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仆从
我经过数次尝试,却不能伤及费德提克半根毫毛。最终,我主动放弃了。
教堂里,露露还等着我去救她,我不能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命费德提克守候在教堂之外,它听命,老老实实的站在教堂之外一动也不动。而我则迈步走进教堂里。
刚进入教堂,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复前行,只见露露平躺在一滩血迹之中,面如死灰。小仙灵皮克斯停留在露露的鼻尖上,有亮白色的小圆珠不断的从皮克斯的双眼里流落,那是它在哭泣。
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迈步来到露露身旁,看着她逐渐被冰霜占据的脸庞,我的内心在隐隐作痛。
一种莫名的原因令我对露露的死悲痛不已。
没过一会儿,小仙灵皮克斯忽然飞升而起,并打开通往仙灵之境的“门”。一股神奇的光辉从仙灵之境中飞出来,环绕着露露的尸体将其抱起,一点一点的将其抱向仙灵之境中。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移动过程中,露露的帽子掉落在了地上。我走上前拾起帽子,对着皮克斯说道:“请等一下,露露的帽子掉了。”
小仙灵皮克斯回身看了我一眼,随后扑腾翅膀钻进了仙灵之境中,露露也被它带了进去。
在仙灵之境的“门”关闭之前,我声嘶力竭的问道:“你要对露露做什么?”话音刚落,仙灵之境瞬间的“门”瞬间关闭,空荡的教堂里听不见一丝回音。
一阵疾风吹开了教堂的正门,外面轰鸣的引擎声随着寒风飞了进来。
我走出教堂一看,只见英雄联盟魔法学院的战机正缓缓停落在雪地上。接着战机底部的舱门开启,菲奥娜校长和慎医师直接跳了下来,于是我迎上前去。
“我架都打完了你们才来。”我说。
“给你的魔法标志失去了魔力,进而导致我没法在第一时间传送到你身边来。”慎医师解释说。
菲奥娜校长则在环顾四周,然后问道:“虚空教主现在身在何处?”
我同时指着雪地里费德提克的肉身和被他附着了灵魂的稻草人,回答说:“喏,在哪边?”
“到底在哪边?”菲奥娜校长追问。
“那边啊!”我回答。
菲奥娜校长听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敢戏弄我?”
“没有啊,我右手指着的是费德提克的肉身,左手指着的是费德提克的灵魂。这两个都是费德提克,你要哪一个嘛?你又不说清楚,我怎么给你指?”我道。
菲奥娜校长一脸无语,随后拔剑走向费德提克的尸体。
“那边的费德提克已经死透了。”我说。
菲奥娜校长站定,随后转身走向教堂,并淡定从容的从稻草人费德提克身边经过,只身一人走进教堂之中。
“不在教堂里,”我解释说,“就在你边上。”
菲奥娜校长根本没理睬我。
慎医师:“阿银,你所指的费德提克的灵魂究竟是什么?”
“费德提克把他的灵魂固定在了一个稻草人上面,就是教堂门口的那个稻草人。”我说。
“是‘灵魂转移’?”慎医师问。
“好像是的,费德提克在死前就是这么说的。”
慎医师:“可费德提克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他快死了,想通过这种手段来反败为胜吧。”我说。
慎医师看着我,眼神之中稍显困惑。
“怎么了吗?”我问。
“施展了‘灵魂转移’,就相当于是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他人。”慎医师道。
随后,是长久的静默。
“现在,费德提克是把你当做主人了,对不对?‘灵魂转移’成功后,被固定的灵魂会将自己最初看到的人视为终生的主人,永不背叛。”慎医师道。
“这么厉害的吗?”
慎医师点点头。
“可我想弄死那玩意儿。”我道。
“虽然不明原因,但我想说,你杀不死它。现在的费德提克已经成为了你的,在灵魂主人的精神尚未消亡之前,永生不灭。”慎医师道。
“我不要,我恨费德提克!”
慎医师:“这种事没办法的。”
再然后,菲奥娜校长气呼呼的从教堂里走了出来,对我问道:“人呢?人在哪?”
“就在你边上啊。”我指着稻草人费德提克说。
菲奥娜校长瞥了一眼稻草人,随后飞身上前去刺它,结果刺空。
我没料到费德提克连菲奥娜校长的攻击也能躲避。
几次尝试无果后,菲奥娜校长退回到我们身边,试图问明情况。一番解释后,菲奥娜校长终于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后菲奥娜校长又问起了教堂里的血迹,我说那些血有一部分是我的,还有一部分是露露的。接着,我又将露露的事告诉给了菲奥娜校长。
正说着,慎医师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菲奥娜校长问。
“苦无失去魔力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阿银进入了仙灵之境,那个地方是会消除魔力的。”慎医师道。
之后,我继续说起了露露,一直说到她为了保护我而战胜内心恐惧主动对抗费德提克。若不是露露,我或许已经死了。
可惜的是,最终我没能挽救露露的生命。
临走时,稻草人费德提克跟上前来。我想把费德提克留在这座山村之中,却被菲奥娜校长制止了。
菲奥娜校长解释说:“留它在村里,只会给这里的居民带去祸害。还是将其带回学院妥当。”
最终费德提克也登上了学院的战机,我把它锁在了一个小箱子里面。
“你这样是关不住它的。”慎医师在一旁说道。
“放心,箱子够严实。”接着我便来到舷窗边,遥望着被一片白雪覆盖着的山村。
菲奥娜校长不知何时靠到了我的身边来,问道:“为什么要拿着这帽子?”
这帽子是露露的……
我沉默良久后,问道:“这世界是真实的吗?又或者是痛苦的延续……”。
我轻轻按压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
忽然注意到菲奥娜校长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我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我是中二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