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
“实际上……白屹大帝并非是潜心闭关修炼之人,并且白岙帝君也不算那登不上大雅之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含蓄之人。
问题是,白屹大帝的行踪当真是神秘莫测,就连本座这种调气界的大宗师貌似都找不到白屹大帝的任何气息轨迹。于是乎,本座便猜测白屹大帝极有可能是出门在外,固而才会‘神龙见首不见尾’。
反正合该怎么说呢?白屹大帝素来都是真人不露相,远远的,千里传音发号施令,极少出现在仙界的朝堂之上。
当年坐镇帝銮的,不是现在的白岙帝君甯宸,就是现在的赤池魔帝奉凕凕mǐng,寒冷的样子——临时改个名字,以后赤池魔帝的名字以‘奉凕’为准。还望诸君不要介意~说都说了~不如再说一句~容本公子带一带剧情~在与君共赴那风花雪月的不老之约。
还有就是当年位高权重的文臣院士墨江与新起之秀云泽二人从旁协助,帮衬着说话。在这就是,之后乐瑶他们也逐渐会师,在这支强大的势力面前,人人都安分守己,确实的说是,按部就班恪守本分。
固而当年即便白屹大帝经常没个踪迹,但事实上,当年的情况本座也并非一概不知——毕竟,这位千古一帝因为自身闻名遐迩,好歹也是有那‘眠霜卧雪云中君,白衣惊世迹无痕’的美名远扬在外,所以,本座从一开始就猜测其实是白屹大帝一直奔波在外。
——或者白屹大帝是无心管理仙界生死存亡。
或者白屹大帝当年其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仙界行政种种。
或者,白屹大帝大约是自己也无心留守仙界,免得日复一日听审这些都是大同小异、陈词滥调,又枯燥乏味的行政问题——固而,白屹大帝干脆‘玩忽职守’似的做个潇潇洒洒的‘甩手掌柜’,一早便将小小年纪的甯宸与奉凕二人推到了一人之下无人之巅的位置上,感受最直接的呼风唤雨叱咤风云,或者说是,白屹大帝意在叫奉凕与甯宸二人从小就看清楚这人世间的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奚夜妖帝说完,耐心的等待阡苡插话。
阡苡一动不动,已然神游在外了。但隐约之间确实听到了奚夜妖帝陈情之词——确实,奚夜妖帝为人处世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未曾自相矛盾。
可阡苡又总想着这左支右绌,与自相矛盾仿佛并不冲突。
反而,左支右绌可以生动形象的理解为‘左耳进,右耳出’非正解,比喻,或者是‘拆东补西’依旧比喻,此乃一个正在平衡之中的过程,至于所谓‘自相矛盾’便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这点无需多言世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啼笑皆非,叫人遗笑万年的故事。
——奚夜妖帝有先见之明,又是精打细算的人士,固而,这种有前车之鉴的错误,不会重蹈覆辙倒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这是阡苡目下的固执。
只是,问题就是仿佛奚夜妖帝并无战队,总之一会说是白岙帝君好,一会说是赤池魔帝好,叫人当真是云里雾里,更加匪夷所思。
这?
关于奚夜妖帝如此作为,知道的,知道他可能只是小心行事,绝不愿意主动暴露自己的立场与主见问题。
然而,不知道夜妖帝此举何意之人,只怕得怀疑奚夜妖帝居心叵测——这奚夜妖帝仿佛亦欲搅得局势乌烟瘴气,好借此机会‘顺手牵羊’或者‘浑水摸鱼’。
这便才是实质性的问题所在,这奚夜妖帝处事态度阡苡并不是看不透,也不是理解不了,反而正是因为这种理解,固而导致了阡苡经常是对奚夜妖帝呈现一个知根不知底的一个状态。
所以二人也心照不宣,慢慢的日渐疏离,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中间的信用问题只怕越发的岌岌可危。
当然对比起来,阡苡确实没什么好忧虑的,顶多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好都捞不到。
但奚夜妖帝不一样——阡苡确实可以理解这奚夜妖帝忍气吞声,如履薄冰且还要披荆斩棘,慢慢前行,没个退路。
而奚夜妖帝一开始便在阡苡的提示下知道了,如今的局便是,错一步,步步错,退一步万丈深渊,错失良机万劫不复的状况……
这么说的话,确实阡苡但是不知道此事还怪奚夜妖帝小心谨慎,还是怪自己提前将这波澜壮阔的前景分析给了奚夜妖帝,所以叫他时常犹豫不决,畏首畏尾……
奚夜妖帝越发冷静,瞧着阡苡沉思亦不以为意。
——有一句话奚夜妖帝自己认可,也依旧记得阡苡也曾波澜不惊信誓旦旦的说过,‘身正不怕影子斜,问心无愧了,何必自乱正脚,惊慌失措?’
今日之言奚夜妖帝顶多就是避重就轻,甚至连添油加醋都未曾,固而,自然是不会前后矛盾,而没有前后矛盾的话这阡苡一时三刻也难以揪出什么问题来,据理力争。
再者说,虽然伴君如伴虎,但奚夜妖帝跟着阡苡这么久了,还是知道一些问题所在。
原先奚夜妖帝视死如归,觉得自己身陷囹圄置之死地,连那‘破罐破摔’的资格都没有——而当时奚夜便是秉持着绝地求生一步步,在到所谓‘富贵险中求’,终于扭转乾坤逆流而上,得到如今这般稳定的局面,甚至算是当真的抬头挺胸,扬眉吐气了。
但奚夜妖帝哪里需要什么所谓的‘抬头挺胸与扬眉吐气’?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是奚夜素来坚信不疑之事。
而奚夜妖帝要的是平步青云,借着阡苡的扶持一统六界,且开创太平盛世,为文明添砖加瓦,渡上专属自己的色彩。
如今,奚夜妖帝也不想与阡苡这般隔阂,但阡苡的行为仿佛‘另辟蹊径’,所以,叫奚夜妖帝也不得不怀疑阡苡是否是与自己面和心不和。
奚夜妖帝冷静沉着,客观得不容置否,一派公平公正的模样继续陈述问题所在,“圣恩主明智,此事显而易见,广从现在的赤池魔帝奉凕的行事作风上来看,其实当年奉凕所收到的历练,并非是一直孤苦伶仃饱受排挤诟病的落寞王子甯宸,可以比肩。赤池魔帝行事武断隐约透露着说一不二的那般威风堂堂之资,而白岙帝君现在虽然也是威武雄壮的武将,但遇事总是优柔寡断……
且,白岙帝君比赤池魔帝多愁善感的程度也不是一星半点,圣恩主说过的,多愁善感,便容易不思进取,不思进取的结果就越容易怨天尤人,越是怨天尤人便容易怅然若失,而怅然若失基本是等同于庸人自扰,也差不多即将破罐破摔,而真的破罐破摔了那便还是得多愁善感。”
“本座的话难为奚夜妖帝还能记住,”阡苡意味不明。反正,是冷言冷语,堪称铁面无情。
奚夜妖帝见状似笑非笑,其实有些惶恐无措,但片刻之后还是冷静下来,又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怡然模样,虚伪作揖,谦虚感慨道:“是奚夜心猿意马,竟带着话题跑远了去,倒叫奚夜妖帝听着本座发了一堆牢骚——是奚夜的不是。
如今言归正传。
当年仙界的前尘往事,若圣恩主感兴趣,不说亲自去找白岙帝君打听,找白岙帝君打听未必白岙帝君自己不是如梦似幻……
但若是圣恩主得空了,无事可做,去找赤池魔帝打听一二也总是稳妥的。
本座就不特地分析局势,和稀泥搅混水了,不知各种造化弄人,因果关系,本座也不敢大言不惭,在圣恩主面前班门弄斧,本座便只说这个故事本座目下已经知道的面貌。
许久之后,本座都死过一次了,承蒙圣恩主眷顾,本座起死回生,有道是大恩不言谢,本座此生自然感恩戴德,处处朝着圣恩主期待看到的模样发展下去。”
阡苡回神,面无表情但还是绵言细语,“成了,奚夜妖帝何必如此冠冕堂皇?本座素来都没有对奚夜妖帝寄予厚望,反而本座一开始便告诉了奚夜妖帝,想要什么自己头破血流的去争便好,本座顶多就是保证奚夜妖帝相安至老死,不会中途在命丧黄泉一次。
而若本座对奚夜妖帝真的有什么期望,说起来也绝对是希望奚夜妖帝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自由自在自然而然的经历此生,生老病死这周期的正常轮回,如此,只有奚夜妖帝随遇而安的好好活着,才是对本座的最好的报答,可若是当真如此……”
奚夜妖帝先声夺人,眉开眼笑温文尔雅,依旧拱手作揖毕恭毕敬的说,“若如此,可不是辜负了圣恩主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的栽培的美意了,当真是叫奚夜形影惭愧,无地自容了……”
“飞到嘴边的鸭子,奚夜妖帝心中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就此放过的,但……,归……归无可……奈何……”阡苡有心里话即将宣之于口,但想了想,又仿佛囫囵吞枣一般,艰难的咽了下去。
然后给奚夜妖帝留下一个欲言又止,高深莫测的模样。
奚夜妖帝意识到刚才仿佛是等同于直接顶撞,毫不留情。
所以心下不免惶恐不安,便又咳了一声,拉回阡苡的注意力,接着又辩白推托的说,“当年的事,本座后知后觉才明白的是,白屹大帝时常有事外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根据圣恩主自己的意思是仿佛是说,在白屹大帝执政,再到退位让贤的那段时间里,白屹大帝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无影无踪的原因是在天南地北,四处寻找那些流落在这世间的四使家族的那这样血脉。
其实,当圣恩主告知本座四使家族之人到底是哪几位时,本座便觉得白屹大帝昔年亲自去到人世挨个寻找这些家族的血脉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
大约除了乐瑶,其余的人都没有一个在仙界之中。
而当年乐瑶在白屹大帝执政期间,连个小小的仙子都算不上,反正乐瑶以前到底是怎么个过法,本座不知道。本座只知道,乐瑶的父亲是本座父亲的亲妹妹。
而昔年本座的姑母不顾一切的跟着情郎远走高飞,当时的情况是苏眉劝了,劝不住,反正就是不顾一个远走高飞。
当时的时间是白岙帝君的外祖父都还在帝王的位置上好好坐着,闲看白云野鹤的场景——当时三界相安无事,而唯独妖界猝不及防突然闹了这一出,可不是丢人现眼?一时惊天丑闻,纷纷扬扬,本座的祖父爱面子,当即便除名了乐瑶的母亲帝姬之名。
之后,老来风烛残年之时,即将传位与父亲之时,本座的祖父才告知父亲——原是父亲多了一个外甥女,但少了一个长姐便是。
当年的情况一言难尽,并非三言两语,或者五味陈杂便能表达清楚一些什么。
这关系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圣恩主不知道的,这便是亲情伦理最复杂的体验方式——父亲对于长姐并非寄予厚望,反而,父亲眼中将来扶持新帝王的公主人选是苏眉。
而苏眉最终不媳待在什么妖界……反正,苏眉姑母弃了本座的祖父,勾结魔界,闹得满城风雨,期间一刻也不曾消停。
而祖父眼看家丑外扬,眼看即将波及整个妖界存亡了,实在是残局难收……祖父倒是没有所谓的心灰意冷,反而还是十分愧疚。
不久的本座的祖父抱病,而在临死之际,交代了父亲——稚子无辜,乐瑶是庶人当时膝下唯一的女儿,也是父亲的侄女。
祖父当时的意思是乐瑶虽然不是亲生,也未必要视如己出——但乐瑶父母双亡,也是本座父亲的近亲直属,固而父亲于情于理都合该多加照顾。
事实上,仙界上一辈的帝王在位时间不长。妖界也差不多,大学是本座的父亲福薄,苏眉串通魔界沆瀣一气隐约有与妖界针锋相对的架势——本座的父亲即便当时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时本座不大不小,若是换成人家全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没多久,白岙帝君的双亲走马上任。
接着还是没多久,本座仓促上任。
过了一段时间,真的依旧没多久,不过弹指一瞬罢了,白岙帝君初生养,天界孩童生长的速度比较缓慢,但因为天界人寿命长,算下来其实与常人无差,期间的间隔比喻成三年两载差不多——便是这短短的时间里,白屹大帝横空出世,仙界易主。
只是轨迹无人察觉。
而白屹大帝出走,当时的魔界相泛,调兵遣将的重任可就在两个幼童头上了——白岙帝君从始至终都希望别人能对他认同。而他的威望,在白屹大帝在位时,是只同一个别界质子一般存在的附属品,无关轻重,甚至赤池说话都比他有用……而毕竟幼童就是幼童,不管怎么调令,总有人说三道四。”
阡苡半信半疑,过后失望,“是吗?”
“其实是白屹大帝的意思,苏眉当年的当年从魔界脱身去往仙界,白屹大帝亲自放行便是可疑。其实虽然苏眉不说,却是心中暗自誓死效忠白屹大帝,那梨园白屹大帝同样视若无睹,
但确实是白屹大帝允许开的,不然怎么可能在当时还不是白岙帝君的甯宸那三番五次的斥责之下,还声名大噪起来。
想除了一群装满乌合之众的酒馆……此事若无白屹大帝袒护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表示这事压根就不是白岙帝君借不动他兄长的薄面——须知,归根结底。昔年赤池和白岙帝君越俎代庖的执政也是白屹大帝许的,毕竟白屹大帝回归每次有朝臣面见他都会叫人把白岙帝君与赤池魔帝二人叫过来,让他们二人自己听,听完在让这二人说说他们的意思与立场,谁说的有道理,便让谁负责领命执行下去,至于另一个也得寸步不离的学习,如此以取长补短,也可以代替他监督。
而且,据说不管这二人在白屹大帝出走时,作了什么荒唐的决定,白屹大帝回归后只会过问与指正,压根不会责罚。
这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昔年赤池嫉恶如仇,看不得魔界那些无恶不作的东西,直接命令虎贲将军带兵攻临魔界都城之下,当时白岙帝君非要有难同当也在阵前。
此事白屹大帝更是连过问都懒得过问——只是把赤池魔帝与白岙帝君叫过去说——挑起战端便是生灵涂炭,这场战争仙界之人未曾折入多少,但魔界却死伤无数。虽然这版图,是借着我的声明铺开,而最终恶报确是在赤池你自己头上,且行且珍惜,乖徒收手,甯宸以儆效尤。
还有白岙帝君,曾几何时像白屹大帝提及仙界男尊女卑问题,白屹大帝说——我曾几何时,也许是一直在梦中时,见过一个名动天下的女将军,骑高头大马,红衣惊世踏雪而归……
之后不知道是什么事一直耽搁着,所以,大概也是这样,白岙帝君之后上位才一举提拔了四位女将军,据说绾青赤池的爱徒,便是遂阳仙子一开始只守在太阳宫,也是红衣加身,所以绾青虽然不足以与排名靠前的将军抗衡,确是白岙帝君最维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