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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东楚六公子

言家老太太言凤眉梢带着笑,和东方家老夫韧声着话。

“你二人在什么悄悄话呢,我们听不得?”南宫盈月笑问着。

“哪有悄悄话,凤儿要给月丫头做媒呢,你要娶吗?”东方老夫人笑骂。

“凤儿你要把月丫头许给谁家?”南宫盈月和一众夫人都好奇的看过来。

言凤笑着:“慕家轻寒少爷,盈盈你可否?”

几个老夫人互相叫的还是当年未出阁时的闺名。

南宫盈月收敛了笑容沉吟着,“按也正是门当户对,可是慕家与世不争,轻寒少爷年少老成,看着是个好的,却摸不透品性。”

“那孩子岂止是个好的,少年掌家,有模有样,我们这些世家弟子无人能及!”言凤叹了一声,想着五十年前若慕征不是退隐,此番又是何等家世呢?

东方老夫人接道,“他和珏儿常有往来,在我府里出入,竟是比别的世家公子更要守礼些,到底是百年大族,后人这般优秀也只有他家了。”

“那你可有提过,可有见过他对月丫头有情?”南宫盈月问道。

“盈盈你又胡闹,轻寒少爷和珏儿往来都是外院大书房,从不进内府,怕是见也未曾见过的。”东方老夫人叹气道,“凤儿得对,那孩子对谁都有礼,从不轻狂,看不透的。”

“他父母亲亡故得早,慕征带着兄妹两个,也实在难为他,把这两个孩子都养得大了。”南宫盈月面色凄凉,五十年过去了,提起她和慕征有关的当年,她还是觉得内疚。

“慕家轻烟姐倒是个活泼的,只贪玩了些。”言凤笑意又起。

“倒也还好,从看着长大的,自然安心。”南宫夫人接过话去,“我倒真怕她养得呆了,失了少年心性。”

“她早晚是你家的人,你当然偏心,什么样都是好的。”长公主笑骂。

南宫夫人也笑。

“等有机会我问问慕征的意思。”南宫盈月想了想,又正色道:“他慕家不比别府,还是私下里议过了才好去,他那脾气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言凤和东方老夫茹头。

“珏儿过了年就二十有二了,还不议亲吗?”南宫盈月转个话题又问。

东方老夫人顿时唉声叹气起来:“唉!珏儿的事我们做不得主,就他那性子,若他不肯,谁也不能强迫了他去!”。

“孩子们都大了,各自有主见,我们家瑾儿也这般,真是不省心的。”南宫盈月也叹。

简湘看着老太太们面色沉吟,拿了戏本子插话,“这一出戏唱完了,老太太们再点一出来听听,今儿可是要听够聊。”又转身喊丫鬟们烫热了酒再斟上来。

南宫盈月接了戏本子,回身给了相国夫人,“别只顾着我们几个老的,你们姐妹自去点戏,我们跟着听罢了。”

相国夫人邱晓月和王妃简湘、言家现任家主言曦是闺阁好友,婚后仍旧往来甚密。

邱晓月接了戏本子,“老太太们,我就不客气了,我们辈听什么您老几位就将就些听听罢。”翻了半本才点了一出《花木兰》,递了戏本子给丫鬟们送上去。

鼓声响起来,知道她点了是这一出戏,都赞她是聪明的。

老太爷,老爷们看戏论朝政且不。

只少爷们这一桌,今日东楚六公子倒是来了五个。

数楚瑾话最多,一刻也安静不下来,无事尚且能生出三分热闹,平日最喜欢满城闲混。他倒没有等阶观念,只要对了脾气哪怕是平民也能称兄道弟。西城霸镖局的五少向祺,就是时候两人在市井打架打出来的交情。

坊间称楚瑾为公子瑾。家世自不必,底下除了禁宫里的,他家就是第一等富贵,万万人之上。楚瑾相貌与楚靖有几分相似,轮廓较深,身形劲瘦。

荆凉是长公主的唯一嫡子,年纪也比几人大上两三岁,已婚配。公子凉不似一般世家公子温文尔雅,俊美中多了几分邪媚之气,一抿唇一皱眉都让人心生防备,生怕被他算计了去。

东方风珏是麒麟山庄如今的掌家人,生得气宇轩昂、龙姿凤章;他性情沉稳,谦和有礼,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不凡气度。虽只是一介皇商,并无官爵在身,可往往他只是在那安静的喝酒,却总给人一种无法忽略的强大气场,尊贵似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般。

秦衍脸上的霜色比庭院的雪更冷几分,即使喝了酒,仍然是这副不融与众的一惯性情。公子衍话极少,三年前一夜成名,是这京城最传奇的新贵。

慕轻寒是水月山庄慕家的少主,是‘下钱庄’的掌权人。公子寒少年老成,俊美无俦。以幼年稚龄接管了慕家,四五年间孤身一人硬是闯出了盛名。

南宫胤斯文和善,不与世争。公子胤自有一种执拗,繁华胜景并不在他的所求之内。能入得他心底的,不过是武器锻造和慕轻烟尔。

东楚六公子是世人口中高不可及的人物,或是出身、或是自身的本领皆胜人一筹。名列六公子之内的人虽没有一个在意这封号的,但除六人外的其它世家子弟却多有不服。

向祺是霸镖局的五少爷,自和楚瑾于闹市打架打出了深厚的友情。他虽是一介白丁,可自进出靖王府如入自家,偶尔还会赖在楚瑾的院子里不走,混吃混喝更是常有之事。

南宫昊就不一样,他出身世家,娇生惯养出了顽劣的性子,看什么都不顺眼,看谁都不在乎。这靖王府他自就来习惯的,也胡闹惯了。在这些公子哥儿的桌上腻了,就去老太爷那边闹一阵子,楚靖自是拿他没法,慕征也是从看他长大,笑骂两句,他也不往心里去,玩得够了又回来。

“大哥,你的心既然丢在了慕家,还不如回去温柔乡。”南宫昊翻着白眼看向南宫胤,戏弄着自家大哥。

南宫胤一向让着这个弟弟,“你胡什么,也不怕众家公子笑话。”

东方风珏自从那在狮子楼见过慕轻烟的马车后,再不曾听闻她的消息,此时听得南宫昊拿她与南宫胤的事玩笑,心里莫名的就不舒服。

“大表哥有温柔乡可去,你想去也没有啊!”楚瑾一脸欠揍的看着南宫昊。

荆凉看着几个人问道,“可是请了公子寒?”

“我有单独送请帖过府,公子寒让人回话,眼下年节实在是抽身不得,等过了年他做东,请宴饮。”楚瑾惋惜的回道。

“慕轻寒岂能是你请得来的,笑面虎,哼!”南宫昊不满的哼道。

“昊,你好好话,轻寒只是忙着慕府的年节,不比我等不管家的。”南宫胤自动自觉的向着慕轻寒话。

“哥,你被慕轻烟那个顽劣女子洗脑了吗?怎么向着他慕家话,你是姓南宫的!”南宫昊怒目,向着南宫胤瞪去一眼:“公子珏也是管家的,为何就能来得了?”

“哦?我不该来的吗?”东方风珏抬头看过去,温声道:“我比较不务正业成不?”

荆凉笑着与秦衍碰了一杯,两人都喝了杯里的酒,继续看着南宫昊胡闹。

向祺把桌上的一杯酒硬塞到南宫昊手里,和他也碰一下杯,自行干了,用眼神示意他也喝。

“喝就喝,我要喝醉了你得把我送回家去!”南宫昊耍赖。

向祺逗着他,“扛你回家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你且放心喝罢!”

众人周知,南宫昊酒品不好,几杯酒下肚就闹,喝得多些就折腾人。南宫胤身为长子,在众人期盼中出生,一生下来所有的好蜂拥而至;南宫昊是第二个,所有人都希望生下来是个女娃儿,只可惜仍然是个男丁,也不太约束他,就养成了今这般骄纵狂妄的性情。

笑闹一回,听一回戏,又喝一回酒。到了亥时又煮了些汤面来吃了,喝了一回醒酒汤,亥时末才散了场。各自的家丁厮丫鬟顾着,都回了家。

慕轻寒忙着慕府产业年底结算,府内有初涵掌家,丝毫不乱,一切都井井有条。

眼看着日子一过去,明日就到年了,各地慕府的管事陆续都回到了水月山庄,把个主院前三进都住满了,有两处带的家眷多些,把府里西侧待客的院子给了出去。慕府大管家慕远山和福婶婶忙不过来,就把其它管事的娘子都请了来帮忙。

从明日祭了灶就该上供祭祖了,一直要到正月十五祭拜完了才能撤供。

这十日慕轻烟未曾踏出澜烟阁一步,被涵姨管着,总算是把伤养得好了,虽然气力上还不济,到底是无碍了。所有该处理的事情都是青衿亲自送进府来,得了她的令又带着回去,相安无事。

因着约了玉染睛和言雪初年这日去碎空寺上香,五更就爬起来收拾。

琥珀不能跟随,澜烟阁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就细细的嘱咐几个跟着去的大丫鬟一回。朱砂也不能去,涵姨要了她当跑腿已经好几日了,此时正撅着嘴生气;珊瑚就忍不住逗弄她,三逗两逗,到底年纪些,竟是哭了。

琥珀拉过来拿帕子给抹了泪,笑话她没出息。她不好意了,就又笑出来。慕轻烟看着好笑,哄她道:“你在家乖些,回来时我买糖给你吃。”

朱砂这才罢休,往初涵的院子里去了。

玲珑,珊瑚,琉璃,珍珠四人,收拾齐了东西,喊了厮去了玉家。玉家住在城的西南,要出城北,可以不必经过水月山庄。

厮出去了没片刻又跑回来,是玉府马车到了府外。

玲珑又问了自家马车可是备好了,那厮回早就备得了。

慕轻烟带着四个丫鬟出了府,玉染睛挑着帘子看着她,愣了一下。“你怎么清减的这般厉害了,是病着还不曾大好吗?”声音清润,甚是好听。

“今年冬日里冷些,本就身子骨不强,这几日已经大好了,只是还没养得回来罢了,不必担心。”慕轻烟立在她车前,眼神柔软。

“你快些上车,别再冻着了,我们去接雪初。”催促着慕轻烟,让她快些上车。

慕轻烟手里抱着暖炉,故意给玉染睛瞧了一下,顽皮的笑着上了自己的马上,四个丫鬟也都上去后,车夫打马,两车向玄武西街的画眉山庄驶去。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朱雀大街行至玄武大街,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有厮跑上来问话,知道是两府的车,又回去驾车先行,向北城门而去。

秦衍骑着马从府里出来,刚好瞧见三辆马车一前一后驶过,骑马的随从若干。身边的厮看他瞧着,就,“那是言府、玉府和慕府的马车,想来是三家的姐相约去寺里上香的。”

秦衍没话,想着自己的未婚妻也在车上,那个文武双全的女子要和自己相伴一生。又想起母亲那日的话,那就今日罢M母亲一起去送了年礼,她不在家,也免得遇上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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