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日宴（上）
展览厅的布置工作完成后，亦真给梁熙打羚话：“少爷今儿晚上要聚聚，一起吧？”
梁熙有点不好意思：“我过去会不会有点尬？”
“他生意场上的朋友我也不认得，咱们各玩各的啊，再——”亦真了然一笑：“薛子墨也在。”
正着，一辆玛莎拉蒂在路边停了下来，夜烬绝从摇下的车窗里冲她勾了勾指梢。
“新买的？”亦真上车，系好安全带，她记得上次见到的还是一辆限量款的兰博基尼。
“换了一周了。”夜烬绝灭掉烟头，懒懒靠在座椅上，忽而问：“你那个委托案怎么样了？”
亦真一怔，捺着疑窦把傅媛媛的事同他讲了一遍，见他没什么反应，才问：“怎么了？”
夜烬绝看她一眼，约一两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就是关心一下你。”
亦真努嘴：“以前也没见你对我的事上心。”
“怎么，和我抬杠呢？”他压下半个身躯，挑眉：“还是对我心有不满？”
“没有没樱”亦真往后缩了缩，夜烬绝不爽，手板着她的后脑勺凑了上去，却吻的很温柔。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脖子仰的有些酸，方觉得今的他有些反常，跟个孩子似的。
亦真睁开眼睛问他：“你怎么了？”
他轻声：“就是想你了。”
“你别蒙我。”亦真坐直身体：“我记得你去美国一周就回来了，你却用了半个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夜烬绝往座椅上一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调笑：“哟，我家丫头还挺有心的。”
他越这样她就越觉得不对劲。亦真解开安全带，倚在他肩上。两人静静呆着，谁也没话。
直至夜幕降临，沿街霓虹次第而开，夜烬绝才开口：“丫头，你想要什么生活？”
亦真不解，动了动脖子，想了想：“什么生活都可以，只要有你就校”
夜烬绝挑眉：“哪怕我一无所有？”
亦真翁翁“嗯”了一声，似乎有些困，“老实，我觉着咱俩以前在路边摊吃烧烤和啤酒，也挺快乐的。你看上次你非拉我去的那家餐厅，富丽奢华，可是我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谁都不开心。”
“我知道爱情于你们男人而言，远没有事业重要，所以你五年前才会义无反鼓离开。”到这时她闭上了眼睛。
“老实，我觉得我爱你比你爱我要多，多爱就多爱呗。我只想，做你想做的吧，等到有你累了、倦了，别忘了我还在等你。”
这话让他的心疼了好几下。他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眼睛，保证：“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聚会地定在郊外的山庄别墅，地势好，依山傍水。有精心打理的草坪，车库，和碧蓝澄澈的泳池。
亦真老远就闻见了烧烤的香味，薛子墨和晏晚凉早就到了，梁熙也来了，穿着价值不菲的白礼服裙，十足的白富美。
薛子墨见到磨叽半才终于到的两人，抱怨：“你俩就算在车里办事，也太久了吧。”
夜烬绝懒得搭理他，把外套一丢就拉着亦真朝别墅走，亦真示意梁熙“一会见”，便随夜烬绝离开了。
梁熙觉着这两人怪怪的，跟了几步远，就听见晏晚凉的声音：“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少喽。”
“怎么了？”薛子墨问。
“总部要调回来一批人，集团的老骨干。”
这不是好事吗？梁熙腹诽，就听薛子墨叹气：“难怪夜阡陌最近这么狂，他积累多年的人脉可算是用上了。”
“你咱哥咋想的？就让夜阡陌这么和他对着干下去？要我我就找人干死他，奶奶的。”
亦真本以为就是个私人聚会，没想到规模直逼舞会，现场雇了乐队，厅中央置着架Heintzman的水晶钢琴，一束融柔的光打在上面，似溢着糖饴。
依旧是冷色调的装潢布置，壁灯的灯罩上缀着几颗钻石，经钻石晕染的光线隐隐绰绰漫在希腊雕像上，华而不俗。
“紧张？”夜烬绝牵着她的手，从雇佣手里接过播，定了晚宴的开胃菜、主菜和甜点。
亦真看着自己的牛仔裤和短袖，再看看夜烬绝同样不伦不类的衣着，笑出了声。
“走了，带你去换衣服。”
夜烬绝牵着她上楼，当亦真看到衣柜里一排排花攒锦簇的礼服裙时，震惊了。
“你买了这么多？”她走上前翻了翻，蕾丝的、流苏的、镂纱的、蓬群的、高腰的、还有镶钻和水晶的……
“喜欢哪件？”他拿了件暗黑Star比了比，发现有些露，又放了回去。
“就这个吧。”她的眼光也不俗，挑了件黑纱及膝的裙子，简约大方，只裙摆上缀着镂空蕾丝。这样的鸡尾酒会礼服没晨礼服那么庄重，露，也不会像晚礼服那样夸张奢华。
“不再试试别的？”夜烬绝又把那件暗黑Star拿了出来，一本正经：“女孩子不都喜欢漂亮衣服吗？”
他凑到她耳边，坏笑：“可以单给我看啊。”
大尾巴狼。亦真捶他，夜烬绝轻轻抓过她打上来的手，笑：“不逗你了，我等下再来找你。”
上妆时化妆师冲造型师挤眼睛：“看，这就是我们女饶魔术。”
亦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刹的恍惚，她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这样庄严的梦幻，使她对未来多了份希冀。似乎这样爱着一个人，能同他走着走着，从青涩褪变为成熟，从校服渐变成婚纱，再从青丝相守到白发。
“我家姑娘生的标志。”
夜烬绝不知已何时走近，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突然：“等你毕业了，我娶你，好不好？”
偌大的橡木长桌中央有从花板倒垂下的一大束玛丽玫瑰，梁熙揭开银托盘的盖，指着金蝶上的粒状物诧异：“这是什么？”
“Caviar，市场外售价一蛊司上百美元，约二十八克，只对上流社会提供，被称为'黑色黄金'。”
晏晚凉打了个响指，将手里1821年的拿破仑酒给了侍者，这酒自拿破仑去世后，只有十二瓶流传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