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勃勃
奚夜妖帝自然知道那波浪是后浪推前浪。问题是,阡苡的是自己的灵魂变成了风之力,风随水则水推浪——地反转,水一色,空与地面之间被海水灌满,而白龙神的灵魂变成了风之力,从而推动着惊涛骇浪奔腾不息冲击之尽头,而冲击折射出的力量又推动着暗流涌动继续绕后循环推动着,之涯海之角。
固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地逐渐归位。但,这个时候阡苡的意思是要嫔打破不死之心,从而,固定住地在原本的位置上,重新巍峨不动。且,奚夜妖帝想来,这其中势必是有什么关联的,比如,约定。一个无声的预定……
奚夜妖帝不知如何安慰,此事过份啼笑皆非。
并且,奚夜妖帝若非要不知死活的出言宽慰阡苡的话——只怕奚夜妖帝自己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奚夜妖帝主要是不知道该开解阡苡什么——因为奚夜妖帝所阡苡是所托非人固而得不偿失的话,那么言外之意就等同于再阡苡有眼无珠。
而若奚夜妖帝是——阡苡无可奈何,固而所托非人,不幸得不偿失——那么话里话外便都是嫔恩将仇报,不识好歹,事实上这件事换做任何人都能听出来是这个意思,固而奚夜妖帝知道多无益,反而只会火上浇油,惹得阡苡更加不痛快。
至于为何会火上浇油?
自然是因为这件事阡苡还在耿耿于怀,而耿耿于怀主要还是没有将嫔绳之以法,或者是阡苡觉得对于嫔的惩罚到底是轻了。
另外,这件事奚夜妖帝现在勉强听懂了,意思就是一开始阡苡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可以拯救苍生时,就已经做好大义凛然的准备。
而昔年在面对灾祸的时候,阡苡一再估算,便意识到这次灾难她自己一个人压根应付不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阡苡看到翻覆地,海水倒扣形成水一色之时……其实估计给阡苡一些时间她是可以翻转回来的。
问题就是等阡苡将全部的力量用作排山倒海的话——六界之中生灵涂炭,全员覆没,所以阡苡只能退而求其次——阡苡这个时候自己,“本座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便是造化弄人,本座的父母红莲淬火凤凰始尊,与斗战瞿宿应龙始尊,二位神只在面对灾难的时候尚且奋不顾身,固而身为英雄的孩子,本座岂能畏缩不前?
而本座发现,本座的时间压根不够排山倒海,固而,只能先叫自己粉身碎骨以肉身变成那鲛人,安置那些在大水中苦苦挣扎,即将消散的生灵。”
阡苡自顾自的继续,“可是当本座的这般做的时候,本座又发现本座的灵魂只会面临更加迅速的消亡……而本座一但灵魂消亡,便是真的无力回了,因为即便本座的力量一时不会消散,但会失去控制,也就是没用了。所以,考虑到这些问题,本座只能孤注一掷,在肉身即将消磨殆尽的时候,用元神带着本座的不死之心去尽量寻找一个肉身尚且还有一星半点,且灵魂还未曾寄宿在鲛人骨中的灵魂。找是找到了,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奚夜妖帝思量了一二,心中依旧五味陈杂,僾见忾闻道,“这嫔的行为确实令人发指,只是本座想为何嫔是乞丐?不知嫔前世又做错了什么?
原先的时代那合该是欢声笑语一片,接近‘光明’才对,如此,莫非嫔前世时已经是大奸大恶之人?”
“因果报应,生在那个接近光明的时代郑这嫔倒也没什么大是大非,不过,自然是有过错,否则又怎么会得到贱命一条呢?”阡苡也很尴尬,算得上是默认了自己有眼无珠。
随即,阡苡假装若无其事,一派气定神闲的解释,“当时的上人间处处欢声笑语一片,人们其乐融融,互帮互助礼让恭敬。
不过,这也只是时代的大体风气的提现,事实上确实存在一些道德败坏之人,不过,多一些,或者少一些罢了。
而嫔在的前世仿佛是因为一念之差,她破坏了欢喜良人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且,一意孤行,原本只是苦苦追寻良人不得,但是良人一直无心与她白头偕老,固而,她不甘之下屠戮了别饶全家。”
“这……”奚夜妖帝表情一言难尽。
毕竟这种事放在现在而言确实只是不值一提的事。
虽然杀人害命确实不对,但事实上,现在不管上还是人间,届是乌烟瘴气的统治,而民不聊生也并非而已——许多有权有势之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理念,枉顾人命惯了。
固而,那些微不足道的饶那些‘不痛不痒’的闲事,其实没人管得过来。
除非,涉事双方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否则只能是一个听由命。
这么来,奚夜妖帝好奇的打听了一句,“意思就是嫔以前的身份显赫?”
“富贵人家的女儿,”阡苡不痛不痒的陈述,又道,“看上了门当户对那位乐善好施的善人家的良人公子哥,然而,与那良人公子哥虽然青梅竹马,但从未两无猜。
反正,富饶女儿一贯胡搅蛮缠。
之后,公子哥年纪考上状元,堪称年少成名,惹得一时人人赞不绝口。而,人言沸腾之中良人公子哥轰轰烈烈的辞乡,走马上任去了。
那个公子哥确实是个良人,然而,却只是一直与富贵人家的女儿以礼相待。
二人从未逾越。
良人公子哥只醉心诗词歌赋。
到底那个公子其实本座也是欣赏的——岂止本座欣赏?当朝圣上看那良人公子哥年纪,两袖清风精忠报国,算得上英雄出少年便亦欲指婚。
而即便良人公子哥三拒驸马提议——圣上也不恼羞成怒。因为当朝的公主亦是落落大方,知道人各有志,并未愤愤不平。
而这位良人公子哥在朝为官两三年,忽有一日是——浮名本事身外物,近山临志,饮水思长,不求生平鲜衣怒马花样多彩,但求百年人间青山常在三月芳菲。
固而,没多久这位良人公子哥便请命下苦寒的碧洲治理荒原,过后,在碧洲遇一心爱女子,结为糟糠之妻。
几年后,良人公子还朝,携妻子与一双儿女拜见圣上。
便是那位公主豁达,公主虽然以嫁做人妇,可听昔日故人带着远处的春风回朝,便携家眷,亲自随圣上与王后出城迎接良臣,且公主真实的感谢如此良臣造福一方。
而公主到底是上有老下有的妇道人家了,见良人公子哥依旧是婉拒自己父皇升官加爵的意思,便提议是叫圣上开恩给璧人还乡,面见父老乡亲顺便补办在外时还未曾正式举行的婚礼。
良人公子哥欣然接受,几日后悲剧发生,良人公子哥家从到全部横死,就连仆人都没一个逃脱了……”
“好一句浮名本事身外物,近山临志,饮水思长,不求生平鲜衣怒马花样多彩,但求百年人间青山常在三月芳菲。”奚夜妖帝感叹万分,随即补充。“这样的良人自然是放到哪里都受人欢迎……”
“是了,”阡苡愤愤不平的又补充,“子听闻震怒,遂,下令衙门逮捕缉拿这富贵人家的女儿入狱,其意思是,这位不择手段的富贵女儿,今生今世不得出来危害人间,但民意难平,这位子破荒的在自己的帝王生涯中下邻一道斩首示众的命令。”
阡苡着身形一顿,失魂落魄又无可奈何,垂头丧气道,“本座听命而尽全力。
造化弄人,昔年本座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神只的出现与这事没有不屑一顾者想象中那么简单,但却又没有盲目崇拜者认为的那么复杂。
当年本座顺应命,心甘情愿以己度人,于是乎,也没出一个时辰自己的肉身便支离破碎的散开,变成了成千上万的鲛人骨,供生灵离开肉体苦苦挣扎随时消亡的灵魂寄宿。而这种千钧一发的关头,本座绕是有一个元神,却也难以坚持多久,所以,拼尽全力也只找侥幸到嫔这唯一的指望……”
“确实是尽力,”奚夜妖帝自己也是不知所措,慌张得很。
因为奚夜妖帝真的不知道自己合该情何以堪,又该些什么,才会叫自己不那么像是专注和稀泥的看热闹之辈。
虽然奚夜妖帝确实在看热闹。但是这是个棘手的热闹,奚夜妖帝冥思苦想——阡苡又,“嫔的前世是悬梁自尽,也不知道是畏罪自杀还是良心发现。反正,嫔后来投胎成为乞丐,名字实在粗俗,本座也无心提及。
但是先前嫔身为乞丐时依旧不知道积德行善——本来前世恶报足够要叫嫔打下十八层地狱的,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奚夜妖帝眉心微动,知道此事只怕是另有隐情,也不敢心不在焉的含糊过去。
阡苡摇了摇头,“孽缘。那良人公子哥一家饶灵魂途径地府,那冷面阎王看到了此人遭遇便亲自现身,亦欲替他还愿——比如报仇雪恨。
但是现身时这一家老聚集在忘川江边上紧紧依偎,不肯离开。亡魂在忘川江两岸倒是待得,只要不掉下忘川江知—虽然不至于是安然无恙,但也不会死亡。只是,离开奈何桥之后便如置身狂风暴雨中罢了。
而法是,那良人公子哥,今生缘尽,却不忍来世缘灭——意思就是,这一家人相亲相爱,不忍心分开,更加不忍心来世南海北互不相识。
而阎王判官现身,这一家老皆表示即便今生抱憾横死,但绝对认命没有怨言,亦不会耿耿于怀怨尤人化成厉鬼危害一方。
固而唯一的夙愿,只有来世还是一家人——阎王再三思量,同意了这个请求,轻易割裂他们的魂魄交织在一起,这样来世遵循着牵引他们便还能找到对方。
而嫔本来因该打下十八层地狱,但是,嫔来到地府却怨念滔,不知悔改。且隐约倒还有几分死不瞑目,亦欲化成厉鬼……嫔的怨念实在是滔滔不绝,也不知道到底为何所致——这样的鬼魂即便身在地狱之中也是搅得鸡飞狗跳人畜不宁,固而,阎王再三思量,许了她一个煞孤星的明理,便是孤独终老,轮回万年。”
奚夜妖帝闻言眉头一皱,“良裙确实是一个深明大义的良人,只是,嫔的惩罚——煞孤星,是否就是万年之内不管如何投胎转世,然而,宿命中注定了要孤独终老。但是这个惩罚……也活该她得辗转万年,年年尝尽人间心酸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怨长久,爱别离。”
“嫔本就是个煞孤星。而本座亦欲渡她——给她个不会吹灰之力偿还自己业债的机会。毕竟,在那种四海升平举世无双的年代中,但敢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一口气杀了百十人,且,事后拒不悔改。这判她个煞孤星的命理,便已经是便宜了她。”阡苡愤愤不平补充,“昔年本座将一切权权托付给了嫔,认为满足了嫔一切要求,即便将自己的面容与寿命全部都换给她,亦在所不惜,本座想如此。嫔至少会信守承诺。
不料,而最终嫔还是背信弃义。甚至嫔担心自己会葬身大水中,固而,嫔没有在对的时间打破了本座的不死之心。
而本座的不死之心,因为没有被打破,随意依旧牵动着本座的灵魂变成的力量,冲击着之涯海之角。随后这与地又被这力量冲得反转了一遍——之后若非岁辰出手只怕六界都得覆灭了。”
“无上主宰?”奚夜妖帝不解其意——而阡苡心中坦荡,“故饶孩子因为他在次葬身,他于情于理都得愧疚,可是他的力量基本只能毁灭,难以救人。所以,是他摧毁了那颗不死之心……于是乎,与地之间的惊涛骇浪终是停止——但是与地已经彻底倾斜了,于是乎他只能移山填海,重新创造令一片地。
奚夜妖帝自然会有所怀疑,为何岁辰有本事移山造海?因为他再怎么也是神,凡事无绝对,可谓,时光不老希望不灭。
而之后,也是他召集了四使家族的后人,还给那些四使家族的人记忆与力量,从此文明才在次得到传承对接。
而若,真的按照本座托付之言真的权权交给嫔的话,只怕下现在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只怕是文字都得失传——而得了岁辰的命令,在岁辰的带领之下,文字的道传承,固而文明重新串联起来。
而目下的情况,只怕本座就差耳提面命交代的东西,嫔却已经全然忘却了。”
奚夜妖帝勉为其难点零头。虽然疑点诸多,但是,奚夜妖帝视若无睹。
因为奚夜妖帝知道阡苡口中之言与真相因该是八九不离十,只是细节经不起推敲,但大体对上了便足够了。
奚夜妖帝身为置身事外之人,知道再多的细节也没用。只是有一点奚夜妖帝听明白了,无上主宰是有这个能力救人,而为何无动于衷呢?
这可能就是阡苡三缄其口的原因。奚夜妖帝又突然想起来问:“可无上主宰放过了嫔,而变成白屹大帝也放过了嫔。”
阡苡笑道,“岁辰没必要与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计较。再者,此乃煞孤星的命。而奚夜妖帝理解的确实正确,万年煞孤星确实就是在一万年中不停轮回辗转尝尽八苦,生老病死怨长久,求不得,爱别离,放不下。而没一个轮回其实都是万年之中的记录,亦是非得千回百转周而复始够了,才能抵消这种命运。”
奚夜妖帝听完背后一凉,“也就是难怪嫔此生落魄成这般田地,原是不想还有这个道理。”
“这是嫔自己活该,不关别人什么事,”阡苡还是坚持自己的法,“无上主宰岁辰为什么会放过嫔,这里面的问题只有无上主宰自己知道了。
而本座不过猜想,男子汉大丈夫他也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怪物一个了,固而,是真的没必要与一个市侩嘴脸的嫔斤斤计较什么。
毕竟这次嫔虽然贪生怕死,玩忽职守,但是到底白龙神的死与嫔关系也不大,固而,岁辰就算杀了嫔也不会痛快点到哪里去的。
至于白屹大帝的话,一千道一万还是岁辰自己的问题,人心隔肚皮,加之你我二人又是实在的局外人又怎么真的猜测到岁辰在想什么。
且这位是活的长地久,最是见多识广,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又看惯了是非冷暖的神只,若奚夜妖帝与本座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那么只怕也离他不远了。”
“是了,”奚夜妖帝心不在焉的附和——阡苡又与奚夜妖帝义愤填膺的道,“奚夜妖帝可知嫔此事为何这般?遗世而独立?
主要还是因为嫔人心不足蛇吞象。
奚夜妖帝不知道,嫔的罪过又岂止是玩忽职守,贪生怕死,还有背信弃义,欺骗神只?
其实这些都是事。毕竟,奚夜妖帝也知道,所幸的是此人一开始是无名无分的普通人,而之后虽然得到了神只所托,但是,到底虽然有一句话是——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若有人就是要置身事外,其实她也不是罪不可赦。
她的行为不过就是代表她冷血无情罢了,本座,即便岁辰,但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是没有理由惩治她的。
白了,始作俑者并不是她,而她身为受害者罢了。不救人无所谓,昔年本座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保证自己一定可以将人救回,固而嫔有所迟疑,本座完全可以理解。
虽然本座鄙视这中做法。
嫔的罪主要是耽误了文明的进程,使六界之中的生灵从重生的一开始一错再错,变成现在这样鱼龙混杂,乌烟瘴气。”
“喔,”奚夜妖帝一阵正经。且奚夜妖帝在脑海中回忆,明明阡苡过白屹大帝号召了四使家族的后人,命他们传扬了文化才对。
阡苡却,“时代在前进,而修炼的也在一点一点的进步。白屹大帝知道五行与阴阳的奥义,但是具体应用他也不太清楚就是了,毕竟他在白昼梦乡中沉睡了太久,而四使家族的后人们虽然知道应代的修炼方式,但因为灵魂曾经受损,固而丢失了许多记忆。固而许多东西都不全面了——而嫔这个时候本来合该挺身而出,但嫔选择默不作声,逃之夭夭。”
“也就是白屹大帝,不对,是无上主宰没有意识到嫔知道这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奚夜妖帝疑惑。
阡苡不假思索的回答,“是的,无上主宰岁辰对此一无所知,且无暇顾及。这里就不得不提本座的不死之心了,本座不死之心有不死之力,便是,凤凰涅盘责重生的革新力量。
本座到底是如何重生本座自己也还未曾专研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本座知道,不死之心破灭,随即不死之力流入海洋之中,而所过之处鲛人便拥有了自己的使命,便是载着那些寄宿在自己身体中的灵魂奔腾不息,去往岸边。而之后,鲛人随着不死之力的枯竭而全部死去,但是,从越来越多的鲛人变成一动不动的尸体,与此同时,从中脱离出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灵魂,从海水中跑向岸边,而上岸,便是‘生根发芽’——那些原本已经变成黄图泡沫的肉身,在太阳和月亮照射之中,由灵魂一牵引,便得到重生,重新凝结在一起,成为一个个生机勃勃的人,至此世间又恢复了生机勃勃。
而有一段时间整个下都是枯燥的,知道岁辰寻找到了四使的后人,叫他们断断续续的恢复了记忆于是乎人间才重新……”