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庆王府的八位夫人
烛光下,醉酒的夏凝眼波迷离,面如朝霞。
许久,元阆才将目光从夏凝脸上挪开。
“元公子,你要跟我什么?”早在嬷嬷铺白布的时候,夏凝的酒就醒了一半,码淡的,她是被吓醒的。
“你,你刚才,”元阆的耳后,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男人一生最快意的事儿,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那,女子呢?”
“哦,女子啊,”夏凝见他转移话题,也莫得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回答人家。
“女子一生最大的快事,估摸着就是嫁个公婆和善的人家,夫君疼爱,子女伶俐,衣食无忧吧。”
“你呢?”
“我?”夏凝打了个酒嗝:“我夏凝今生啊,只想和自己相爱的人,看遍这万里河山啊。”
夏凝完,不见元阆再问,抬头看去,是元阆清亮的眼神,定定看来。
“怎么,我脸上有灰吗?”夏凝的脸本来不脏,但她烤过食物的手,却是黑乎乎、油腻腻的,那双手往脸上一抹,啧啧,顿时将一张白净的脸抹成了花猫。
元阆递过一方手帕,看着夏凝将脸擦净,似乎漫不经心的:“我也是!”
“啥?”酒没全醒的夏凝没听清楚,追问道。
“我是,师父配出解药了。”元阆大袖一甩,端起手边的合卺酒,猛地灌入口中,然后才想起,这合卺酒是要两个人一起喝的。
正自发呆,鼻中忽然嗅到一股焦糊,低头一看,自己宽大的袖边,有一簇火苗,烧的正旺。
“哎呀,你的衣服着火了。”夏凝看到后,当下想都没想,举起手中的酒壶,用那剩下的半壶酒,画画都往元阆袖上泼去。
……
“啊,火,这火太大了。”夏凝的呼声,传到门外,嬷嬷冷笑远眺,侍女羞赫垂首。
“来人,快取水来。”随着夏凝的呼声,还有乒乒乓乓的响声传来,外面的人这才感到,事情并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样。
房门打开后,大家刚好看到,庆王将外袍扯掉后,往后一甩,那正冒着火苗的外袍,落到了幔帐之上。
屋内的火,在打开房门的一瞬,轰然燃烧起来了。
……
喜房变水房,哪里还能住人。
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很担心,担心庆王会在一怒之下,会不会马上离开,所以当下是全员出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新的房间就整理出来了。
他二人刚进屋,没来得及坐下呢,就见宫里来的嬷嬷,不知又从哪里弄了快白布,进来就铺,夏凝一看到就来气。
“元公子,”那一烧,夏凝的酒全醒了,现在在看,就觉得有些无厘头,当下便淡淡问道:“哦,不对,庆王,您刚才,有话对我,您要什么?”
夏凝突然的冷淡,让元阆有一刹那的错愕,刚才不是还有有笑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
“师父调出解药了。”尽管如此,元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夏凝,这,也是他从皇宫一回来,马上就来找夏凝的原因。
千叶长老对夏凝的态度,的确不算是友好,曾对她见死不救不,竟还出手对她下过毒,甚至还将她掳走过。
元阆不愿意夏凝记恨自己的师父,所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来告知她此事。
“以后,师父不会在找你麻烦了。”元阆心中,有淡淡哀愁,这个师父太不靠谱:“以往发生的事,我代师父向你赔不是。”
“不用,不用,”夏凝手连摆,刚才的矜持一股脑给丢了个干净。
元阆怕是不知道,上次,自己和千叶长老交锋的结果,并非如他想象中那般。
“你师父都是为了你好,我不介意的。”夏凝也很开心,这个清冷如月的男子,命运实在坎坷,明明是皇子,却被自己的父母亲自投毒,弃之如敝;好不容易被千叶长老救下吧,还时时忍受剧毒的折磨。
“千叶长老不愧神医之称,只是玉面神医这个,就算了吧,叫鬼面神医还差不多。”夏凝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
夏凝态度的变化,元阆很是不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她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刚才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欢喜如斯?
元阆想不通,决定以后有时间了,问问师父。但此时此刻,夏凝语气中的真心实意,元阆也是感受得到的,当下微微一笑,顿时满室春晖。
“哇,你笑起来真好看哎,”夏凝裂开腮帮子:“你知道吗,你的那些美人,对你可敬仰了,一路上都在讨论你,可惜的是,都没见过你长相,你她们要是见你长这么好看,在看到你笑,估计,啧啧。”
夏凝边,边摇头:“估计啊,都要为你争风吃醋打闹不休,你这王府,以后都不用买醋了。”
“如此,”元阆敛起微笑:“我不笑便是。”
“哎,”夏凝一着急,咬了自己的舌头,疼的她直跺脚:“别啊。”
“那,”看到夏凝着急的样子,元阆也不知该什么,还有,他到底该不该笑。
夏凝捂着嘴,呜呜啦啦的:“笑不笑随你啊,现在关键是解毒,你这毒要怎么解,要不要个密室、护法,什么时候开始?”
元阆沉吟片刻:“便在今晚开始吧。”
……
次日清晨,夏凝满面倦容的打开屋门,那早已侍立在门外的侍女,悉数涌入,伺候夏凝洗漱、梳头。
屏风后的水桶中,似乎是庆王,侍女心如撞鹿,就要进去伺候,却被夏凝阻止。
“王爷有令,如无召唤,不得入内。”
“那,这,”侍女左右为难。
夏凝摊开手掌,赫然就是庆王的麒麟玉牌。
……
已大亮,昨同夏凝一起入府的另外七个夫人们,在各自的院子里,听着侍女打听来的消息,各个神情不一,或面上铁青、或咬牙切齿、或泪湿前襟、等等不一而足……
“庆王昨晚,当真宿在夏姐姐处?”杜含玉圆圆的脸上,是一幅欣慰的微笑:“我就知道,庆王对夏姐姐,总是不同的,不然,怎么夏姐姐那次落水,偏偏就被庆王救了呢。”
“嬷嬷可挑拣那百年人参,送给夏姐姐,好生补养。”杜含玉语笑嫣然,似乎是她自己得了庆王恩宠一般:“我亲自给夏姐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