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家

罗伟浩从K市坐了5个多时的车来到D市,色已经不早,便在D市呆了一晚,第二一早往家赶。

从D市到W县城还要1个多时的车程,就在客运站边买了一份吃当早餐,味道一如既往的难吃,都十几年了,不知道怎么保持的。

客车有些拥挤和嘈杂,地方口音的人群一路上大声聊,多是今年的收成,或是那家生了个胖子,语言简单而且淳朴,道高兴处即时一通爽朗的大笑,睡着的孩都能吓醒。

到了W县城,罗伟浩又马不停蹄地赶上一辆城乡公交的巴车,自从班车改道以后,路过谷云村的车就少了很多,有时候雇车都没人愿意去,因为没有回头客,路还远。

谷云村是位于W县城南边的一个山村,有一条河流蜿蜒而过,名叫清水河,村子依水而建,刚好就在几字形的河湾里,三面河道,背靠群山,多少年来,村子里的祖祖辈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养育了一代代谷云村人。

这里地处偏僻外围四周有万千大山包围,交通闭塞,没有工矿产业,也没有农牧项目,生活条件清苦,不过这里有物产丰富的群山和清水河,到也不缺生活物质来源,可就是经济条件差,都没什么经济收入,完全靠自给自足的落后农业。

“谷云村的这里下了!”

司机在清水河边的一个渡口停了下来,喊了一嗓子,只有罗伟浩一个人提着包走下车,等他下车之后,巴车呼啸离开,扬起一阵灰尘。

这个渡口位于河道几字形的顶端,因为这里有一条省道,有些车辆会经过这里,所以村里就有人在这里设了一个渡口摆渡来往的行人,每到集市的日子,这里就会繁忙。也有通往村子里的公路,是沿着河对岸的山脚下开辟出来的一条路,需要绕行,距离远不,还坑洼难走。

“老根叔,老根叔,在吗?”

罗伟浩朝着河对岸大喊,今不是集市,几乎没有人要过河,渡船停在了对岸,上面也没有人。

“来啦,来啦!”

听到喊声,河边凉棚里跑出一个50来岁的老头,披着上衣,边走边往脚上踹鞋子。

老头利索地解开缆绳,跳上渡船,长长的竹稿撑着船朝对岸驶来,由于顺风顺水,7、8米宽的河面,不到一分钟就到了眼前。

“老根叔,休息哪?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老根叔。”

罗伟浩客气地寒暄着上船。

“没啥,年纪大了老是打盹,你是那家的娃娃?不逢年过节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老根叔一边撑船一边和罗伟浩聊了起来,回去的时候逆风逆水,需要费点时间。

“老根叔,我是罗伟浩呀!”

罗伟浩微笑着道。

“罗伟浩!?水鸭子!?哈哈,你瞧我这眼神,咱们村的高考状元都不认得了,咦,你不是在K市工作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工作不好干,辞了,回家呆两,这不伟杰要订婚了嘛,我也回来沾沾喜气。”

“这事情闹的,听你二叔市里一个月好几千工资呐,怎么辞就辞了呢!你这娃娃怎么这么大气性呢,替人干活不都得耐着点性子不是?”

“叔,这可不是耐性不耐性的问题,都想骑在你头上来了,还能忍吗?”

“这可不能忍,那叫欺负人呢,要是在村里,我第一个干翻他!”

老根叔以前是个渔夫,年轻时候也进山当过猎人,别看他现在年纪大了,性子可不比一个伙子少多少。

“就是,就是,不过现在是法制社会,自然不能动不动就动拳头,所以我就把老板给辞了,咱不伺候了还不行吗?”

“哈……哈……这个可以,咱村的娃儿自然该有些血性。”

逆水撑船用了4、5分钟才到对岸,两人也聊了七七八八。

“谢谢啦老根叔,那请你喝酒!”

罗伟浩下船后冲着在系缆绳的老根叔道别。

“谢啥,乡里乡亲的,回吧啊!”

告别了老根叔,罗伟浩提着旅行箱往村子走去,河滩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踩在鹅卵石的河滩上,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戏耍年代,时候,和村里的伙伴们经常在河边玩耍,钓鱼、摸虾蟹,找造型奇特的石头……

“咩咩……”

刚进村口,就遇到一群山羊,黑色的毛皮在阳光下发亮,赶羊的是位50多岁的老人,带着草帽,背着背篓,手里扬着皮鞭,嘴里咬着一只老烟斗,兀自冒着青烟,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旱烟的独特香味。

“永胜叔,这么早就去放养呀!”

罗伟浩一看来人,不真是村里的罗永胜吗?论起来还和他门家有些关系。

“你是……”

罗永胜其实早就看到奔村而来一个年轻伙,看穿着是城里来的,这些年交通便利了,来这的城里人偶尔有之,兴许是那家的亲戚,还有上门推销东西的,他也没在意,可人家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就不是外人了,可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谁。

“我伟浩呀,出去上学那年你还送我来着!”

“哦,伟浩呀,罗老大家的娃子,要得要得,回来看你叔、婶?”

罗永胜这才想起有这么个人,只是多年的间隔让他有些淡忘了。

“恩,回来住段时间!”

“要得得,快回吧,晚上到家吃饭!”

“不了,改再!”

别了罗永胜,罗伟浩便朝家里跑去,穿个中间晒谷场,绕过两家院子,再穿过一片藏便到了。

这里是罗伟浩二叔,罗正洪的家,二婶岳春花是临村嫁过来的,有两个孩子,大女儿罗晓婉在县城上高中,儿子罗晓钢,在乡里上中学。

当罗伟浩走进去的时候,二婶正在收拾背篓,二叔在院子边磨着镰刀,看样子已经吃过,正准备下地劳作。

“伟浩!?你咋回来了,回来咋也不通知一声,好让你二叔到县城去接你呀!”

二婶一抬头就看见罗伟浩,惊讶地叫起来。

咣当!

二叔直接丢下手里的镰刀跑过来,先看了一眼,才开口话道:

“你这孩子,前打电话也没要回来呀,怎么?公司放假吗?”

语气里明显有些责怪。

“临时决定的也没告诉你们,我把工作辞了,回来住段时间!”

罗伟浩笑着,还是自己的亲人最贴心。

“啥?工作辞了?为啥?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一听工作辞了,二叔和二婶都围上来,罗伟浩是当年高考的状元,也是村里第一个考取省重点大学的人,在市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大公司,一个月几千块钱,还有休假等等福利,在村里讲起来都是一片片的羡慕之声,现在罗伟浩不和家里商量一声,就辞了工作,你,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大学生回来干什么?

“不为啥,感觉累了呗,不想在城里呆了,回来帮叔和婶种地!”

罗伟浩轻松地回答道,可把两老气得不轻。

“你多大点年纪呀,就喊累的,不行,你还得回城去,这里那是你呆的地,你还种地呢,别让地把你给种了。”

二叔脾气比较大,一听顿时急了,拎起一旁的背包就要送罗伟浩走。

“二叔,你总得让我喘口气吧,再工作都辞了,现在回去也得重新找不是,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休整一下,二叔,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罗伟浩一看这阵势还真不敢把话死了,不然二叔非揍他不可。

“就是,就是,人家孩子累了休息几咋了,你这人就是爆脾气,没听伟浩回来住段时间吗?又不是不回城里去,伟浩,别离这死老头子,吃饭了吗?路上走乏了吧?”

还是二婶贴心,还数落了二叔一通。

“也好,也好,还没吃吧,春花给伟浩下碗面条,打两鸡蛋!”

二叔嘿嘿地干笑两声也没回嘴,自己也知道反应有些过激了。

“知道,伟浩屋里坐会,喝口水解解乏啊!”

“好,对了二婶多放点辣椒啊!”

“行,就知道你好这口。”

二婶着就朝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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