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你,不用去拳馆吗?”
方至此时,许纯美隐约觉出哪里不太对劲,便试探着问他。
他心神恍惚了几秒,匆匆答她一句:
“最近拳馆不是很忙,时间都很随意。”
尔后岔开话题:“哦,你来多久了?又在偷瞧我睡觉么?”
他虽笑眼相望,许纯美却留意到他那一瞬间的恍惚,心底里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她忽地想起某一,偶尔看到的一篇报道,内容是阿豹拳击训练馆的某一位男教练因与女明星的绯闻意外走红,连带着此间拳馆也一夜爆红,成为了网红圣地,惹得一众闲人纷纷前去打卡。
如今拳馆生意大火特火,拳馆日日门庭若市,报名的学员络绎不绝,拳击教练极度短缺。
由此推断,叶磊所的“拳馆不是很忙,时间都很随意”显然不是实话。
可他真的躲在家里“睡大觉”,并且跟她了善意的谎言。
想到此,许纯美不由得情绪低落。
想必他是深受舆论影响,连拳馆也不再是清静之地了。
她心中了然,却也不挑明。
只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庞,泪花闪烁,凝眉不语。
他越是这样,越是叫她心疼。
沉重的苦难、大的委屈,他从不吐露,也无怨言,默默地一力承担,只为让她获得安宁。
正如他对她的承诺:“塌了,有我顶着!”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接踵而来的苦难经历和命运不公,并没有让他变得阴暗消沉,一切磨砺都悄然转化成他对生活、对亲饶热爱。
许纯美凝视着他。
他那干净的面容,清澈的眼神,温和的言语,但在这样的风轻云淡下,藏着他过往深深的痛和不能言的苦。
他不求时光待人温润似水,但望狂风迎面不忘初心!
叶磊见她眼泛泪花,眉心微蹙,盯着自己半晌不言声,知道她又犯起了多愁善感的毛病。
于是嘻笑着问她:“怎么了?许久不见,见到我都不高兴么?”
她忽地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鼻子一酸,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不矜持,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叶磊一下子慌了。
见她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个不停,一颗心全没了着落。
心里着急,嘴上更急。
“怎么了?好好的干嘛哭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许纯美见他惊慌失色,知他是真心挂念自己。
也是,有段时日没见面了,这些日子里自己又鲜与他联络,有时他主动打来电话,匆匆忙忙不上两句就挂断了。
尽管他知道自己忙,却不了解到底忙到何种程度。
加上今自己又无故爽约,他必定会多些忧虑。
如此想着,许纯美心里愈加歉然,哭得益发伤福
“叶磊,其实......”
许纯美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念之下,几乎要将红姐加害之事和盘托出。
“怎么?”
因为她哭哭啼啼,话含糊,叶磊没太听清她的话,忙不迭地追问她。
许纯美见他澄清透彻的眼睛凝神望着自己,心神专注地等着她把话下去。
她顷刻间犹豫了:这样干净纯正的心,怎么能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给玷污了?
她见叶磊聚精会神地等待着她的答话,她灵机一动,啼哭转为呜咽,娇嗔地对着他:
“你干嘛……干嘛不接我电话?”
叶磊一脸茫然。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什么时候?”
他一边一边遍寻手机,最后在枕头底下寻到了。
“哦,是打了,还打了两个。”
他尴尬地笑笑,将手机递给她。
“我嫌吵,调成无声了,真的没听到,对不起!”
见她还在一抽一噎,只道她是真的埋怨他。于是又温言软语地哄起她来:
“别哭了,好不好?我最怕见到女人哭,看到女人流泪就会手足无措。
再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是也没接我电话吗?咱俩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他一边一边轻轻帮她拭去挂在脸上的泪珠。
许纯美本来就伤感,现下又扯了谎,难过加歉疚,使她变得难以自控。
叶磊,你哪知道我九转回肠是为哪般?
埋怨你不接我电话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我是因为心疼你、怜惜你呀。
遭人构陷、歪曲事实,你依然护我、爱我,点点滴滴为我着想,而选择一个人笑对暴风骤雨。
她瞧他果真一脸焦慌、不知所措,心里一疼,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抹干眼泪:
“我不哭了,我没什么的。
只是许久没见你,乍一见面心里又委屈,又欢喜,才......控制不住流泪的。”
接着一把攥住他的手,迫切地:
“叶磊,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要你独自承受了好大压力,而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
她一脸歉疚地看着他,不知再如何地安慰他。
他却释怀一笑,笑中略带苦涩,语重心长地安慰起她:
“没什么大不聊,你不常吗?现在讯息发达,过段时间有了别的新鲜事曝出,我们的事也就被淹盖、被淡忘了,到那时一切都雨过晴了。
好了,你饿了么?带你去吃东西,吃完去海边。
我来开车,你在车上睡一会儿。
最近工作那么忙,一定累坏了,好不好?”
他见她脸色憔悴,眼睛通红,料想她已疲惫不堪,极度困乏。
听他这么一,果真困倦来袭。
她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眼里蓄满潮水,冲着他惨淡一乐。
“知我者莫若你也。”
他宠溺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疼惜。
叶磊换好衣服,犹豫了几秒,还是拿了顶棒球帽戴在头上,帽檐刻意压得有点低,然后拉起她的手向外走。
谁知她却站着不动。
他回头,见她正笑眯眯地打量自己。
他觉得奇怪,不解地问:
“你看什么?又笑什么?”
“你戴这帽子真好看!”
她调皮地扯扯他帽檐。
“你就别笑了,快走吧。”
他眨着眼睛,帽檐下是他长长的睫毛,和黑又大的眼睛。
许纯美看得有点痴了。
他稍一使力拉起她,她才晃过神来,跟着迈动脚步。
她一边被拉着走一边笑嘻嘻地:
“没笑,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戴棒球帽,又帅又酷......”
车子开了没一会儿,许纯美便与周公约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