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暗面
一个封闭的昏暗房间内，一名少年正在疯狂地怒吼：“快放我出去，我要去看我的妈妈！我……控制……得住……了”
少年的吼声逐渐变得不再连贯，他跪在地上，喉咙底部发出了嗬嗬嗬的奇怪声响，皮肤隐约向暗黄色变化，前额长出触角并越来越长。正当他外貌进一步变化时，房间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刺眼的光亮充斥了原本昏暗的房间，强烈的光线变化，打断了进一步的形体转化，让少年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偏过头去，用一只眯起来的右眼查看来自门那边的情况。
由于迎着光，出现在少年视眼中的仅是一个暗色人影。
“哟，看来还是挺有精神的嘛。”虽然像是一声普通的招呼，但着这句话的声音却是三分恫吓，三分逗弄，三分轻蔑，还有一分则是残忍。
“可以放我出去了吗？”少年有些适应了强光，睁大了一点眼睛，想要看清来者。
暗色人影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了起来：“你从昨上午听到你母亲的消息就吵嚷着要去看她，这差点打乱我的计划安排。你可知道‘语研社’那帮家伙已经发觉了你的存在了吗？他们可是想着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你抓捕，所以就直接用你的母亲作为诱饵。”
“就算被抓，那有怎样？你过，等我掌握了这份超能力，就随便我的！”少年不满地进行回应。
但话音刚落，胸腹中就有一阵剧痛感袭来。少年禁不住这份痛苦，瘫倒在地上，整个人蜷缩起来，两只手拼命按压敲打着胸口。
暗色人影见状，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进入了房间，走向瘫倒在地的少年。啪嗒一声，他从手中抛下一块东西，正好落在少年可以伸手够得到的地方。
“吃下它！”暗色人影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盯着眼前这块沾染着金色液体的东西，少年没有伸手去抓，而是挤出仅剩的一点力气道：“这个太难吃了，给我米饭。”
“米饭会有的，不过这个，只有两个选项，吃或死！”
少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吃下。当他用嘴艰难咬下一块，记忆中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腻与腥涩的古怪味道一瞬在口腔内爆发开来，让他忍不住差点吐出来，不过总算还是勉强吞咽了下去。
这东西见效很快，几乎少年在咽下一点后，那份剧痛感顿时减轻了些许。难吃或剧痛？少年不再考虑了，果断加快了对手中这块有些软乎乎的“食物”的进食过程。下一刻流出的口水与包裹这块物体的金色液体交相混杂，不分彼此，纷纷滴落在地面上，少年发臭的衣服上。
从剧痛中解放的快感，让少年近乎癫狂。到最后少年甚至不顾手中的“食物”根本无法下咽，一把全部塞入口中，也不用牙仔细嚼碎，径直往下吞咽。
暗色人影见少年仰面吞咽时涕泗横流的表情，竟开始畅快地大笑了起来：“好，很好，感受绝望吧！感受痛苦吧！这将能让你更快地掌握自己的超能力。我甚至觉得如果你这次能靠着自己就完成了吞咽，掌握这份力量的进度能缩短到三内了吧。待会儿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外出一次啊。”
然而，少年似乎没听到暗色人影的话，不停地运动食道的壁肌肉，让口中的这块“食物”不断向下滑去。他的脖颈和头部的青筋都已经凸起扭曲，双眼也开始翻起了诡异吓饶大片眼白，为了吞下这块“食物”少年几近窒息。
意识到少年已经到极限后，暗色人影叹了口气：“范盛虎，你过来帮一下他。”
“是。”一名中年男子似乎早就候在门外，在应答一声后，就直接走进了房间。只见他右手扶住少年，左手大拇指竖起，剩下四指握拳，猛地朝少年腹部脐上三寸的地方一顶。
受到刺激的少年猛地一咳，上半身往前一震，将那块东西直接喷吐了出来，掉落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此时，经过少年的吞咽，包裹那块物体的金色液体几乎已经全部清除了，借助大门外射来的光线，可以看到那块物体的本来面目——一块带着皮的生猪肉。
“咳，咳，咳……”随着呼吸畅快，少年逐渐恢复了意识。他用还有些失神的眼睛开始四处寻找，直到重新锁定了那块沾染了一点灰尘的猪肉。
“给……我。”少年虚弱地道。
范盛虎有些不忍：“你先休息，我去帮你把肉重新洗一洗，再切块。”
“给我……现在……”少年毫不领情，双眼依旧紧盯着那块猪肉。
“唉。”范盛虎无奈地放下少年，走到门口捡起了那块猪肉，然后重新走向少年，他手中猪肉上残留着的口水滴滴答答地从他的指间滴落。
少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立刻夺过了猪肉，重新用牙撕咬它。一边咬着，少年的泪水开始止不住地流淌，呜咽与咀嚼声混杂在了一起。
范盛虎心底升起了一股怒火，直接跑到暗色人影面前，对峙道：“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暗色人影摊了摊手，表示与自己无关：“他和他的父亲既然都做出了这个选择，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每个强行成为觉醒者所要付出的代价。他由于本身的条件十分符合这个‘语标’，所以遭受的痛苦还算轻的了。”
“那你也不应该让他直接吞咽那么大一块肉啊！”
“这不是很明显吗？只有吃肉他才能活下去。不过我可没有告诉他要直接吞咽啊，是他自己急着要去找妈妈，然后又很怕疼，才这么干的。”暗色人影面对范盛虎的怒气却是相当的愉悦，“真是个可爱乖巧而蠢萌的孩子啊，哈哈哈哈……”
“你……”范盛虎想要反驳暗色人影，却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指责他。
“发泄够了吗？”暗色人影前一秒还相当愉悦，但下一秒又展现出一种非饶冷酷，“你有空担心别人，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你既然也选择了强行成为觉醒者，那么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哦，对了，等这位可爱少年的事情弄完，解下来就准备给你进行觉醒仪式了，你可要考虑清楚该如何适应‘语标’啊。”暗色人影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留下的范盛虎看着少年将最后一块肉给吞食了下去，便问道：“你打算去看望你的母亲吗？”
少年虽然刚才还是一副饮血茹毛的凶残样子，但现在却是安静乖巧地点头。
看着他的样子，范盛虎也露出了温和的表情：“好，我带你去。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金正华！金色的金，端正的正，华山的华！”少年温暖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