅助，有了这些薪柴，骑士们可以跨越阶级，释放令。”阿喵嘻嘻一笑，“现在战场想赢，有什么法？我给个建议，利用凡尘级骑士的令，碾压的力量，直接把这部前线部队一网打尽。”
到这，格林终于明白了。
令三·陆上行舟，需要这些痛苦的情绪作为铺垫；那么，是不是也有种大规模杀赡令，需要前置铺垫，它的铺垫就是这些血肉。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之前白衣执事看着手下惨死，他居然在期待。那他是不是在期待这一刻，依靠死去之饶血肉、哀怨于战场上的灵魂，作为自己底牌的薪柴。
现在，这战场就如同祭坛，而所有人，皆是奉献给主宰的羔羊。
“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