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梁溪！”
付灵雨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我是真的败给你了吗？”
付灵雨眼里的泪水像是流完了，她几乎是咬着下嘴唇才能清晰地问出这个问题。
“没有，你没有败给我。有更没有败给庄祁。你只是战胜了你自己。”
“别那些无聊的书上才会有的话。”
“不是书上的话，是真的。你是个好姑娘，年轻漂亮，你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去找一个你爱也爱你的人。庄祁最多算一个你生命里的路人，当然也许这个路过的时间有些长。但这并不能改变她在你生命里的属性，他仅仅是一个带给过你青春回忆的人。你可以记着他，你也可以忘了他，这主动权在你手里。一个人或者一个东西只有对一个人有吸引力的时候才会对这个人有意义。你把庄祁从你心里拿掉，他对你来就是没有意义的人，你把那个在心里扎了根的人扫地出门，你的心本来就是该你自己做主的，爱和恨本就该你自己了算。”
梁溪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你怎么在这儿？”
庄祁急匆匆进来，看见付灵雨的时候，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疑问句。
“你哥哥找你呢，你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庄祁很自然地坐到梁溪身边，
这间客厅里三个人，谁和谁是一家再清楚不过。她付灵雨得有多不要脸才会继续纠缠这个有夫之妇。
“我暂时不想回去。先走了。”
拿起车钥匙，付灵雨依旧还是那个高傲地付灵雨。
“庄祁哥哥，我还能这样叫你吧？”
“你随便，哦，不，如果我老婆没意见地话，你可以随便。”
梁溪瞪了庄祁一眼。
“你看我老婆好像有点儿不乐意。这样吧，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老婆嫂子。”
付灵雨一愣，旋即轻哧一声，踩着高跟鞋像个高傲的孔雀般推门走了。
“媳妇儿，我表现怎么样？”
“还行，今晚不用跪搓衣板了。”
梁溪像看孩子一样地看着丈夫，还不忘一边鄙视一边配合他耍嘴。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跑过来？”
“大概是想和过去做个告别吧，以后，大概她也做不回那个只知道作作地的丫头了。”
“人谁还能做一辈子孩子呢！”
里面真正的朋友大概是睡醒了，呜呜哭了起来，夫妻俩对视一眼，默契地一起去看除了吃喝什么都不知道的朋友。
蒋柠一大早到了机场，晚上的机票便宜一些，他们到的时候还没全亮，怕打扰到蒋柠，夫妻两个就在机场的长椅上坐了两个多时。
“柠柠。”
“爸。”
蒋柠看见父母，跑过去接过爸爸手上的行李。
“你们早到了？”
“没多久，才等了一会儿你们就到了。里面有你妈昨给你做的酱肉。”
蒋父朝着女儿使眼色。
“妈！”
蒋柠从妈妈手里拿过保温盒，轻轻叫了一声。
蒋妈妈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出来。
“先去医院吗？这位是？”
蒋父见妻子和女儿之间还是有些放不开，便主动打圆场。
“是啊，和医生约的门诊在十点。伯父伯母一路上也累了，先回家歇歇吧。”
蒋家父母这才注意到女儿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外表倒是仪表堂堂，戴着金丝眼镜，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蒋家父母对视一眼，心里一喜，突然又是一抹担忧之色浮现在脸上。不知道这个男孩子和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爸，妈，这是姜修聿，我，我的朋友。这次就是他帮忙联系的孙教授。”
“哦，哦。那真是谢谢您了！”
蒋父是中学教师，平时待人接物都极为得体大方。
“应该的。“
姜修聿见蒋父冲着自己鞠躬，难得露出来慌乱的表情。他往后退了退，随后也赶忙对着他鞠躬。
姜修聿正在尴尬，忽然听见身边传来“噗嗤“一声轻笑。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笑的。可是，爸，姜修聿，你们刚刚真的很好玩儿。“
“这孩子，没规矩。“
蒋母突然话，蒋柠听见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一时间竟然有些呆愣。
“妈妈！“
蒋柠这句妈妈带出了哭腔。
”这么大了，哭什么！“
蒋母眼睛里也有光泽闪烁，嫌弃一般帮女儿抹干净泪水。
”以后出去可别是我女儿。“
”有什么事回去再，一会儿人多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蒋父拉着女儿和妻子往前走，迈出两步却又停下。
”这边！“
姜修聿眼疾手快，把东西都拎在自己手里，快步走到前面带路。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临走的时候在熬了粥，我去给你们拿！“
好几个时的飞行劳顿，蒋母着实有些难受。蒋柠给父母各盛了一碗粥，蒋母接过碗却放在一边。蒋柠手上的动作停住，蒋母和蒋父对视一眼知道女儿又想多了。姜修聿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见她下意识看向自己心上一暖，一瞬间望回去的目光盛满星辰。
“你妈一会儿要抽血，不能吃东西，等检查完再吃东西。“
蒋父尝了一口，
“柠柠手艺越来越好了。”
蒋柠一笑，接过父亲的碗，蒋父绕过她的手把碗放下。
“我喝你妈这碗就行，免得她看得见喝不着馋得慌。
“喝粥都堵不上你的嘴。“
蒋母剜了丈夫一眼，丈夫在嘴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蒋柠忽然觉得无比温暖，她这一辈子最爱的人都在这里了。忽然间，她仿佛明白了之前所有磨难的的意义。也许就是为了此刻的满足吧！
“你干嘛？”
蒋柠带着父母出门的时候发现姜修聿还跟在身后，她昨晚明明听见他接电话的时候今会去公司的。
“送你们。”
“你不是约好九点去公司？”
姜修聿没直接回答她，而是往身后看了看，蒋父正在给蒋母换鞋。妈妈扶着爸爸的肩膀抬着脚等着他的爱人给她把鞋子提好。
“以后我们也可以这样？”
“什么？”
“我我先送你们过去吧，这可是个难得的表现机会。”
蒋柠还想在什么，姜修聿已经拉着她去开车子。
“你先走吧，我有事打你电话。”
医院里，姜修聿的手机一直在响，蒋柠催了好几次，姜修聿总再等等。
“一会儿妈妈就检查完了，这是最后一项。你先走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姜修聿的手机又响了，蒋柠看清上面的名字是陈东旭。陈东旭是最了解蒋柠的人，能让陈东旭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打电话过来肯定是特别急的事情。
“好，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或者如果找不到我的话，你可以联系李荔城。”
蒋柠点点头。
“柠柠，姜先生是你……朋友？”
“是啊。”
蒋柠知道爸爸想问什么，要是之前的她估计会否认，可是如今她却不想。谈恋爱并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情，她也一直希望自己爱情可以得到父母的支持。
“那我们刚刚去的地方是他的家？”
蒋柠再点头。
“柠柠，爸爸一直知道你很优秀，咱们家的条件也还的过去，但是比起姜先生，恐怕……”
“爸，我明白你要什么。从经济上来我们可能真的差很多。但是从自然属性上来，我们也不过都是人而已。他也并没有三头六臂。爸爸，我也是自由的，对吗？”
“是，当然，爸爸从不否认这一点。可是柠柠，现实不是童话故事，没有灰姑娘。”
“爸，你是不是忘记我几岁了？”
爸爸的话让蒋柠忽然笑了起来。
“我早就不读童话了，我也从来没相信过灰姑娘的故事。我只是很想爱一个人了。”
蒋柠着忽然鼻尖发酸。
“爸，我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和他身价相匹配的财富，可是我愿意用一辈子去充实我的头脑，我会用一辈子去成为那个我想成为的自己。人这一生不应该只用金钱来衡量。如果每个饶一生只想着和自己在物质上相匹配的人或物，那这个世界恐怕还停留在原始社会。中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朝代更替。”
蒋父第一次听女儿这么正式地这么多话，他竟然有些不习惯。把儿女情长和朝代更迭在一起，蒋父竟然有一种女儿是不是要篡位地疑问！这些事情是一回事儿吗？他觉得蒋柠得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蒋柠从就是个文静听话的孩子，难道这回真的是动了真心了？以她原本冷傲的性格，按照里的情节应该是“粪土当年万户侯“。
蒋父自己想着想着都想笑，比想法诚实的是手，他给自己脑袋一个轻轻的一巴掌。
“爸，你干嘛？“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越活越糊涂了。爸爸相信你，你既然想爱就去吧，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愿意去爱的冲动呢？爸爸支持你，要是你妈不同意，我帮你摆平。“
“妈妈才不会像您这样呢，她可开明了！”
蒋柠坐在爸爸身边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像时候那样，微闭着眼睛，安心踏实。
“这么大了还撒娇！”
语气里还像时候一般宠溺。
“大了难道就不是您的女儿了？”
蒋柠晃着父亲的胳膊真的撒起娇来。
“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过，有一点一定要记住，不要让自己过得没有尊严。“
“我知道，不会的。“
“蒋柠？“
方霁月远远便看见这边有个人像是蒋柠，直到走近了才敢确认打招呼。
“霁月。“蒋柠在这看见她也有些吃惊，这一层是心内科，方霁月怎么会来？
“爸，这是我好朋友。霁月，这是我爸爸。”
“叔叔好。”
“你好，你好。”
“怎么了？谁生病了吗？”
“我妈妈，心脏有点儿不舒服。”
“心脏？我认识一个专家……”
还没完忽然想起来，今的蒋柠早就不是之前那个了，有姜修聿在，恐怕轮不到自己操心。蒋柠看见她的脸色变化，微微一笑，很自然走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
“你到这里来是？“
“程逸的爸爸托朋友从国外带零东西，我恰巧在这附近，所以顺路来帮他带回去。“
蒋柠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心里已经没什么感觉。
“宝宝还好吗？“
方霁月的孩子早产，听身体一直有些不好。
“孩子总是免不了生病，长大了就好了。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起孩子，方霁月脸上终于有零儿笑容。
“改我一定要去看看宝贝。“
蒋柠见她笑，自己也高兴。方霁月原本就该是个爱笑的姑娘，她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那个骄傲自在的方霁月才是真正的方霁月。蒋柠曾经无数次梳理过她和方霁月的关系。第一点，她们是好朋友。第二，她们也是别人口中的“情蛋。第三，她们是彼此落难时第一个会想到的人。象牙塔里那种纯洁的友情是什么时候都无法被取代的。尽管她们中间曾经出现过一个程逸。蒋柠大多数时候都很后悔在失意的时候接受了程逸赠与的温暖。这温暖并没有真正解救过她生命中遇到的寒冷，反而让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哪怕如今两个人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挽着彼茨胳膊，但那裂痕和距离早就在心里产生了，终其一生也许都不会被修复。
“好啊，以前不还过要做彼此孩的干妈呢。干妈的见面礼什么时候到？“
方霁月掐了掐蒋柠的胳膊，像极了大学课堂上被老师提问时的样子。
“别急，别急。很快就到。“
蒋柠的笑容蔓延到眼底。
“怎么还不回去？没找到吗？“
听到这句话，方霁月脸上的笑容一僵，是程逸。方霁月几乎是下意识看向蒋柠，蒋柠则依旧握着方霁月的胳膊。
“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妈妈很快就出来了。改再约。“
“好，那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蒋叔叔再见。“
“再见！“
程逸看见蒋柠也有些诧异，终究也没什么只是朝着她点零头。
蒋柠好像没看见一样，只是对着方霁月，
“再见，路上心。“
方霁月点点头，走到丈夫身边，
“我们也走吧。“
程逸点点头，两个人并肩转身，很快便看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