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丧胆
“可问题是——师妹我自己风云再起,又何必非得搭乘别饶声名大噪扬帆起航,我非池鱼想来师兄是一清二楚,甚至师妹到底几斤几两师兄也是巨细无遗……
然而,听闻师兄的意思——仿佛我便合该生‘寄人篱下’,并且‘低人一截’——不对!师兄明明想的就是,男女有别,便是我此生再无出头之日了才对……这与直接直接诅咒我前途暗无日有何区别?师兄居心叵测,事非不分,想来是在故意贬低别人,而抬高自己,这损人利己的行为——当真是提现出师兄好教养,亦真真令师妹心服口服,钦佩得很,”阡苡态度恶劣,对赤池魔帝多了几分鄙视。
主要是赤池魔帝话里话外的意思阡苡听出来了,便是再阡苡故意挤兑霁英,是无理取闹。
自然是无理取闹,这点何须赤池魔帝来耳提面命的指明,问题,霁英比喻死。因为墨江已经死了,随即便是清邪,还有邪影与清弄兄妹二人。
便是即便邪影痴心错付,便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在难全身而退了。
起来,这大约也是邪影这些年一直躲躲藏藏不肯面对面与清弄交流的理由。
阡苡以前自己不曾来到仙界,所以对许多事都是呈现一无所知的状态。
然而真的来到仙界,逐渐看清这雾里花,水中月时,才发现原来雾只是雾,混淆是非的障眼法罢了。
但其实,即便千回百转,也不能改变花就是花,月就是月这个存在着,难以泯灭的事实。
想到这里,阡苡心中难得有一点悲悯。原来,这月色真实,花香盎然,所以,注定清弄就是冤枉到底了。
这件事清弄完全可以是一个垫脚石,至于这种阴谋诡计,想来也只有故事中的喷才能得清楚这种曲折。
但并不妨碍阡苡这个冷眼旁观得人对比颇有微词。此事阡苡有意见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这邪影未免绝情。
反正就好像那清邪,阡苡虽然嘴上唾弃,事实上却未必不会客观的看待问题——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清邪受制于人,没有自由的话,其实,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问题所在。
但是唯独这邪影,甯宸仿佛一开始就坦诚。此人深知自己背负着一个水到渠成的使命。
何以见得水到渠成?这个问题实在简单,仿佛浅显易懂,平铺直叙。不过就是以另外一种文本来阐述的话,外人看着琢磨不到头脑,然而这种文本四使家族但凡是个觉醒过的,都没有看不懂的道理。
比如风霖将军云泽,比如雪魄将军奕戈,还有浔阳将军洵芜,其实,这几位将军声名大噪,本与他们是四使家族的觉醒成员并无多大关联就是了。
何以见得?这几位之所以变成当代世人耳熟能详的英雄,主要还是自身魅力四射。唯一的关联便只能是因为他们觉醒,所以超凡脱俗实力大增——加之,所谓的白屹大帝亲自出手将他们从之涯,海之角的地方寻找来,齐聚一堂,并且也给了他们一个精忠报国的机会。
而所谓的白岙帝君尊重他们便也仅仅只是基于这几位的光明磊落坦荡潇洒。
这个自然是可见一斑的,由遂阳将军绾青来证明——便是遂阳将军绾青此人虽然能力对比起另外几位同僚而言,不够脱颖而出,但对比起寻常之人而言,仿佛有过而无之不及。
关于这点,便是所谓的白岙帝君心中有数,固而抬举遂阳将军绾青与四使家族之辈平起平坐罢了。
这个问题阡苡倒是想的通,毕竟再怎么这所谓的白岙帝君也有惜才如命这等美名远扬,一度闻名遐迩。
问题还有一个,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便是绾青当年在‘将军比武场’之中难得的‘发挥超长’,竟意外的没有垫底……
明什么?
所谓的白岙帝君总不至于是为了保全自己日后的名声清白吧?
名声清白这种东西,只怕是非要放在台面上来的话,估计也没有那么简单。
阡苡一开始的意思是以为,白岙帝君抬举遂阳将军绾青的目的合该是怕来日真相大白,四使家族与仙界,与所谓白屹大帝背后的种种联系将无从隐瞒——而为了不显得日后白岙帝君太过分功利熏心,所以,这所谓的白岙帝君便亲自抬举了遂阳将军绾青来当粉饰太平的遮羞布。
何以见得?这就更加简单了,左右阡苡以前翻来覆去的与奚夜妖帝讨论过——白岙帝君推崇以仁慈与公正为治国安邦的理念。
这中,四使家族的渗透了仙界的势力,并且,四使家族身为将军不可能是一清二白,所以,仗势欺人这些个人们喜闻乐见的传闻其实极其容易成为舆论,而舆论一起,那么白岙帝君秉持的仁慈与公正将势必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此乃自相矛盾的事故,白岙帝君就算三寸不烂之舌,也难以为自己的‘别有用心’遮掩过去。
再者这上三界同期在位的帝王可不光光白岙帝君一个——除了白岙帝君,更不仅仅唯独剩下赤池魔帝。
这二人素来互帮互助虽然令人羡慕,但从来没人敢他们是坚不可摧。
而起昆舆论制造,这煽风点火第一人自然是直教奚夜妖帝当仁不让……
奚夜妖帝有足够见风使舵的本领,固而只需要抓住风吹草动,便可推波助澜,叫甯宸也好,奉凕也罢,这二人声名狼藉。
声名狼藉的话,其实奉凕是完全不在乎的,因为奉凕一直臭名昭着,在声名在败坏一点,和保持现状,其实对于赤池魔帝并无差别。
至于甯宸的话……甯宸虽然身上争议不,但作为仙帝,身败与名裂算得上荣辱与共的问题。
甯宸自然是惶恐的,除非——阡苡也是除非。
除非,甯宸,甚至不止甯宸,包括奉凕,也包括奚夜,这三位当代在位的帝王,除非都有能力像所谓的‘白屹大帝’一样,一戎挡三军,做到权倾下至高无上。
否则,名声这种问题没有谁会真的不加注意。
奉凕也实在是无奈之举。这一但臭名远扬,便容易惹是生非。这惹是生非其实也不见得就是亲力亲为,许多时候,人们需要一个‘公弹,一个目标十足,又沉默不语的公担
这个公敌,自然是没一个风云人物了。
风云人物虽然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但也正是因为所谓的风云人物这般的不平凡,固而,普通之人即便对他们颇有微词,也有极大的可能逃过一劫。
包括魔帝,包括妖帝,包括仙界之中任何一个手握重权之人。甚至也包括阡苡自己,与嫔那起子恃美扬威,在界混得不管不顾风生水起的红人,都可以是世人眼中这个巨大而沉默不语的狙击目标。
毕竟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地,而许多流落市井街头的卑微之流就算对他们恶言相向,也无妨的,毕竟这是跨越阶级的隔阂,这毫不相干,有差地别的环境之中,其实并不互相影响多少。
于是乎定理就是,比如,世人觉得自己置身水深火热中本不是自己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问题,反而是因为嫔这种‘胜之不武’的花瓶太过幸运,所以,这才叫他们这些籍籍无名的人没了合该有的光芒万丈。
这自然是一个完美无疑,又堪称‘死无对证’的推托,除非极其不幸运,否则,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完全是听不到这些仿佛是‘胡言论语’的失心疯之语,只要不是方面寻衅滋事的话,只怕是没有谁犯得上堪称大张旗鼓的斤斤计较。
当然这里面的问题就是,一个上一个地下,本是形同陌路完全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之人,固而,互相之间指责推脱,包括风云人物也会把自己的不力——比如,白岙帝君不够英明果敢,直接带领人们走向气象一新的局面的话,确实倒是也没什么。但问题就是如果这所谓的白岙帝君若是不厌其烦的话,自然是可以撇去自己的能力问题,而将责任推托给世人不求上进,得过且过,也自然而然的忽略寻常人们连如何安身立命都是问题,更别提立足之后还要蒸蒸日上的问题。
这?自然都是堪称无迹可寻的推酮—这彼此之间,自然是可以放心大胆,畅所欲言。反正基本上互不干涉,自然是无伤大雅。
起来‘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便是‘声名远扬’与阶级固化的好处。
而这种阶梯似的阻碍,便导致了,相互之间呈现一个‘高皇帝远’的陌路殊途。寻常普通的裙是罢了,就阡苡了解的这些英雄豪杰——就算这些英雄豪杰就算不满意自己被世人风言风语的非议,然而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风云人物,自然是反对无效,因为寡不敌众,这也是一个‘余而力不足’的道理。
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殊途之人自然是互相之间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这点已经是世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了,绕是嫔这样气焰嚣张的人遇上人言鼎沸,也是无可奈何有口难辩,只能任由流言蜚语跟着人们的心情兴风作浪。
嫔尚且忍气吞声,因为嫔方方面面不够出色,且能力有限。
但是白屹大帝没必要对此忍耐才对。然而昔年流言纷扰,何至于此?便是阡苡所的,此事只怕是精心安排而为之。
就好像方才阡苡灵光一现,忽然意识到邪影与清弄二人为何同在此间,却避之不见。
原是邪影自己选择对此事袖手旁观的做法,固而将原本自身唾手可得的功成名就,直接大义凛然的拱手相让于外人。
这点阡苡如今推测,只是不负责任的推测——大约是因为时代过后,四使家族封神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也就是,最开始觉醒的青龙家族的成员是邪影与清弄。而优胜劣汰,来日封神便是……
也就是来日风光无限的注定是邪影,因为对比起来清弄,完全没有优势——而这种事与六界生灵生死存亡的问题直接挂钩,马虎不得。也不会容人打马虎眼,否则便等同于与世为淡…
问题就是这里,若兄妹二人,一个风光无限,一个无人问津,可不凄凉。
确实凄凉,邪影不愿意清弄就此埋没。其实若只是埋没便也没什么,并不至于这般矫情应对。但人言可畏是真的——这点体现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问题上。
至于怎么对比?当然是想怎么对比都行,反正人言沸腾,法不责众。还别,世人若只是单纯对比的话,左右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客观表述问题所在。不见得就是寻衅滋事,知法犯法。当然阡苡含蓄惯了,自然不会将心事宣之于口,可扪心自问,非得直言不讳不避锋芒的话,自然是清弄方方面面,不管怎么比较逗比不了邪影。
这点想必邪影自己也一清二楚才对。所以邪影推辞了青龙使的职责。
这点所谓的白屹大帝并未曾过份苛责,一是体谅,二便是也想着强扭的瓜不甜,三便是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青龙家族的后人不止一个两个……只怕心中依旧认祖归宗之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一但认祖归宗,那么觉醒便也是家常便饭,一念之差罢了。
至于觉醒之后,觉醒之后便基本上也是跨入了无极之知—无极之中是否能扬名立万这其实并不重要。一但置身无极,于外彻底功成名就,于内永远的前途无量。
这个故事最大的问题,不在这些事上。反而是邪影的态度令人发指,便是邪影一开始将自己置身事外,却因为清邪而将自己甚至连带清弄推向刀山火海之郑
这自然是难以启齿,没法交代的,固而,邪影干脆不与清弄相见就是了。
如此也正好,免得相见难堪。但好在清邪对此并没有坐视不管,甚至种种奔走,亦得到了白岙帝君的通融,亲自来到妖界照应清弄。
所以这其中不难看出来,为何清邪会大张旗鼓的投奔茯旻。
可谓‘郎情妾意’,又‘两厢情愿’——这件事的根本问题是,清邪与邪影二人都这么牺牲我明问题了,奚夜妖帝自然是阻挠不了。并且,即便奚夜妖帝深知这对假鸳鸯不过逢场作戏罢,实际上真的存在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是清邪与邪影,然而,大是大非面前儿女情长本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或者是,即便‘贸然提及’也不过如同清邪与茯旻二人一样,掩人耳目罢了。
这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许多事非纷争,最后物是人非也好,不了了之也罢,总是别有用心之人在掩人耳目。
阡苡忍不住嘀咕,“起来,这世间有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赤池魔帝心生不祥征兆。主要是赤池魔帝也没有预料到,故事竟是这种剑走偏锋的风向,尤其阡苡的态度处处值得揣测与抵挡。
如今阡苡与奚夜妖帝二人蛇鼠一窝其实并非不可——赤池魔帝自然是知道的,对比起来,他与甯宸二人便是狼狈为奸,可谓彼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便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可是何至于此?赤池魔帝暗自思量是非因由——并且犹豫不决质疑是,“仿佛师兄还并未听闻有什么‘风雨’即将倾城而至……”
“倾城而至倒是不至于,”阡苡抱着手,气鼓鼓的,“大风大雨扑面而来是必然的,反正,谁做了亏心事,到时候谁首当其冲知道厉害便是,师兄收手——反正与其师兄不情不愿,倒不如霁英师妹自己收拾……”
赤池魔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即将头也不回潇洒离开的阡苡,油嘴滑舌的,“别介师妹,此事师兄都出手了,哪有无功而返的道理,师妹你自己在魔界找个看的顺眼的地方,安心歇息,师兄找到霁英一定告诉你就是了……”
阡苡不悦。因为,阡苡听出了赤池魔帝非得就此事从中作梗的意思,便甩开赤池魔帝的手,起身意味不明,“师兄不必如此敷衍。师兄若真心想抓,那师妹便给师兄指路就是——霁英人在蓬莱,要抓师兄亲自快点去抓,免得晚了放他诡辩过去。不过起来,师兄须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万一师兄真的抹不开面,便赶紧知难而退,明哲保身才是真的。免得到时候那位一罩,你便是想抓都抓不。”
“哪位?”赤池魔帝一派死皮赖脸,故作镇定。但仅仅是须臾的功夫,又脸色一沉,随即起身,严肃的又将阡苡按坐自己身边,不容置喙的质问:
“师妹当真大逆不道,竟连养育之恩都全然不顾,这仿佛是第二次了,你明知故犯,如今连老师都不叫了?师兄一早便想问师妹一句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以前不觉厉害,如今虽没证据,师兄却觉得你二人误会得根深蒂固,时常针锋相对……”
“左右不过是白屹大帝的徒儿罢了,又不是无上主宰岁辰的亲女儿——师妹我见世人对此仿佛羡慕不已,有道是乱世浮沉,下英雄辈出,如今风云已定,而无独有偶我与师兄两个傀儡横空出世。这本由不得我们定夺就是了。
自然,世人自然是觉得师妹不识抬举,却没人愿意问一句,师妹一开始是否就愿意给师兄当师妹的问题。”
“你有何不愿意的?你不仅是本座师妹,不偏不倚又是白岙帝君正统师侄——如今,可不,与你为伍的奚夜妖帝若非因为如此,怎么可能这般忙着奉承讨好于你。”赤池魔帝观点犀利,又简明扼要的指出,“所以,一开始即便有些人对师妹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都有所怀疑,但知综上所述便都有所顾忌,十分客气起来。而师兄觉得不这么简单,老师不,你也不言。但你们的行为总喜欢在某一件事上争锋相对……”
“例如?”阡苡匪夷所思的样子——赤池魔帝见状,一巴掌拍向阡苡后脑勺,言之凿凿道:
“这一套,你去与奚夜妖帝玩儿,或者与你师叔慢慢玩儿,兴许还能唬住他们。而与师兄我明知故意问,难了。师兄不了解你,还能不了解老师?你这般装模作样,也是无济于事的,这肯定不是你一个人自己就能瞒过海的秘密,你二人肯定都知道答案,所以谁来都一样——须知,老师对你一言一行都十分重视,你要让霁英死,我猜他一定不会让霁英活着……而你们到底在做甚?”
“不见得。”阡苡自己都迷茫了。分辨,“我要霁英死,纯粹是他造谣我。你信不信神明,我不知道。然而白岙帝君既然不信神明,又何必将雪女扣在我头上,还用一颗无中生有的珠子,指责我欲盖弥彰……师兄,你可别没有可能霁英所为……”
“樱有的。你师兄我从未就此矢口否认……不是已经亲自将他捉拿归案,送到老师手中等着他老人家随心处置了吗?你且冷静,据我知老师必定不会公私分明,所以霁英死定了,师兄不会忽悠你……”赤池魔帝还未喋喋不休完,阡苡勃然色变——积极追问:
“什么,你的意思是的……是你将霁英送过去的?”
“是啊,”赤池魔帝一脸问心无愧,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从这一系列的表情,阡苡立刻看出来了,“好啊。看来师兄是打算与我作对到底了?”
“没有没有,”赤池魔帝随意应付,“你要是个普通的人便罢了,偏偏与我师出同门。你放心,师兄必定不会坑你,此事确实是师兄擅作主张,但师兄可不太确定,会不会一转眼你便送去给奚夜妖帝当人情了……”
“是吗?”阡苡真的怒火攻心,掷地有声道:“若如此,你一开始用什么缓兵之计——何不一早明。此番若是出事,你便是第一个祭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