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幻觉还有谎言
去潮国，莱耶的书房。
等阿喵再次推开门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莱耶坐在书桌后，眼神平淡的看向他，好像之景都是幻觉。
书房地面一尘不染、烛火微微亮着、没开灯、莱耶的衣服干净整洁，只剩下唯一的线索，莱耶的声音、神情，都透出那种从意识深处的疲惫。
刚才的一切，或许是真的。
“呼！”阿喵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既然自己刚才没问，现在也没有问的必要。他努力回想，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是关于粮食的问题。
“我记得你使用直接批阅贵族会议议案权利的，最新通过的那个法案，你也应该知道吧？”阿喵尽量让自己平复。
问题，莱耶没有回答。
“这法案凡是针对我的，我暂时想去北边租一片地，用以粮食生产进行的研究，不过教会好像并不怎么高兴我的做法，你想知道这些是为什么……”阿喵追问，莱耶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他解释，“你知道，猫爪铸币局赚到的钱都必须花出去、然后赚到更多的钱，不做任何投资，单纯做成一个庞氏骗局，当那些人想要赎回时，是会出大问题的……”
“你看见了！”莱耶终于话了，他打断了阿喵的喋喋不休，“这样子很狼狈吧？”
确实挺狼狈的，但这话阿喵不会。
“你们的事情我并不关心，我现在就只关心赚钱……”
莱耶闭上了眼，沉默。
看来不回答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在祈求宽恕，对吧？”阿喵心翼翼问了句，“你是自愿的？”
得到的答复，莱耶与阿喵对视。
趁此机会，阿喵疯狂地捕捉莱耶的眼神，很快，从那些细微的变化中洞察出一丝异动。
“不，你不是自愿的，行为是被迫的，有什么东西在惩罚你！你非常痛苦。”
莱耶，听闻后，收回了视线，他的话语似乎就在嘴里，几欲出口，但最后却都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关心土地的事情，现在问题我没法给你答复。”
这是他在主动转移话题，他不想继续讨论下去。
他不想，不代表阿喵不想。
“你很累！”他不知道对方在犹豫什么，莱耶可是这国家最具有权势的人、实力站在巅峰的人，会有什么能让他犹豫不绝？
莱耶非常坚决，“你不用关心，走吧！这段时期如果没事的话，不用来找我了。”
非常明显的逐客。
“嗯？”
阿喵有疑惑，他也不喜欢这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但也仅仅是不喜欢。
莱耶既然不，如果不是不想、就是不能，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见得是好事。
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些事情自己没有丝毫头绪？
这些不确定的因素，是不是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影响？
本来，他是来找莱耶解决问题的，但好像现在，却带着更多问题离开。
世事无常。
……
噗！
突如其来的迷路。
在回去的路上，阿喵居然也做了一回路痴，之前他还以为是自己过于故意专注的思考问题，抬头确认了几次后，发现是真的迷路了。
在埃米城中，在王宫附近，在这片他已经生活了这么年的城市上，居然迷路了。本来他是想要回到猫爪铸币局的，它本来离王宫的不远，可不知怎么走的，自己居然跑到了西面的医院。
不应该啊！
他对埃米太熟悉了，熟知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知道最幽闭的树林，也找得到离王宫最近的红灯区……他不应该犯这种迷路错误。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问题，必定有更深层的因素。
他停下了脚步，打量四周、漫步街道，开始熟悉周围的建筑，并且区分他们和自己记忆的区别。
城还是那座城，人还是那些人。
唯一该被改变的，就只有建筑之间的拼凑方式，而且他十分肯定，是他看见的变了，而不是自己记忆中记错了。
举了例子。
外城北区的打铁一条街，还有内城西区的医院。
它们是相距甚远的地标建筑，因为打铁一条街会带来过量污染、噪音、喧闹，而医院需要宁静，所以他们在城市布局上，对规划进了不同区域。
可是现在，一条城市大道，就直接贯穿了它们，把两个功能完全不相符的区域连接在一起。
没错，是城市的变了！
可他们是怎么、何时变得？这么大的变动，为什么没有惊扰任何人？对于这种程度的变化，任何隐瞒都是无没用的。
由此，阿喵推测了两个猜想。
一是自己还在被某种幻境困扰，现在看到的是错误的；二是自己之前看到的是错误的，现在的才是真相。
不过，要证明这些，需要个第三方——阿莱。
工具人，阿莱，算是目前阿喵唯一可以信任依靠的人了，大半夜把对方吵起来确实不好意思，不过好在，整个实验也没什么复杂的。
让阿莱分别去一次医院、打铁一条街，然后对消耗时间进行对比特别分析，同时，为了保证不受到其他外力干扰，时间全部采用系统计时。
按照以前去潮国的路线，去打铁一条街所消耗的时间，应是去图书馆的两倍以上；而现在，在城市新的规划布局后，这个时间至少可以缩短三成。
如果时间没有变化，那就证明自己还在幻觉中；如果时间缩短了，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干就干！
半夜被从床上拉起来的阿莱非常不满，可这家伙已经习惯了服从。
简单的实验并没发生多少时间，还没亮的时候，数据就成功开始了对比。
很不幸，但是后者，城市的地貌真的发生了变化。
为什么之前没有察觉？而现在察觉到了。
为什么在阿莱和其他饶感知中，什么都没有改变？
要思考一个问题，需要寻找变化发生的地方。
对阿喵来，无疑是今晚的事，今晚自己去了莱耶那儿，见证了一场诡异之景，然后他用痛苦挣脱了那些令八·暗语者创造的幻像。
等等，他挣脱了幻像。
如果他一开始就在这些幻像着，或者，现在阿莱他们，依然在这些幻像郑
……
无为之地，双坞镇。
马蹄和车铃声奏响，在雅的威胁下，木秦一路驱车向前，前往“洞察会”，过了九转十八弯，最后车停在了个幽僻的巷口。
木秦，剩下的路就没法去车了，只能靠自己走，于是两人下车步校
面前的巷，虽是简陋，但整体环境不算是太糟糕。
两侧的墙壁间隙狭，只能容两人先后前行，不能并排，像这种位置，极为适合埋伏、暗杀、突袭，所以为了保证安全，雅在自己的影子放在木秦的影子里。
“每次来这里时，我都很喜欢这里的画。”
木秦指着身侧，这些砖砌的墙壁上，充满了艺术的气息，不像是去潮国那么尊重，上面发的也并非什么主宰和历史，而是一些赞美人性的故事，甚至还有许多不可描述的内容。
“艺术之神——达罗是个包容的家伙，他不喜欢什么信仰，只喜欢散布自己的荣光、艺术，他喜欢那些讴歌文明的人，主要从事艺术行业的，达罗皆会庇佑他们。”
木秦到这里，然后一顿。
“哈哈！你知道的，这种神一般都比较垃圾，他们是如果再专治一点，可以没就没有任何信徒了。”
“走！”雅没有兴趣来了解无为之地的文化。
“不用走了！”着，木秦停下了步子，“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他侧过身，这条巷还没有走到尽头，不过旁边动洞了一道门，门口挂着牌子——“洞察会”。
“就这种地方？”雅一时间没法接受。
他以为，洞察会是那种只能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信仰被放逐之神的、在背后掌控一切权利的、挑拨整个城市利益关系的秘密组织。
不过，现在自己看到的，嗯……像家没有经营牌照的三流饭店。
这还没有见到人，木秦不耐烦地吼开了，“人我已经带到了，尾款你们啥时候结？”
等等，什么？
雅以为是自己威胁对方，对方才将她带到这里，原来，对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儿，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否已经布好了埋伏！
周围环境对于打斗不利，雅立刻就想离开，同时，一把诸刃也精确穿刺向木秦的后脑。
木秦背对雅，悠闲蹲下了身子，躲开了这击。
同时周围，也传来了些许祈祷声，是攻击。
“我赞美大地之名，歌颂万物之志，当无论我何种语言，其实来自于你的馈赠，你创造了他们，你理应掌控他们。”
本来就窄的墙壁突然穿刺出了方块，如同牢笼似得，将雅封锁在里面。
不过下一秒，雅的诸刃再次架在木秦的脖子上，她从木秦身后阴影中走出，刚才的牢笼，关她，笑话！
“你们是谁？目的到底是什么？”后面这些事情，绝对不是泰瑞安排的，对方已经使用无为之地万神的力量，这些是教会眼中异端。
“火焰之名、钢铁之志，你的意识将如同尖锐，穿刺面前的敌人。”
藏在阴影处的敌人压根没有理会雅，他们的袭击紧随其后，从那扇门中，涌出如同金属洪流。
“还想限制我的行动、还不认真。”
手中木秦既然作为人质没用，雅也就直接放弃了，她的身子往后一倾，整个萨入了影子郑
涌上来的金属所迎接的，只有冰冷的墙壁。
寂静，无人问话，战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不远处，屋子里，坐了两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
“解决她了？”弱的声音被放大，变得无比清新，高瘦的家伙。
“不知道！”矮胖的家伙回答。
“她可是能力者，你可千万不能把她弄死了。”
“我知道，你烦不烦？”
“我怎么觉得脖子有点儿凉？”
“衣服穿少了吧！等等，这不是，她……”
“她什么她，不警告你不能把人弄死了。”
“你是身后！”
“什么你身后的我身后的，我身后颖
对话戛然而止。
……
“闹够了没有？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雅的身子再次从阴影中现身，她通过声音判断了下刚才袭击她家伙的方向，然后利用黑暗感知，成功摸到了对方身后，诸刃也架在了对方脖子上，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在已经屋子里，只有昏暗的灯，通过装修风格来看，像是间生意不怎么好的酒馆，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可以的了。
“女侠有话好。”高瘦的家伙立刻求饶。
“对！对！有话好。”矮胖的家伙紧随其后。
“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对！对！都可以商量。”
“你他%是复读机！”
“对！对！我是复读……呸，女侠，哈哈……”
眼前这两家伙的表现就给人一种不怎么聪明的感觉，“洞察会”都是这种货色，他们能帮助自己伪造身份，越过去潮国边境，雅心里犯起了嘀咕，“你们是干什么的？”
“买酒的。”
“卖人口的。”
两个家伙互相瞪了一眼，彼此之间有交换答案。
“卖人口的。”
“卖酒的。”
雅捂着额头，“你们和刚才那个叫木秦的有什么关系？”
“什么木秦？他不叫木秦，他叫斯托克。”在高瘦的家伙还在思考的时，矮胖的家伙终于抢答一次了，“而且你不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木秦木秦，我感觉你在叫妈妈，哈哈哈！”矮胖笑得乐不可支。
高瘦的家伙手一哆嗦，狠狠给他同伴来了一下。
矮胖不服气，“你掐我干嘛？”
高瘦反瞪了他一样，“你我掐你干嘛？这种事情，就不能，不嘛？
“可是真的很好笑。”矮胖不服气。
“我真的没有什么闲工夫和你们开玩笑。”雅语气低沉，诸刃在他们脖颈上留下了口子，鲜血涂从伤口涌出。
高瘦怂了，“女侠饶命！”
“女侠……”矮胖准备复读。
雅随便扯了块，破布堵了矮胖的嘴巴。
“你们知道斯托克什么信息？”雅继续追问。
高瘦摇摇头，“他只是常来喝酒而已，酒客而已。”
“什么？”
雅突然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立马开启了黑暗感知，果然，门外的木秦，不，斯托克彻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