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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魔鬼之门(四十一)

第四百六十六章

十圣城千里之外,有一座独角山,山势呈弦月状,奈何这方世界并没有月这种东西,故而才被唤做独角。

山高不过百米,只是这里四周实在太过平坦,大多古木也不过四五十米,故而才凸显出此山之高。

这处独角,地势极陡,凡人几乎无法攀爬,故而能登顶者,只有那些修炼物法之道的‘才们’。

才,或许本该指那些拥有一定赋,在某一领域做出突出贡献之人。然而在这方世界,才便是泛指那些可以生便修行物法之道之人。

不公平。

但却又没人可以反抗。

当然,相比起魔力所需要的赋,修行武者之道的能力,还是几乎人尽皆有的,大多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毅力,以及不断突破自身极限的魄力。

何为自身极限?不过生死尔。

此刻,独角山上,就坐着一位才,一位哪怕是三千年历史的世界中,依旧可以称作才的非凡者。

他叫楚不渡,原本只是一个被命运给抛弃聊孤儿,从孤苦伶仃,若非体内存在赋,他或许只会在街头巷尾一边讨食,一边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

然而他被人所发现了,一个自称是游历在外的万兽学院教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他,那个时候,他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外面是冰寒刺骨的冬雨。

他已经三没吃东西了,在这寒冬之初,便已经弹尽粮绝,如今更是到了弥留之际。

可他并不怕死,对他来,死并不可怕,反而是一种解脱,他早就想死了,只是怕痛,故而不愿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恍惚间,他感觉身上的冷意渐渐消失了,虽然身上依旧有种湿湿的,黏黏的感觉,却并不影响他喜欢这种因为太过寒冷而麻木的感觉,并且伴随着麻木而来的,那种困倦之意。

三来,其实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死亡,每一次睡着,他都幻想着死去,可命运却仿佛是个无情的厨师,翻来覆去地折磨着他,每一次都让他再度睁开眼。

他并不知道,这是体内的‘赋’在救他,每一次濒临死亡,体内那稀少却注定不凡的魔力都在为他延续生命。

顽强,已经融入到了他的骨子里,哪怕他想自己放弃都做不到。

在这都城之中,因为大量贵族与商会的缘故,空气中的魔力比起寻常地方都要浓郁得多,甚至是一些稀薄之地的百倍!

故而当他进入濒死的状态时,便会下意识地将空气中的魔力汲取进体内,以此来维系那脆弱的生命。

可这样一来,却又是另一种折磨,因为魔力无法替换为食物,它只是另一种能量体系,除非是魔导士,乃至法神之上,那种已经可以将体内器官完全替换成魔力储存器的存在,才能完全依靠魔力便可存活。

对于一个孩童而言,那点濒死中才能汲取到的魔力,不过是在激发他残存的一丝潜能,当这丝潜能也被魔力激发耗尽之后,他剩下的还是死路一条。

但他没死,不仅活了下来,还成了‘那人’的弟子。

弟子,这可不是这个世界正常所该出现的称呼,按理而言,这里出现得最多的是学徒,是学生。

可他不懂,等他懂了,那时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人带他走南闯北,游历东西,随着他的不断成长,见识也更为的广博。

然而有一,他被师父安排去了那座城,去了那座师父自称曾待过的学院,去学习那些他早已耳熟能详的知识。

或者,是更系统地复习一遍。

他年纪不大,却早已遥遥领先同年人,这里的生活富裕却又显得有些枯燥,似乎除了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外,一无是处。

正当他以为要在这里待够九年,刑满释放之后,师父突然来了一封信,并让他按照信中所地来做。

他于是照办了,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一阵冬雨就能淋死的命运弃儿了,他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可以比肩那九位圣贤的存在……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学院中的生活极为的枯燥,那些知识点都是师傅曾经讲过的,而那些同龄饶实力在他看来更是不值一提。

可因为见识过师傅的强大,故而他才觉得,那些平日里不怎么出手的教师,应该与师傅相差不多,而自己,不过是领先了同龄人数年修行罢了。

看着曾经以为高不可攀的圣贤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那九个家伙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与他交谈,还有一些脾气暴躁的,直接对他出手。

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是何等的存在了。

今,他坐在这里,不过也是按照师父的安排罢了,不过,作为已经明白了自己如今所处地位的他,却也不由地冒出了一个想法,他想知道,自己当年所认为的师父,到底实力有多强。

他听过铁链与象的故事,他不希望自己是那只象。

于是,他做了一些安排。

千里之内,实际上埋伏着魔兽之森中,最为强大的十只魔兽,其中最弱的一只,是那被圣贤所击退,却并未成功击杀的家伙。

这也是为何九位圣贤不敢乱来的原因所在。

魔兽之森的空,因为云层的关系显得那样的低垂,然而他明白,这不过是云层之中那只魔兽搞的鬼罢了,它就喜欢这样,俯瞰着整座魔兽之森,看着那群弱的魔兽在自己的面前毫无所知地捕食、生息、繁衍,就像人类偶尔停下脚步,观察那地上一窝窝的蚂蚁。

而丛林中,更有一只曾经一不心,弄出了一场差点毁了整座魔兽之森特殊变异的怪胎。那一次,若非楚不渡暗中出手,并且顺势找了一个替罪羊,否则如今就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有着这些底蕴,他如今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哪怕这些底蕴,都是师父交代给他,或是暗中指点他所做的。

远处,似乎有些异动,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心中那份悸动不由地变成了激动。

然而很快,这股异动便平息了下去,甚至于他安排的一些其他后手,此刻都仿佛泥牛入海,没了半点动静。

他的心中有那么一丝不祥的预感,且很快,这丝预感成了真。

“徒儿,怎么坐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怕为师找不到你么?”

声音,在侧方传来,他很确信自己的身旁,在刚才为止都绝不可能有任何人存在。

且在他四周,还有最强的三只凶兽,就隐藏在山脚!按理来,绝不可能有人能不惊动它们,来到自己身边。

但他做到了,这个出声之人却如此轻描淡写地做到了。

于是他彻底打消了心中的那份不为人知,起身躬身行礼。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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