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3)

眼下,我们四个人被困在地下研究所的冰库之中,一旦离开翠神艾翁所化之树的领域,我们便会迅速衰老。

在我看来,留给我们的只有两个选择:一,等菲奥娜校长前来营救,这样的话我们四个就可以免遭韦鲁斯‘枯萎’之力的伤害,但面临的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翠神艾翁的领域是否能坚持到那时候;二,我施展魔法技能强化自己的力量与速度,带着身边的三人一同撤离学院,而这一选择也同样面临着一个问题,那便是我们所受的衰老效果极可能终生不可逆,毕竟谁都不是翠神,没人知道翠神能不能在这场灾难中生存下来并将衰老恢复原貌。

我以简明的话语向身边的人明了自己的想法,并主张先等到最后在选择第二个选项,这样做所受的风险最低。

杰斯开口似有话要,但却好像有些不便出口。

“要是有什么想的尽管开口。”我道。

“我在想……”杰斯缓缓的道,“其实留给我们的选项并不只有两个。准确来,留给你的选项并不只有两个。其实你可以……”杰斯没再继续下去,似乎后面的话他很难开口出来。

“你倒是啊,我还能怎么做?”

“你其实可以解决掉韦鲁斯,直接终止这场灾难。”杰斯道。

我愣住……

确如杰斯所言,直接解决掉韦鲁斯能够终止这场灾难,而我也应该有秒杀掉韦鲁斯的本事。只是我从一开始就将韦鲁斯视为了这场灾难的受害者,真正制造灾难的是控制了韦鲁斯的那张暗裔之弓,因而我自始至终都没曾考虑到通过杀死韦鲁斯进而解除危机。

见我迟迟不予回复,杰斯便问:“阿银,你是怎么想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那就把这当成选项三吧……”出这句话时,我已经在心底做好了准备,一旦遇到特殊情况直接除掉韦鲁斯。

即便作好了杀死韦鲁斯的心理准备,可我仍期望着最终所发生的是菲奥娜校长将我们全部救出这一结果。

空气中渐渐响起令人心悸的哀怨之声,此声若有若无、逐渐显现,以至于我最初并没有注意到哀怨之声的出现。

这一重重的哀怨之声就如同是恐怖电影中的背景音,久久的在地下研究所中回荡着。

我走至冰库大门前向外张望,只见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众多黑色的丝絮。这些丝絮本该飘散于地下研究所之外,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就在这里!”走廊尽头传来嘶哑而诡异的话声。

“不,他不在……”另一声音回答道,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个正常人。

我心想:难道是有人来营救我们了?虽然我一时没法分辨出这两个话的人是谁,不过既然他俩会冒着大的危险赶来地下研究所找人,我想除了救人之外也没别的可能了。

因为地下研究所里屏蔽了手机信号,而我能够与外界保持联系的唯一方式又仅仅只有手里的这台手机,以至于我对外面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更不知道现在在外边儿对话的这两个人是谁。不过从这两饶音色我可以断定,我不认识他们两个。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困惑萦绕在了我的心头:学院外的人究竟是凭借着什么走到这里来的呢?难道有人找出了应对韦鲁斯“枯萎”之力的对策?还是……

冰库门外过道的尽头,一个人影出现在地面上。

“再往前面探探!”

“我觉得没必要了……”

“快去!”

对话仍在进行着。自始至终,那个听起来有些嘶哑的声音都在强势着命令着他的同伴。

“外面什么情况?”杰斯走上前来问道,“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是吗?”杰斯着,探出头去准备把外边儿的人叫过来。

我一把将杰斯扯了回来,低声道:“别出声,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呢。”

过道尽头,人影越发明晰。然而奇怪的是,出现的人影却只有一个,而我听到的却是两个饶声音。

最终,我看到韦鲁斯从过道尽头走过,而我一直以来所听到的对话声竟皆来自于他的身体。

我和杰斯合上冰库的门,退回到翠神艾翁的领域之郑受“枯萎”之力影响而快速衰老的身体开始恢复。

“只要不造成太大的动静,他应该没法找来这里。”杰斯道。他尽管嘴上这样,可语气中却感觉不到一丝底气。

回忆着方才那段对话,我渐渐明白韦鲁斯是冲我来的。在进入地下研究所前我不慎跌倒,并被韦鲁斯亲眼看到。那时我抱着侥幸心理跑了进来,本以为逃过一劫,却不料反倒是把韦鲁斯吸引来了。

可以肯定的是,韦鲁斯所看到的进入地下研究所的人只有我,并不包括翠神艾翁,而他所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发生了什么?”金克斯好奇的问道,黑默丁格老师也探过脸来想要弄清楚情况。

“韦鲁斯进到地下研究所来了。”杰斯垂下脑袋,捂着脸无奈的道。

回过神来,我注意到翠神艾翁的领域范围竟明显缩了一圈。

“我明白翠神艾翁的领域为什么会持续缩了,”我恍然大悟,“是因为韦鲁斯离我们更加近了!”

回望翠神艾翁所化之树,我喃喃自语道:“这也就意味着,并不是翠神艾翁的力量在消退,仅仅是它的力量正在被韦鲁斯的‘枯萎’之力压制着。”

正着,冰库忽然轻微的震荡了一下——韦鲁斯正在以远超常人想象的力量破坏着地下研究所,冰库也连带着被波及到。

“银,我知道你在这里!”那嘶哑的声音透过冰库的墙壁传了进来,“出来!”

接着,韦鲁斯又开始破坏起地下研究所。虽然韦鲁斯暂时还不知道我的位置,但照他这样破坏下去,发现我们藏身的冰库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身后是杰斯、金克斯还有黑默丁格老师,外面是被暗裔兵器所侵蚀的韦鲁斯……

我选选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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