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穿越时空的公爵
这之中一定存在的某些秘密，某些无法为世人所知，与公爵这一身份不相符合的秘密，被当时的所有知情者共同埋藏了起来。
探寻这个秘密或许会给我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整个过程也必然受到重重阻碍，但我并不担心于此，我相信我最终都会成功。
唯一的担忧，便是当年的知情者们已经全部去世，连一点线索和文稿都没有留下————而很可惜的是，这一点在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被逐步证明发生了。
祖父那一代人经历了不少场大型战役，而这些战役无论战胜与否，都极度消耗了他们作为生灵的精力，时至今日已无哪怕一位与祖父同辈，或早于祖父的帝国臣民还健在。
而在我所走访的几位老兵当中，也并没有身份高到足以接触到这种等级机密的存在，得来的消息尽皆都是些无端的揣测与臆想，无法构成有价值的消息来源。
然而这些行为并非无用，在我走访调查的过程当中，知晓我意图的一位宫廷法师好友，，向我推荐了使用时空法术窥探过去的方法。
没有任何调查比亲眼见证记载下来的第一手资料要更具有说服力了，倘若真的能够观察到过去的影像，哪怕只是些片段也足以给我合理推测的史实基础，保证这本书的真实性。
可我能够掌控住那神秘至极的时空之力么？
我确实在魔法方面有些天赋，但在作为一个魔法师前，我更是要作为一位地区领主，因此自小以来便将精力投入到了行政与军事管理的学习上————那远比成为一个单独的高等法师要能为帝国做出更多的贡献————给予魔法训练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并不足以达到掌控时空的等级。
也就在此时，我美丽的妻子，莉莉丝，替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尽管中间出了一些麻烦与弯路，但最终我还是成功完成了这本家族史的撰写，实在是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感谢她为此所做出的帮助与牺牲。
我衷心的希望这本书不会成为阿尔卡特家族的最后一本家族史，也希望每一位阅读它的人能够从中获取些经验与警告，不要再重复我们这些先辈所犯过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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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XXXX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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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大人！？您......您怎么？？”
畸变怪物外貌的公爵夫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种地方，言语之间甚至还透露着他早就知晓自己秘密，只是一瞬间便陷入到了无尽的呆滞，与陡然而起的慌乱。
“不要！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看我这幅丑陋的模样！！！”
人形的上半身猛转过去，躬下身体仅仅用双臂抱住自身，扭曲的下半身像肉虫一样蜷缩成一团，尽最大可能的遮挡着来自于前方的视线。
杀意消弭于无形，供给给林斯特的圣光之力也断开了源头，林斯特任由自己背后的白骨双翼缓缓化作无数的光粒子消散，紧紧盯着那位公爵大人上下打量，良久过后才开口说道：
【放心吧小姑娘，这位不是你那还在楼上呼呼大睡，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的好丈夫————或者说，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的丈夫。
“！！？什么！？你，你什么意思！？？难道说！？”
【对，就是那个难道。
莉莉丝曾为女神，即便堕落至今，眼光和见识还是有的。穿越时空之人虽不多见，但口耳相传之下也是知晓有这样的存在的。
身体仍旧保持着原样，莉莉丝颤抖地转了点头，偷偷地看着对方说：“是......是这样的吗荷鲁斯达人？您.......您是知晓了么？”
“是的，包括你的身份，和你的抉择，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没有为林斯特的所惊讶，荷鲁斯穿着一身莉莉丝从未见过的华丽法袍，带着微笑迈步走到莉莉丝身旁，张开双臂，从背后轻轻揽住她人类的上半身说：“不用害怕，不用担心。结局早已注定，你心中的疑虑不会发生。在现在，在未来，我永远都是你的丈夫。”
“......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因为太过于感动和过于疑惑，而就这样变回了人类外貌的莉莉丝埋身于对方宽大的长袍当中喜极而泣，在一旁默默吃着狗粮的林斯特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恰柠......
咳咳，酸了酸了。
不过这个叫莉莉丝的堕落女神......该说她恋爱脑石乐志呢，还是天生就好忽悠呢？对都不知道是哪个时间点跑过来的心上人说的话言听计从，连怀疑一下都不做的。
林斯特可是知道的，阿尔卡特堡变成那样破败的未来，管家老爷爷所叙述的悲惨事件，哪怕那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平行世界也代表着一种未来的可能性。
而未来，在那个时间点的人出现于现在之时，便理应是改变了。
回到过去或者穿越未来从来就不是一个“闭合的环”，每一次轮回的结果都会因过去与现在的交叉观测而产生分歧，最终衍生出无限种可能性。
“观测”导致“状态”的确定，“状态”本身却并不是确定唯一的，这就是常被各种科幻作品拿来使用的万能解释，量子力学的基础论据之一。
“但只要使观测者变为唯一，自主选择固定数量的观测点，便能在一定程度上有效把控状态的范围不是么？”
【......是听未来，不，你那个世界未来的我说的？还是，用了什么侵犯他人隐私的法术？
林斯特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他现在体内的光明之力还未彻底消散，想要窥探他的灵魂无异于直面光明神的伟大。就目前感知到对方的强度而言，想要做出这种连史东阁和莉莉丝都做不到的事情纯属痴人说梦。
荷鲁斯轻轻点头，也不知是在肯定他的前一种说法还是后一种说法，手上没有停下，将身上披着的巨大法袍取下，披在不着片缕的莉莉丝身上，搀扶着她站了起来。
“找个没人的地方吧，我会将我能告知于你的所有信息全盘托出，请您稍安勿躁。”
......
......
说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果三人还是没走远，就近从密道的楼梯爬上来，在厨师情报员已经离开了的厨房内重新升起了炉火，每人一杯热茶地开启了谈话。
【......热茶？你认真的？？
白骨的骷髅指了指自己连一丝皮肉都没有的洁白骨骼，歪了歪脑袋看向荷鲁斯说。
“啊哈哈哈哈，抱歉圣魂大人，每一次见您都会看见您抱着一个保温杯喝热茶，不小心习惯性的给您上了~”
【哦？这么说你的世界里的我已经找到长出肉身的方法了？是什么你知道么？
“不是我的世界，就是此时‘未来’的您。”好似很在意这个说法似的，荷鲁斯牵着莉莉丝的手，正肃地说道，“这很重要，您在委托我来时就特意叮嘱过，一定要将此话带到，不然有可能会扰乱时间线。”
【......嚯......原来如此，为了把环闭合起来是么？
林斯特沉默了两秒自语道。
他生前不是搞物理的，但死后成为了时空魔法的大师，加上一些为人所熟知的时空穿梭理论被普及后，知晓了最终结论再用现有法术逆推并不是什么难事。
林斯特不太好揣测未来自己的思考回路，但他相信如果对方真的派荷鲁斯来把这个“环”闭上，就一定会主动以现在的自己的思考回路来思考，以防现在的自己无法得知那些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
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该如何确认环的闭合呢？
以及另一个最主要需要搞清楚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麻烦呐......
【......玩弄时空者，必将为时空所遗弃。如果你认识我之后还问过我的意见的话，应该会告诉你这句话吧？
“我知道......但为了不变成那个‘未来’，我愿意付出一切。”认真而严肃的，荷鲁斯毫无畏惧的与林斯特对视说。
他知道那个破灭的未来？
那和我相遇的未来是什么？
还是说......要不问问？
不，如果是我自己的话......应该不会干扰判断才对。
必须得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排除一切影响原始观测的因素。
那么就应该先想办法回去？
不不不，如果是闭合的环的话......
【我怎么有种和空气斗智斗勇的感觉？
“哈哈~那就说明您已经进入状态了呢。”
似乎是为林斯特的反应所高兴，看起来年长一些，也成熟了些许的荷鲁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微笑道：“我知道您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但我想您也同样能理解如果是您派我回到这个时间点的话，会希望事情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发展吧？”
【......你可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难怪您从与我第一次见面时就称呼我为‘麻烦公爵’呢~原来是从这里开始的啊。”
【......
感觉自己那不存在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林斯特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将脑海里准备好提出的七十八道问题组成的问卷撕毁，甚至今后都会尽可能不把对方纳入考虑当中。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这是一场关乎到整条时间线的大行动，从过去的未来，以及未来的过去就已经开始筹划，最终将一个有一个棋子拼凑在合适的位置。
那个自然之力的时空结界，那个破灭的阿尔卡特堡，那个烛台人，那个......《阿尔卡特家族史》的手写书本。
好算计啊。
【最后一个问题。在你所谓的未来里，小史，咕咕，还有老蜗老蘑他们过得怎么样？林斯特问道。
在这里他耍了一个小心眼，将日常用汉语说的几个人的简称转换为了多古拉斯人类大陆语的发音，以这里的语系而言是和“史东阁”、“咕咕噜啦”这种名字绝对不相关，更别提简略版的昵称了。
如果他真的和自己认识，并且熟悉的话，自然能够在第一时间想起自己经常用的这几个汉语发音，但如果他仅仅只是知道自己这么个所谓的“圣魂大人”，扯虎皮拉大旗的话，那就绝对理解不了自己在说的究竟是哪几位而选择搪塞过去。
幸好，荷鲁斯并没有因为他的问题而出现慌张，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深，开口说道：“史东阁阁下被唤做‘圣魂使魔’，平常以乌鸦的身形随侍您的左右；咕咕噜啦大人接受安格拉王子册封为怒涛战将，与您第二次从王都离开，出使娜迦族归来后便留在海边稳固帝国疆域；蜗牛王和蘑菇王二人依然作为您的近卫寸步不离，同样也接受了骑士爵位的册封，原因是您认为在有需要时可以让他们以官方身份独自行动。这样的说明您还满意么？”
【嗯。是我教你的吧？
或者说真不愧是我呢......恰到好处的把每一个能够证明的事物都说了一遍，一点需要怀疑的地方都没有。
看到对方点头，林斯特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就此放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用空间魔法储存在了自己的腹腔之中，让荷鲁斯大感好奇道：“噢~这就是您平常所用的方法么？难怪即便是假体，您也可以正常的饮用进食呢。”
【噢？你怎么知道是假体的呢？未来的我是这样和你说的么？
“那是当然！您的假体做的完美无缺，除了见过您圣魂真面目的人外，所有人都察觉不到您平常的模样是用以假乱真的伪物所做。在临行前我希望能有一些决定性的认识证据，您才告知了我您的假体实际上有一个重要缺陷，就是不能排泄呢！”
【诶？居然又这回事？那看来我之后的预想要改改了。
点点头，林斯特再不提出疑问，任由已经被放置play很久的莉莉丝引导话题，将迄今为止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给解释清楚。
只是在他的颅骨之中，两朵翠绿色的灵魂之火缓缓变暗了一个色度，不带丝毫温暖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