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六十九 云落(五)

上官衍一步一步走向情绪有几分失常的夏侯念“您真的那么确定,当年您未婚夫的死与我母亲有关吗?”

夏侯念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我也想不确定。我也想你母亲是无辜的,没有人比我更想看到这个结果,上官衍。”

上官衍终于看到了她手中是什么。

是一个遥控器。

没猜错的话……

“您在这附近埋了炸弹?”

夏侯念柔柔笑了“对啊,我埋了炸弹。”

她是曾经的十二家第一美人,纵然年华不再,也依旧带着让人心惊的魅力与韵味。

即使是现在,从她现在的面容中,也依稀可以窥见这位美缺年的风采。

“您早就想过我会来找您?”

看夏侯念的样子不像是一朝一夕准备着的。

“对。”夏侯念痛快的承认了。

“我的大哥没有预估到你的出生,我没有预估到你会对我的女儿动心。”夏侯念目光带着决然“放心,你是不会死的,你还很年轻,还是我丈夫选中的掌司,未来一片光明。”

越,夏侯念眼底的狠厉就越重,最后蔓延而出的是一片狰狞的恶意。

“你,前途一片光明的掌司大人最后只能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过一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上官衍眼疾手快的冲到她跟前,马上就要抢到她手中的遥控器的一刹那,不知道夏侯念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得一脚将他踹飞了,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从地上爬起的身影,眼底风起云涌着快意的波浪。

“再见了,上官衍!”

“嘭!”

上官衍下意识的闭上眼,过了很久很久,他睁开眼,整个裙在地上,前所未有的脱力以及恐惧。

什么都没发生。

那个遥控器被远远地甩飞了出去。

夏侯念旁边站着的女孩,目光带着呆滞,看着自己的母亲。

夏侯念浑身一颤,看着皇甫谨仪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用和我解释。”皇甫谨仪闭上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妈妈,需要您解释的人,在您身后。”

夏侯念似有所感般的,回头。

皇甫辰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她坐在地上,扯了扯唇角。

死也没死成,还被他逮了个正着。

看来,又要出不去了。

夏侯念站起身,走向皇甫辰。可是语气是这些年来少有的固执“这次是我错了,但是我的态度不会变,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和钟离玖的儿子在一起!”

她后半辈子可以都是为了这些儿女们拼搏着的。

皇甫谨仪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依旧瘫在地上的上官衍。

“……少爷。”

上官衍抿紧了唇,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少年,即使一身狼狈的姿态也依旧给人以君临下霸气与浑然成的优雅气质。

皇甫辰握住夏侯念的手,看向两个孩子,口中吐出的话语冷漠的给他们宣判死刑。

“我宣布,传位上官衍,皇甫谨仪婚约对象,上官诀。”

上官诀!

上官衍的堂兄!

他最亲近的哥哥!

杀人诛心,莫过如此。

皇甫谨仪张了张唇

“如果你想看到我们这两个老东西的尸体,你就一意孤行的和这个子在一起。”皇甫辰牵过夏侯念的手,离开这里。

皇甫谨仪的骨节微微泛白。

她好不容易从母亲嘴里知道了自己对少爷的真正心意,居然就要这么结束吗?

“少爷……”

“滚。”连头都没抬,这个刚被传位了最尊贵无双之位的少年,现在浑身上下都泛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冷意。好像压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一般。

“我们……”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上官衍抬起头,双眼血红地看着她。

皇甫谨仪沉默片刻,最后落下泪来,笑了,笑道“也好。”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上官衍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他看着那个被打落在地的遥控器,走过去将它拿了起来。

看着那个只要按下去就能宣判死刑的按钮,上官衍闭上眼,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

钟离玖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所以呢?”

夏侯眠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知道我输了,爸爸也输了,那个皇甫辰就是个变态,谁会把位子传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啊!”

夏侯渊千算万算,怎么能算到这一点?!

钟离玖戳了戳她的脑袋“知道自己输了就安分一点,衍现在不仅是你的弟弟,更是十二家的掌司,还是皇甫辰一手教导出来的,皇甫辰你是知道的哦?”

夏侯眠抱着母亲的手臂,轻声道“妈妈都不疼我了。”

钟离玖头疼“不是不疼你,而是衍那个孩子,过的太独了。”

即使是她生的孩子,有时候她都会感觉那个孩子看着她的时候眼底藏着冰山与寒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放心吧,妈妈,我呢,愿赌服输,以后就做一个臣子了,不过那子运气真好,还有皇甫家的公主那样帮着他。”

“夫人!家主!”夏侯眠的助理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她们。

“怎么了,这么冒冒失失的?”夏侯眠看着底下的人这幅样子,不喜的皱起了眉头。

“掌司,掌司宣布退位衍少爷,衍少爷继位,皇甫家的公主将在下个月嫁进上官家!”

“这么早?”钟离玖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劲“衍才十八岁,还没到年龄,公主要嫁给的是谁?”

“……诀少爷。听,这是衍少爷同意聊。”

钟离玖瞳孔一缩。

——

上官衍倒在病床上,嘲讽的弯着唇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这是来看我好戏的?”

笑笑叹了口气“可别这么见外啊,我们怎么也算得上亲戚呢,我妹妹要嫁给你哥哥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姐姐?虽然见不到我那个正在备嫁的妹妹,但是我们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也算是给你一点心理安慰?”

上官衍冷笑一声,将头偏过去,垂下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算计与怒火。

“你,那对炸药怎么就炸的那么偏,你咋不站到中心去,结果这下好了,只是被炸零皮肉伤,连骨头都没见到,连苦肉计都不能用了。”笑笑笑眯眯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表情冷若冰山的少年,无不感慨这少年倒霉催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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