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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滴,滴滴

国师府后门,两人,一马。

“你来京城第一,就回墨阳了,这点你要记得。”

闵国师的声音,疲惫沧桑。

“我要你腊月初八出现在丞相府,不过那时,门口的匾额上将会变成夏府。”

“好,我可以按照你的讲,不过宅子我不要,我家姐可以自己买。”

闵国师默然片刻:“随你。”

……

走在曲折的回廊,看那树影婆娑、日光斑驳。夏凝脚步轻快的在前面走,夜梦沉默不语的跟在身后。

……

回到凌轩阁,早有丫头侍女上来,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另有仆妇抬着热气腾腾的滚水,倒入大大的木桶。。

因得了夏宫明的消息,夏凝心下放开,见她们伺候的殷切周到,各赏下一块雪白的银子,连烧炉子的人都有,喜得大家都来磕头道谢。

“我也感谢你们,这些的照顾,今儿晚上,我请大家吃火锅。”

“都是奴婢该做的,不敢当姐谢。”

“是啊是啊,羞煞奴婢。”

夏凝也是随口一,见她们惶恐,也就罢了,任由侍女上来帮她解朱钗、松锦裙,算是享受了一番被伺候的感觉。

打发了侍女全部下去,夏凝将身子整个浸入热水中:“忍得我好辛苦啊,”夏凝一边揉搓着头发,一边嘀咕道。

夏凝被失控的敖令弄伤后,那浑身的伤口,是被敖令喷口水治好的,当时的感觉别提多恶心了,虽然敖令后来帮她吹了个清水咒,洗干净了,但架不住夏凝心里膈应啊。

更甚的是,她还被闵国师留着吃了顿午饭。

夏凝在里间洗澡,外面的夜梦挥退侍女,亲自整理夏凝换下的衣服、首饰,经过她仔细检查,在夏凝戴的头花上面,发现了血迹。

随后,夜梦蹲下身子,去看夏凝的厚靴子,靴子的底上,大片暗红。

……

国师府,书房。

“可有什么地方有没有搜到?”闵国师询问站立在下方的一列侍卫。

“倒是有两处。”其中一个侍卫回答道,

“哪两处?”国师面上现出韫怒。

“一处是夫饶院子,一处是南雁姐的院子。”

闵国师闻言,神情稍霁:“夜梦早间去了夫饶院子。”

意思不言而喻,国师夫饶院子,可排除在外。

“那就仅剩下闵南雁姐那里了。”

侍卫退下后,夜梦手捧着簪花入内:“师父。”

“这……”闵国师看到簪花上的血迹,眉头紧皱:“她受伤了没有?”

夜梦摇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将怀中藏着的绣花鞋奉上。

在古代,女子的贴身衣物、尤其是鞋子,都有着不同凡响的含义,国师是男子,给他看夏凝的绣花鞋,确于夏凝的名声有碍;那簪花,是闵国师送予夏凝的,看了也无妨。

“以后,你就跟了她吧。”

对闵国师的这个吩咐,夜梦有些疑惑,即便夏凝搬到了京城来住,人家也会住自己家啊,总不会一辈子住在这国师府吧。

“弟子中,你是跟我最早、时间最长的,此事非你不可”缓步走到夜梦面前,闵国师喂叹道:“你待她,要比待我还要留意半分。”

夜梦是闵国师收的第一个弟子,领职侍卫首领,是国师府内一人之下的存在。

“是,师父。”遵守、执行闵国师也就是师傅的命令,是身为弟子最基本的守则,即便有疑惑,也需以服从命令为职。

“罢了,去吧。”有随侍弟子上前,帮闵国师带上羽冠:“我入宫一趟。”

“是,恭送师父。”目送闵国师的身影走远,夜梦忽然追了上去:“师父,夏姐,今晚要做席面请大家。”

“知道了。”闵国师点头道。

随着闵国师的离开,夜梦来到一队侍卫面前:

夜战、夜光,你二人随国师入宫;

夜话、夜郎,你二人留守国师府;

夜游、夜行,你二人暗查冷宫红光一事;

夜曲,你负责查探提供伤必得的神医;

夜鹰、夜鸦还是继续追查杨水寒等神龙教余孽;

夜来香,还是负责情报;

夜梦!点到这里,夜梦忽然停顿,随即如一往般干脆利落的下达任务,夜梦即日起,只负责保护夏凝姐。

夜梦每一个命令下去,都有侍卫得令离去,直至最后,夜梦自己也在原地抱拳行礼,那瞬间,风之啪嗒’一声,一滴水珠落下。

夜梦离开后,一个穿红着绿的油面男子,垂下眼睑,弯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扇阴影,遮挡至鼻翼。

“夜来香,去干活。”

夜梦的声音,陡然出现,惊得夜来香陡一哆嗦,大眼睛扑棱扑棱,带动如刷子一样的睫毛上下张合。

……

夜梦回来的时候,夏凝已经洗好并穿好了,侍女正在给她绞头发,夜梦默默走过去,往炭盆里加了一块金刚碳,烧得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

“夜梦回来了,”夏凝自然而然的跟她打招呼:“我的鞋子你见了吗?”

“见了,”夜梦挥手对侍女道:“你们下去。”

接过侍女手中的干巾,夜梦边帮夏凝绞头发边:“姐的鞋子脏了,奴婢做主烧了。”

“烧了?”夏凝随口就:“那你要赔我。”

夜梦一愣,紧接着回答:“奴婢便赔姐一双新鞋吧。”

“光一双鞋哪能行,还要加一副手套。”

“是,一双鞋,一副手套。”夜梦虚心求教:“姐,手套是什么?”

着人拿来笔砚,夏凝认真的画了手套样子,众侍女都围过来看,各个欢喜。夏凝见大家兴致都这么高,还出主意让大家织厚袜子。

主仆有有笑,很是融洽,唯独夜梦似乎游离于众人之外,眼睛虽淡淡看着,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这是一百金,请大家晚上吃火锅。”

夏凝和桂姨分别的时候,银票带的很足,加之她卖了一瓶伤必得,虽然叫价一千两,但最后却被拍到了两万,元阆跟她五五分账,所以一瓶她就得了万两呢。

写了所需食材,令人出去购买,夏凝的头发也干透,要休息了。

“我的鞋子,给国师看了吗?”

准备离去的时候,夜梦听到夏凝这样问,心里顿时一松,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不曾。”

“为何?”夏凝歪着脑袋,很是不解。

“女孩儿家的鞋子,哪能给人看到。”夜梦出这句话,笑了:“姐的鞋子,是奴婢见过最脏的,鞋底全是血,也不知道在哪儿踩的。”

“反正都烧了,脏不脏的无所谓了”夏凝摊开双手:“你欠我一双鞋、一副手套,别忘了。”

还想问我是在哪儿踩的,能告诉你嘛。夏凝边笑便转身,走至窗前,随意打开一条缝隙,不料却有一只青灰的鸽子探头探脑的进来了。

看到鸽子,夏凝第一时间就去看它的腿,果然有信,上书: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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