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安排
陶子鹭出门没多久，任侬也起床洗漱了。她看了时间，距离姨出门也才不到半时。她不想影响姨做事情，于是自己下了楼。
第一件事情，她要找个地方吃早餐。从公寓出来后，她凭着记忆往右手边方向走。昨坐车路过的时候，好像看到那边有很多饮食店。她走了一会儿，就闻到一股鱼腥味，还有飘散在空气中的饭菜香味。
有人从路的深处向这边走过来，老的少的都有，手上提着各式各样刚采购的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有鸡鸭鱼肉，也有鲜虾螃蟹鱿鱼。
任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问了旁边路过的人，人家告诉她这里不远处就是八剩
八市，也就是第八菜市场，是厦门最出名的菜市场。
她往里走了几米，看到一家“傅阿叔吃店”，入店大门口的地方放着两口大锅。一口大锅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花生汤，另一口大锅上面漂着一层黄黄的油。老板看她一直站在门口犹豫，提醒她当心点别被热汤烫到了。
“老板，来碗花生汤。”在任侬身后有个声音。
话的人从她身边闪过，忽地钻进陵里。店不大，却坐了将近十来个人。这个人看到还有一个空位，就走过去跟人拼桌。
“要吃花生汤吗？进来找个地方坐吧。”店里那个负责收拾餐桌的看起来像是老板娘的人，对任侬道。
任侬:“好像没位置了。”
老板端了一碗花生汤送到刚才那个饶桌子上，并对任侬:“这边还能坐。”
任侬别扭地走进去，看到桌子不但，而且还挤着四五个人。看他们吃得美滋滋的样子，她反倒觉得即使东西再美味就这么点地方能吃出什么味。
再看看他们吃的碗，真的很。昨在姨婆的寿宴上她已经觉得奇怪了，现在再一次看到这么的碗，突然忍不住想笑。她很怀疑这么的碗，得吃几碗才能吃饱。
刚才进来的这个男人已经吃了半碗花生汤，他一边嚼着手里的那根油条，一边擦汗。昨夜降温后，今的气温只有十几度。窝在这样狭的店里是很温暖，但不至于会热得大汗淋漓。
“或许只能用他长得挺胖作为解释了”，她是这么想的。
老板端了一碗花生汤给任侬，她也照着别人那样要了一根油条。她刚要吃，看到这个男人把吃剩的半根油条放到花生汤里搅一搅，再拿起来放到口里吃起来。哇，瞧他一脸满足的样子，任侬也忍不住想学他这样吃。
“不对，你要这样先把油条用力压到汤里，最好能感觉到它碰到碗底。泡一泡，软了很好吃。”他讲话有点结巴，就这一段话，他几乎用了五分钟才出来。
任侬看他热心，对他了声谢谢。
“这是我哥哥教我的，是不是特别好吃？”他看着任侬吃起来，憨笑着问。
任侬吃不惯泡软的油条，不过看他一脸自豪，不忍心出“不好吃”三个字。
她对着他举起双手大拇指，表示赞同。
他忽然拿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公司是一家传媒公司，主要做公交车电视节目。”他一板一眼地念着，像在背台词。好不容易到这，又发现自己错了，马上紧张地纠正道:“我们主要制作公交车电视节目，我是广告部的销售代表，如果你有兴趣做产品宣传，请联系我。”
任侬没听出他哪里讲得不对，不过他倒是真的很紧张的样子。
她一边喝花生汤，一边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两个字“沈恺”。
“先生，谢谢你的推荐，不过我不是开公司的，我只是个刚刚要毕业的大学生。抱歉，恐怕帮不上你。”任侬把名片推过去还给他。
沈恺就要去接名片，但想到了什么，手突然停住，“如果有朋友有需要，请找我。”他不但像是受训有素，更像是死记硬背，让人觉得起码态度可嘉。
任侬钦佩他的胆大，于是把名片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沈恺看起来要赶时间，匆匆忙忙喝完了花生汤。起身的时候一不心把椅子打翻在地，他正想去捡起来，老板马上和蔼地笑着:“没事，我来就好。”
他们看起来像是早就认识的熟人。
沈恺刚走出门口，过了一会儿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瞧一瞧桌子上，又瞧一瞧地板上，焦急地:“怎么不见了。”
老板问他在找什么，他名片不见了。
任侬一听，尴尬地问:“是不是你刚刚给我的名片？”
她从背包里找出来还给他，看到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哎，看我又给忘了。”
然后，他又跑出去了。
老板娘在他出去之后:“就这脑袋瓜还学人做销售。”
老板反驳道:“沈恺挺不错的，不肯靠家里的关系，自己在外面一步一个脚印，很踏实。”
老板娘嗤之以鼻，“沈恺这样的傻子你夸什么，要夸就得夸沈宙，听他为了淑芳从北京回来了。”她突然压低声音，高胸:“据跟女朋友分手了，人家不肯嫁过来。”
老板:“我也不会同意静悠嫁去外地的，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可不想她嫁得太远，我不放心。”
老板娘眉开眼笑，“那就让静悠嫁给沈宙呗。”
任侬本来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听到老板两口子在谈关于远嫁的事情，她便一口一口地喝着，想听听看他们怎么。
“我们静悠那么漂亮，配沈宙绰绰有余了。”老板得意地。
老板娘:“不过我听沈宙之前那个女朋友也很漂亮，而且工作又好。我们静悠刚要毕业，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好工作。”
有人吃完问老板多少钱，打断了他们夫妻的谈话。任侬吃得够久了，比她晚进来吃的人也已经吃完了。她没好意思再听下去，只能也买单走人。
“你的名片没拿。”老板娘冲任侬喊道。
任侬本来想像以前那样把陌生人给的名片丢掉，所以她才故意不拿走那张名片。
被老板娘这么一喊，她没好意思地折回来拿走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