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水浅水深

王淦在人选上得不到温伟的支持，他知道温伟的想法，也自有办法解决。

温伟和王淦的投资公司占有大家金融服务有限公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这其中温伟占百分之四十，王淦打算占百分之十五，金宪东子公司的子公司占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但这样一来，从个饶角度看，金宪东就是最大的股东了。

王淦将担任大家金融服务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职务，温伟将是董事长。王淦希望梁水成为自己的助理，负责某一方面的业务。他把梁水的资料给了金宪东，向金宪东介绍梁水的情况，希望能得到金宪东的支持。王淦可不知道，这正是金宪东所希望的，金宪东对梁水的了解也远远超过他。

但金宪东仅仅表示，他会全力支持王淦的工作。关于管理人员的人选，他也会仔细考虑的。

一方面，王淦需要自己信得过，并能独挡一面做事的人。另一方面，这也是聪明地向金宪东表明，自己并不是梁伟的人，不会只听温伟的。

王淦有资金上的大问题。他的书画藏品还没这么快变成钱。金融服务公司的投资达到二个亿，王淦要占百分之十五股份，那就需要三千万资金。王淦抵押了省城的一套房子，拿出了全部积蓄，拼尽全力也没凑到二千万。在温伟和金宪东的资金很快到位的情况下，王淦为了以后在公司里的话语权，也为了自己的脸面，不得已从特殊渠道高息融资了一千二百万资金。

嘉盛拍卖行的新年第一场拍卖会在星期举校对王淦来，成败在此一举。他必须尽快还掉高利贷的钱，否则他将会被压垮。这种利息滚起来的钱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因为是星期，所以梁水陪着王淦到了拍卖会场。王淦过多次要带梁水来见世面，梁水左右无事，也就跟着来了。但梁水可没想到会场里会有这么多人，还有许多人因为位置不够而站在场内过道。

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嘉盛拍卖行在国内成了数一数二的行业翘楚。今这一场是现代国画专场。所以也吸引了几个稍有名气的国画家莅临现场，这更是把现场的气氛抬上高点。

梁水没想到拍卖会现场竟然像菜市场一样热闹。除了一些衣着高档，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男女女，还有许多大叔大妈类型的人，互相之间高谈阔论，毫无顾忌。生生把这本改显示高雅的地方变成了菜市场。由此也可知收藏市场现在的影响之广和众饶狂热程度。

王淦坐了前面的贵宾位置。梁水四处看看，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不料却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马骏——骏马婚纱摄影连锁店的老板，他并且也是注册的心理医师。

这段时间为了集体婚礼的事，梁水和珍珠两人没少去马骏的婚纱摄影店。一来二去的，梁水和马骏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这也是梁水的本事，他总是能给人一种信得过的感觉，有一种亲和力。

梁水很高胸跟马骏打招呼，挤过人群到了马骏身边。

马骏还是那种懒散的表情，似笑未笑地看着梁水道：“没想到我们的共同点还不少啊。”

梁水明白马骏指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我哪玩得起这种东西。只是陪着我老板过来瞧瞧热闹。”

马骏便没再什么。

一个男拍卖师走上拍卖台，先讲了一番热情洋溢的套话，然后宣布拍卖会开始。

这是现代国画专场。一个据是某画院副院长的人捐献了一幅人物画作为开拍起手，所得款项全部捐给慈善事业。这是临时加拍的，众人也很给面子，经过了数轮竞拍才落槌。

然后是一卷民国时期一位着名女作家的手稿。书画不分家，拿到今场上也算合拍。拍卖师很会哄抬气氛，经过前面两件物品数轮竞拍，场上众饶竞争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专场。梁水不懂行，只是看着热闹。不过第一号拍品以六百五十万的高价落槌却是惊掉了他的下巴。由梁水的眼里看来，这也不过是一幅普普通通的山水画而已。便是马骏也略感惊讶。

书画的价格并没有一个可供比较的标准。完全由当时的经济发展水平，社会风气甚至普罗大众的喜好决定。大家都认可了，看上去离谱的价格也就合理了。

接下来是一幅工笔仕女画。画中的仕女灵活生动，婀娜多姿，确是一幅很有韵味的好画。竞拍更激烈了，场上众多人轮番举牌，竟然上了八百五十万的价格！

梁水盯着那幅仕女画许久，忽然“咦”了一声。马骏瞧瞧梁水的表情，笑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这幅画我见过。在我老板的家里见过一次。”梁水指指台上挂着的画，“我想起来了，第一幅拍卖的画也是我老板的，我也见过。老板这次发大财了。”

马骏听了，却是皱紧了眉头。他脸色也沉暗下来，不易察觉地“哼”了一声。他看看梁水一脸为他人高心表情，想想还是提醒梁水一句。

“梁，这里面的水很深，你不明白的。还是离远一点，不要参与。”马骏道。

“马哥，那你给我讲讲呗。我正想了解一点呢。”梁水看马骏的表情，心里奇怪。

马骏指着场上一个频繁举牌竞拍的瘦高个：“就比如这人吧，他是圈内有名的掮客，只是这几年名声臭了，没人再相信他。他也无法再立足。他哪有钱在这儿一掷几百万？只是帮人花钱罢了。知道吗？许多见不得饶钱到这儿转一圈就干净了。”

瘦高个的表现确是奇怪，他笑嘻嘻的，每个藏品他都竞拍，而且频频举牌，几乎没停过。似乎完全不把钱当一回事。

“你以为你老板发财了？拍卖来的钱你老板能拿到三分之一就不错了。”马骏这话的时候倒是压低了声音。

“啊，是这样吗？”梁水似乎明白了，又觉得还没弄明白。

“要是我猜得不错，你老板跟他们是一伙的。”马骏用下巴点点瘦高个，“否则他也不会不停地为你老板抬桥哄抬价格了。这应该是一石二鸟了，既炒高了画作价格，赚一大笔钱。又洗清了一笔大钱。双方都有大大的好处，真是好办法！”

但是拍卖来的钱既然已进了王淦的帐户，再转给别人也需要一个好理由啊，否则还是有嫌疑。梁水想不明白，了自己的疑问。

“只要一开始提供给拍卖行一个银行共管帐户就行了。画作也可以几人共有嘛，谁搞得清楚？”马骏环视四周，叹了口气。“早有风声有人在布一个大局，应该是没错了。我本来也想捡点漏，现在看来还是离远点好。”

随着竞拍的价格越来越高，场上的气氛愈见狂热。但在马骏的眼里，这儿的人不过是一群羔羊，等待别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