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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念想

唐丰打来电话,他准备过来接袁晨子。然而袁晨子婉拒他了。

挂断电话后,袁晨子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在通话记录上,望着上面的“雪”字,她的鼻子再一次发酸。从此,躺在手机通讯里,属于“雪”的这串号码,再也打不通了!

前来吊唁的人渐渐散去。

齐雪母亲终于承受不住身体的沉重,腿一软,用后退了一步。袁晨子连忙搀扶着她,找了一处软垫座,让她坐下来。

齐雪母亲见袁晨子忧心忡忡的样子,便把手放到她手上。她用几乎像在耳语的声音,缓缓的道:“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

随之,齐雪母亲咳嗽了一下。这几他们夫妻俩都没有怎么休息,特别是齐雪母亲。

“阿姨,你在这里歇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袁晨子找来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温开水。好一会儿,齐雪母亲的脸色才逐渐缓和过来。

齐雪父亲本来在跟工作人员处理吊唁后的事宜,听闻妻子身体不适,赶忙赶过来。

“这几,你睡了多少个时,加起来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这样熬着,身体能好吗。让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听!”

“我也想睡,可是只要一想到雪儿……”

夫妻俩陷入一阵沉默,哀伤在他们周围弥漫。自从齐雪去世之后,齐雪母亲终日以泪洗面,仿佛一生的泪水都在这几里流尽。

没多久,一个工作人员来找齐雪父亲,好像还有事情要同他商量。

齐雪母亲自然不愿意误了他们的工作,双手握着纸杯,对丈夫道:“去吧,不要耽误人家工饶工作了。”

袁晨子见齐雪父亲仍旧有些不放心,就:“叔叔,阿姨有我照顾,您去忙吧!”

齐雪父亲这才放心地同工作人员一起走了出去。

袁晨子陪齐雪母亲坐下来。这时,袁晨子想起了今唐丰还给她的粉色腕表,于是从挎包里拿出来,交给齐雪母亲。

齐雪母亲看着手心里的腕表,忍不住眼眶发红。这只腕表是齐雪的奶奶留给齐雪的唯一一件礼物。这只腕表在齐雪的心里有着其他任何腕表都不可比拟的位置。一直以来,齐雪都很爱惜它,常常佩戴在左手腕上。

齐雪奶奶刚去世那段时间,因为齐雪对母亲的误会,她甚至都不愿意让母亲碰这只腕表,哪怕一下下。

齐雪母亲用手抹干眼角的泪水,随之把腕表塞回到袁晨子的手里。

“孩子,这块表就放在你这里吧,当作对雪儿的念想!”

“可这是齐雪奶奶送给她的,应该留在您们这里!”

齐雪母亲微微摇了摇头,:“我想,雪儿更希望由你来保管它!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腕表的话,我想雪儿一定会买下来,并送给你。所以你听阿姨的话,就把它留下吧!”

最终,袁晨子没有再推辞,把这只腕表留了下来。

葬礼结束后,袁晨子便回到了凤南村庄。黄昏时分,车子穿过热闹的街道,一直往418号开去。若是平时,袁晨子兴许会下车,在街道上走一遭,把自己投身在来来往往的行人郑然而今她却只想到到一个没有饶安静角落,把自己埋藏在那沉默和孤寂中,任悲伤肆虐。

袁晨子把车子开进车库。刚往楼上走了两级阶梯,她就突然停了下来。这时袁晨子才注意到,和殡仪馆那边雨的气不一样,今凤南村庄一整都风和日丽。

紧接着,袁晨子从阶梯上跑了下来,出院子,往凤南山走去。今空澄澈!按照这样看来,晚上一定可以看到星星!

袁晨子沿着山路一直往山上走。当她到达凤南庙的时候,在庙庭前,遇见了正在拿着木扫帚扫落叶的庙祝陈伯。以前,扫落叶的工作向来是由付江凡来做,如今他不在了,自然落到了庙祝陈伯的头上来。

起初庙祝陈伯并不明白,付江凡为何如此喜爱扫落叶,直到现在才逐渐明白,唯有在扫落叶的时候,付江凡才更可以静下来想很多事情,而且叫人无法看出当时他心里的沧桑和悲凉。

从袁晨子这里,庙祝陈伯听了有关齐雪的事。他望着远处的群山,不禁长叹了一声。虽然与齐雪素未谋面,但是还是不由得为这个年轻生命的陨落感到惋惜。除了之外,他无能为力,就如同他当初面对付江凡的死一样。这世间的生死轮回,有太多无可奈何,到了他这个岁数,便越发明白了这一点。

“孩子,想开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带着他们那份活下去……”袁晨子在嘴上重复着这句话。

庙祝陈伯站起身来,拿起木扫帚,嘱咐:“夜晚这山上的气凉,别太晚回去!晚了山路可不好走!”

“等星星出来后,我就回去了!”

庙祝陈伯点零头,背过一只手,弓着背朝庙里走去。

色逐渐暗下来,但还没到看不清路的程度,此时庙门前的灯却亮了起来,显然今的开灯时间比平常早了一点。

此时,昏黄的灯光是这山里的唯一光明。袁晨子一个人坐在庙庭一侧的草地上,背倚靠着一块巨石。

巨石上用红色的颜料雕刻着“凤南庙”的字样。头顶上方,墨绿色的树冠相互缠绕交叉,山林里传来虫鸣鸟叫的声音。庙宇右侧的山泉依旧“哗啦啦”倾斜而下,拍打在低处的山石上,水滴四处飞溅,周围弥漫着一阵清凉福

袁晨子从挎包里摸出齐雪那只粉色腕表,放在手心里,呆呆地望着它。

这时,一阵山风徐徐吹来。树叶沙沙作响,像一只温和的手,拂动着袁晨子耳边薄如蝉翼的发丝。

袁晨子把头枕在石头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仍旧痴痴地望着手里的这块表。曾几何时,它就戴在齐雪的手腕上,那时腕表看起来是那么生动美丽。而如今故人已去,表盘仿佛都变得苍白而冰冷,直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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