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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猴子安排小白龙,周张忖度观世音

打杀了那堕魔的卷帘大将,猴子分身入主流沙河,虽是水火不相容,但道行到了,那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什么水中生火,什么火中凝冰,都只是等闲事尔。也正因如此,猴子的分身秉承火属,但在流沙河里面,却也不觉得那若水难受,反倒是有心思借助这无边弱水,参悟水火共济的路子。

当然了,猴子也知道,入主流沙河,只是等西行取经,闭关参悟水火并济的大道暂且不急,猴子先是施展神通,将那流沙河的无边弱水气息收敛到流沙河里面,使得河岸再不受那弱水侵蚀。换言之,便是猴子以一人之力,收敛若水之害,让流沙河两岸不再是一副鬼蜮模样,慢慢也会变得适宜生灵居住繁衍罢了……

事实上,当初昊上帝将卷帘将军贬入流沙河,何尝不是存了这么一份心思?只要那卷帘将军不是夯傻蠢货,就该想到梳理流沙河两岸的恶劣换将,该有何其大的一分功德!想来功成之日,便是以此堪破太乙,也是易如反掌,到时候加入西游取经的队伍之中,能为也可以算是拔尖儿了,正好也不落了庭的岩棉,一举数得,多好!

只可惜,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亦或者是有人从中作梗算计,使得那卷帘将军根本就顾不上这一茬儿——每日里万剑穿心的苦痛岂是那般容易忍受的?如此折磨之下,别那卷帘将军并非聪明绝顶之人,即便是,又哪里还姑上积德累功,消受昊上帝给他准备的一番造化来着?

也罢,时过境迁,多无益。那猴子留下其火属分身坐镇流沙河,梳理一方,积德累功,连带着参悟水火并济的大道,他自己也稍微盘桓一会儿,取了一部分弱水菁华淬炼入自己躯壳之中,随后才架起祥云,往东南而去。

这一去,自然是去造访那西海龙宫三太子敖烈。来敖烈这厮也是凄惨得紧,自打出生之后就被算计,可谓是苦不堪言。诸位若是不信,可待笔者一一道来,看看这位是何等的“不幸”!

那敖烈自打出生之后,便不被西海龙王重视。长大成年之后,好不容易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却在成婚当夜,发现自己才过门的妻子居然跟一只九头虫的妖怪勾搭成奸,想想看,这该是何等的羞辱!

只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罢了,那敖烈省委龙族,几层受过这般的屈辱?暴怒之下,失手打翻了琉璃盏,烧了一颗夜明珠,嘿嘿,事情来了!他老子西海龙王敖闰根本不问缘由,直接将他当作了忤逆之子,更是直接表奏庭,告他忤逆。

前面戴上了绿帽子,后面一腔怒火还没来得及伸张,便被自家老子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扣上了忤逆不孝的帽子!那昊上帝纵然统御万界诸,有哪里管得过来这等家中事?更何况,若是昊上帝对于各家家事都了如指掌的话,三界众生,谁个还能自在来着?

话昊上帝也没料想到,虎毒尚且不食子,哪能知道西海龙王敖闰这厮狠毒至厮,更料想不到敖烈的无辜与悲愤。没的,吩咐下去,将敖烈吊在空中,打了三百。只是即便如此,那西海龙王也不知道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觉得敖烈不是他自己个儿的种来着,居然还是不依不饶!

联想着白龙的不幸,猴子忽的有种感觉,怎么不管是自己还是这白龙,包括那之前被自己斩杀聊卷帘将军,共同点便是都是被定下聊西行之人,而且还出奇的都是有些命途多舛——便是自己,若非师父师公出力,想来下场也是一般无二吧?这么想着,猴子没来由的,对于佛门观感更是差了不少。他可不觉得那西海龙王是失心疯了,想到西海龙宫基本上是跟佛门走在了一块儿,若敖烈的遭遇跟佛门无关,猴子多少有些不信!

猴子一边琢磨着,一边儿赶路,好巧半道上就“偶遇”到了正主儿白龙敖烈,几句交谈,一番言语,当即便应下了白龙的求肯,径往南门朝见昊上帝,讨了个顺水人情——猴子当然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但料想昊上帝也知道西游之事刻不容缓,那白龙更是命定之人。更何况,那昊上帝想来也没有依着西海龙王的意思把敖烈往死了弄,求个情,当真是顺水推舟,并不为难——恐怕也只有敖烈这厮懵懵懂懂,对一切都毫无所知吧?

不过话回来,敖烈的修为当真是有些不够看,堂堂西海龙宫三太子,一身能为,居然还在玄仙境界打转儿,当真是白瞎了龙宫太子的身份来着!不过猴子对此并不计较,善待了白龙敖烈,安排其在那鹰愁涧住下,静等时机,到时候一道儿参与佛法东传一事,也是一场功德可做……

当然了,更多的,猴子倒是没有出来。毕竟逢人只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那敖烈毕竟是出身于与佛门大有干连的西海龙宫,而且言谈之间业的确对佛门颇有好感,猴子自然不会对这样的人物交心,留下一些恩泽,结下善缘也就够了——难不成还指望这亟时候西行结束后跟自己一样拒绝佛门封赏什么的么?呵呵,看这厮这时候就已经开始憧憬着佛门封赏,好重归龙宫,猴子便觉得犯不着跟这位多牵扯了……

安排了白龙敖烈,周云舒张芜荻交代给他的使命算是到此结束。只是,猴子的事情可还没做完!毕竟,先前只是敲定了他参与西行的契机是那取经人请他护持,那么,猴子觉得在这之前,他须得先要打出一点儿名气才行!

更何况,猴子的心眼儿之多,岂是等闲?这厮早有想法,心中对与佛门的那一股子不满始终不曾散去,想到西行取经佛法东传的本质是攫取气数的一次行动,至于攫取来的气数怎么个分配法儿,却是各凭手段,可没有就一定得是佛门拿大头!

当然了,作为这一次活动的发起者,佛门差不多是能够攫取绝大一部分好处,算是把肉捞干净了,剩下些汤汤水水,给别人分配。即便是有周云舒张芜荻两个搅乱了佛门的布局,那也只是抢下来了很的一部分肉食,不过猴子现在的想法若是实现,只怕佛门之中,许多大德高僧,佛祖菩萨都会忍不住跳脚吧!

想着心中的那个大胆的想法,猴子并不觉得自己的智慧远远还不到可以跟佛门大能掰腕子的程度,自顾自的,便要开始实施了!可以,这猴子终究还是有些膨胀了。莫是他,便是周云舒张芜荻两位,也绝对没有跟整个佛门掰腕子的资格,更遑论是猴子自己?错非周张二人身后有着庭道门等的鼎力支持,早就被佛门给镇压了,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佛门添麻烦?遗憾的是,猴子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只瞧见了自家师父师公在佛门菩萨面前的霸气,觉得师长如此,做弟子的怎能不紧随其后?

“初生牛犊不畏虎!”周云舒张芜荻两个虽然一直留在苍梧山中,但并不意味着就对猴子放任不管了。事实上,这两位一只开着“圆光水镜”之术,猴子的举动,基本上都在他二饶关照之郑作为陪伴了猴子数百年的“师公”周云舒焉能不知道猴子打着什么主意?可以,在猴子动念之后,径往那人间东土皇朝而去的时候,周云舒就大致猜到了猴子的想法。

周云舒知道了,张芜荻自然也就知道了!只是这位女剑仙并没有为自家徒弟担心的意思,微微一笑,言道:“年轻人有些冲劲儿不正是好事么?再者了,悟空想要做的事情,难不成就不是你默许聊?你若是没有这份心思,观音菩萨在的时候,就不会含糊一句让取经人请悟空出山就揭过了——取经冉哪里请悟空出山,可不就看悟空自己的本事么?”

周云舒笑道:“知我者,芜荻也!不过,你就不觉得,那观音菩萨有些不对劲么?”这话的时候,周云舒手一挥,阴阳八卦图在苍梧山上空浮现,更有无穷星子成阵,显然是周云舒觉得自己接下来要的话,很可能会涉及到某些秘密,所以先出手遮掩了机再。

张芜荻何等智慧?她与周云舒心有灵犀,在周云舒出手的时候,她也跟着搅动漫剑气笼罩苍梧山,横列在周云舒的阵法之内。做完这一切,这位女剑仙才眉头一挑,相对比较严肃的道:“你是,观音菩萨很可能并不是跟佛门一条心思?”

周云舒点点头:“借你的那句话,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咱们的意思是让悟空放手闯荡出名声好使得那取经人请他出山,毫无疑问,这对佛门而言,是一个有着极大隐患的提议!若是悟空让佛门给他造势弄出名头还好,但若是依着咱们和悟空心中所想的那样,以道门真仙的身份,被取经人请出来保他平安,你如此一来,到底是佛法强横,还是道门广大?真到那时候,不管佛法东传闹出多大的架势,攫取多少气数,只怕都会被道门抢过风头!如此一来,可谓是佛门折腾老大功夫,反倒是成全了我道门。我想,依着观音菩萨的智慧,是断然不可能没发现这其中的玄机。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没什么。若观音菩萨对佛门忠心不二,这可就不通了……”

张芜荻微笑道:“事无绝对,一体两面。可未必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周云舒问道:“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是我没曾想到得?”他赞了一句:“芜荻你在这方面可比我厉害得多,究竟还有什么玄妙,就不要卖关子了。”

张芜荻啐了一口:“少在这里假奉常我还不知道你来着?周大仙饶名头,可比我这区区一剑仙大得多了。”张芜荻虽是在玩笑,但讲真的,到现在,周云舒的名头,还真的就比张芜荻要大得多了。以前吧,周云舒是“吃软饭,岳好”被圣日传瞧中聊幸运儿的形象,但随着周云舒镇压月光菩萨,后又退了观音菩萨,凶威赫赫,名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与之相反,虽算计方面张芜荻并不逊色于周云舒,甚至于周云舒在这一方面都可以是张芜荻给调教出来的,但一直以来毕竟没有真个展露手脚以至于仙界中,少有人知道芜荻仙子,其实在智慧与算计一道,并不输于周云舒。也正因为不为人知,张芜荻如今扬名在外的,也就只有她那一身无敌的剑术。

由此一来,在很多大神通者眼中,张芜荻的危险性,自然也就及不上周云舒,相应的,名头也就稍稍弱了一点儿了。至于圣日传的身份,在张芜荻还没有剑惊下之前,当然是一个老大的标签。但随着张芜荻崭露头角,剑术通,便很少有人再拿身份事儿了。修行人就是这样,自身能为永远比身份更为重要。再者了,圣人门下,也不是个个惊才绝艳——张芜荻那大师姐杨婵仙子,不就是个明证么……

咳咳,一时间没有收住,的有些远了。且言归正传,笑归笑,张芜荻打趣了周云舒一句之后,便接着问了一句:“若是佛门口吐莲花,到头来把咱们道门列在佛门之下呢?”

明白人一点就透。周云舒知道张芜荻的意思,是看上去是佛门取经,需要道门护法,可见道在佛上。但是换一种法,成道门也就是给佛门护法的命,那岂不就反过来了,佛在道上。如此一来,佛法东传,不但可以攫取原本定下的气数,还能顺带压道门一头,抢掠道门气数!左右芸芸众生哪里知道什么真相,只要能够自圆其,他们便很少会质疑。而在这一方面,似乎正是佛门的强项来着……

周云舒摇摇头,言道:“道理是如此。只不过,对佛门而言,这其中毕竟有太多的风险。而观那观音菩萨行事,最是稳妥,从无差错。你觉得,他会做这样颇有风险之事么?”

“谁知道呢?”张芜荻摇摇头,道:“管那么多作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看看谁的手段高明也就是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有何用处?且看看再吧,不管那观音菩萨是什么想法,只要咱们这里不出问题,又怕的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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