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空白婚书

五日后,大军进入京都城内,人们的欢呼声让云兮脸上溢出了笑,这就是她不惜一切而守护的百姓!

独自一人进宫,宫门前的士兵见是云将军连忙让路,拜托这可是云将军!

身份有多尊贵,皇上都对其十分看重,特许她可驾马入宫,这可不是谁都有此特权的。

朱红色的宫墙,宫内的风云涌动可不亚于宫外,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又有多少人丧生于此?

在她十三岁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宫内度过,与那些天之骄子们一起上学。那些人都巴结着自己,有不少心机重的人想从自己身上谋取荣华富贵。

只有他一人,虽然地位低贱,却以真心相待,骗取了她的信任,澜哥哥?哼!都是利用她罢了,利用她来稳固他的地位,一个个的处理掉那些比他更有实力的皇兄皇弟,这才从泥潭爬上了云端,他有多狠心!

这座皇宫有她熟悉的景,有她熟悉的物,唯独不再有熟悉的人……

踏上汉白玉砌成的玉阶,九九八十一阶象征帝王之尊!她还依稀记得他登基为帝的那一天,她特意从数百里外的前线赶回来,在人群末端看着他无比尊贵的在百官祝福之下坐上了皇位。

那一刻,她比谁都欢喜,觉得他终究会有一天会娶她为后,可最终还是人走茶凉,君澜的话也不知是否只是个谎言……

听侍卫通传,正在朝中议事的百官又惊又喜,君澜依旧是一副处波不惊的模样,“传她进来!”

她终于回来了,这一仗她打的太久了,足有半年之久,他从未如此思念过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公子华,所以他才如此忧患,怕她被别人抢走吗?不会的,都十年了,她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在众人炽热目光之下,云兮大步走进了殿堂,一袭银甲,怕是还来不及换下就进宫来了,脸上倒是清秀,怕是在军中吃了不少苦吧。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依旧是不卑不亢的下跪向他行礼,心中是十分苦涩,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入宫见他了!

他并没有显得太吃惊,只是微带了几分笑意,“快快请起,将军此行辛苦了,吐蕃前线战报早已传来。将军又立此大功,不知有什么想求的吗?”

想求的?前几次自己还会羞涩推却,但心里却还是想陪在他身边,可后来自从他开始纳妃,这份奢望便开始逐渐消亡了。

“臣不求赏赐,只是臣年纪也不小了,想找一位如意郎君相守终生,所以想辞官离去,望皇上成全!”

万万没想到,云家丫头会这么说,不少老官都已经不冷静了,龙椅上的君澜也变了脸色,“你,确定?如果有心上人的话,大可说出来,朕自会为你赐婚,又何必辞官?南凤根本离不开你!”

云兮,你终究还是爱上了别人,对吗?

低着头,不愿抬头看向那人,他应该成全的。

“臣这辈子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求皇上成全臣!”

君澜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嫁人?她想要嫁给谁?公子华吗?不,他只是个医者根本配不上她9是她对他死了心不愿再等他了?为何她要中途退场?

一生一世一双人,云兮你终究还是恨我没有留下你的位置,恨我娶了别的女子,可她们只是一些政治筹码呀!

三朝元老温老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与云兮的老爷子是同窗好友,也承受了他不少恩惠,对这个小丫头也是很喜欢,既然丫头要走,就帮她一把吧!

从前列走了出来,“皇上,云将军此求也是合情合理的,看在云家的面子上就放她去寻良人吧。”

“温老,朕也是有所顾虑啊,云府只余云将军这一血脉,若是碰上了一个负心汉什么的,岂不难看?不如朕为她寻个良配。”

云兮并不媳他的好意,“皇上,臣已经有了心上人,只不过怕他嫌弃臣武将的身份,所以才有辞官之举,如果他再不愿意娶臣,还望皇上赐空白婚书一张。”

空白婚书!众官再次沸腾,竟然要空白婚书,这不就是随便写上谁的名字,这婚不就成了?

天,看来要把自家长的好看的儿子都得藏严实了,不过云兮无论嫁谁怕都是配的上吧!以云王府的门槛招上门女婿可不是谁都能当上的。

“好,爱卿的好事朕岂能不成全?来人拟旨,云将军劳苦功高,念其年已二十三,欲为其求一良配,祝其觅得良缘,特赐空白婚书一张!云兮,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南凤大将军,你的帅印朕会找个合适人选接管,你所求的婚书也一并给你。”

“多谢皇上成全,云兮谢过皇上!”从今日开始,她云兮便真的不再手握兵权了,她只是定远威侯之女玥郡主。

这个名号还是先皇亲笔所赐,可惜谁都没有料到她会弃红装而择武装,这其中因果又有谁能料到?

仅一个时辰,朝堂上的风云便波及到了民间。

“听说没?云家那‘玉面修罗’辞官要寻郎君了。”

“那谁不知道,云兮如今可是有了张皇上钦赐的空白婚书,写上谁的名字就是谁倒霉了!”

“这也说不准!云兮的身份可不亚于一国公主,一国之后,她的姿色也不差,哪怕她从军十年,南凤美人榜前三可少不了她,本少爷还巴不得呢。”

至于那些尚在闺中的姑娘们就不乐意了,万一云兮这母老虎把温公子给抢了,那她们可怎么办啊?那云兮,可不能把好男人都抢光了。

云兮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她的此举,竟促成了京都不少姻缘,生怕被她给看中抢走了。

皇宫御花园,君澜随意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有些措手无策的沈碧云,在退朝后皇上特意指定把她给扣下了。

温老为此投来同情的目光,云夙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反悔了吧,在没有人的时候倒打一耙?她怎么能如此大意?

远远地便瞥见一朵美人愁开的正好,等走近时君澜正欲摘下却被她出言阻挠,“皇上,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花开的正好,又何必摘下呢?”

君澜些一愣,既而笑道,“你呀,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这杜秋娘的词,你可还记得?”

云兮看着这花出了神,这《金缕衣》可还是他教的呢,十三岁的时候第一次遇见了他,那时她无意之间瞧见他被一群同龄的孩子欺负,便冲了上去赶跑了他们。

小时候的君澜长得很无害,第一次让从小毛毛躁躁的云兮,变得乖巧了许多,她偷偷的给了他许多吃的玩的,而他也总会给她讲些书上的故事,教她吟诗作赋。

“记得,臣怎会不记得!”

君澜有些含情脉脉的看向了带着独特魅力的云兮,“云儿,你是不是现在还怪澜哥哥?”

听到这声云儿,云兮险些控制就不住自己的泪,他甚少如此柔声的唤过自己,可惜一切都晚了,她已经不再如儿时般那般爱他,而他身边也会有别人!

“臣哪敢,只是对感情看淡了许多,辞官离开并不是针对皇上!”

君澜逼近了云兮,“你撒谎!你是是懦夫,虽然澜哥哥没有履行当年的约定,娶你为后,你不要这样践踏自己,不要逼自己嫁给了不喜欢的人。”

他要证明云方的兮里还有他。

云污有些刻意的退后,不愿意他走得太近,他就是她的罂粟花,是毒啊!

“不,臣不怪皇上,是臣先前退场,臣有了喜欢的人,也是真心希望能和他走在一起。”

云兮笑了,笑的些苍白无力,让云夙看的有些触目惊心,是什么时候?他的云儿变了,变得如此陌生,不再是他心上的云儿了?

云兮将泪抹去,强硬的说,“皇上,臣以言尽,信不信由皇上,臣先行告退!”

握紧了手上的圣旨,她决绝的离开了开的正艳的御花园,这场戏从头到尾她都参与了,但似乎她一直都是戏外人,你我之间该了断了,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干!君看着她刚强的背影,笑了,笑出了泪花,云儿,你变了!

到底是为什么,你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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